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连理之木

　　日之国大名出手阔绰，这个护卫任务给的酬金几乎等于一场大型战争的金额。回到族地的千手一族们听闻老对手宇智波一族出去打仗了，恰好趁这机会好好休养一番，只接小型的任务，避免战事。

　　同样空闲的漩涡水户跟着族人从涡之国跑来，报告完正事后就要拉着她的好友柱间跑出去玩。当她看到换好衣服准备跟她外出的柱间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等等，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这是男装吧？”

　　“没错啊。”柱间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装扮，“哪里有问题？”

　　“哪里都有问题！不要告诉我你都穿成这样出去的？”

　　“对啊。”

　　水户扶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明明这么一个好苗子，平时穿着族服的时候多好看啊，出门居然穿男装？还是这么土的男装！？

　　作为一个好闺蜜，水户实在看不过去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柱间：“马上给我换掉这身衣服，现在、立刻！”

　　“诶——”柱间不满地拉长了声音，“可是我外出的衣服都是这样的啊。”

　　“……你真的是亲生的吗？真的是千手一族的姬君？”水户觉得一阵无力，千手一族这是在搞虐待？她直接抓住柱间的手腕，把人往外拉，“走，去我房间那，我的衣服你应该能穿。”

　　“不、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不行！”拉着柱间疾奔的水户回过头，对她咬牙切齿道，“必须给我换掉！”

　　折腾了一番后，柱间最终拒绝了水户的推荐，在她那一堆颜色鲜艳的衣服中选了最朴素的淡蓝色衣服换上。

　　水户给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后，总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虽然普通了点，但比刚才好很多了。”

　　柱间只觉得心有点累，桃华虽然也有劝过她穿这类衣服，但她可不会像水户这样直接行动。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水户疑惑地打量着柱间：“等等，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偶尔会跟心上人见面的对吧？”

　　柱间一瞬间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啊，怎么了？”

　　“难道你……也是穿成刚才那样去见他……？”

　　柱间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水户用袖子掩住下半张脸，惊恐地看着她：“天呐！你居然就这样、居然就穿着男装去！？”

　　被水户夸张的反应吓了一跳，柱间小小声地回道：“是啊，一直都是……”

　　“真是……难以置信！”水户按住了额头，她的好友这么聪明，为什么在这方面就这么不上心呢？“你跟男孩子约会，还穿着男装，这样好吗！？”

　　“我、我觉得他不会在意这个啊……”

　　“不·管·如·何，”水户一把按住了柱间的肩膀，对她进行深刻教育，“作为一名女性，即使是忍者，也要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美貌也是一种武器。难道你不想看到他看着打扮了一番的你眼前一亮的模样吗？”

　　“呃、这个……”柱间眼神游移了一下，好像挺有道理……

　　“柱间啊，我觉得你在这方面必须要好好学习。”

　　因为这个插曲，水户把原定的计划临时改成了带柱间去买衣服。

　　*

　　土地富饶的南方，因为富人和贵族比较集中，江户也成为了这一带最为繁华的商业重镇，也是漩涡水户最喜欢去的地方。贩卖衣服装饰这类东西的商店占据了好长一条街道，是江户主要的商业之一。（注1）

　　两个正值花样年华、容姿秀丽的少女并肩走在街上，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她们一路有说有笑，讨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像是普通的少女一样，与城外纷扰的战火无关。一瞬间，柱间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过去，在和平年代跟朋友出门逛街的日子。

　　只是没多久，她就深刻体会到了水户的战斗力。

　　水户拉着她看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看得她头都要晕掉了，不知不觉中已经买了一大堆的衣服，当然，钱是出门前听闻此事的桃华默默递上来的。

　　“等、等等啊水户……！”累得不行的柱间拉住水户的手，今天之前她从未知道买衣服原来这么辛苦，“已经买了很多了，够了够了！”

　　“什么？我才刚开始进入状态呢！”处于买买买状态中的水户依旧精神奕奕，一点也看不出疲惫的样子，她看到柱间一副快不行的模样，皱着眉摇了摇头，“柱间，你真是太弱了，而且这么点衣服怎么够啊，尤其是对你这个家伙来说！”

　　“已经够了，平时都没有机会穿，这些已经太多了。”柱间一眼扫到对面的茶铺，拉着水户可怜兮兮地说道，“水户，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喝点东西吧！”

　　水户一看，正好也有点渴了，就暂时放过柱间，同意了：“好，走吧。”

