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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晚上临睡前,况应风坐在床沿看着姜菀在梳妆台前擦头发。
姜菀见他盯着她看好一会了:“怎么了?有事?”
“我要出远门一些时日。”
“哦。谈生意?”
况应风摇摇头:“不是。南方正在洪涝,官府的灾粮也一直不到位。”
姜菀擦头发的手顿了下:“那你去干嘛?”
“广源每年都会开仓赠粮救济灾民们,在官府的灾粮到之前尽量减少伤亡。”
姜菀叹气:“不管哪的官府都一样,办事都慢得跟蜗牛似的。”顿了下又接着说:“这年年涝年年送粮也不是一回事啊!治标不治本!官府是不是应该考虑从防护治理着手啊?”
“听说也有在治理。”
姜菀嗤笑了声:“听说?啧~那‘听说’的事可多了去了。”
“你不愿我开仓赠粮?”
姜菀猛摇头:“怎么会!你做的可是大好事,积德的,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同意呢!……只是看不惯官府的做事处理方法而已。”说完还轻撇了下嘴。
况应风轻笑出声:“这样才显出来是官府啊。”
姜菀翻个白眼撇撇嘴不置一词,拿起梳子梳着半干的头发。
过了会,似想起什么转过身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动身啊?”
况应风已经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帐幔顶上的刺绣说道:“再过几天吧。”
“哦,那正好,我还可以有时间帮你收拾收拾要带的东西。”
况应风看向她:“不用带东西。”
姜菀坚持,严肃道:“那不行,有些东西还是有必要的,对了,最好把向阳带上。”
“带上他干嘛啊?”
姜菀边爬上床边说:“照顾你身体啊!”
况应风轻叹:“只要不毒发我身体状况很好。”
姜菀躺下,蹙着眉头看他说:“毒发是一回事,你到了灾区,肯定会很忙很累,吃饭不定时,睡觉不正常,这时候身体抵抗力会变得很低,而且灾区又是病疫高发地,万一你生病了怎么办?就算青岚能照顾你,可是他不会看病啊。”
况应风伸手搂住她,轻笑着说道:“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向阳一个大夫。”
姜菀嘟了嘟嘴:“我这不是不放心别人嘛!”
况应风把头埋进姜菀的脖子,语气似带点撒娇的说:“那你怎么不跟我去?”
“我去不了,我这还要上课呢!”
“你这课还要上多久啊?”微微抱怨的问。
姜菀思索了下:“不出意外,得到九月中旬,两个月这样吧。”
“啧~这么久。”
“……”怎么觉得这家伙像在撒娇?错觉吗?
平时这么清淡冷静的一个人也会撒娇吗?姜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时况应风放在她腰间的手顺着腰线慢慢往下,姜菀脸一热,赶紧抓他作怪的手,有点结巴的说道:“我…我还在…给你说事呢!”
轻咬了下她的脖子:“这事明天再说,先办别的事。”说完一个翻身覆上姜菀的娇躯。
看着身下的人眼睛闪烁,满脸娇羞,况应风轻笑出声,低下头在她耳边呢喃道:“怎么还这么害羞?!嗯?”
她是女子,做这种事当然害羞啊!
姜菀看着在她面前站定的紫陌,纳闷的问:“找我有事?”
“主子找您。”
“嗯,我这边授完课就过去。是在书房吗?”
“是的。”说完欲转身走。
姜菀看着一脸严肃的紫陌,突然冒出一句话:“紫陌你再这样严肃没表情,会没有姑娘喜欢上你的。”
刚转身转到一半的人呆滞了下,回头无奈的看了眼姜菀:“夫人您又拿我开玩笑。”
“不是玩笑,是真心话。”
“……”
姜菀边走进书房边问:“况应风,你找我什么事?”
况应风抬头看她,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托盘说道:“你前几天要的东西,我找人做好了。”
姜菀兴奋的小跑到桌前:“是吗?!好快啊!”拿起托盘里的东西左看右看。
况应风走到她身边,刚想开口问她,她却突然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嘴里还兴奋的说:“太厉害了,做得跟我画的一模一样,老公你真好,爱死你了。”说完又亲了一口。
姜菀的举动话语弄得况应风怔愣住,脸庞微微泛红,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摸了摸鼻子,想起她最后那句脸上更热了。而姜菀太专注看着手里的东西,也没注意况应风的异样。
戒指做得很精细,外面都浮雕着花样,里面也按着姜菀的要求雕刻上英文。
清了下喉咙,况应风开口问:“这戒指你做一大一小,这大的你也戴不了。”
姜菀抬头看他,满脸笑容:“这大的不是我戴,是给你戴的。”说完拿起小的递给他。
他接过看着她,眼神询问。
姜菀伸出左手,抖了下无名指:“帮我戴在无名指上。”
况应风按着她说的把戒指套进她左手的无名指,姜菀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心里又开心又甜蜜。
拿起大的那个戒指:“伸出你的左手。”
况应风伸出左手,姜菀也把戒指套入了况应风的无名指。
“在我的国家,成了亲的男女是要互相戴戒指的,而且戒指还得必须是一对的,我们都管这样的戒指叫婚戒,必须要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因为左手的无名指有根血管是连着心脏的,把戒指戴在这里意为把爱放在心上。”
况应风拉住她,微微使力把她拉进怀里,搂住她轻轻说:“因为秋瑾国没有这个习俗,所以你才找人重新打造戒指?”
