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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梳毛制毡贡院火灾
张纲媳妇看王家的门半开着,便自行推门而入,手里提了热腾腾的汤水和饭食。
亭午日轮当空,张纲媳妇过来探望青儿和生病的刘姥姥,青儿近些日子不太出门,铺子和工坊大家都忙,故而张纲媳妇常来王家送餐,或者送些肉食,新鲜叶菜倒是用不着送。
王家院里多种了菜蔬,夏季都吃不过来,囤起来做了腌菜等留到冬季吃,还在灶房旁挖了烟道,余热给种的冬菜,就是一个暖棚,豆腐坊也改了一个差不多的,不过是给水牛的牲口房供热的。
青儿听到声响推窗一看是高家婶婶来了,喜笑颜开的迎出去,顺手就接过了她手里的食盒,板儿把手指掐着的蜂王给找了一个抓知了的竹笼关起来。
板儿武不成,文不行的,王狗儿已经放弃了,只求他不惹事就成,等以后家里的铺子给板儿经营,好歹也是个营生,哪怕就是靠着那口井,都不会饿死的。所以想通后,做爹的王狗儿就不再拘束儿子了,平时爱上哪儿溜达都行,只要还知道回家。
王狗儿不知道的是,板儿真的靠自己这些看着不务正业有一些不稳定的进项,给那些纨绔,衙内,富商子弟等去捉蟋蟀,知了,抓各种飞禽等等,虽然有进项也存不住钱,都被板儿拿去升级各种装备了。
青儿把食盒拿到灶房,灶台上还支着大锅,里面熬制着香气四溢的猪蹄,青儿则在一旁把食盒里的饭菜分出来,然后端进厢房内,给姥姥放在炕桌上。
一开锅,那浓郁的香味便飘散开来,吸引了张纲媳妇过来瞅了瞅,心理感叹,青儿这丫头的手艺真的是得了她娘真传啊,刘氏的厨艺就很好。
回到屋内,饭桌上热闹起来,大家端着碗,围坐在方桌旁,一边喝着热汤,一边闲聊着,刘姥姥躺在炕上,心满意足的在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然而,这样的安稳日子,十年之前可是不敢想象的。
早先因为卖水,水帮的人曾多次来寻衅,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时不时就来闹事,砸摊子、赶客人,凿船,让茶摊的生意一度陷入困境。
最后还是高屠户的大女儿和张纲定亲后,一切都变了。高屠户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眼神犀利如刀,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煞气。
地痞流氓等都不敢招惹屠户的,煞气杀气都太重了,要是比横,谁比得过屠户啊,屠户抄起一旁的屠刀,那屠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往那一站,就像一尊凶神恶煞,比那菜市口的刽子手也不差什么了。
吃完饭,张纲媳妇就回去了,板儿在院中纳凉午睡,夏季炎热,家里那两头骆驼开始褪毛了。
青儿她每天都会抽出时间,蹲在骆驼旁边,用梳子细细地给它们梳毛。特别是夏季,骆驼那身上厚厚的一层毛,甚至会像毛毯一样直接自己退毛了,她心想这些毛可不能浪费了。
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一边梳一边和骆驼说着话,吐槽着一些生活的日常,仿佛就是一个树洞。梳下来的毛,她仔细地收集起来,再用细绳扎成捆,放在干燥的木箱里保存。
日复一日,积攒的骆驼毛越来越多,攒到一定程度就洗干净准备做毛毡,或者捻成线,制成布,但是织布太废功夫了,所以青儿更喜欢做成毛毡,省时省力。
青儿看着如今箱子里这些骆驼毛,心里盘算着:这些毛加上之前做的,应该足够搭个小小的蒙古包了。等冬天到了,给小牛仔搭个暖和的窝,去年冻死了一头,青儿伤心了一整个冬季。
如今铺子里送餐的食盒,便是青儿她用骆驼毛纺成毛毡,剪裁成合适的尺寸,把餐盒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这毛毡保暖又透气,食盒装在里头,热乎劲儿能保持好久。顾客拿到手时,还是烫嘴的,特别的是冬日的时候,饭食也就比别家味道更好,为此给铺子里也拉了不少回头客。送的外食的客户也就更多。
后来这个好办法以及板儿的技艺也给乡间的乡民们留了一条活路,此为后话。
等青儿回屋发现桌子上还放着两块油纸包着的猪胰子,自从他家果铺门口还支了卖肉汤的摊子后,高屠户家和乡下的亲戚在郊外养的猪多了不少,所以现在还做起来了猪胰子的生意,好歹也算多个进项。
当年张纲两人刚结婚的时候,都害怕后面的孩子会遗传他们两的毛病,后来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头两年也是体弱多病的,这两年转好了许多,能跑能跳的,健健康康的,就是有一年贪玩,其中一个孩子下河溺水了,还是王狗儿下河给捞上来的。
之前因为南英几个都是南方的都会水,会划船,王狗儿后来依葫芦画瓢的,虽说学的没他们那么技艺娴熟,但是狗刨用的还是很熟练的。
天津港处,一男子身着武服官服,身姿高挑健硕,如青松般挺拔。面容俊美,剑眉星目,似玉雕琢,尽显英武之姿。