　　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卷卷轴，干脆利落地把战利品都封印了进去，轻松带走。目睹了全过程的柱间表示，这个技能挺方便的啊……不对，漩涡族长您女儿这样用封印术您造吗？

　　*

　　一进茶铺，柱间就看到了熟人。同样注意到她的猿飞佐助朝她招了招手，她就带着水户直接过去了。

　　跟佐助坐在一起的是个与柱间年纪相仿的少年，头发扎得高高的，人却显得没什么精神。双眼都已经模糊了焦距的少年拿着竹签一下一下地戳着碟子里的茶点，对柱间她们的到来连头都不抬一下。

　　“穿得这么漂亮，刚才差点认不出来啊。”佐助对柱间打趣道，又对水户笑了笑，“哟，这位漩涡一族的美女是谁啊？”

　　水户摆出一个公式化的矜持笑容，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我是漩涡水户。”

　　“哦哦，漩涡一族的姬君，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是个大美人。”猿飞佐助赞同般地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还处于昏昏欲睡状态的少年，直接伸手拍他的脑袋，“喂鹿山，快醒醒，美女当前居然还在打瞌睡？”

　　被强制打醒的少年摸了摸脑袋，打了个呵欠：“麻烦死了……”

　　“真是的。”佐助叹了口气，向两人介绍道，“如你们所见，这个懒散的家伙叫奈良鹿山，算是打小开始的孽缘吧。”

　　之前就有所猜测的柱间点了点头打招呼：“你好，我是千手柱间。”

　　“我知道，那个很出名的木遁使。”鹿山挠了挠头，低声碎碎念，“麻烦的事情都堆在一起了。”

　　“振作一点啊臭小子，就因为你这个样子才会被你家老头踢出来跟我混。”佐助非常嫌弃地看了看睁着死鱼眼的鹿山，这小子脑子虽然好使但平时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连美女当前都完全提不起兴趣，真为他的未来担忧啊。

　　奈良鹿山一手撑着下巴，一副完全没听到的模样，柱间和水户交换了一个眼神，轻笑起来。

　　“话说，你们是来这里玩的？”店员把柱间和水户点的东西送上来后，三人继续闲聊，至于鹿山，一直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是的。”柱间看了水户一眼，对上她视线的水户笑了笑，她又看回佐助，“你们呢？”

　　“任务啊任务。”猿飞佐助摊了摊手，又指了指鹿山，“顺便一提这家伙是顺带的。真好啊~我也想跟妹子来玩啊~”

　　他深深地叹气，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最近福原好像要举行夏祭了，真想跟妹子一起去呢~”

　　柱间眨了眨眼睛：“夏祭？”

　　“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佐助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应该对这些挺在意的吧？“每年夏天都会举行啊，去年你没去吗？”

　　“我不知道啊。”她摇了摇头，去年夏天，她跟斑在福原告白后，直到成人礼都没有再到过福原，自然也不知道这个活动。

　　“这个，我好像有所耳闻……”水户看了看柱间，让她莫名感到一阵压力，“柱间对这些东西都不上心啊。”

　　佐助笑着说道：“那我建议你去看看哦，挺热闹的还有放河灯和烟花，女孩子一定会喜欢。……喂鹿山，茶要倒出来了！”

　　*

　　黑发的少年跟着前方飘浮在空中的符鸟在林间行走着，树丛间一阵一阵的蝉鸣似乎在发出最后的声音，挽留即将过去的夏天。

　　斑是在福原大门附近发现这只符鸟的，折成纸鹤的形状，是柱间使用的已经很少人会用的古老阴阳术。他们偶尔用这个来传递消息，约定下一次的见面。（注2）

　　这一年他们各自都很忙碌，几乎大半年没见过了。斑满是期待的心情，又不免有点紧张。

　　符鸟悠悠地穿过林间，向上飞去。斑的视线跟随着符鸟往上抬去，少女坐在树枝上背靠着树干，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同于他以往见过的男装打扮，今天的柱间穿着浅色的女装和服，透过树梢的点点阳光洒在她身上，美好得让斑一瞬间失了神。

　　白色的纸鹤慢悠悠地停在了柱间的肩膀上，她转过头看向站在树下的斑，朝他微笑。

　　“斑！”

　　她翻身往树下一跃，斑上前几步站在她跳下的位置，柱间就稳稳地落到了他的怀抱之中。她顺势伸手环住斑的腰，把脸贴在他锁骨的位置。

　　“好想见你……”

