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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林曜扬起头,拇指擦了擦有些火辣刺痛的左脸,果然还是有感觉的吗?林曜眯了眯眼,大概是真的累了,连扬起手回击的力气都没了,明明恨得心都要凶狠的跳出来,罢了,就当自己上辈子欠他的,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呢?林曜低笑,笑着自己十几年的愚蠢,笑着那个懵懂无理取闹的自己,笑着现在这个懦弱无力还手的自己……
轻呼一口气,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林曜倨傲的抬起头,眼里再没有半丝温情,他冷漠的看着林逸,像是高高在上的国王俯视着最低贱的臣民一样,擦身而过的瞬间,林曜刻意的避开了,此刻在他心目中,这个人已是最无关紧要的了,那么也便没有任何资格去触碰他,那只会让他恶心。
决绝离开的林曜并没有看到身后那双失去所有光彩的黑眸,也不会知道那苍白如纸的面下藏着多少扭曲悲哀的疯狂。
欧阳瑶的眼神一直追着林曜离开的背影,在这个少年逆着光出现在她视线的那一刻,她就不可抑制自己想要看他的冲动,这仿佛是人追求美好事物的一种本能,在她十几年的人生中,还没有出现这么让她移不开眼的存在。
等到这旷大的客厅彻底空寂,她才有些惊惧的看向一直沉默着的林逸,似乎不理解平时完美温和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狂暴的一面,明明那个少年并没有犯太大的错,以林逸的涵养应该不太在意才对,而且一般人绝对不会如此罢休,可那个少年却就那样忍了下来,欧阳瑶第一次觉得林逸有些太过偏激了,她甚至为那个硬生生被掌掴的少年感到了心疼。
“林逸,可以走了么?”欧阳瑶扯了扯像是僵硬在那的林逸,她没有发现她的语气已带了些许埋怨,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她不禁赌气的努努嘴,眼神却有些不由自主游离在楼上。
“你可以快点滚吗!”林逸面无表情的看着欧阳瑶,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憎恶。这还是那个林逸吗?欧阳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没有意识问题严重性的她蹬着自己的细跟凉鞋骄傲的走了,而那里终于只剩下林逸一个人了。
装饰华丽的大厅此时空洞的有些阴森,林逸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尊永恒的雕塑,他的眼睛一直朝向那座楼梯,渴望异常,像是终于熬不住般,他悄悄的移动脚步,想要靠近那个低矮的台阶,小心虔诚的样子像是犯了错的圣徒祈求神的宽恕。
他怯怯的跨了一步,却还是恐惧的缩回了脚,只得呆呆的坐在地上,泛着麻木空洞的脸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悲哀。突然林逸疯狂的砸起了东西,像个只想引人注目的孩子,而那扇他倾注所有注意的房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愣愣的看着,眼里的世界开始坍塌。
没人知道那刻他心中涌起的强烈恐惧,他其实没有这么懦弱的,就是在那段极致黑暗的历史已经快将他折磨疯了的时候,他也是选择决绝的毁掉一切,而不是苟延残喘的祈求活下去。
却也因为那场意外,他遇到了林曜,初见时的震撼还清晰的刻在脑海,那时候他的心就被融化塞满了,从此以后,他像是进入了一个自己臆想出来的世界,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光,洗尽了他所有的怨憎。
他还被一个好看至极的神子小心翼翼的含着护着,霸道别扭却不舍得他受一点委屈,而这个神子是如此吸引人,他的一举一动,林逸都不想挪开眼睛,见不到就会魂不守舍。本以为一直呆在阴暗深渊的他早已麻木冰冷,可偏偏让他沾到这种极致的温暖,这像是一个饥渴的瘾君子碰到了毒品一般,再不可能戒掉,只能用尽整个身心狠狠汲取。
逐渐走出那个阴影的他很快学会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也知道了有些东西是不允许存在的,那时候的他惶恐至极,只得选择他认为最好的办法来逃避,他被林曜宠坏了,从来没有想过这样或许会伤害只会捧着他的林曜。
看似强大淡漠的他,却是越来越懦弱,他开始害怕看到林曜,假装看不到那双眼里的疑惑和日渐失望的悲伤,可再怎么样,林曜眼里至始至终都还是只有他一个,他的世界因此还是安稳的,只要这样就好,他不会再奢求更多了。
林曜给的安全感铸就了如今的他,可他从来不敢想要是林曜厌烦了抽身走了,他该怎么办,太过可怕的假设会令整个身体都害怕的颤抖。
有一丝预兆的,在看到林曜亲密的和那个男孩走了之后,那心脏被撕裂的痛楚至今还不能回忆,可他不敢去争,不敢做任何独占林曜的事,因为没有任何立场,他只是一个哥哥而已啊。
他一直都把遇见林曜当成自己最大的幸运,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怕失去林曜,要是站在林曜身边的人不是他,他会嫉妒得疯掉,那是一个连想想都会痛得窒息的画面。
一直压抑的恐惧和嫉恨终于爆发,等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挽回了,林曜从来没有那样决绝的看过他,从来没有……他被彻底的抛弃了。
缓缓的停下所有动作,林逸脱力的倒在地上,全身冰冷的他慢慢蜷起身子,嘴里无意识的反复嗫嚅着:曜曜,我错了,你下来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曜曜,对不起……
可他再怎么绝望的呼喊,也没有人别扭却心疼的要他起来了,在这一天,林逸像是失去了支撑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意义。
几天后,林宅前停留了一排豪华车队,林正闾威严的从排头的劳斯莱斯走出,林亚乔和苏亚如恭敬的站在门前迎接,林曜虽然脸上依旧冷漠,但面对这个老人,他打心底里尊重的。
“曜曜,一切都决定好了吗?”林正闾规律的敲了敲拄着的拐杖,像是某种压迫人心的规程。林曜定定的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巧合的交接在一起,里面透出的气势竟惊人的相似,“爷爷,我绝对不会后悔。”
“很好,这才是我林正闾的孙子,记住,林家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林正闾露出一抹笑,而林曜抿着嘴,眼里满是坚毅。
林正闾忍不住上前拥抱了这个骄傲的孙子,“还有,爷爷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林曜穿进缓缓行驶到身边的车子,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家人,苏亚如早已满目通红。
从那刻起,林曜退出众人的视野,连同他的辉煌和荒唐都随着他的离开而渐渐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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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终于搞上来了,写得这么狗血,我都不忍心看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