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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网
云升挡在他们车前,大声说:“顾二少,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我好歹也是你的未来岳父。”
云漫在副驾驶面无表情道:“撞上去。”
顾涯执行力超佳,毫不犹豫踩下油门撞向车前的云升,云升极速躲闪开,等车转弯走了,他还在后面喊:“顾二少,顾二少。”
云漫低头专心看手里的平板,并未因为云升的出现影响心情。顾涯知道她不在乎父母,因为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过。
父母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出现过,现在她不需要了,倒是前后出现了。可惜都是徒劳。
深夜,疾风骤雨忽至,雷电交加。
顾涯呼吸加快,他的手攥紧被子,身体紧缩起来,与之同盖一床被子的云漫感受到枕边人的异常,她睁开眼睛坐起来,开了床头灯,看清顾涯现在的样子——他的脸上冒出均匀的细汗,眉头紧锁,双唇紧抿,一看就很难受。
云漫知道他这是梦魇了,窗外的雨她没办法,所以她只能从枕边人,下手。
她下床去弄来湿毛巾,跪在床上给他擦脸上的汗水,嘴里念叨着:“小狗儿不怕小狗儿乖,毛绒绒的最可爱…小狗儿顺毛小狗乖,摇尾巴的惹人爱…”
这是她小时候奶奶为哄她睡觉唱的童谣。
她又去换了毛巾继续给人擦拭,她的另一只手挤进顾涯的手掌中,让他感受林人体的温度。
梦中的男孩在晕倒前听见不断循环的狗儿歌,他渐渐从中苏醒过来。
顾涯舒展眉目,胸口的起伏趋于平缓,他缓缓睁开眼睛,云漫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她漾起笑意,手上拿毛巾擦脸的动作没有停下,嘴上唱的童谣倒是停了。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她也不说话,放下毛巾后回来手里多了杯水,顾涯起身,背靠床头,接过她递来的水杯,是温热的。
他喝完两口递回去,云漫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她躺回床上,手牵过他的手,十指相扣。
顾涯的脑袋枕回枕头上,他蹭到离云漫零距离的位置,“我还想听你唱歌。”
云漫唱出悠扬舒缓的曲调:“小狗儿不怕小狗乖,毛绒绒的最可爱…小狗儿顺毛小狗儿乖,摇尾巴的惹人爱…”
雨声,雷声都被隔绝在身外,顾涯听到的只有温柔安心的歌声。此后,一夜好梦。
云漫第二天早上醒来就看见美男出浴图,顾涯裹着白色浴袍,半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走向床边。
她看见几滴顺着头发滴落到他冷白脖子上的水滴一路蔓延向下,然后消失在浴袍里。
她咽了几下口水,想象着那几滴水淌过的肌理,那是多么的赏心悦目啊。
顾涯落在她眉心的一吻打断她的想象,他又轻吻一下她的嘴唇,声音柔和:“起床了,小狗儿。”
她立马奋起,抱起枕头砸向他:“你才是小狗儿。”
顾涯接住柔软厚实的枕头,扬着喜人的笑,“小狗儿喊主人起床了。”
云漫从他手里抢回枕头放回原位,躺上去盖好被子,“主人还要继续睡觉。”
他俯身下来,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像抱婴儿那样抱起她,“今天是周末,不要辜负这大好春光。”
她的双腿夹在他的腰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声音慵懒:“春天就适合睡觉,我现在是春困。”
顾涯才不信她的理由,抱着她进浴室洗漱。吃早饭时,云漫又收到云升的短信,他这回换了个手机号发,想来是猜到了她拉黑他的事。
【云漫,爸爸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想当面跟你说,给爸爸一个机会好吗?】
她一眼扫尽,果断将这个号码也拉入黑名单。
关闭手机前,跳出一条财经新闻和社会新闻,吸睛的是两条特殊的标题——唐氏集团一朝落败的原因和专家也出轨?