这美男子竟然就是贾琮,之前他通过了兵部武库清吏司主持的武举考试,因是勋贵子弟还有优待,加上贾赦还是给贾琮这个儿子一些银钱运作,所以授官时最开始给贾琮安排的是长安城内的武职。
但后来得罪了上官,被寻了错,如今被贬出城,外放至天津港了,虽然天津港不算什么偏远小县,但是和长安城的繁华是不能比的,因为前朝的缘故,天津港和长安城的各个方面都差异不小,让从小一直呆在长安城长大的贾琮非常不适应,从日常饮食,到话语沟通,穿衣打扮,处处难受,贾琮心中满是失意与不甘。
他本出身世家勋贵,虽然自身说不上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但从小武艺卓绝和通晓兵书,现在的职位和前程都是靠自己真才实学挣下的,可现实是前途一片渺茫,还因为自己男生女相,常被下属和同僚背后调笑。
然而,造化弄人。不久后,科举贡院大考在即,辽东的考生今年起,礼部安排划归天津县统筹考试,不再渡海去胶州赴考。
所以今年天津县的考生骤增,往年定下的驻军和衙役不够征调的,遂将贾琮抽调至贡院协助考务。
这是个苦差,要关好些天,考生和里面的其他人都不太好过的,他虽心有不满,卫所其他人不愿意接这个任务,所以最后才摊派到自己头上,自己在卫所毫无根基,无甚建树,没有威望,于是欣然前往。
不知道后来贾琮因这次的机缘平步青云,前程似锦,那些同僚们还会不会后悔把如今的烂摊子苦差甩给贾琮,懊悔不已呢,此为后话。
科举当日,贡院之内人声鼎沸,各地才子齐聚一堂,只为争夺那通天梯的入场券。
贾琮每日穿梭于考场之间,监督考务,确保考试中考生没有夹带各种小抄的,当年在私塾里,他就见过好些同窗各显神通的小抄,还有小心火烛,巡逻安全,防止有人逃跑,或者翻墙。
天有不测风云,连考数日之后,最后第二日时,贡院内突发大火,这贡院是因为今年考生增加所以临时另外找的地方改造的,时间紧任务重,因这个临时贡院用的材料并不好,好些的东西还是从旧贡院腾挪出来,修缮的也马马虎虎,勉勉强强,县里当时都拨不出足额,还是上奏找朝廷后面另外补了一笔银子,才把这贡院给改好。
火势迅速蔓延,将整个贡院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更糟的是,火势还波及了贡院内的仓库,那里存放着为公廨之人和徭役等非考生人员准备的粮食,其中不乏面粉等易燃之物。
贾琮安排人救火,可火势瞬燃,势不可挡,考官也出来查看火情,说时迟那时快,贾琮来不及思考,就扑倒了那身着里衣的大人,火势与面粉相遇,瞬间引发了剧烈的爆炸,整个贡院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周边火光冲天,哀嚎不断,贾琮在继续救人还是控制火情中,最后选了火情,虽然把那些主考官们救出来,自己功劳更大,但是不控制火情,最后会如何谁都不知道,本朝不是没发生过贡院惨案的,最严重的一次死了近百人了。
于是,他是指挥着其他人泼了水的毯子冲入火海之中,四处搜寻被困之人。
贾琮自己调度衙役和卫所下属去打水,他准备打开贡院,去旁边的河道里取水,结果被后来奔出一身狼狈的主官拦住不让开大门,再考完前,贡院的门不得开启。
瞬间院内分成了两派对峙,一派要开门逃生的,一派是拦着不给开门,双方争执不休,离火源远的考生们,不愿意就此放弃在此一搏的机会,而火势就在这声声不断下,肆意的飞舞。
事后,在一处角落发现了一个逃过了火势,最后窒息而亡的考生,,就是那个不愿意放弃考试的举人,可悲可叹。
贾琮当即见状,毫不犹豫地先全力扑灭火情,根本没精力和人力,把两派人拉架,在贾琮奋力将其他考官从火海中救出。
最后是那个最初被贾琮救下的主考官拍板还是开门,然而,火灾过后,贡院损失惨重,人员伤亡也不在少数。贾琮还是负有监管不严的责任,未能及时阻止火灾的发生,被降职罚俸处分,调去了更偏远更差的县城,天津港怎么说都是富县,虽然关税是直接上交不截留的,但是架不住商贸通达,人流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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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现在想到了三个案子了,有些是叠buff的案中案,很多是法理性的讨论,特别是关于婚姻制度的,很多人对于宗法和礼法概念混淆不清,我试试,我安排的案子,大家能理解其中的法理性不,结合古代的律法,礼法,规定,文化,观念和实际历史案例融合。
至少这文我不会写探案埋坑的,毕竟红楼梦埋的坑够深的成“渊”了。
自己养牛狂爱乳制品的是明代的张岱,很有故事的人且名门之后,那些古代上层的人奇奇怪怪的爱好都有,朱瞻基据说就特别喜欢斗蟋蟀。
我怎么可能写贾琮靠科举上位呢,从来就不在我考虑范围呢,想看状元那种科举的,相信晋江有很多的。历史上贡院的惨案真的超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