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超心动

　　周六早上七点，明念的闹钟还没响，她已经像只刚充完电的兔子，在衣柜前蹦跶了三圈。昨天吴妄发消息说"明天九点来接你"时，她差点把手机扔到天花板上——为了这一天，她从上周就开始翻时尚博主的约会穿搭指南，此刻衣柜里摊着五套备选方案，地上还堆着三双试穿过的鞋子。

　　"到底是穿这条连衣裙，还是牛仔裤啊......"她对着镜子扯了扯裙摆，手机突然震动，是吴妄的消息："醒了吗？早餐买了包子和豆浆，在你家门口了。"

　　明念差点撞翻穿衣镜。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到窗边，果然看到楼下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吴妄倚在车边，手里拎着个粉色的早餐袋，晨光落在他肩上，把风衣的绒毛都染成了暖金色。

　　"来了来了！"她抓过最显眼的那条鹅黄色连衣裙，三两下套好，对着镜子胡乱检查了一下口红有没有花，抓起桌上的拍立得就往楼下冲。防盗门"砰"地一声关上，她才想起忘了梳头，发梢乱糟糟地支棱着，活像只炸毛的小狮子。

　　吴妄看到她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差点溢出来。他伸手替她把翘起来的头发按下去，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惹得明念缩了缩脖子。"慢点跑，早餐还热着。"他把早餐袋递过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拍立得上，"带这个？"

　　"嗯！"明念举了举相机，镜头差点戳到他脸上，"我要把今天拍下来，贴满我的冰箱！"她拆开流沙包咬了一大口，蛋黄流沙顺着嘴角往下淌，活像只偷吃东西的小花猫。

　　吴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动作自然地替她擦了擦嘴角。"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的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擦过皮肤时，明念的脸颊"唰"地红了，嘴里的流沙包突然就不香了，心跳得像揣了只打鼓的兔子。

　　车子开出小区时，明念才后知后觉地问："我们去哪儿啊？"

　　吴妄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她："想去海洋馆吗？上周路过看到海报，说新来了企鹅。"

　　明念的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她小时候最爱去海洋馆，每次都能在企鹅馆前蹲半小时，直到被明一拽走。没想到吴妄居然记得这个小细节。"想！超级想！"她兴奋地晃着吴妄的胳膊，差点把他的袖子扯下来。

　　海洋馆的人不算多，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洒下来，映得水池里的光怪陆离。明念刚进馆就被门口的巨大魔鬼鱼模型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吴妄身后躲，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别怕，是假的。"吴妄低笑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他的掌心温热，仿佛隔着厚厚的衣料传过来，明念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了。

　　两人慢悠悠地逛着，明念的眼睛忙得像个雷达，一会儿指着热带鱼叫"这个像我上次吃的彩虹糖"，一会儿对着水母馆的灯光感叹"好像掉进了星星堆里"。她举着拍立得到处拍，一会儿蹲下来拍小企鹅摇摇摆摆的样子，一会儿又踮着脚尖拍头顶游过的鲨鱼。

　　"吴妄吴妄，你看这个！"她拉着吴妄跑到触摸池边，兴奋地指着池里的海星，"我能摸摸它吗？"

　　工作人员笑着点头："轻轻摸就好，它们很温顺的。"

　　明念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刚碰到海星滑溜溜的表面，突然"啊"地叫了一声，吓得缩回手。"它动了！"她瞪大眼睛看着吴妄，一脸的不可置信。

　　吴妄忍俊不禁，伸手替她擦掉手指上的水珠："海星本来就会动啊。"他也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海星的触角，转头对明念说："你看，不咬人。"

　　明念这才敢再次伸手，指尖小心翼翼地划过海星的表面，脸上露出好奇又惊喜的表情。吴妄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比池里的任何生物都要好看。他悄悄拿出手机，对着她的背影拍了张照，照片里的女孩蹲在池边，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像镀了层金边。

　　逛到珊瑚礁区时，明念突然停住脚步，举着拍立得对着吴妄："我们拍张合照吧！"

　　吴妄愣了愣，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我拍照不多。"他老实交代。

　　"很简单的！"明念拉着他站到珊瑚礁背景前，把相机递到他手里，"你举高一点，然后我们靠近点......对，就这样！"她踮着脚尖，往吴妄身边靠了靠，肩膀几乎碰到他的胳膊。

　　"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明念迫不及待地抢过相机，看着慢慢显影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而吴妄站在她身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本来就是这么温柔的人呢。

　　"拍得真好！"明念满意地把照片塞进包里，又拉着吴妄往别处走，"我们去企鹅馆！我要跟小企鹅合照！"

　　企鹅馆里冷气十足，明念打了个哆嗦。吴妄见状，摘下自己的围巾披在她身上。围巾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味，明念裹着宽大的围巾，感觉像被他抱在怀里一样温暖。

