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左右

　　不到一秒钟场面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人全部晕倒在地。

　　我压根没想到蓝染会来现世，就我知道的蓝染没有在现世出现过。

　　他穿着西装义骸，举手投足之间风度翩翩优雅万分，双手插袋站了起来，光可鉴人的皮鞋映出他漆黑的双眸，那种骨子里透出的危险死亡气息我能察觉到。

　　突然之间我冷静了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只不过提前了而已。当我回过神后却发现我前面站了一个人，黑崎一护。

　　他变成死神状态，跳出他的躯体，拿着一把白色大刀举着，时刻准备挥刀。蓝染到现世来无非就是崩玉，我心一紧，露琪亚！一脚踹开黑崎一护：“滚去保护露琪亚。”露琪亚和井上织姬承受不了蓝染的灵压，早已经昏厥。一个别扭的笑声出现在我身后。“大姐头，我来英雄救美了。”魂在黑崎一护的身体里，他一个跳跃，将露琪亚和井上织姬拎出酒店。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放心，对黑崎一护道：“你还是去保护露琪亚。”

　　黑崎一护盯着蓝染：“他冲着你来的。”

　　哈比也站在我身前，蓝染手指一动他就摸着肚子弯下腰，我压根看不清楚蓝染做了什么。他惨烈的叫声让我差点忍不住拔刀。

　　黑崎一护被蓝染吓到，竟然没有靠近就能致人于死地，他一把抓住哈比，我对黑崎一护说道：“扛着哈比快逃。”眼睛死死盯着蓝染，注意他的每一个细节，防止他的任何动作。黑崎一护这死小子又和我抬杠，他固执的一动不动：“你走。”哈比喷出鲜血，必须跟上魂，找到井上医治，现在的黑崎一护不能和蓝染对战。

　　“过来。”他坐在不远处像个王者一般朝我伸出手，我的腿忍不住发抖，身体不自觉的朝前跨出一步。哈比紧紧拽住我的袖口，我示意他让我过去，他一眼不舍。蓝染眯眼一击鬼道直直朝哈比和黑崎一护袭击而来。

　　缚道之八十一 断空。

　　一堵防护墙在哈比面前抵挡住蓝染的攻击，撞击太大我有些吃力的往后退。

　　黑崎一护想冲到蓝染面前与他战斗，被我抓住手臂，我对他吼道：“离开！听见没有！”随后转过身对蓝染露出笑容：“队长，好久不见，您吃饭了吗？我请客！”蓝染的嘴角微微上翘，只是盯着我，站姿并未改变。

　　就这么面对他，居然奇异的冷静了下来。

　　蓝染摸了摸太阳穴：“你不乖，调皮也要有个限度啊。”我甩了甩刚刚发动鬼道的手，开始使用天挺空罗联系浦原喜助：“还不是队长您宠的。”蓝染的眉毛一挑，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他微微思考道：“也对，那我生气了，你要做些什么呢？”我托着下巴装作思考：“你想我怎么做？”

　　我和他之间仅仅隔了那么几米的距离，但又像是咫尺天涯，他在那头操控着一切，而我就如同一个傀儡娃娃。

　　“杀了他，怎样？”蓝染随口一说，我拔出斩魄刀对着黑崎一护：“不太好吧，怎么说黑崎一护是您一直关注的人类啊。”一只地狱蝶停在蓝染的手上不停的煽动翅膀，然而就在眨眼瞬间变成了灰烬。蓝染皱眉，眼神锐利：“你真的听不懂？”

　　我懂，他要我动手杀了哈比，拖延时间是策略，终于在心里咏唱完毕，希望浦原喜助能尽快赶来。按理说，蓝染的灵压一出现在现世他就应该赶来了。

　　我一只手抓住黑崎一护，使用从握菱铁裁那儿学过来的禁术空间转移。转眼间就出了酒店，来到离浦原商店不远的一座商业大厦顶楼。黑崎一护晃过神：“欧巴桑，你好厉害。”哈比的伤已经很严重了，不能再拖，他想开口对我说些什么，但吐出来的只有鲜血。

　　我按住他：“哈比，别说话，保持下去。”哈比在一护的背上显得很虚弱，我率先用瞬步开跑。无奈黑崎一护瞬步实在太差我只有双手抱住黑崎一护，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已经快到看不清楚路，只知道没命的跑，只要能让哈比活着。

　　“雷吼炮。”

　　一道巨大的雷电击中在我身上，我全身都在电击，整个义骸被破坏掉，露出了我的死神形态。我从半空坠落，眼看就要碰上墙壁，黑崎一护一把将我和哈比护在身前，撞上了墙壁，墙壁顷刻间倒塌。

　　我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黑崎一护重伤，他撑着袖白雪站起身。

　　“哎哟，蓝染队长下手真是狠心，一点都不恋旧情。”我戏谑道，果不其然蓝染出现在前方不远。他双手环胸：“什么时候学的中央四十六室列为禁止使用的术？”“这还不是为了和队长对峙的时候多撑一会儿嘛。”我责怪的看着他，冷汗早已浸湿后背。

