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渡厄录

作者:天音解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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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回龙女转世东海国昆山城贾浩仁之女贾望舒(三卷)


      第十七回龙女转世东海国昆山城贾浩仁之女贾望舒(三卷)
      卷一 贪钱贪权贪色欲,情天情海满道德。
      有诗云:
      一线二线三线天,
      一层官鬼一层贪。
      贪钱贪权贪色欲,
      情天情海满道德。
      缘何人与寅处生,
      古来白衣效玄金。
      每处自剪是道德,
      非是套向他人身。

      那聚魂珠带着青玄的元神,穿行在时空之中,一路上,只见得星河如珠光如锦带……
      东海国独尊儒家,这国有一昆山城。贾浩仁是城北远郊地主家长子,上有一长女。贾浩仁临盆时,产房外同时有蝗虫撞窗与枯枝发牡丹的异象,于是取名为贾浩仁。在贾浩仁四岁时,父亲冲母亲的脸扇了一耳光,凑巧扇到了耳朵后面,贾浩仁看着母亲倒在地上,抽搐一番,就再没动弹过。

      这年,亲母这边的姨母病逝前,使出最后一丝回光返照的力气,拉过自己跛姑娘的手,流着泪,看着贾浩仁的父亲说:“你我俩家,也算门当户对,你家大小也到了该许亲时,能不能让他俩定了亲?我这一生,就这一个放不下。”说着一双眼,直勾勾看着贾浩仁的父亲,死活不肯咽气。死者为大,父亲于是应允下来这门亲事。

      贾浩仁不愿和大多数人一样,就等参加州试,怎肯成亲。表姐跛脚不说,年纪大自己七岁。闹腾一番,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说道:“不愿意也得愿意,已答应了的事,就必须要去守信。”
      春三月,贾浩仁看父亲给自己向表姐家筹办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六礼事宜,忙着操办婚事,于是将那由州府所发、证明其通过州试资格的文解,缝在衣襟内,连夜跑了。

      时光荏苒,贾浩仁在霞岭城良渠县主簿位置上三年了。这天晌午,衙役引着一人找他。贾浩仁抬头一看,那中年人便一步跨来,伸手一把拧住他的耳朵,恨声怨怼大声到:“快跟我回家,我在家里可愁死了,你让我坐如针毡,亲戚都要熬成仇人了!”

      贾浩仁最好面子,不想在同僚面前丢了颜面,找县令告婚假,跟父亲上了马车,一路直奔昆山城。到得家中,本想说出自己不愿意,但家中一切早已备好,正应吉日,父命难违,违逆不孝,是为官场大忌,于是吹吹打打,一连几日呼朋喊友,完了婚。

      隔年仲夏末,接到家书,说妻子生下来一女孩。贾浩仁书信内言明无法回去探望,给孩子起名贾瑶芳。和俸银一起托人捎带回去,以安妻儿之心。

      第五年,贾浩仁请假回家。翻过年季秋,家中来信,告知贾家添一子。于是找同僚借了借,凑了五两银子,写书信给男孩取名叫贾翠微。连同省下来的米面,一同托人捎回了家中。
      如此三年,贾浩仁再次告假探亲,入夜方进家门,拜见双亲后,不免和贾赵氏说些这些年在外有说头的事来听。

      只是第二天见到被父亲喂食的贾翠微,被撑得在边吃边拉,好似自己那没有够的县令一般,不禁心中一阵嫌恶,觉得此子甚贪更蠢。
      又见的老大在做着女红,被身后的贾赵氏嫌手脚慢踹了一脚,只会噘着嘴手脚快了一些,不晓得跑,觉得老大也是个不机灵,感到失望到家,越发的对这门婚事憎恶。

      安乐的日子久了,贾浩仁动了花花心思,和一女子处的甚好,消息传回老家,贾赵氏挺着三个月的大肚子,带着大女儿,一路找来良渠县县衙,躺在地上,不管不顾的撒泼打滚。周围一时间,围观了好些同僚。

