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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丈夫
“还用抓,你给他发个信息不就钓出来了?”
“他又不傻。”
谢明天耸耸肩,“没看出来,转账都不知道换个账号,还用自己实名的卡,这还不傻。”
一天后,还是这个废旧工地,江梦白软着两条腿摊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顾明鸢和谢明年不想回答这么蠢的问题。
谢明天走到他面前蹲下,“你为什么撞沈宁狸?你撞出瘾来了,撞完蒋亦菡,撞沈宁狸,你开碰碰车呢?”
江梦白理直气壮,“我就撞他了,怎么了?谁让他抢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他抢你什么了?”
“顾明鸢!他本来是我的。”
谢明天回头看了看顾明鸢。
顾明鸢走过来,居高临下地对他说:“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我在高中的时候就没有真正喜欢过你。”
“胡说、胡说,你是喜欢我的,你只是被迷惑了。”江梦白努力向前爬,企图抓住顾明鸢的裤脚。
谢明天见他这疯样子,赶紧站起往后退了退。
在江梦白即将抓住顾明鸢的时候,他向后一步,“我之前警告过你,可是你不当回事,你的腿快好了是不是?”
江梦白趴在地上,没听太清顾明鸢前半句,只听到他问自己的腿,他不知道顾明鸢是关心,还是嫌弃。
他慌忙解释,“快好了,我马上就可以站起来了,我和正常人是一样的。”
“很快就不一样了。”
深夜,京城北郊的一个山上,人潮鼎沸、车流不息。
这座山上有一段路,九曲十八弯,是刺激人士、热血青年最钟爱的赛车场地。
一辆面包车在黑暗中一闪而过,一个人被推了下来。
江梦白滚到路中央,正不知道在何处,远处灯光一闪,几辆车向他疾驰而来。
“那孩子怎么样了?”
“听说很不好,可能也就这几天了。”顾放之的助理,向他汇报。
“哎,真没想到江家这孩子这么冲动,那人本来就得了病,还多此一举出手伤他。”顾放之摇头。
“还是顾总高明,坐收渔翁之利。”
顾放之:“少拍马屁,还有个事交给你办。明鸢不喜欢蒋家女儿,找一找有没有其他适龄的、家世匹配的女儿,等那人走了后,介绍他们见见。”
“明白。”
顾明鸢处理完江梦白的事情后,回家洗了个澡,全身收拾整齐,走之前还打开冰箱看了看。到了医院,消了毒,走到沈宁狸的病床前。
沈宁狸还在昏睡中,他头上裹着纱布,整个人陷在被子里,表情宁静闲适,像是做了个好梦。
顾明鸢坐到病床边,握着沈宁狸的手,抵在自己额头,像是祈祷和哀求。
“快点醒来吧,那小孩给你的棉花糖要融化了。”
顾明鸢闭着眼,突然额头传来一丝痒意。
顾明鸢骤然睁开眼,慢慢移开额头,捧着沈宁狸的手,屏息凝视。
时钟滴答滴答,顾明鸢喉头微动,下一秒,沈宁狸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顾明鸢惊喜地看向沈宁狸,沈宁狸眼皮下的眼球快速移动。
片刻,沈宁狸迷蒙地睁开眼,他看了看眼前这个英俊帅气但眼眶发红的人,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顾明鸢皱眉,放开他的手,起身出去,“医生,医生!他醒了。”
沈宁狸感觉手背上有些痒,他抬起手臂,看到手背上有两滴水?
医生给他检查,身体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不记得人了。
王毛毛和谢明天听到沈宁狸醒来,也赶了过来。
病房外,王毛毛听到医生的话,问道:“不记得人了?是什么意思?”
“他失忆了。”
沈宁狸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针眼,他只是低血糖晕倒,没必要挨这么多针吧。
沈宁狸挠了挠头,发觉触感不对,他又前后左右摸了两把,他头发呢?!
他咋还成秃瓢了?!
没听说过低血糖还要被剃成秃瓢的?!
沈宁狸抱着自己的脑袋暗自崩溃,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闯进来几个人。
最前面的是个圆头圆脑的青年,看起来很亲切友好。
他扑到病床前,问:“小狸,你还记得我吗?”
沈宁狸摇摇头。
王毛毛拽过来谢明天,指着他问,“那他呢?”
这人看起来拽拽的,不是很友好的样子,沈宁狸又是摇摇头。
最后,王毛毛又伸手一指,指向最后的顾明鸢,“那他呢?”
那人是最开始在病房里的人,看起来冷冷的,沈宁狸还是摇摇头。
“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儿?”