　　小企鹅们在冰面上摇摇摆摆地走着，时不时摔个屁股蹲，惹得游客们哈哈大笑。明念趴在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们，嘴里念念有词："好可爱啊......真想抱一只回家养。"

　　吴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养企鹅可能有点麻烦，"他一本正经地说，"而且明一大概会把它扔出去。"

　　明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是哦。"她转头看吴妄，正好看到他眼里的自己，脸颊又开始发烫。"我们再拍张照吧！"她举起相机，对着玻璃里的企鹅和他们的倒影。

　　"咔嚓"一声，又一张合照诞生了。照片里的两人依偎在一起，玻璃外的企鹅们在冰面上嬉戏，画面温馨又可爱。

　　从海洋馆出来时，已经快下午四点了。明念的包里塞满了拍立得照片，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她晃着吴妄的胳膊说。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吴妄提议，"我订了餐厅。"

　　明念眼睛一亮："什么餐厅？"

　　"到了你就知道了。"吴妄神秘地笑了笑。

　　餐厅在一家商场的七楼，是家环境雅致的西餐厅。推开门，悠扬的小提琴声扑面而来，烛光摇曳，映得墙上的油画都透着浪漫的气息。侍者领着他们走到靠窗的位置，窗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江面，夕阳正慢慢沉入水底，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

　　"哇......"明念忍不住感叹，"这里也太美了吧！"

　　吴妄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嘴角带着笑意："喜欢就好。"

　　菜单上来时，明念发现上面的菜品都是她喜欢的。奶油蘑菇汤、菲力牛排、提拉米苏......甚至还有她上次随口提过的"想吃"的芒果布丁。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明念惊讶地看着吴妄。

　　吴妄搅动着杯子里的柠檬水，语气平淡："猜的。"

　　明念才不信他是猜的。她知道，他一定是偷偷做了功课。心里暖暖的，果然她的吴妄哥哥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晚餐吃得很愉快。明念小口小口地吃着牛排，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吴妄。他吃饭的样子很斯文，刀叉碰撞的声音都很轻，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吃到甜点时，明念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裙子上。"啊！"她惊呼一声，慌忙拿出纸巾擦拭，可越擦越脏，裙摆上晕开了一片深红色的污渍。

　　"别动。"吴妄放下刀叉，拿出自己旁边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他的动作很轻柔，指尖偶尔碰到她的大腿，惹得明念一阵心慌。

　　"对不起......"明念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吴妄把脏了的纸巾叠好放在桌子上，"裙子脏了也好看。"

　　明念的脸又红了，她抬头看了看吴妄，正好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吃着芒果布丁。

　　吃完饭，两人沿着商场附近公园的湖边散步。十二月的晚风并不温柔，甚至带着些凌冽的气息。但是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这都不算什么。明念不止不觉得冷，手里还拿着个冰淇淋，是吴妄刚才在路边奶茶店买的，香草味的，甜丝丝的。

　　她吃得很认真，小口小口地舔着，鼻尖被风吹的红红的，嘴角沾了点奶油，像只偷吃的小奶猫。吴妄看着她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奶油。

　　明念愣了愣，抬头看着他。路灯的光落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嘴角，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吴妄哥哥......"她小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点颤抖。

　　吴妄没有说话，只是慢慢俯下身。他的嘴唇轻轻碰到她的，带着冰淇淋的甜腻和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明念的眼睛倏地睁大了，随即又慢慢闭上。她能感觉到他的温柔，他的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件稀世珍宝。

　　这个吻很轻，很软，像羽毛拂过心尖。过了好一会儿，吴妄才慢慢退开。他看着明念通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低声问："甜吗？"

　　明念愣愣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的嘴唇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冰淇淋的甜味，厚脸皮如她，心里都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冰淇淋甜......"她小声说，声音细若蚊蚋。

　　吴妄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

　　两人继续沿着江边散步，手牵着手。明念能感觉到吴妄掌心的温度，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她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心想，果然吴妄还是那个她印象中温柔有担当的哥哥。

　　却不知道，此刻的吴妄心里正在想：幸好刚才没紧张得把她吓跑。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这么温柔包容，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要是让他父母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估计都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儿子。

　　不知不觉，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吴妄送明念回家，车子停在明念家楼下。

　　"今天谢谢你。"明念看着吴妄，眼底满是笑意，"我很开心。"

　　"我也是。"吴妄看着她，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上去吧，早点休息。"

　　明念点点头，却没有动。她看着吴妄，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那个......你不打算给我个告别吻吗？"

　　吴妄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他俯下身，慢慢靠近她的嘴唇。

　　就在两人的嘴唇快要碰到一起时，突然听到前挡风玻璃被敲响的声音。

　　"咚咚咚。"

　　两人都吓了一跳，同时抬头看去。

　　窗外，明一正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车里的两人，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明念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往吴妄身后躲了躲。吴妄也皱起了眉头，拉着明念的手紧了紧。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紧张的气息。谁也没想到，第一次正式约会的甜蜜结尾，会以这样惊悚的方式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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