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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谁的错谁的果
“段千一你找死吗？”
“为什么杀人！”他拿手臂抵着他的脖子发狠质问，“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条贱命到底还想不想要！”
“我没有杀人！我就想给他个教训，我没让他们杀人！”
“你自己去ICU看看，看看席枢榆成什么样了，看看你干的好事！”段千一颤着嗓音，火气攒到头顶怒视着他。
“席，席枢榆？”
秦晓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听了这名字却茫然得连疼都忘了，他不解地看着段千一，刚才的从容自在全然消失。
段千一根本没有留意他手臂的伤，把他扔在一边，看他最后能反应出个什么名堂。
“他妈的，那几个废物，吃我那么多年白饭，连个人都能认错。”
秦晓不敢挪动胸前被绷带缠绕的手臂，拖着它起身，对于这次的乌龙事件他确实没想到。
而现在从他的表情中只能看出，对于那些不靠谱手下的愤怒，以及被那古亦成逃脱的不甘。
段千一闭目背对他，似乎已经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忍至极限，从前只觉得他不讲道理，起码在秦怀明面前还会给他三分情面。
现在像是要破罐子破摔，非得把所有人连他自己都毁掉不可。
他回头看了一眼秦晓，他挠着褪色的头发，压根没打算从地上站起来。他不再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可见从没放在心上。
“秦晓啊秦晓……”段千一选择不再掩饰他的身心俱疲，声音很轻浮，带着愤恨消失在黎明和曙光之中，“你但凡按点悔改之心，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
天将放亮，古亦然被一阵凌乱莽撞的脚步声吵醒，刚把眼睛睁开，古亦成就出现在面前照射进来的晨光里。
“姐！”
他神情有些错乱，一大清早得知这消息，脸也没洗就稀里糊涂地跑来医院。他站在古亦然面前，像在认错却不知要说什么。
古亦然问他怎么来的，他支吾半天也没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
“阿成，你昨天，昨天不在三站那里吗？”她赶忙问道，看到他安然无事地站在她面前，却也松了口气。
“昨天上午回去的时候我想起来那个露天的篷子忘了盖，想着晚上要下雨，我就给月将胧说下午的时候我再跑去一趟。但是我还没走到半路就看见了席枢榆，他说他可以替我过去，我就交给他了，我……”
他想尽力解释，说到最后才发现这些话似乎毫无用处。
古亦成颓废地站着，连席枢榆的情况都没胆量问出口。
“谁打的他。”他低头藏起了眼睛，分不清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良久，古亦然才带着些许顾忌淡淡回道“秦晓的人。”
“秦晓……”
他依旧让额前的头发遮着眼，脸快要垂到胸前。
古亦然仰头看去，他的双肩似乎在轻抖着，如果将他和秦晓联系在一起，那才让人更加不安。
“阿成。”
她走进了些，将手心挨着他的肩膀，终于感受到他已经懊悔成什么样子。
“那就是说，他们把他认成我了是吧。”他盯着前方那扇紧关的门，像是能看见躺在里面的人，“都现在了，他不好好躲着，还敢出来乱咬人。还让枢榆替我遭罪。我，我昨天怎么就没和他一起去呢……”
“你去了能改变什么吗？”
“那也能有个帮手，起码他不至于伤成这样。”他浮白的脸焦距了过剩的愁绪，想爆发出来却只能哽在一处，来回隐忍。
古亦然看着他越来越崩溃的情绪，不再说话刺激他。她心里明白，现在里面躺着的如果是他，可能也不会难受成这样。
古亦成回想着昨夜在家听到的狂风暴雨的声音，拼凑着封情路上没有他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好像看见了雨路上那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他直直地站着，医院的人多了起来，耳朵里却没了任何声音。
要说南风前也是幸运，如果那天晚上南因见没去找他，估计现在还在坑里呆着呢。
南因见在脑子里已经不知道罗列了他多少条罪状，后来回了家也懒得找他说理，自己就去睡下了。
南风前知道自己好像犯了那么点错，却又不想对他开口，在客厅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脱下手套之后，发现伤口被雨水泡得血肉模糊。
他咬牙随意处理了一番，第二天却疼得更厉害，没辙就死皮赖脸拉着南因见一起去医院，上药的时候嗓门大得差点把他耳朵震聋。
从医院出来后，南因见手插着兜走在前面，南风前没魂似地哭丧着脸跟在他身后，右手缠着纱布，像戴了只棉手套。
回到家，南因见将花盆移到了一个光线最充足的位置，这天难得见点太阳，也得让这些绿植沾沾光。
他备了些药放在桌子上，除了南风前的消炎药，那晚淋了雨回来两个人都有点感冒，为此他还抱怨过南风前，现在病毒这么严重，要是发烧了就很难办。
有一点他很奇怪，南风前伤的是手又不是脑子，自打那天起见他就没精打采的，去医院回来还变本加厉。
明明做了他最喜欢吃的烤鸭，他却拿筷子戳着饭桌，脸贴着桌子一筷子也不夹。
“你怎么不吃？”南因见往嘴里塞了一块肉。
“我手这样怎么吃？”他可怜巴巴地举起右手，南因见却差点笑出来。
“左手。”他答得十分随意。
“左……早知道我就练左撇子了。”
南因见将鸭头和两块鸭翅夹进自己碗里，这之前都是南风前必吃的东西，现在他没办法吃，那自然也没必要让着他。
南风前用他圆圆的手托了一下眼镜，嘴快翘上了天。
他感觉南因见做这烤鸭就是刻意折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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