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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这并不是一个很深入的吻,但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良久,良久。
夏长安再睁眼,睫毛扑闪着扫过黎泊的脸颊,黎泊觉得痒到了心里。
“我可以吻你吗?”/“你受伤没?”
亲都亲了,明知故问。
夏长安的耳朵后知后觉红了。
黎泊张开手臂,“没,他们砸自己身上了,我就是倒霉被泼了酒,哦对还有我的手机,掉地上屏幕都碎了。”
黎泊的手机屏幕上有大片的裂纹,粗看裂了个圈,居然还挺艺术的。
趁夏长安看他手机的空当,黎泊又圈住了夏长安,把脑袋埋进他的脖子里,猛吸了一大口。
刚洗完澡的夏长安身上还残留着浓浓的薄荷味,让人既沉醉又清醒。
黎泊仍不依不挠:“我可以吻你吗?”
黑夜里,爱人的眼睛如此清晰,两人注视着彼此,突然,夏长安伸手按住黎泊的后脑,重重往下一压。
一触即分。
“我叫黎泊,今年28岁,性别男,目前定居在北京。父亲中国人、母亲是法国人,他们常居国外。职业是导演,还没拍出什么正经代表作。学历比夏老师差点,只是个本科。”黎泊笑了,他的呼吸划过夏长安的左耳,他接着说:“无感情史,未来打算往上海发展。”
黎泊的神情格外认真,以至于夏长安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眉眼。
“我可以吗?”
“不好说,需要再考察考察。”夏长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在黎泊眼里是那样诱人,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他接着说:“一身酒味,回家洗澡去。”
夏长安转过身走在黎泊前头,黎泊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紧紧扣住夏长安的手。
里加在沉睡,偶尔有两三盏灯亮着,街道静谧无声。
于溶溶月色的氤氲下归家。
黎泊这一路奔波,疲态都显到了脸上,但是眼里的兴奋压都压不住。
他大摇大摆地在夏长安家里打开行李箱,问夏长安自己的衣服放哪。
夏长安这才反应过来——他租的这间房只有一个卧室。
谁去睡沙发?
这是个好问题。
看到黎泊眼下的乌青,夏长安说不出让他去睡沙发这话,但是,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睡沙发。
于是,等黎泊洗漱完出来夏长安就把选项摆到了他面前。
贴心的夏老师给黎泊精心挑选了三家酒店,让他自己选一家心仪的入住。
“今天好晚了的夏老师。”黎泊握住了夏长安的手,顺势一带,把他的手机丢到了床的另一头。
夏长安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表,挑眉道:“也才十一点,搁国内你夜生活才过半吧?”
“……是啊,每天应酬可太累了。”
“你家应酬吃火锅?”
“……”
黎泊忙从行李箱里把打包的火锅底料双手奉上,夏老师才大发慈悲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现在是无业人员,自然是要节省些的。”黎泊睁眼胡说。
夏长安用手指捻起黎泊的睡衣袖子,两指揉了揉,“把你这身行头卖了估计能在酒店包个月。”
“人靠衣装嘛,还不是每次穿这款夏老师都会多看我两眼。”
这身睡衣考究的很,裁剪版型极其讲究,柔和的光泽在灯光下流转,松散地穿在身上,把黎泊身材上的优点完全展现了出来。
上次去采西斯,黎泊就是带了同个设计师的另一套。
眼福归眼福,夏长安还是很有定力的,他狡黠一笑,“放心,给你报销。”
黎泊这下没办法了。
他仗着身高优势突然发难,眼疾手快地一拉灯,将夏长安扑倒在床上。
“诶你,你压着我了,下去……”
黎泊换了个姿势,把夏长安圈在怀抱里,蹭了蹭他蓬松细软的头发。
“好累……”
夏长安没说话,只是把被子扯开,往两人身上一罩,待到黎泊的呼吸平稳之后,低声回应:“好好睡吧。”
*
第二天没工作,夏长安稳稳当当睡了一大觉。
“几点了?”迷迷糊糊醒来时,夏长安估计外头已经太阳高照,抢过被子盖在脸上。
黎泊给他把被子一拉,让鼻子露出来。
“别把自己闷坏了。快十点了。”
“嗯……嗯?”夏长安惊坐起。
坏了,生物钟失灵了。
“反正没事,你要困的话再躺会。”
黎泊神采奕奕,夏长安觉得两相对比之下好像自己才是那个飞了十几个小时国际长途的人。
“不了,睡太多我怕晚上失眠。”
“嗯,那要吃点什么吗?”