      贾浩仁被众人围在内中,指指点点的被观看着,不觉目瞪口呆,颜面扫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番才真正领教了自家内人的厉害。好说歹说的带着不闹了的娘俩回了自己的住处,就此住下了。

      仲秋,良渠县遭匪,县令火速遣人去往州里刺史那里求救。刺史派了兵马来剿匪,只见两班人马你打来,我打去,人心惶惶的。

      贾浩仁趁机劝贾赵氏回老家,并跪下发誓自己再没了花花心肠,是内心里着实担忧母子三人。贾赵氏每日眼见这边的匪患,心知待下去也不是一个事。反正丈夫有外心也不能够,自己不撒那个嘴,还能纳了妾不成。于是收拾好行李,带着大女儿坐着牛车,被三四个衙役护着回了昆山城。

      这年仲冬,仲冬里贾浩仁向县令告假回了昆山城,因为夫妻间本就没有什么话说,这一相处,那贾赵氏内心更加抑郁不快,导致提前了两个半月,出现了早产迹象。

      这晚,贾浩仁早早睡下,便做了一梦,梦到自己走入一长势遮天蔽日的树林里。借着枝叶间洒下来的日光,看到树上栖着一只大鸟,于是一把拽了下来,塞入怀中出了树林后,打眼看去,竟然是一只凤凰,大喜之下也就醒了来。

      聚魂珠裹着青玄的元神从月夜中飞驰而来,入了屋内,直奔产妇腹内,便藏身入了心脏处陷入沉睡。这边贾浩仁清晰的听着那厢房里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人语声:“终于生了,生了,生了一个千金呐……”贾赵氏此胎是难产,流了一盆子的血,气息恹恹的,郎中一番药下去,吊住了一口气,勉强的撑了过来。

      百天时,贾浩仁回想着梦境里,觉得很是一个好兆头,回想着那月夜和下着的茫茫大雪,心想,就起名叫贾望舒吧。

      贾赵氏自生产后,身子便一直缠绵不好,更别说奶水,直饿的奶娃娃哇哇直哭。家里的人抱了,满村子里央人喂几口,喂几口。
      找郎中看,说贾赵氏怀孕期间,情志内伤,劳逸失度,加饮食不节,早有病根,如今又外感六淫,落了癥瘕之症。

      贾浩仁接到消息后,不断托人把俸禄捎带回去,给贾赵氏治病,但也赶不及医药的钱,无奈和家里一起各自四处找村里人、同僚借钱。一连吃了两年的药,贾赵氏还是跟自己短命的娘一样,年方四十便撒手人寰了。

      临终前,贾赵氏死死盯着丈夫,回想着自从嫁与表弟后,表弟在外红杏墙头摇曳地点点滴滴,愤恨不甘地说:“你娘当年……也是这么个年纪……抽抽着走的…我自是命也薄,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你即便是不如此,也会是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存在……”说完,就与世长辞了。

      贾浩仁这时突然发现,妻子此刻蜷曲的指节,和当年母亲攥着的衣角褶皱一模一样。这一番折腾加上将近两年的医药,家里欠下了五百两银子,家徒四壁。
      贾赵氏死后没两个月,村里人感慨贾浩仁一个男人,带着三个孩子,很不容易,张罗着媒人介绍,又寻了门亲事,是隔隔隔壁村的秀才,海如生家的四姑娘海溪客。

      贾浩仁告知女方家,家中有两个年长孩子,无需操心,女方一家见其主簿身份且人又相貌堂堂,当即订下亲事。定下亲事的贾浩仁松了一口气,回了霞岭城良渠县,父亲暗地里把最小孩子,送给了嫁到和这门亲事同村的大女儿家养了。

      因为大女儿听到要把老小送人,不满的说到:“都是我贾家的后人,岂有送与他人的道理,你们不养,我养!”哪知同村贾浩仁的大姐家生活贫困,养了一月,实在养不活了,直接把奶孩子扔到了弟弟未来的亲家家里。这边定了亲的海溪客一看不干了,心想我说着这几天怎么晚上一睡觉就做梦。

      梦到井水里,老是有一条大鱼和三条小鱼游啊游的,闹了半天在这啊。于是跳着脚跟母亲海杨氏说要退亲,这还怎么带啊,这还在吃奶襁褓里的娃娃的。海杨氏拿着扫把,在院子里追着女儿打,边打边骂:“什么退亲,已经定下来的事,哪里有好反悔的!”

