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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疯了
度支司,神界最繁忙的机构。
也是权利最大的机构,所有涉及到钱财支出的事宜全部要由度支司经手。
每天迎来送往的神明不断,度支司的神职人员每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批、批不了啊、你这流程不对、弄好了再来。
度支司的二把手,玄石的兄弟,玄砾,今天又拒绝了二十几个报销审批,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往传送阵走。
神界设有传送阵法,专门用来前往凡间神明居住区,类似于凡间的公交车,花的少,就是需要等,一天总共才开十几次。
玄砾从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神力,每天必定会赶上最后一班传送。
天色已晚,传送阵一个人都没有。
其实这个时间点的传送阵根本不会有人,是玄砾特意设置的,为的就是能走公账回家,自己一分神力都不用出,还不用报销走账。
他哼着小曲,往传送阵走,琢磨着明天怎么拒绝其他的报销申请。
“砰”
猝不及防,一声巨响,玄砾直接倒飞出去,砸到了树上。
眼前白影飘过,他一个翻身,捂着肩膀爬了起来,一块黑色的东西掷了过来,他慌忙一躲,看清来人,顿时怒不可遏:“司微!”
砸空的黑玉牌落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司微左手拿着玉牌,右手掂了掂寂灭锁链,朝着他咧嘴一笑。
“副掌司,别来无恙。”
玄砾捂着肩膀,怒视着眼前的人,“小畜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这一口一个小畜生叫的倒是顺溜。”司微甩动锁链,照着他的头脸就劈了下去,“我家尊神还没叫过我畜生,你和你哥哥倒是叫的习惯。”
“不管是谁的畜生,也改变不了你是畜生的事实。”玄砾游刃有余的躲过一击,嘲讽的嗤了一声,“怎么?你是来给你家那只小鬼报仇的?”
司微把锁链在手上绕了一圈,攥得更紧了些,“既然知道,还废什么话。”说着他挥着锁链再次袭去。
玄砾侧身躲过,回手一把抓住袭来的锁链。“小畜生,是不是给你脸了?私下在神界偷袭度支司副掌司,哪怕尊神也保不了你!”
“好啊,你大可以去天罚司告我的状,不过前提是你得爬着去!”
“好大的口气,我看在尊神的面子上,对你几番容忍,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若死了残了,那也怪不了我。”
说着玄砾完全不在乎寂灭锁链会封住他的修为,硬靠着肉身,扯着锁链,手指摁在腰间的刀鞘上,急速朝着司微袭去。
他自大的直到人近在眼前,才拔出到刀,刀锋一闪,削掉一缕雪白的发丝。
玄砾一刻不停,刀锋凌厉,速度极快,几乎是压着司微打。
司微一时不察,被砍在了肩膀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而玄砾越打越起劲儿,招招式式直奔司微要害,看似是要趁着这样好的机会,好好收拾他一回。
刀锋太快,司微不敢托大,立刻收起锁链换上了自己的武器透骨钉。寂灭锁链不仅能封住被打的人修为,也能封住他的修为,他无法在对方没有控制住的情况下,用寂灭锁链。
可这一换武器,高下立断立刻就有了显现,他的透骨钉是指虎一样的佩戴在手上的尖刺,不过7寸,对上长刀,毫无还手之力。
他被逼得连连后退,直到撞上身后的树,身上又被划出了两道血口。
下一刀劈来的时候,他不躲不闪,用锁链裹住手徒手握住了袭下的刀锋,凌厉的刀势席卷着强大的神力,顺着手掌传递到手臂肺腑,他顿时被震得咳了一口血。
玄砾笑得张狂,抽出刀。便又是一刀砍下。司微眼疾手快,趁他距离最近的时候往他身上拍上黑玉牌,玄砾急忙后撤,玉牌一掌拍空。
他用沾着血的刀尖指向司微,笑得猖狂极了,“小畜生,同一招,你还想使两次?”
“有用就行,谁在乎新旧。”司微的白衣没有几块是干净的,他却没有丝毫退意,锁链一收,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竟要徒手迎上玄砾的刀锋。
玄砾被他满眼的赤红、不要命的狠劲儿震慑住了,刀锋一点儿不敢含糊,直直劈下。
刀锋接触到手掌的一瞬间,寂灭锁链突然显现缠绕住手掌。司微抓着刀一刻都不肯松懈,另一手带着透骨钉,一拳就打在了玄砾的腹部,这一下捅得极狠,寂灭锁链的力量顺着司微的手传递到玄砾身上,瞬间他修为全无。
司微趁机驱使锁链,顺着刀身像游蛇一样捆在了玄砾的手臂上。
另一手拿出玉牌,没有砸向玄砾,竟砸在了自己的身上,玄砾慌忙想要后撤,却已经晚了。
半圆形的黑色透明半罩罩了下来,将两个人罩在其中。
玄砾捂着腹部,拿刀指着他,声音都破音了,“你,你疯了。”
“你他妈才知道?”司微抡起锁链抽向玄砾,玄砾想躲可结界就这么大一点,直接就被捆住了腰,腰上的伤口被勒的瞬间喷涌出鲜血。
司微死死勒住他,将锁链另一端狠狠捆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现在神力全无,只能靠肉搏。
旁边的寂灭结界一下都碰不得,玄砾心有余悸,边打边应付,还要顾及着不能碰到结界。
司微却根本不要命,管他结界还是大刀,一拳一拳的往上挥,被刀捅穿了肩膀他一把握住,满嘴的鲜血咧嘴一笑,握着刀将刀刃狠狠再扎进几寸,趁机缩短距离,一拳砸在玄砾面门上。
玄砾脸上顿时出现了几个血窟窿,他惨叫出声想拔回刀,司微却用血肉外翻的手死死摁着,不让刀拔出来,同时一拳一拳的狠命的砸。
玄砾没一会儿就被捅成了个血人,身上全是血窟窿,而司微也没好到哪去,大刀直至刀柄都嵌在了他肩膀,浑身浴血。
两人现在神力全无,继续流血下去,一定会死。
司微丝毫不在乎,可玄砾已经被这疯子吓疯了,“快住手,快住手,你难道要跟我同归于尽吗?”
