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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新官上任
袁大力在洞府里睡得昏天黑地，鼾声打得震天响，身上的金毛看着都比以前亮堂了几分。黄雾没管他，自个儿去了办事处。
一进那栋写字楼，气氛就有点不对。平时忙忙叨叨、各干各的同事，今儿个见了他，眼神都躲躲闪闪的，有的还凑在一块儿低声嘀咕，看他过来就立马散开。
“黄顾问早……”
“黄顾问好……”
招呼打得也透着股不自在。
黄雾没在意，径直往自己那工位走。还没坐下，夏晴就快步过来了，脸上带着点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担忧的表情。
“黄顾问，李主任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她压低声音，“好像是……人事任命下来了。”
黄雾嗯了一声，转身就往主任办公室走。
推门进去，李主任正端着个保温杯，吹着杯口的热气。看见黄雾，他放下杯子，脸上堆起惯常那种有点油腻的笑。
“小黄啊，来来来，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黄雾坐下，没说话。
李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个文件夹，推到黄雾面前。“恭喜啊，黄处长。”
黄处长？黄雾挑了下眉，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份红头文件，任命他担任“昆仑办事处特别行动处处长”，下面盖着鲜红的大印。
“特别行动处？”黄雾抬头看李主任。这名头听着挺唬人，但他记得办事处好像没这个部门。
“新成立的，专门处理那些棘手的、跨区域的、或者涉及层面比较高的特殊事件。”李主任搓了搓手，“上头看了你这次龙宫之行的报告，还有之前处理昆仑骚乱、深海勘探队失踪那些事，觉得你能力突出，经验丰富，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嘛！这特别行动处，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黄雾合上文件夹。“原来外勤组的人呢？”
“外勤组照旧，处理日常事务。你们特别行动处，算是……独立分队，直接对我负责。”李主任喝了口茶，“人员、资源，都会优先配给。你这刚上任，就有个案子，正好练练手。”
他又从桌上拿起另一份薄薄的卷宗，递过来。
黄雾接过翻开。里面记录的是城南一个修行世家，姓柳，家里一个刚满二十的小儿子，前天晚上被发现死在自家修炼的静室里。尸体干瘪得吓人，像被抽干了水分，皮肤紧贴着骨头，眼眶深陷，但身上找不到任何外伤。法医初步检查，说是“精气神三宝枯竭”，怀疑是被邪术抽取了魂魄。
“柳家那边闹得厉害，说我们办事处办事不力，连个凶手都抓不到。”李主任揉了揉太阳穴，“这案子影响不好，你亲自去看看吧，尽快给人家一个交代。”
黄雾看着卷宗里附带的几张现场照片。那年轻人的死状确实诡异，不像是寻常仇杀或者妖魔作祟。
“知道了。”他拿起两份文件，起身就走。
“哎，小黄……黄处长，”李主任叫住他，脸上笑容收了些，语气多了点郑重，“这特别行动处担子不轻，以后……多费心。”
黄雾点了点头，没多说，推门出去了。
外面办公区，不少人偷偷往这边瞄。黄雾没理会，走到之前外勤组那片区域，原本属于他的那个工位已经清空了，旁边倒是有个刚收拾出来的、用磨砂玻璃隔开的小单间，门上贴着临时打印的“特别行动处处长办公室”字样。
他走进这间新办公室，不大，就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文件柜，简简单单。他在椅子上坐下，把那份凶杀案的卷宗又仔细看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夏晴敲门进来，手里抱着个纸箱，里面是些文具和新的内部通讯设备。“黄处长，这是您办公室的东西，我帮您领来了。”她语气有点正式，把东西放在桌上。
“还是叫黄顾问吧。”黄雾头也没抬，盯着卷宗里一句描述——“现场残留极微弱的异常能量波动，属性未知，与现行登记在册的妖力、灵力、魔力均不符。”
“这案子，你怎么看？”他问夏晴。
夏晴愣了一下，没想到黄雾会问她。她想了想，说：“很怪。柳家算是本分人家，没听说有什么仇敌。那柳家小儿子修为不高，才炼气三层，按理说，不值得用这么诡异的手段对付。而且，抽取魂魄是禁忌邪术，施法者不可能不留痕迹，但我们的人反复勘察，除了那点未知能量，什么都没找到。”
黄雾手指在“未知能量”那几个字上敲了敲。“备车，去现场看看。”
“现在？”夏晴看了看时间。
“嗯。”黄雾站起身，“还有，把最近半年，所有类似的、死因不明或者涉及能量异常的卷宗，都调出来，送到我这里。”
“是。”夏晴应下，赶紧出去安排了。
黄雾走出办公室，外面办公区瞬间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假装在忙。他目不斜视，直接往外走。
下楼，办事处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不是之前那辆普通轿车，换了一辆黑色的越野，看着更结实点。
夏晴坐在副驾驶，把平板电脑递给后座的黄雾：“黄顾……处长，柳家的资料和现场初步报告都在里面了。”
黄雾接过平板，车子发动，驶入车流。
他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高楼大厦，人来人往。这个他闭关三百年后醒来的新世界，看着秩序井然，底下却藏着这么多污糟事。
龙宫的水浑，这陆上的水，也不清亮。
特别行动处处长？
他捏了捏手里的客卿令，冰凉的触感传来。
这官儿，怕是没那么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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