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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陆念安巡视一圈，发现别说无人飞车了，铁皮都没有一个。
她无奈地叹气一声。
‘幸好这里离微微家不远。’
陆念安决定凭记忆走回去。
“微微你给我等着，看着你华丽变身后我怎么整你……”陆念安一边走着一边提起小石子。
路边店铺的灯一个个灭了，只剩下一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灯光映在路上。
陆念安稍微停了一下换了一口气。
想起苏见微那熟悉的不见阴霾的笑容，陆念安又不忍心了。
‘算了，就让她请客好了。’
陆念安感到鼻酸和不舍，她抽了抽鼻子，最后又缓步开始走着。
‘微微走了，师姐和王都不应该别扯进来，老赵的消息已经都榨出来了……’
‘纪明镜……’
她又闪过那双金色的眼睛。
陆念安摇了摇头，把那双眼睛甩出去。
走了约莫二十多分钟，陆念安走到了苏见微家门口。
‘明天一定要找找卫守诚的消息。’陆念安看着海滨管理局的方向，下定了决心。
正当她准备开门的时候，她在门口又遇到了第二个难题。
【瞳膜验证失败。】
机械声无情响起。
陆念安仰天长啸：“苏见微！你的脑子被酒精腐蚀了吧！前脚那么浪漫地告别，后脚什么都没给我弄好！”
正当她在门口急得直跺脚的时候，门内传来了机器人脚底滑轮的声音。
一个没见过的小型机器人帮陆念安开了门。
“欢迎回来~”机器人的声音是苏见微的声音，“安安。”
陆念安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不哭不哭~”机器人机械地安慰着，“安安。”
陆念安蹲在机器人面前：“你是微微留下来的吗。”
“是呀是呀~”机器人虽然是苏见微的声音，但组织起来还是有点生硬，每次不同的话语之间总要卡壳，“安安。”
陆念安测试了几次，机器人只是预录了几句苏见微的声音。
“给我倒茶。”陆念安颐指气使。
“好呀好呀~”机器人转了个圈，“安安。”
但机器人滑行一段路之后，又转了过来，这次是机器人本身的声音：“检测到目前是零点三十七分，是睡觉时间，拒绝咖啡因摄入。”
“安安。”苏见微的声音传来。
一开始陆念安还觉得感动，现在就是感觉可怖了。
她歇下了逗弄的心思，明天还要上班，就洗漱完睡觉了。
接下来几天，陆念安的行动变得十分固定。
早上看藤蔓打猴子看谢逢渊，如果能来满了就把王叫过来。
下午城市重建。
傍晚五组梳理。
晚上回家睡觉。
这三点一线的生活让陆念安感到有些不安。
她在局内系统里查询过卫守诚，但最早的消息只能查到卫守诚入职海滨管理局成为内务三组负责人。
她也犹豫过要不要用苏见微给的一次性最高权限。
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卫守诚目前的动向接触不了最核心，那一次机会还是要留给关键时刻。
一切线索都断在这里了。
就在陆念安以为日子会这样持续一段时间，自己要寻找新的突破口的时候，闻人局长给陆念安发来了消息。
【局长：念安，来我办公室一趟。】
陆念安刚到海滨管理局，原本提起武器箱想去完成日常任务的手一顿，放下了武器箱，转头去了局长办公室。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局长找自己有什么问题。
“叩叩叩。”
陆念安敲响了闻人局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
听到闻人局长声音的声音后，陆念安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闻人局长还是和上次见面一样慈祥，她带着笑容示意陆念安坐下。
“念安啊。”闻人局长语重心长地开口，“最近工作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陆念安摸不着头脑：“没有。”
她想了想老实的藤蔓、凶猴和谢逢渊，以及逐步推进的城市重建，想不到有什么困难。
“是这样吗。”闻人局长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锐利起来，“那神明的消息怎么没有进展了呢？”
那锐利的眼神带上了上位者的威亚。
这才是陆念安心里局长应该有的气势。
与谢逢渊非人感的眼睛带来的精神压迫呆久了，陆念安还自嘲自己能够很淡然处理这种气势压迫。
她先是移开了视线，又好似强迫自己直视着局长眼神，这样后续不管怎么发展都有解释的余地：“局长，局里有处理神明的方案吗？”
“当然有。”闻人局长不偏不倚，“你不要转移话题，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得知的。”
