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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
032
“他刚才醒了一次。”李升利的声音有着哭腔，“他说自己早就该死了，能多活这些年已经足够了。”
“才不够！”阿斗冲到床榻旁，从背包里掏出补血的、强身的药水就要往赵翔嘴里喂去。
一双手缓缓的按到小孩儿细嫩的手上，赵翔勉强的睁开眼睛，“阿斗，别浪费了。”
“叔，给你喝多少都不会是浪费。”阿斗坚持着。
杨宁也走了过来，他帮着扶起赵翔，方便小孩儿喂药，“慢一点。”
阿斗点点头，将药水一股脑的喂进了赵翔嘴里。赵翔这次顺从的吞咽着，没一会儿就觉得身体温暖起来，小孩儿的医术是他一手教的，如今阿斗青出于蓝了。“我感觉好多了。”
“恩，叔你会好的。”阿斗坚定的重复了两遍，“我可是神童，还是神医，将来还会成为天策府双剑高手。”小孩儿大大的吹牛，“以后叔你就等着风光吧，大家都会羡慕你的！”
“好好，我等着。”赵翔欣慰的笑着，他视线转到杨宁身上，“将来……就看你们了。”
杨宁眼中的泪忍不住溢了出来，将手递到招呼他的赵翔手中，任由长者将他和阿斗的扣在一起。
“当年，刘家写信像我询问你父亲的下落。我不知他是去寻仇的，毕竟当年他们交情不错。谁知……”赵翔老泪纵横，这些秘密藏在他心底太多年了。“当年将你接回天策，也有着弥补的心思。”
杨宁打断赵翔的忏悔，“叔，我早就将您当成我又一个父亲了。上一代的是非曲直就让它过去吧。”
赵翔如释重负的笑了，“我此生无儿无女，你和阿斗就像是我的孩子。”
“爹爹。”阿斗和杨宁同时跪倒在床前，李升利连忙递了两杯温茶。
赵翔脸色红润的喝了下去，让两人上前挨个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我累了，让爹爹好好睡一觉，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杨宁和阿斗看着赵翔勉强支撑的身体，和一直挂着笑容的脸，终是不忍心的点了头。他们扶着赵翔躺下，帮他盖好被子。
“爹我给您跳个舞吧。”阿斗拿出双剑，合着杨宁唱的军歌，抬起了足尖。
赵翔微笑着看着儿子们，沉浸在了歌声舞蹈之中，慢慢的、不舍的闭上了眼睛。
李升利几人早就退了出去，在屋外等待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悲切不已。慢慢的杨宁的歌声掺杂了悲泣，而后阿斗嚎嚎大哭起来。
赵翔的离世对阿斗的打击很大，小孩儿认为都是自己的疏忽才会导致赵翔突然离世。
杨宁以儿子的身份披麻戴孝，一手操办赵翔的葬礼，阿斗穿着同样的孝服，麻木的对每个看望的人鞠躬感谢。面无表情的小孩儿就像是一具精致的木偶娃娃。送葬的时候，阿斗就站在杨宁的身边，随着他的行动三步一跪，五步一拜。眼睛直视前方没有焦点。
对阿斗如今的状态，聪慧如朱剑秋也无能为力。每个人都努力的开导他，但是阿斗就是全无反应。他跪在灵堂里，除了杨宁抱着他喂饭的时候听话的张嘴吞咽，不肯给周围人任何回应。
再没人知道的地方，阿斗此时正处于一种玄妙的境界，他正站在一个岔路口，而可供选择的两条道路上却呈现着不同的画面。
左侧，他舒服的躺在摇椅里，身边是被罚蹲马步的小姜维，文师父捋着胡须，手里摇晃着羽毛扇。武师父端着盘糕点，正温柔的问他要不要吃。
右侧，大师兄一脸狰狞的仿佛要吞了他，看不清容貌的宫装女子正破口大骂，赵叔不停的吐血倒下……
本来阿斗一脸怀念的看着左侧，他知道自己无法回去三国时代，上一辈子的人事物只属于历史中的刘禅。而不是他这个小小的阿斗。
大师兄和那个毫无印象的女人没啥好看的，阿斗也没过多关注，只是当赵叔出现后，阿斗的神色立刻就变了。
赵叔当时有吐血么？他只记得赵叔的脸色异常苍白。
就在小孩儿努力回想的时候，画面又变化了。
刘梦阳满脸幸福的挽着杨宁的手臂，右手轻轻搭在小腹上。杨宁灿烂的笑容傻过小虎，嘴裂的能塞进去一只鸡腿，“阿斗！梦阳她怀孕了！杨家有后了，我就要当爹了！”
“你也就要成为舅舅了，快帮忙起个名字，我家阿斗那么聪明起名一定好听！”
“小乐，别理他。”刘梦阳浑身散发的母性光辉能闪瞎小孩儿的眼睛，“快告诉嫂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上次介绍的喜不喜欢？”
完全注意不到左侧的画面已经变成众人有说有笑的踏青，阿斗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
从一开始两方展示的内容不同，阿斗就猜到这是让他选择一个前往。可是这还用选么？他的决定自始至终只有那一个。那些无法在碰触的记忆让他怀念不舍，小孩儿表示自己只是贪婪的想要多看一会儿而已。