云漫先后点进两篇文章了解情况,顾涯提醒她:“边吃边玩手机不利于消化。”
她看完放下手机,说:“唐氏的项目是因为唐容丑闻和舆论,顾松又连抢唐氏好几个高收入项目,这回唐氏怕是要大出血一回了。”
“欠出去的总要还回来,”顾涯说。
云漫否绝:“因为欠的是一条生命,所以他们永远亏欠。”
云升的丑闻——出轨养小三,当接盘侠,非法买卖器官等被爆出来,他急得连连去求唐容,而她也是泥菩萨过河,哪里还管他的死活。
他冲动之下又拦了顾涯的车,苦苦哀求:“顾二少,求你看在云漫的面子上帮帮我,我求你了,你不能看着她爸爸被毁掉啊。”
顾涯将车子往前一点,云升赌这一把,所以没有动一寸,他站在原地,手撑着车头,还在续谜:“顾二少,我真的求你了。帮帮我吧。”
顾涯打电话叫人开车在停车场外等着,车内的云漫根本没正眼看车的泼皮无赖。
她打开车门下车,云升飞的一下咻到眼前,低声下气道,“云漫,你帮帮爸爸,真的,只要一下,一下就好。”
顾涯下车来到她身旁护住,她转身往电梯口走,云升见他们没有仁义可言,恼羞成怒:“你们不帮我我就回去掘了我妈的坟,我安生不了,你们所有人都别安生。”
云漫一个急转,大步流星地过来扇他巴掌,两边脸一个不差。她怒恶方显:“奶奶怎么生了你这个不孝子。”
“是,我不孝。”他不能还巴掌回去,因为顾涯挡在她身前。
他指着云漫怒道:“今天你不帮我,你也是不孝女,咱们两个半斤八两。”
云漫才不想跟他多费口舌,转身回去迈向电梯口。云升想追上来被顾涯踹倒在地。
电梯门将内外隔绝,云漫上到一楼还余怒未消,她真替奶奶感到不值。顾涯联系来的车已经在门口停好,云漫上车关门时力气极大,好像在借此泄愤。
云升负气回到家就看见有几个警察在等候,他一上来就被问是否为云升本人,回答是后他被警察用手铐铐住带走。他还在警察局看见了作为帮凶收尾的唐容。
她走出去时冲他挑眉,有些“你看,我走了”的得意。他厌恶地瞪着她,奈何她与他想离的方向不同。
江云扰买了束花带到墓园,她站在温卯的墓碑前,神色忧伤地说:“你终于可以安息了,伤害你的那些人我都报复回去了。”
“你是不是已经转世轮回了,怎么不回来我梦里看我。”她在台上放上一把草莓味糖果,“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你的家乡确实很养人,等下次回来我给你讲。”
宽阔的大马路上,江云扰开着车,她心情愉悦,如今她终于可以放下算计,安心去生活,她正在心里盘算着回澜城后干什么,忽然一辆车向她急速驶来,没有要降速侧转的打算,就直直地冲向她的车。
一阵耳鸣过后,江云扰交错着呼吸醒过神来。她躲开了那辆车,但闯到了路边的叔和电线杆。
正当她以为逃过一劫后,车尾感受到强烈的撞击,她在驾驶座抓紧方向盘,脑子剧烈疼痛,耳鸣继续。
她艰难地打开车门下来,摔倒在地上,闻到汽油燃烧的味道,感知到可能的危险后她着急忙慌地爬起来跑开,远离这辆车。
后面那个撞她车的车主追过来,江云扰不敢回头,快步往前跑。但她由于惊吓过度和腿擦伤一走的实际不快,还是被追上了。
“姐姐…”
她回头看见追她的人是江心贝,慢下脚步问:“江心贝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心贝一步一步迈向她,“江云扰,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本来很快就可以嫁进唐家了,”她说话的声音加大,怒气冲冲的,“你搞垮唐家我怎么办!”
“还有…”江心贝抓紧江云扰的手腕,怒目而视,“你到底有什么魅力,顾松本应该是我的。”
江云扰挣脱不了她的镣锢,手腕被她扼得生疼。“江心贝你冷静一点!”
江心贝硬拉着她往车那边走,“只要你消失就没事了。”
江云扰与她对抗,尽力挣脱她的拉扯,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力量极其的大,想要摆脱很是困难。
她们僵持不下,而此时响起一段电来电铃声,江云扰卸力去拿手机,江心贝抓住她的另一只手,不让她得逞。
救命稻草抓不到,江心云扰心都死了半颗。
她不敌江心贝。
她们一步一步接近燃起的车子,这片地段鲜少有车辆路过,连个救援的机会的都没有。
“江心贝,你这样做是得不到顾松的、你松开我,我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
江心贝油盐不进,她现在只想弄死江云扰。
铃声一直在响,江心贝觉得心烦就突出一只手拿出手机扔掉,江云扰趁机挣脱开,这次终于成功,把头跑向手机江云扰看见电话不小心被接通,她看着手机,奋力大喊:“救命!救命!救命…”
江心贝又追上来,这回江云扰没被抓住,她拿回被摔坏的手机,
可惜现在开不了机。
她来不及伤心,拿着手机往墓园的方向跑。
江心次回到车上,开着车来追她。可一路上,她都没看见江云扰的身影。江云扰一个人跑不远,她能躲到哪里去。
江心次绕着这条大道来回好几次都没找到,她就消了找人的心思,没了手机来通信,又孤身一个人在荒郊野岭,江云扰不会好过。江心次这样想着。
江云扰听到远离的车声才从草丛里起来,她沿着路边向墓园走。道路漫长,望不到边,艳日春风里,有人独行三四个小时,直到天黑才看见墓园的保安亭。
她累得不想讲话,跟保安简单交代几句,接受了保安递来的矿泉水后她摸黑上了墓园,回到温卯身边靠着。
她在这里一个人休息安宁,外面联系不上她的人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云漫又一次询问顾松,听着着急的很:“怎么样?查到定位没有?”
顾松沮丧地摇头,手上操作键盘的动作没停。
俞秋打来电话,顾松开了免提:“我的一个交警朋友说陵山墓园外十几公里的地方有辆损坏的车,监控还拍到了云扰的身影。”
她发来车照和江云扰的影像截图,里面还能看见江心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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