　　一个简单的放弃咏唱的雷吼炮就让我毫无还手之力，我该怎么办才能从他的手中保护哈比？

　　“缚道之九十九 二番卍禁”他一字一句冷冷的咏唱。

　　最高级别的缚道，他竟然对我用这个，直接秒杀的招数，都不屑与我一战！这是侮辱人挫败人自尊的招式。

　　我率先冲到前面拔出斩魄刀：“破镜之倒影。”我的刀立刻始解，由木刀变成透明的长刀，同时出现数把一模一样的刀，抵挡住蓝染的高级缚道。倒影是我发现的新功能，既然我的始解能力是复制，那么自己的刀也能复制，但其实是将一把刀分散成几把刀，这是我防御招式。

　　巨大的布条慢慢的缠上了我的刀身，让我连抓住刀都很吃力，刚开始我开能阻拦布条向刀以外的范围扩展，随着蓝染力量的增强，我逐渐抵挡不住，很快布条就缠上了我的身体，让我无法动弹同时也无法挥刀攻击。

　　他慢慢的朝我靠近，黑崎一护轻轻放下哈比挡在我面前，紧紧握住袖白雪，袖白雪立刻变大了好几号。

　　我皱眉：“叽咕，快逃！你听不懂吗？”黑崎一护的冷汗从额头冒出，他擦了擦：“我不会背对我的敌人，他是谁？强大的像个怪物！”我瞳孔变大，蓝染手指轻轻一碰黑崎一护的肩膀，黑崎一护直接倒地不起，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蓝染越过黑崎一护，来到我的身边，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深情款款道：“你说我是谁？”我吞了吞口水没有回答，他的手加大力气，差点捏碎我的下巴，我紧紧咬牙就是不说。为了将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身上，我就必须让他生气。

　　希望他的愤怒全部发泄到我身上。

　　没想到他却立刻松开了我，直直的朝躺在不远处的哈比走去。我立刻爆灵压：“别......”蓝染的笑声传来：“这么在乎？”我没有说话，只是想挣脱他的九十九道缚道。

　　“你记住，他是因为你而死的，希望亲眼看到他的死，能让你长点记性听话一点点。”蓝染冷冷的说道，就在他的手即将碰上哈比的时候，我的灵压完全爆发，身体里有一种力量破体而出，就像是突然爆裂的水管，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到处乱晃。

　　一声爆炸响彻夜空。

　　布条从我身上脱落后我并没有立刻拔刀战斗，一只手抱住蓝染的腰身，慢慢的跪下：“队长，队长，把他交给我，我会让你满意的。”

　　这是我很久以来第一次抱住蓝染，他的腰沉静而有力，并不应为我圈住他而停下脚步，我被他一路拖着走，膝盖在水泥地上摩来摩去。

　　“队长，我会乖，会听话。”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恐惧让我害怕，蓝染就是这恐惧的源头。我再次抓紧蓝染：“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他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你知道我心地善良不喜欢杀人的。”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从他的身后跪着来到他的身前，抱住他的大腿：“你生气是因为在乎我对吗？在乎我就放过他好吗？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话，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我是你的，一辈子都是。”

　　他俯身抬起我的下巴面无表情，望着我的双眼，像是要将我的灵魂看穿一般。他一只手将我从地上拎起来，像拎着一只小猫，我在半空中一转圈就被他抱进怀中，听着他的心跳，他抓着我的后脑勺直接将唇印了上来。

　　我自发的主动张开嘴回吻他，现在就算他要就地把我给办了我都得干，只要他能开心。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霸道，舌尖缠绕上了就不会松开，因为生气中他的每一次吻都在咬我，很快鲜血就弥漫了我的口腔，合着他的唾液一并吞了下去。他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虐待着我的唇，很久很久。久到我的脸被吻的通红大脑缺氧他还是没有放开我。

　　哈比一声微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放开她。”蓝染视若无睹，一只手直接解开我的死霸装咬上我的脖子，我呻|吟了一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黑崎一护死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双腿颤抖着向我走来，用一双悲凉的眼神看我，那眼神是可怜是同情还有愤怒。

　　“苍火坠。”我一击鬼道大力朝黑崎一护打去，他被打倒在地摇摇晃晃口吐鲜血，盯着我目瞪口呆：“欧巴桑......”