      几日后,贾浩仁的父亲带着大孙女贾瑶芳,舔着老脸,来海如生家致以最诚挚的歉意。走时,贾瑶芳死活不走,要住在这里。她死赖海家,是连续三夜梦见井底有月光,井里的月亮说……只要去你大姑的村子里待着,就能吃饱。”

      贾瑶芳在这里那个开心,有吃有喝,还有得好多年龄相差不大的人,一起玩。只是过了不到十来天,蠢弟弟贾翠微也找了来,贾瑶芳心想:“这还没成亲,自己来也就罢了,怎好就,都过来了。得轰走他,不然自己也没借口留在这里了。再说,以往家里有吃喝时,什么不都是记着这个傻子吃的,妈的,吃到撑得边吃边拉屎,都不给我!”

      于是开口让弟弟回家去,弟弟不走,推也不走,就赖着。气的贾瑶芳走进厨房,拎着刚烧沸描画了孝悌忠信四字的烧水壶,对着贾翠微头上淋了下去,贾翠微一路哭着回爷爷家去了。

      事情发生的极快,家里众人不及阻拦,一众人和海溪客看了,心里直说老大够心狠手辣,够坏。海家祖母手中的佛珠,此时突然崩断,珠子滚进灶膛烧出鱼眼般的灰白。此后那烧水壶烧的水里,总有淡淡的海腥味。

      孟夏,海溪客跟母亲海杨氏商量一番,抱着还吃奶的贾望舒,拿了定婚书去霞岭城良渠县找贾浩仁去了。一路上,别提多委屈,手把着贾望舒拉屎,结果拉屎速度太快,自己一手的粑粑,心里不由得,又委屈又恼恨,恨死了贾浩仁一家上下。

      觉得自己是被推进了火坑,还是自己亲娘助力,明明自己那么不情愿,明明只是定了亲,而不是成亲了。看着路边卖烧饼的炉子,海溪客感到自己就象是那些被炙烤着的饼子,还不如干脆掉进炉膛里,干干脆脆的立时变了一场烟,也胜过不敢想的一生之煎熬。

      到了霞岭城良渠县县衙,县令一看婚书,便以长辈身份,为二人主持了婚礼,从此二人便在这里安了家,住在县令拨给的宅院里。

      相处久了才知道,夫家为给贾赵氏治病,更是欠下五百两银子,贾海氏知道后,想要吐血,因为内心的极度震惊、大怒,这情绪涨满到,令浑身禁不住的颤抖,阵阵眼前发黑地心想:“真个是苦海无边,回头不能够……”。

      随即眼神里的仇恨,落向襁褓里的贾望舒,脑海里浮现出贾瑶芳拿着开水壶,烫走贾翠微的画面来。想着自己,曾躲闪不及,一手的屎,心想:“这个大了一定也是个坏胚子、狠胚子。天那,自己好比是掉进了火坑,掉进了狼窝里……,不行,我要自保,天,我是个多么无辜的人那。”

      每逢丈夫发了月俸五两五,留下家用,剩下的便让丈夫去还银钱。然后一家三口,逮着贾浩仁每个月十五斤白面和十斤粗粮的月粮吃,贾浩仁便每每说粗粮拉嗓子,自己实在是咽不下。于是贾海氏给丈夫吃白面,自己和孩子吃粗粮和野菜熬糊糊。

      吃得久了,贾浩仁由开始的内心有愧,变得理所应当了,为啥?因为吃的是自己的呢。乃至到后来,每次午夜梦回,贾海氏都会想起来母亲说的:“女子嫁到夫家,就是奔着去吃苦受累,扛起一家生计去的,而正因为如此,也才获得了夫家一家人的尊重,相敬如宾……”。

      贾海氏每每想起这个,心里另一头就会不由得冒出一句“宾你祖宗!”她想不明白为何是如此的,明明一个大男人,比自己大那么多岁,怎么就好意思,欺负一个小了他七岁的存在。为什么女子非要没苦找苦吃?