陆念安不自觉抓了抓衣角。
她感到了闻人局长的不信任以及排斥。
明明上次还说到了“兽”。
不对，不应该这么想。
陆念安低下了头，假装害怕：“最近不敢接近谢逢渊。”
说完，她又好似急切地抬头：“我……我今天一定……”
陆念安急促地呼吸了几声。
闻人局长锐利的视线逐渐变得柔和：“没事，不着急，按照你的节奏来就好了。”
她从办公桌后站起身。
双手覆在陆念安的背后。
陆念安身体忍不住一抖。
“好孩子。”闻人局长拍了拍陆念安的背，安慰她，“我只是……有点心急了。”
“最重要的还是你。”
被闻人局长送出办公室后，陆念安才松了一口气。
闻人局长的手的触感还在她背上残留。
‘可以当影后了我。’陆念安想到。
刚刚闻人局长的触碰恐怕不只是安慰，更多的是看她是不是真的害怕吧。
‘但好歹糊弄过去了。’
闻人局长这边不信任居多，那么想要靠近真相圈的话……
陆念安下定了决心。
但她还是先去看了藤蔓和凶猴，两者状态稳定，电池能量缓慢增长。
然后陆念安坚定地推开了那扇许久未推开的门。
谢逢渊坐在观察窗前，看见门的动静，眼中流光溢彩。
他唇角微动，好似再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陆念安收拾好心情，再次坐在那个位置。
她先观察好了摄像头，然后轻声说道：“我该怎么做？”
谢逢渊嘴微张，还没说什么。
只见陆念安拍案而起：“你！”
谢逢渊怔愣一瞬。
陆念安好似下定决心，脱掉了身上薄外套，从传送口扔给谢逢渊。
谢逢渊接住外套，还带着她体温的外套通过外套传递到他指尖。
面对这一套丝滑小连招，谢逢渊第一次有措手不及的感觉。
陆念安重新坐下，因为骤然失去外套感到凉风习习，她搓了搓手臂。
她看着谢逢渊轻声道：“你别愣着啊，嘴部张合一下。”
谢逢渊眼睛微眯：“你什么意思。”
陆念安轻声哼了一声：“我虽然决定和你合作，但是神明的信息也要传递给局里。”
“你可以和我说，我再挑着或者编一点给局里。”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外套：“之前你总是要以物易物，今天这场戏来得突然，就只能用这个了。”
谢逢渊不自觉攥住了她的衣服，指尖陷入柔软的布料中。
“那么你现在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陆念安把声音压得更低，拖动椅子朝着谢逢渊方向更加靠近。
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
随着陆念安的靠近，谢逢渊不由得后退了一点。
“你后退干嘛。”陆念安眼神不善，“之前摄像头收不了音，我可不知道后续会不会换摄像头。”
谢逢渊喉咙微微滚动，认命上前。
他开口：“之前和你说过，世界终将毁灭。”
他的语气平稳，像是在陈述事实。
“我经历过的轮回中，这个世界毁灭的时间都在五十年后，前后误差不超过十年。”
“我曾经和老师合作过，她应该身边有一个……”谢逢渊顿了顿，想着怎么组织语言。
“有一个什么？”陆念安追问。
“有一个3S级灾祸。”谢逢渊最终掐头去尾说道。
陆念安呼吸一滞。
有3S级灾祸不稀奇，现在异能局内也利用金属的能力制造了很多武器。
而灾祸金属，不在总局。
但她想起来赵平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纪局长每天都会去一个地下的房间查看。”
那里会藏着谢逢渊说的，异能局关押的第二个3S级灾祸吗？
这么想着，但陆念安没有问出口。
她消化了一下信息后问道：“那你知道那个灾祸的能力吗？”
谢逢渊摇了摇头：“不过在我和她合作的循环中，她在最后一次曾经说过‘原来如此’，然后……”
谢逢渊沉默一瞬，手捂上心口，好似有些疼痛：“她杀死了我。”
“杀死你？”陆念安反问。
谢逢渊明白陆念安的意思。
既然能用“杀死”这个词，那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悖论。
他继续解释：“没有真正杀死，最后我还是被世界毁灭带进了轮回，那是我对那个轮回印象最深的一件事。”
“我的老师背叛了我……”
他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眼里带着水光。
沉默，在陆念安和谢逢渊两人之间蔓延。
看到那丝水光，陆念安有些动容，但很快反应过来。
按照他们目前沟通的内容塑造的纪明镜的形象来说，她杀死谢逢渊肯定是因为找到了世界毁灭的原因，而谢逢渊至少是这原因之一。
陆念安能想到。
现在就是看是不是因为谢逢渊的视角描述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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