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次，我是妖怪不会算命

　　他，怎么好像一夜回春了？
　　满是惊喜地看向观绮他们，顾琛语气抑制不住地欢快道：“我这是变回来了吗？”

　　观绮无奈道：“变什么变，被偷走的运势回来了而已。”

　　“那我这身妖气……”顾琛想问要不要驱散，但心中下意识有些抗拒这样的做法，他转而换了个说法，“还需要处理吗？”

　　“当然，”观绮没给顾琛模棱两可的态度，“人家花了那么多心思和力量帮了你一把，你难不成想做一个不管不顾的渣男？”

　　顾琛被观绮这么一说，整个人莫名的臊得慌，完全没有平时冷静理智的样子，着急忙慌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会负责的。”
　　“诶，我的意思不是那个……我……”顾琛这下是真的明白了什么叫越描越黑了，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话从观绮嘴里说出来，像是他玷污了谁的清白一样？

　　不过顾琛终究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他很快稳住自己的心态，很是诚恳道：“观小姐，您就别打趣我了，您直说吧，我究竟要做什么？”

　　见顾琛重新稳住心神，观绮面露遗憾，不好玩，怎么这么不经逗呢？
　　但为了那份还未彻底到嘴的功德，观绮还是如实道：“你这个情况，与其通过外力去协调，不如你们两个之间私下去协调。”

　　私下去协调？
　　顾琛纳闷，“但是，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如何去协调？”

　　观绮转头和姬重璜对视，似乎有些在纠结要不要说出来。

　　姬重璜失笑，平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怎么又瞻前顾后了？轻声道：“说吧，他应该能接受的。”
　　这事不说明的话，顾琛怕是想破脑袋都找不到该使力的地方。

　　观绮的视线又落在一旁看起来正襟危坐实际上眼底满是对瓜田的渴望的秦清筠身上，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打断这个女娃娃的沉迷。
　　不过看她这样，好像是不怎么意外这件事如今的发展。

　　感觉到观绮看向秦清筠，顾琛下意识猜到：“秦小姐是那个妖怪吗？”

　　仔细一想，明明毕业后秦清筠就没怎么和他联系，结果却突然出现在他即将跳湖的地方，还顺利地把他救上来，同时还说一些令常人听了都难以置信的话，这怎么看就很诡异。他想自杀的事情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连暂时收留他的朋友都不知道他的决定，秦清筠是怎么突然就这么巧的碰上了？
　　而且今天她来到这里后，围观了那么多在他看来跌宕起伏的事情，此时却还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寻常人家应该出来的恐慌和错愕，这要不是自己就是个行家，怎么会如此淡定？

　　顾琛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没有错，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秦清筠接触了，他这身妖气是她什么时候弄到他身上的？以及她若是真是那个妖怪，那她还在观绮他们面前装聋作哑，是完全不怕自己被抓个现行吗？

　　秦清筠还沉浸在吃瓜的兴奋中，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啊？我吗？”

　　顾琛笃定地看向她，“你不是吗？”

　　秦清筠一脸迷茫，顾琛是因为这一堆烂摊子事终于疯了吗？叽里咕噜的说什么有的没的一堆她听不懂的东西呢？

　　观绮也呆愣了几秒，随即道：“你怎么会以为是她？”

　　林疏真毫不客气地笑出声：“顾小哥，你认错人啦！秦小姐是货真价实的人。”

　　*

　　“啊？”顾琛一囧，“那刚刚观小姐怎么一直盯着她……”
　　他以为这是观绮给他的暗示，以至于根本没多想。

　　观绮&秦清筠：……

　　“我看她她就是了？”观绮被顾琛的脑回路逗笑，“那我盯了你这么久，也没见你脑瓜子开点窍啊。”

　　从小就作为学霸一路到大，没有被任何人说过脑子愚钝的顾琛，这会也只能乖乖低头认错，“抱歉清筠，我以为……”

　　秦清筠摆摆手，“害，没事的，不过你们嘴里说的妖怪……是我理解的那个妖怪吗？聊斋志异里的那种？”

　　“呃……”顾琛也被问懵了，“是吧……？”
　　他也不清楚来着。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地看向观绮，“观小姐，妖怪是什么？”

　　观绮：“。”
　　妖怪就是妖怪啊！还能是什么？

　　姬重璜接收到观绮摆烂的眼神，开口替她解围道：“是除人鬼之外的第三个族群，妖族普遍由开了灵智的动植物修炼而来，不过他们大多都爱在深山老林里修炼，少部分会用人形在人世间生活。”

