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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
第二日,梁馥和陈京弥在家跟两位长辈吃过早饭才离开。
走之前,梁馥看到姜菁欲言又止的表情,想是已经看到两间房都有住过的痕迹,想问为什么没住一间。
梁馥移开视线,装作没注意到。
她原本准备在长辈面前跟陈京弥逢场作戏扮演恩爱夫妻,但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
事实如此,早晚有一天会被揭穿的事情,再怎么掩饰也没有用。
/
日檀湾。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门。
阿姨将行李接过来,拿到楼上安放好。
梁馥无视身边一趋一步的陈京弥,上楼到主卧。
陈京弥在门口犹豫几秒,还是跟了进去。
手机在此刻响起,关绘提醒他接下来有个视频会议。
梁馥从衣柜里拿了睡衣,往浴室里走。
陈京弥叹了口气,换了一身正装,下楼去书房。
梁馥洗完澡出来后,环视一圈,看到陈京弥不在。
她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坐在梳妆台前,拨弄头发吹风。
梁馥的发量多,要吹很久才能干。
她拿着吹风机,保持着举过头顶的姿势。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举得久了,手臂酸得很。
透过镜子,梁馥看向床尾。
陈京弥总站在那里给她吹头发。
她突然有些火气,按下开关,手腕一转,将吹风机扔出去。
吹风机撞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头发还潮着,梁馥也没管,拿着手机直接躺在床上。
手机看久了也有些无聊,梁馥放下手机,盯着窗户发呆。
梁馥翻了个身,将胳膊垫在自己枕头下,手落在陈京弥枕头上。
梁馥静默一瞬,似是觉得枕头妨碍她伸展手臂,抬手把放得整齐的枕头拍歪。
似乎还不够解气,她坐起来,拿起陈京弥的枕头,狠狠地扔了出去。
那力度,枕头的主人来了,也要老实受着。
/
书房里,陈京弥结束了两个小时的视频会议。
裴霖打来电话。
陈京弥接起,问:“怎么了?”
对面的人应该是在户外,声音裹着风,听着不太真切:“我准备在海城定居了。”
裴霖去年在英国对一个女孩一见钟情,死缠烂打,跟人谈了几个月。
女孩是海城人,只是在英国当交换生。
前段时间要回国,跟裴霖提了分手。
裴霖不死心,追着人到了海城。
说要么把人带走,要么自己定在这里。
气得裴家人想打断他的腿。
陈京弥静默一瞬,道:“你想清楚就好。”
裴霖说:“你跟你的小青梅不是感情很好吗,帮我问问她,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都喜欢什么?”
裴大公子行事随心,脸长得好,又有裴家继承人的大名在外,外国风气开放,想跟他春宵一度的男男女女排成队,能绕英格兰一圈。
但他从来不搭茬。
有风流名无风流事,读不懂女人心。
陈京弥沉默:“……”
裴霖那边听不到声音,还以为是信号不好:“怎么了?听不见吗?喂?”
陈京弥打断他:“……我们吵架了。”
“你竟然舍得跟她吵?”
裴霖觉得稀奇。
这人对他的小青梅,不是向来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吗?
陈京弥笑不出来:“我做错事,她生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裴霖不可思议道:“你出轨了?”
陈京弥深吸一口气:“……滚。”
“既然不是出轨这种原则性问题,那就色诱啊,床头吵架床尾和嘛。”裴霖笑起来,炫耀意味明显,“不瞒你说,当时阿宁愿意跟我在一起,也是因为我实在长得帅,身材又好。”
“……”陈京弥无语一瞬,随即思考起这话的可行性。
从之前的经验来看,他这副身体对梁馥似乎还是有一点吸引力的。
“知道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你们要白日宣淫啊!等等……”
裴霖夸张的语气从听筒里传来,陈京弥没理会,直接挂了电话。
他上到三楼的衣帽间,将沉闷的西装外套脱掉,换了件更透的白色衬衫。
对着镜子,故意将胸前三颗扣子解开。
然后陈京弥又找了瓶山久别家的男香,喷在颈侧。
要发生些什么由梁馥说了算。
他只需要让梁馥对他提起兴趣。
他需要确定梁馥对他还有兴趣。
是身体,还是别的什么。
陈京弥不在乎。
/
主卧里,梁馥正窝在窗边沙发里,怀里抱着吉他,时不时拨弄一下。
听见陈京弥进来的声音,看过去一眼,便收回视线。
枕头还孤零零躺在地下,陈京弥捡起来,抱在腰腹处,轻笑:“枕头没做错什么,有气冲我来,做什么都行。”
陈京弥靠近梁馥,俯下身,一双桃花眼就这样盯着她。
领口开得大,有训练痕迹的肌肉一览无余,其间线条的阴影随着陈京弥的呼吸上下起伏。
袖口被他挽到肘间,露出紧实的小臂,隐约有青筋凸起。
靠得近了,梁馥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麝香气,这香气让她莫名更加烦躁。
又是这样……
她气陈京弥总是引诱她。
也气自己总是不够坚定。
梁馥压下那股冲动,移开视线不看他。
陈京弥放下枕头,强硬挤到她面前。
梁馥向左,他也跟着向左。
梁馥向右,他又跟着向右。
“你想干什么?”梁馥被追得烦了,推了他一下。
陈京弥向后踉跄,撞到墙上。
“好疼……”
陈京弥向前,蹲在梁馥面前,拉住她的手,示弱般地看着她。
梁馥闭上眼又睁开,突然放下吉他,扯着陈京弥的领子,将人拉起来,一路扯着他走进浴室。
将陈京弥按在墙上,打开花洒就往他头上浇。
水流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流,陈京弥不自觉闭上眼睛,抿着唇,憋着气,任由她发泄。
白衬衫完全湿透,紧紧贴着他的肌肤,显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梁馥摸到水有些冷,关上开关,不爽地将花洒扔到一边。
陈京弥靠在浴室墙上,撩起头发,抹去脸上水珠,松开唇之后,双唇有些充血,因为憋气,此刻呼吸有些急促。
胸腔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说不出的性感。
梁馥深吸一口气,有些颤抖:“现在清醒了吗”
陈京弥无所谓地笑了笑:“我说过,你想做什么都行。”
“陈京弥,你凭什么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以为我还会心疼你吗!”梁馥几乎是吼出来的。
陈京弥看着她,刚才不少水溅到她身上,将她的睡衣打湿,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有水珠在往下滑。
他向外走了两步,长臂一伸,将浴室门外墙上挂着的浴巾拿下来。
梁馥没动,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
陈京弥把浴巾团了团,给梁馥把身上的水擦干净,然后把浴巾围在她身上,问道:“冷不冷?嗯?”