“有何不可?”司微说着就要招呼他的眼睛,玄砾吓得松开刀柄,徒手挡住了骨钉,手掌瞬间被四颗骨钉洞穿。
司微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直接把肩膀上的刀拔了出来,大刀被彻底染红,摔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一声脆响,鲜血顺着刀身上的放血槽染红了地面。
他咧嘴一笑,牙缝里全是鲜血,配上那头半红的白发,疯癫的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手掌几乎被刀砍成了两半,司微随意撕了块布条把手掌缠上,踩在玄砾的胸膛上,抓住他的头。
“老子是弱,但老子敢跟你换命,你敢吗?!”
玄砾已经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胡乱挥舞着双手,撑着身体往后退,裤子颜色逐渐变深,一滩水渍浸透了土地竟然被吓尿了。
“你你你不能杀我,我哥是玄石!”
司微踩着他胸膛的脚狠狠一碾,玄砾顿时惨叫出声。他俯下身,那带着透骨钉的拳头,照着玄砾那张涕泪横流的脸就砸了下去。
“啊——!”
骨钉入肉,血花四溅。
“草你妈的!打我的人?!” 司微拔出拳头,带出一溜血珠,第二拳紧跟着又砸在同样位置,“你不是牛逼吗?!啊?度支司副掌司,好大的官威啊!”
玄砾疼得浑身抽搐,想用手去挡,司微却一把抓住他那被洞穿的手掌,用自己缠着布条、几乎断掉的手,硬生生把他手指往后掰!骨头瞬间发出“嘎吱”声。
“报销不批很威风是吧?!流程不对很嘚瑟是吧?!” 司微几乎是贴着他耳朵吼,唾沫混着血沫喷在玄砾脸上,“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啥叫真正的‘流程不对’!”
他说完,松开手,转而一把薅住玄砾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咣当”一声狠狠磕在旁边的地面上!
“我让你叫小畜生!” 磕一下。
“我让你动清墨!” 又一下。
“我让你跟你哥穿一条裤子,专门欺负没靠山的!” 再一下。
玄砾被磕得眼冒金星,额头血肉模糊,只能发出“嗬嗬”的吸气声。
司微喘着粗气,暂时停手,却用那染血的骨钉尖端,一下下轻刺着玄砾肿成猪头的脸颊,语气带着寒意,又夹杂着浓重的东北腔:
“咋地啦?刚才不挺能叭叭的吗?现在咋变哑巴了?”
“就你这熊样儿,还学人家当官儿?屁大点儿权力,看你给你嘚瑟的,后脑勺插鸡毛——你装他妈什么大椅巴狼啊?”
“瞅瞅你现在这出儿,尿裤子了吧?” 司微嫌弃地瞥了一眼他湿透的□□,嗤笑一声,“就这胆儿,还跟我俩舞刀弄枪的?你麻溜回家找你哥吃奶去吧!”
玄砾被羞辱得浑身发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恐惧的抽气声。
“现在知道怕了?晚啦!” 司微眼神一厉,再次举起拳头,透骨钉闪着血光,“你打清墨的时候,想没想过他怕不怕?想没想过他疼不疼?”
“老子今天不要你命,” 他拳头悬在玄砾惊恐瞪大的眼睛上方,一字一句:
“但老子得让你长长记性——有些人,你碰不得!有些事儿,你得用血来还!”
话音落下,那带着透骨钉的拳头,砸向玄砾的眼睛,瞬间眼球里的玻璃液混合着鲜血喷了出来。
“呃啊——!!!” 玄砾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身体弓成了虾米,彻底晕死过去。
司微这才收起锁链摇摇晃晃站起身,啐出一口血沫。他看了一眼地上不成人形的玄砾,又看了看自己几乎报废的左手和血流如注的肩膀,弯腰捡起那块黑色玉牌。
漆黑结界瞬间消失,夜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司微踉跄一步,扶住旁边的树干才没倒下。他回头,对着死狗般的玄砾,用尽最后力气,嘶哑地扔下最后一句话:
“告诉你哥……这账,没完。老子……奉陪到底。”
说完,身影在扭曲的光芒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满地狼藉,血腥弥漫,以及一个在昏迷中仍不时抽搐的、神界度支司副掌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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