      贾海氏开始记账:丈夫每个月月俸五两五,大约是五千五百文。
      固定开销:孝亲费百分之二十 →一千一百文
      贾浩仁月需饮用碧涛酒酒钱百分之二十→一千一百文,每斤酒八十文钱,一个月需要十三点七五斤碧涛酒。
      剩余:三千三百文
      家里生活月用二百文,剩余三千一百文,约三两一银两用来还债。

      记完账本,不由得心沉入湖底,她觉得,如果这世间,还有比湖更深的地方,她的心还能继续沉下去,沉下去。她拿出嫁妆中的一些钱,去集市上买回来了十只小鸡仔和两只小鹅仔,在外面弄了一些干草回来,垫了一个窝。贾望舒开始学走路了,但是家里根本顾不上她,她开始自己扶着墙学走路。

      半年来,贾海氏蒙童私塾招了有九个孩子,每天上午一个时辰的课。账房培训,招了五个人。学诗文的来了六人。代写文书,家信,诉状之类的,每个月生意并不多,也就一百文钱。至于纳鞋,她找到空就纳上几针,也只是每个月能卖的四百文钱上下。浆洗衣物一天/桶 ,十文/桶,约有三百文。每个月大约有一两四分的银钱。

      夫妻俩实在感到生活的压力和无望了,便在望舒身上发泄一下自己的脾气情绪,发泄完,又可以动力十足的,继续含辛茹苦了。再有怒火时,还能向着望舒大声发泄:“我们都是为了你,才会如此的,没有你的话,我们根本不会过成这样子……。”

      一日,三人正在床上躺着,望舒先醒了,想自己出去玩,于是爬下床,到远处自己穿鞋,刚穿上一只鞋子。床上的大人也被动静弄醒了,两个大人兴致勃勃开来,觉得这个小人儿很好玩,决定捉弄一下望舒。

      看着望舒穿好了一只鞋,准备穿另外一只鞋的时候,贾浩仁突然大喝一声:“你怎么穿的鞋!你穿错了!”
      地上的望舒激灵了一下,被突然恶狠狠的声音吓着了,赶紧把穿好的鞋子脱下来,穿到另外一只脚上,刚穿好。贾浩仁又是大喝一声,只是声音里更加凶狠了:“你怎么穿的鞋!你又穿错了!”

      贾望舒的左脚刚沾上鞋底,父亲的暴喝便劈了下来。她哆嗦着换到右脚,母亲的尖嗓又追咬而至。鞋履在两只小脚间来回逃窜,像被火钳夹住的老鼠。

      贾浩仁看着女儿惶急无措的神情和举动,心中涌起的一股快意,汹涌得远超房事带来的欢愉。刹那间,他回想起昨日县令怒目圆睁,骂他“牝鸡司晨”时,自己下身那瞬间缩紧、仿若被狠狠踩在脚下的耻辱感。而此刻,他心底明白,终于有个更弱小的存在,能让他将这股憋屈狠狠发泄出去。

      预知下回如何,请看卷二一层一层又一层,人事家事家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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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个月前 来自:河南
    龙女青玄凡心入劫,触犯天条,转世凡尘九九八十一次。八十一世劫满,青玄重返东海神域,独留照见的红尘真相和破幻心路与世人。“天音”起,“尘”自“解”。原创龙女渡厄录,解千古人世之一切苦难,也记录下天罚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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