梁馥愣在原地,微微皱着眉,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份痛苦与纠结。
陈京弥就在这时对她笑了一下。
一瞬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裂。
梁馥踮起脚,扣住陈京弥后颈,将人拉低,直直覆上他的唇。
陈京弥配合着俯身,手扣在梁馥腰上,将人拥到怀里。
陈京弥紧紧贴着墙,梁馥紧紧贴着他。
两个头脑不清醒的人在浴室里拥吻。
似是沉沦似是发泄,梁馥力度很大,几乎是啃咬。
微弱的痛感传来,被两人忽略不计。
直到舌尖传来血腥味,梁馥才放开他,退后看着陈京弥的唇。
下唇已经被她咬破,挤压时流出些血。
陈京弥下意识向前追了下,被梁馥躲开。
见她看着自己,碰了下唇,笑道:“没事的,别心疼我。”
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桃花眼。
梁馥一手叉在腰间,一手扶额,满是懊悔。
睡衣因为和陈京弥贴着,身前已经被沾湿,有些凉。
陈京弥还想来拉她,梁馥不爽,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力度不大,陈京弥的脸顺着她的动作偏向一边,笑了下,倒显得有些性感。
直起身,陈京弥看她一眼,眼中满满的侵略性,像即将进攻的野狼。
他将剩下的扣子全部解开,反手将衬衫脱下来。
湿漉漉的肌肉就这样毫无掩饰地暴露在梁馥面前,浴室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显得水光粼粼。
梁馥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句诗——“水光潋滟晴方好”。
陈京弥一步步逼近,梁馥一步步后退。
直至退无可退,梁馥对上那双盛满情欲的桃花眼。
陈京弥弯下身,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扣住梁馥的下巴,吻了上去。
下唇因为施力再次溢出鲜血,陈京弥不在乎,只想将眼前人狠狠吃掉。
每一寸肌肤,每一处体温。
必须为他而绽放。
陈京弥强势地挤进她双腿之间,将梁馥禁锢住,无法逃跑。
梁馥半犹豫半享受地被他带着走。
夕阳已经落下,卧室里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
梁馥很快就开始回应他,人影交缠之间,她艰难睁开眼。对上陈京弥沉浸其中的晦暗眼神。
“梁馥……我想你……我爱你……亲爱的……好漂亮……好喜欢你……”
陈京弥时而像大型犬科动物一样撕咬猎物,时而像初生幼崽一样舔舐。
“梁馥,我可以吗?”
陈京弥努力平复紊乱的呼吸,问她。
梁馥皱着眉,扯着陈京弥的头发,不懂他怎么这么多话。
陈京弥得到许可,才敢继续动作。
他笑了,笑了一会儿,又开始流泪,炙热的泪落在梁馥颈窝,烧得她生疼。
“梁馥……也爱我……好不好?”
喘息间,陈京弥问她。
梁馥没回答。
“我是谁?”
梁馥依旧不说话。
陈京弥开始使坏。
梁馥从唇缝里挤出两个字:“……混蛋。”
“嗯……我是混蛋。”陈京弥笑了,不再抑制自己。
“我爱你。”
“梁馥,我爱你。”
/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低电量提醒。
陈京弥倒了杯水,喂梁馥喝下。
梁馥精疲力尽,被陈京弥抱着走。
浴室里雾气升腾,青草香气蔓延。
陈京弥站在床边,给梁馥吹头发。
梁馥身体发软,靠在他腿上,皱着眉一言不发。
吹干头发,陈京弥将她头发梳顺,在发尾细致抹上精油。
“好了。”
陈京弥扶着她躺下,把床头柜上的手机充上电。
走到窗前把梁馥的吉他拿起来,用湿巾擦干灰尘,立在墙边。
又把被扔在一边的枕头捡起来,从柜子里找了一个新枕套换上,放到梁馥旁边。
梁馥侧躺在床上看着他,有些不爽。
凭什么陈京弥这么活力满满。
她却像全身散架了一样。
梁馥翻个身,对着天花板发呆。
陈京弥去洗澡的时候,梁馥打开手机。
定了张第二天飞往春城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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