　　我十分不耐烦的抱怨道：“叫你滚你没听见吗？打扰我和队长的亲热我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你再来就不是用鬼道了，我直接劈了你。”

　　蓝染从我的胸口抬起头，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我搂着他撒娇道：“队长，把他们交给我吧，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

　　我身后的一道黑腔打开，蓝染宠溺的用手碰了碰我鼻头：“好。”他将我轻轻放在地上，“什么时候回家。”我低头装作害羞：“我处理好哈比后，等露琪亚一起。”

　　他没再说什么，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多年前在尸魂界里摸我一样，那温柔的表情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之间一如既往。

　　蓝染走进黑腔，之所以会选黑腔大概是因为不想通过穿界门引起注意吧。他微笑的看了我一眼后，黑腔慢慢的关上，直到黑腔关闭之前，他的眼死死的锁定在我身上，仿佛在说他人的生死全看你。

　　见他离开后，我紧绷的弦终于松开，无力的抓紧自己的双臂，想在这漂浮的尘世中证明自己还有心。白哉曾经说不要为害怕牺牲流泪，这只证明拥有心是多余的。我没有他那么坚强的心，我的脊柱总会弯下去，总会委曲求全失去节操，我清楚自己身上多余的东西就是尊严。曾经当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当我还没穿越死神的时候，我的尊严一直就是我引以为傲的原则。现在？命都不是自己的，尊严当然也不是自己的。

　　黑崎一护伤痕累累的来到我身旁，他一言不发，拳头紧握。

　　“啊~我来晚了吗？”浦原喜助欠扁的声音响起，我盯着他：“不晚，看戏看的还愉快吗？”浦原喜助打开折扇有些心虚，黑崎一护一见浦原喜助的样子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他朝浦原喜助大吼：“你早来了？你还真看的下去！你这混蛋奸商！”

　　浦原喜助扣了扣自己耳朵，我面无表情道：“帮我个忙。”

　　自顾自的来到哈比身边蹲下，现在的他全靠一点信念支撑下去，浦原喜助跟着过来，只有黑崎一护不甘心的站在远处。

　　浦原喜助摸了摸哈比的身体：“很严重的伤。”他正打算治疗时被我阻止，他不明所以的看向我，我抓住哈比的手道：“将他的记忆消除吧，关于我，关于死神。将他体内的灵力封印了吧，这样就再也看不见灵了。”也看不见我了。

　　哈比艰难的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气息紊乱，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不用说我也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我微笑的看着，手摸过他的金色中长头发，这发质很软，摸过他的蓝色双眼，这地方只要一打开就是全世界最美的风景，摸过的他唇，这柔软的一片曾经告诉我他有多在乎我。

　　我会永远记得有这样一个男人这样爱过自己，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值了。

　　低下头轻轻吻上他微微颤抖的唇，抬起头对他温柔的建议：“哈比，以后别找凶巴巴的女人了，找一个好女孩爱她一辈子，你一定会幸福的。我会在你身后保护你。”说完后我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幸好蓝染不太明白在现世来说，戒指代表婚姻的承诺，和一生一世的爱。

　　我取下木刀上的绳子，将戒指穿了进去，小心翼翼的系好，把哈比的脖子微微上抬了一些，将戒指挂在他的胸前。他不停的摇头，嘴里哼哼唧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身体开始抽搐，反抗我的举动。

　　我低下头将自己的额抵在他的额头处：“店长，开始吧。”浦原喜助叹了一会儿气，下起手来毫不含糊，黑崎一护破天荒的一言不发，安静的呆在一旁。

　　感觉到身边的人极力的反抗，他的喉部艰难的颤动，发出沙哑的声音：“我…只要…你…”一滴热泪流在我的脸上，我这才发觉他哭了，那滚烫的感觉灼烧了我。可是我不会哭，我要笑，因为从此以后他就能过上简简单单幸福的生活了，我该为他高兴。

　　没一会儿哈比安静了下来，而我等他闭上眼睛后做了一个深呼吸。

　　我忍住想哭的情绪，很不却定的问浦原喜助：“店长，我们真的能赢吗？”虽然我知道剧情最终是会赢的，但那怎么可能？他那么强大，强大到让人卑微，这场战役太煎熬了，究竟要怎么这一切才能完结。

　　“输赢我不确定，但有一件事我很肯定的告诉你，在赢之前，一切都是徒劳。”他表情严肃，帽子下一脸认真：“所以我刚刚才看戏，因为你必须清楚，你不能有牵绊，不能抱着侥幸的心，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我站在悬崖的边缘，知道悬崖下面有美丽的花朵，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就这一步的差距就是整个人生，而我收回脚步，永远不会跨出那一步。这一刻我是真的明白了蓝染在虚圈给我一刀时的心境了。

　　别再天真了左右，我这样对自己说，可是我不是左右啊，我只是个普通人啊，为什么我背负的东西那么沉重呢？

　　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景色都在一片模糊之中，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一棵橘子头在我面前着急的晃来晃去，刚一碰我就被弹到老远，无法靠近我。浦原喜助断断续续的话语在我耳边不断的重复，我的身体异常难受，感觉快要爆炸了。

　　“她的灵压不正常，一定是刚刚用极端的方式冲破蓝染缚道的原因，没想到以她这样的灵压刚刚抱着蓝染，蓝染都毫发无伤，他的能力真是无法想象。再这让这灵压飚下去，她会成废人的。”浦原喜助慢慢分析道。“那怎么办？你快想办法！”黑崎一护抓住浦原喜助的衣领着急。

　　废人？我本来就是废人，怎么样都行。

　　浦原喜助抓着脑袋想了很久合上折扇道：“把她灵压给你吧，一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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