　　林疏真也补充一嘴：“大部分在人世间行走的妖族都会经过专门的部门登记的，一般正常的妖怪不会主动攻击人类，这对他们的修炼之路有害而无利，剑走偏锋的除外。”

　　所以……顾琛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秦清筠，见她面露震惊不似作假，又重新将目光挪回到观绮和姬重璜身上。

　　“你刚刚就遇到了妖气的主人，”观绮见顾琛还没反应过来，还试图在他们这里寻找，又道，“人不在我们这里，别偷偷摸摸盯着别人了。”

　　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今天接触的人，岑皋和林疏真肯定不是，秦清筠也被否决了，那只剩下……最后落在了他最不敢相信的那个名字上，顾琛脸色都白了几分，难以置信道：“您是说……晨君？”

　　“还不算特别笨，”观绮点头，“是他。”

　　插足了他爱情的小三，是他的救命恩人？
　　顾琛脸上颜色一时间五彩缤纷，不难看出他此时的情绪波动之大。

　　“这……怎么可能……”顾琛很想大声反驳观绮，但嗓子却像是被什么捏住了一般，半点呐喊都挤不出来，发出来的声音如细若蚊蚋，“她不是苏燝的出轨对象吗，怎么会是我的……”

　　他在公司基本只和直系员工打交道，如果是异性员工，他基本都是保持绝对礼貌的距离，即使对方是苏燝的秘书，他也很少直接和对方进行交流，大多数交流的时间还都是苏燝在场的。
　　这种疏离的交集，顾琛完全没想明白自己这身妖气会来自对方，再怎么看，妖气更加浓郁的对象也应该是苏燝吧？！

　　观绮真的没认错人吗？

　　“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不会对此插手。收收你那怀疑的表情，妖气就跟你们人类的DNA一样，一对一匹配的，我还不至于把这种东西认错。”观绮瞥了他一眼，“你要是不信，喏，你再让小林师傅帮你算算？”

　　见识过观绮能力，顾琛深知这一堆人里观绮的能力远超于几人，闻言立马摇头，“没……我只是太惊讶了。”

　　“他愿意帮你，说明你们之间有段缘，这段因果需要你自己去还。”没管顾琛那如鲠在喉的表情，话音一转，观绮又道：“不过你最近要是有空的话，我建议你回一趟家。”
　　微微上挑的眼尾藏在镜片之下，观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说得可不是不是你现在住的房子，是你们顾家的祖宅。”

　　顾琛一怔，对于这个过于跳跃的话题也是反应了几秒才道：“我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可能确实应征了林疏真那句六亲缘浅，在双亲去世之前，他的祖父祖母那一辈老人也都陆续逝世，所以后面他在J市站稳脚跟后，就基本没怎么回去过了。只是会不定时地反馈一下家乡，修修路之类的，也算是反馈那些曾经帮他的乡里亲邻们。

　　这会观绮突然说起来，他心底也止不住地犯嘀咕，不会是家里的老房子要塌了吧？他要不要找个老叔帮忙去看看？

　　观绮嘴角勾了勾，“有事没事，你自己回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反正你现在公司也暂时没了，无事一身轻，回去一趟也不碍事。”
　　顿了顿，又道：“你要是没钱了，可以找小秦借点，她债多，也不缺这点，应该不介意。”

　　顾琛&秦清筠：……
　　很难不怀疑观小姐是故意拿他俩开涮。

　　—

　　送走顾琛和秦清筠后，观绮瘫软在椅子上，拿着个玉签筒摇了好几下，直至最后发出一声脆响，像是珠子掉进了筒里发出的碰撞声，她才停下摇晃的动作。

　　将玉签筒放在桌上，脸上笑意还未散去的观绮这才注意到还蹲坐在角落里的林疏真，诧异道：“你怎么还没走？”

　　林疏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激动道：“观小姐，你还缺徒弟吗？”

　　观绮下意识扶了一下眼镜，坐直身子反问：“你说什么？”

　　她好像出现幻听了？

　　林疏真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和崇拜，“我想拜观小姐您为师！”

　　观绮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她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姬重璜，“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可能你没听错。”姬重璜轻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惹得观绮丢给他一个白眼。

　　害怕后面再听到什么振聋发聩的发言，观绮选择先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这才看向林疏真，摇头拒绝，“小林师傅师从东云观，东云观传承数百年，又何必舍近求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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