“够了！”阿斗愤恨的瞪向天际，双手同时竖起中指，“我选右边。”
“警告，请宿主慎重选择。”无机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此选择不可逆，请慎重选择。”
阿斗根本就不管系统的警告，径自向右侧走去，越过同样温柔对他笑的‘夫妻俩’的时候，小孩儿大力的拽过杨宁，恶狠狠的就提剑劈了过去。
就算是一个假货，也只能是他消灭！
解了气之后，阿斗继续提留着双剑往前走，大有一种遇佛杀佛遇神弑神的霸气。看的是毫无感情的系统也不敢继续刷新各种‘恶意’了。
“阿斗。”小孩儿在黑暗中沉默的走了很久，左侧的道路早就不见了踪影。就在阿斗烦躁的准备在这里练练猿公剑法，看看能不能破开一条通路的时候，杨宁的声音出现了。
“快醒来。”阿斗感觉到脸上有水滴落下，他抬手一抹，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阿斗，你还有我。而我也只有你了。”
杨宁的声音听起来脆弱无比，阿斗凭感觉就知道这是真正的阿宁，而不是系统弄出来的假货。可是闭上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睁不开。他尝试着挪动身体，只有手指头响应他的调配动了动。
“阿斗！”杨宁第一时间发现小孩儿的变化，他急忙握住阿斗的手，“你醒了对不对。”
阿斗的手指头在杨宁的手心里挠了挠作为回答，终于响起的系统音告诉了他这是怎么回事。
“恭喜宿主成功击败心魔，达成‘无法抵抗的诱惑’成就，成功激活任务系统。现在开始将对宿主身体进行改造型绑定，请不要试图反抗。”
‘你说改造就改造啊！这是我的身体不适你的啊喂！’阿斗在心里不停的对系统吼，‘那个什么任务系统我才不要！’
小孩儿强行挣脱精神上的束缚，对赵翔死因的怀疑和对杨宁的担忧战胜了一切。身体的酸痛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阿宁……”
杨宁见昏迷很久的小孩儿总算睁开了眼睛，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略有舒缓，“快别说话，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阿斗被温柔的扶起身，嘴唇被软布蘸水擦拭，然后才喝到加了蜂蜜的甜水。“我这是怎么了？”他出现在分叉口之前的记忆还停留在赵翔死去的当晚。
“你发烧了。”杨宁确定阿斗不再口渴之后，又端来米粥一勺勺的喂他，有些不想告诉小孩儿这些天的事情。
“恩。”阿斗自我检查了一番，酸软无力的身体，温度偏高的体温，确实是高烧后正常反应。只是耳边那滴滴声真够吵人的。
“警告，因宿主强行中断激活进程，任务系统未能完全激活。请宿主自行探索半成品任务系统。”虽然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机械化，但是阿斗就是从里面听出那么一点点的幸灾乐祸来。
杨宁不敢让阿斗一下子吃太多东西，喂了半碗就停下了，“还饿么？”
阿斗晃了晃脑袋，只觉得更晕了，“赵叔呢？”
杨宁将碗筷收拾好，来到床边坐下，把小孩儿搂进怀里，“已经下葬了，你……不记得了？”
小孩沉默的摇头，“我怎么了？”，他到底在那个空间呆了多久？为什么阿宁的下巴上都是胡子了？那眼眶也黑了吧唧的，皮肤看起来都粗糙了很多，蹭着会不舒服的。
“你伤心过度所以神志不清了一段时间。”杨宁简单的将这几天的情况叙说了一边，“军师他们都很担心你，惜莲姨临产之前还不停念叨你。”
“惜莲姨要生了？”阿斗的眼睛亮了一分，无论什么时候孩子的降生带来的都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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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阿斗的任务系统，那就是——坑爹
对手指，其实我最开始计划里，俩人在一起之后还有赵翔祝福的片断。只是不知道为啥会突然写死了，嘛……灵感这玩意，真是难以捉摸啊，远目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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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