　　斑的脸上闪过红晕，他也抱紧了柱间，贴近她耳边呢喃：“我也是。”

　　相贴在一起的是对方的温度，萦绕在鼻间的是对方的气息，回响在耳边的是对方的心跳。没有再多的言语，只是这样相拥在一起，他们就仿佛抱住了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过了好久，两人才分开了一些，斑认认真真地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柱间，像是要把她清晰地印在脑中：“你今天很漂亮。”

　　像是怕她误会什么，他又急急忙忙地补充：“平时也很漂亮，但是今天更漂亮。”

　　柱间忍不住轻笑，她看到斑有点慌忙的样子和红了的耳朵，不由得赞同水户之前的说法。

　　“谢谢。”她轻声道。

　　斑放松了神情，浅笑着伸手抚摸她的长发，柱间温柔如水的眼中清晰地映出他的模样。

　　两人并肩坐在树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自己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更多的时候只是沉默着，安静地依偎在一起。

　　柱间侧头看着斑，昔日男孩圆润的线条已经逐渐消失，变得更加棱角分明，他的表情也不像过去那么活泼鲜明了，整个人沉稳了太多，有时候在战场上看到他的时候真的很难与儿时河边那个男孩联系到一起。

　　时间与世事改变了他太多，而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

　　斑低下头，看向柱间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伸手轻轻按在他眼下的皮肤上摩挲，那里已经有浅浅的眼袋了。她柔声道：“你休息一下吧。”

　　斑笑了笑：“那我要膝枕。”

　　柱间直起身，换了坐姿，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斑来吧。

　　斑也不客气，头枕在柱间的大腿上，舒服地横躺在草地上。夏末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温度适宜，确实适合睡觉。柱间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斑的头发，就像她小时候带弟弟睡觉时做的那样。

　　“柱间，我想听你唱歌。”斑说道。虽然有点像任性的孩子在要求催眠曲，但是斑确实很喜欢柱间的歌声，就像她的人一样温柔。

　　“催眠曲吗？”她笑了，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不是很记得歌词了，不要介意哦。”

　　斑笑了笑表示不介意，柱间回想了一会儿，然后轻声哼唱了起来：

　　“Everytime you kissed me

　　I trembled like a child

　　Gathering the roses

　　We sang for the hope

　　Your very voice is in my heartbeat

　　Sweeter than my dream

　　We were there, in everylasting bloom

　　……………………”（注3）

　　那是斑未曾听过的语言，很温柔的曲子，却似乎有种淡淡的忧伤。他静静地听着，在柱间轻柔的嗓音中合上了双眼。

　　柱间抬手搁在斑的眼睛上，犹如甘泉般的查克拉自她的掌心渗入斑的眼睛里，舒缓了眼部的疲劳。斑对四周的感知都变得模糊起来，意识逐渐沉入深处。

　　*

　　刚醒来的斑恍惚了好一阵子，意识才完全清醒过来。他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好久，在野外能放松到如此地步也让他自己吃了一惊。他转动视线，当了他枕头的柱间也靠在树干上睡着了，黑色的长发微微遮住了低垂着的脸。

　　斑放轻了动作爬起身，柱间还是惊醒了。她眨了眨眼睛，声音有点迷糊：“斑……？你醒了？”

　　“抱歉，我吵醒你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斑放低了声音，靠在柱间身边。

　　柱间摇了摇头，倚着斑的身体，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合上了双眼，一会儿后才再次睁开。她看着远方的天空，太阳已经西移，很快就要到日落时分了。

　　“呐，我听说福原在夏天的时候会举行夏祭。”

　　“好像……是听说过有这个。”

　　“今年的夏祭已经过去了呢。”柱间有些遗憾地说道，前段时间她都在忙着任务，怂恿她去看看的水户结果在那之前就回去了，她还没参加过这个世界的祭典呢。

　　斑侧头，柔声说道：“那明年我们一起去吧，夏祭。”

　　柱间抬头看着斑，睁大了眼睛：“真的？”

　　“嗯，”斑微笑着，伸出了外侧的手，“约好了。”

　　柱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盛满了喜悦的繁星，她也伸手勾上斑的小指，高兴地笑了：“嗯，约好了！”

　　拂过林间的风停息了下来，蝉鸣声也逐渐消去。夏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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