姜菀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很是满足,笑着说:“是啊!特别定做的不是更有意义嘛!全秋瑾国可只有这一对哦!”想了下接着说:“戴上了就不能摘下来了,直至生命逝去都要戴着去轮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离婚,离婚了就要摘下来了。”
“离婚?”况应风很疑惑这个词。
“你们这里应该说是‘和离’吧!就是夫妻双方分开,各过各的日子,再嫁娶互不干涉。”
况应风没回话,只是紧了紧抱着她的手。
姜菀也没继续说话,靠在他怀里,享受着此刻静谧的时光。
好一会,况应风突然开口问:“‘老公’是什么?”
姜菀脸一热,汗颜,原来他还是注意到了。
“呃~就是我们那‘夫君’的叫法。”
“那‘娘子’在你们那怎么叫?”
“老婆。”
况应风轻笑:“有意思,很特别的叫法。”
“我们那边夫妻间的叫法多了,比如亲爱的,Honey,宝贝,心肝……”
“……”
“外人的话就会称呼你为‘况先生’,称呼我为‘况太太’……”
“……”况应风静静的听着她说家乡的事。
两人相互依偎着,喁喁私语,连窗外的蝉鸣都小声了很多,不忍心打扰这对璧人。
况应风还是走了,到南方赈灾去了,最后向阳还是在姜菀的逼迫下跟着况应风南下,走的时候还很不高兴,不情不愿的。况应风留了紫陌和青莲在别院照顾姜菀。
泠然也同一天启程回了都城,毕竟姜菀已成亲,而且独立一人在别院,他一个外男留在这里会惹人闲话的。
一下子别院人走了大半,让姜菀觉得空气都是安静的。
而且况应风才刚走,她就觉得心空了一大半,还想对人家温水煮青蛙,结果煮的是自己,习惯了他在的日子,就算见不到他人,但是知道他还待在别院里,也觉得很安心,成亲后更加的依赖他。
已经开始很想他了,怎么办?
况应风懒懒的倚靠在马车坐上,霸占了整个座位,逼得向阳不得不坐侧边的位子。
斜睨他,没好气的说:“怎么懒洋洋的啊?”
况应风看着窗外没理他,也不搭腔。
向阳见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蹙起眉头:“你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说完抓起他的手给他把脉。
况应风瞟了他一眼,也没抽回手,任由他在那边折腾。
向阳在略摇晃的马车里给况应风把着脉,紫棠掀开帘子担心的问:“向大夫,主子没事吧?”
向阳没回话,蹙着眉头,表情很凝重的把着脉。
紫棠看见向阳的样子,顿时觉得很紧张。
而况应风也因为向阳的表情微微坐直身子。
好半天,向阳才收回手,抬眼看向况应风,一脸奇怪、纳闷、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应风哥,你最近是不是觉得身体里多了什么东西?”
况应风思索了下,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总感觉丹田位置多了股气。”
“那就是内力啊!你不但有了内力,而且还……”向阳犹豫了下没接着说。
他这欲言又止的把紫棠急得不行:“向大夫,您快说啊,主子怎么了?”
向阳看了眼紫棠,又转回来看这况应风:“应风哥,你…你身体彻底好了。”
“彻底?”
点点头:“对!就是你这辈子都不会发作了,解了!彻底解了!”
向阳后面那句话况应风是懂的,但是还是疑惑的提问:“什么时候解的?”
向阳摇下头:“不知道。我也很莫名其妙的,刚把脉的时候就发现解了。你成亲那天我刚给你把过脉,那时候还没解的。”
“……”
“你成亲这段时间到底干什么了?怎么就突然解了?”
“没干嘛,跟原来一样。”
向阳提高音量:“不可能!……是不是姜菀干了什么?”
况应风想了下,摇头:“没有,她也没干什么!”
向阳陷入沉思,异世初血?!阳精?!阴阳调和?!
难道是……洞…洞房?
向阳犹犹豫豫的,欲言又止,况应风看不下去了:“有话就说。”
“我觉得吧……问题应该出在姜菀身上?!”
况应风疑惑:“怎么会在她身上?”
“你还记得古籍上是怎么说的吗?”
况应风想了下,点点头。
向阳看了眼紫棠,然后凑到况应风耳边轻声说:“你看,姜菀是别国的人,这初血我在想会不会是处子之血?!就这个东西我和爹一直不明白找不到,所以……”向阳没把话说完。
况应风微蹙眉头,右手搭在右膝盖上,食指一下一下的点着,看着向阳的表情有些迷茫。
向阳直起身子,摆摆手,一声叹息,说道:“知道吗?我觉得这十几年的努力突然‘砰’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下子找不到方向,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啧~我现在比你更迷茫,我先消化消化……晚点再说。”
说完,身子歪到一边,闭上眼睛,嘴巴小声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什么。
况应风也没管他,也在思索着整个事情,难道真是因为姜菀的原因解毒的?
紫棠见两人都陷入沉思不再说话,而向阳也说了况应风身体没事,就放心的放下帘子,转回身子,没再打扰他们俩。
况应风放松身体,看着马车窗外,回复到之前的姿势状态,思绪越飘越远。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才分开没多久,就想她了!
习惯了她在身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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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涨……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