“随便吃点吧,你昨天不是带了青团和月饼嘛,得赶紧吃了不然容易坏。”
“行。对了,你这段时间怎么突然吃这两样了?”黎泊指了指夏长安床头柜上的褪黑素和维生素D。
夏长安无奈道:“孔院的人文关怀。”
“那还挺好。”
黎泊煮了点牛奶麦片,夏长安洗漱完后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一个青团,艾草的清香和红豆沙的香甜同时在嘴里炸开,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个软糯绵密的糕点送进了肚子。
喝了几口香醇的牛奶麦片作为过渡,夏长安又麻利地拆了盒条头糕。
黎泊紧张了,“你别都吃这些,不好消化。”
“知道了知道了。”嘴上这么说着,夏长安的动作毫无收敛。
明明看起来吃得慢条斯理,但是食物却消失得非常快。
吃得心满意足后,夏长安才开始端详这些熟悉的包装,日期竟然非常新鲜,还是昨天刚做出来的。
怪不得味道这么好。
“你去上海了?”
“嗯,顺路。”
零零散散吃了些,就当是吃过了早午饭。
“国内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夏长安漫不经心地问。
“基本差不多了,接下来两个月都是空的,还有个工作安排要到一月份。”
“这样啊,”夏长安懒懒地抻了下胳膊,眼神却是一直留在黎泊身上,“那这两个月不安排到处走走?”
黎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有这个打算。”
夏长安保持着这个动作僵了几秒。
黎泊接着道:“冬天快到了,等你们放冬假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去赫尔辛基的圣诞集市看看?”
“可以先去塔林,坐轮渡穿过波罗的海过去。”夏长安轻松一笑。
“回来之后找个周末,再去趟锡古尔达滑雪,那边还有蹦极的场地。”
“蹦极就算了。”
几句话已经把冬天的形状描绘了出来,听说波罗的海的冬天很冷,但很令人期待。
黎泊扫视了一圈,突然想到少了点什么,“铃铛这两天不在吗?”
“它呀,前些日子还天天在,不过从前天开始又神出鬼没了。被我撞见过在对门那要火腿吃。”
“真是花心。”
说曹操曹操到,还没蛐蛐两句呢,铃铛就出现在了夏长安的窗台上。
“喵呜~喵呜~”
夏长安赶忙放它进来,他看了眼窗子,沉思道:“虽然楼层不高,但他老在窗户外走来走去也不是个事,太危险了。”
“但这也没人装防盗窗,而且光我们封窗也没用吧。”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同一个想法。
要不把铃铛绑架了吧!
单纯的小猫咪看不懂人类的弯弯绕绕,直奔桌上的食物而去。
“等等这个你不能吃!”黎泊把铃铛捞了起来,铃铛睁着好奇的眼睛看黎泊。
“你说它想我了没?”黎泊对夏长安说。
这句话像是让铃铛突然醒了似的,用力咬了黎泊一口,黎泊吃痛闷哼一声。
夏长安讽道:“他说不想。”
铃铛的火气大得很,给黎泊的裤脚挠得起了数不清的丝丝道道才罢休。
昨夜是糊弄过去了,今天夏长安可没准备轻易放过黎泊。
看到夏长安绕着还堆在客厅的那几个纸箱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黎泊便感觉大事不妙。
“我觉得吧……”
来了。黎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脑子里一下子过了好几出戏。
版本一:我觉得吧,经过昨晚的仔细思考,你的bg放到我们那的相亲角都没太有竞争力,所以我需要重新考虑我俩的关系。
版本二:我觉得吧,这么快同居不太合适,你还是先再找个地儿住吧。
版本三:我觉得吧,人要坦诚,你跟我搞这种小心机不太合适,昨天是我冲动了,现在你带着你的东西走吧。
版本四:……
黎泊屏息凝神,等待命运(夏老师)的审判。
夏老师这话说到一半,又把箱子们挨个打开看了一眼,终于开了尊口。
“我觉得吧,这间屋子是不是小了点,把它们都拿出来的话是不是摆不开?”
黎泊相信此刻他得到了命运的赦免。
“要不看看楼上楼下有没有空的储物间?可以租下来放过去。”
“别啊黎导,搬来搬去的多麻烦。再说,”夏长安用一种通透的眼神勾着黎泊,“道具没了这戏可怎么走得下去呀。”
关于黎泊为什么要退租之后把东西都放到夏长安家里这件事。
司马昭之心,天知地知,黎泊知,夏长安也知。
“是挺麻烦的,所以还是就换张床吧。” 黎泊顺着台阶下来,提出一个建设性的建议。
“换张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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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小说无关,但昨天发生了一件很糟糕很糟糕的事情。
不知道和谁说,也没人可以说。
不想动,不想吃饭,不想学习。
但是换个角度想,以后应该不会比这更糟糕了吧,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