王毛毛怕他紧张,安抚他道:“我们是你朋友,你生病了。”
“我生了什么病?我不是低血糖晕倒了吗?”
“你在晕倒之前的事还记得吗?”
沈宁狸边回忆边说道:“大学刚开学,我去外面找兼职,回来的时候稍微有些晚,下午两点又有一节课,所以没吃午饭。下了课往食堂走的时候,我低血糖晕倒了。”
王毛毛第一次见到活的失忆的人,有点神奇地说道:“大学刚开学?可是我们都已经毕业两三年了。”
最后面的顾明鸢突然开口问道:“所以你记得冯凯意?”
沈宁狸看向床尾的那个人,理所当然道:“他是我室友,我当然记得。”
顾明鸢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沈宁狸没看懂,他不应该记得冯凯意吗?
没再看这个奇怪的人,沈宁狸的视线又转回王毛毛,“你说我毕业了?那我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
“呃……你前段时间辞职了,确切地说你现在没有工作。”
沈宁狸又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针眼,“我是生了很大的病吗?”
“这个,这个……”王毛毛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沈宁狸他现在的病情,他看了看顾明鸢。
“一会儿我和你说。”
床尾的那个男人又突然插嘴。
自沈宁狸醒来,就一直是那个小圆脸的家伙热情地叨叨叨,感觉他应该和小圆脸更亲近,但怎么好像这个大冷脸更对他有……掌控欲?
那个大拽脸更不用说了,应该和他关系不是很亲近,他的眼神全放在小圆脸身上了。
沈宁狸总结,小圆脸和大拽脸关系不简单。
谢明天听顾明鸢一会儿和沈宁狸有话要讲,就拽着王毛毛要出去,“走了。”
王毛毛现在看沈宁狸就好像鸡妈妈看着自己的小鸡,边被拖出去,边喊道:“小狸,你可一定要记起我呀,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叫王毛毛,我和你是在校外做兼职的时候认识的;顾明鸢,就是他,他是你们在校内上公共课的时候认识的;至于这位,谢明天,他是顾明鸢的好基友,你顺带着认识的;对了,我们还都是校友……哎呀,你别拽我了……”
谢明天听王毛毛一通介绍,“什么好基友,乱七八糟的,我们是发小。”
王毛毛面带微笑,“嗯,从小就是好基友。”
两人声音渐远。
“我到底是什么病?”沈宁狸看向床尾的人。
“白血病。”
沈宁狸虽有预料,自己得了大病,但听到这个答案,还是怔愣一瞬。在他记忆里他刚上大学,马上就要获得自由自立的人生,怎么就得白血病了。
沈宁狸没呆愣太久,顾明鸢补充说道:“但会被治好的,我们找到了配型,就是王毛毛。”
王毛毛……就是那个小圆脸。
沈宁狸脑海里浮现刚刚的小圆脸被拖走的情景,“那他是愿意的吗?他是自愿的吗?”
“是的,他自愿配型,给你做造血干细胞移植,我还请了国外最好的医生过来,你马上就会好的,只要你配合治疗。”
说到“配合治疗”,顾明鸢的话里带着一丝隐秘的诱哄意味。
沈宁狸没觉出异常,他当然会配合治疗啦,他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不配合治疗,那不就是等死?
“我会好好配合治疗的,不过……”
“不过什么?”顾明鸢听他说配合治疗,放下心来。
“这是不是很贵?你帮我付的钱对吗?我好了之后会还你钱的。”
“不用。”
“为什么?”沈宁狸不解。
顾明鸢注视着沈宁狸,好像要一直看到他心里,沈宁狸眼神躲闪,他就觉得这人怪怪的。
“刚刚王毛毛有一句话说错了,我和你不是朋友。”
沈宁狸满脸问号,“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顾明鸢沉吟片刻,再度开口,“我是你丈夫……我是你丈夫,我的就是你的,不用还钱。”
“?”
半响,沈宁狸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还是国内吗?还是在我不知道的这几年,同性婚姻合法了?”
“是国内,没合法。但我们的关系……它可以证明。”
顾明鸢伸出一只手,放在沈宁狸的右手旁边。
沈宁狸视线跟过去,才注意到自己右手无名指上居然戴着一个戒指,和顾明鸢的那个是同款,或者说是情侣款。
“这个还是你挑的。”
沈宁狸觉得此时受到的冲击比刚刚得知自己得了白血病还要大,他刚刚成年不久,才上大学,就跳过男朋友,跳过恋爱,直接拥有了一位丈夫?
“你的行李箱还在咱们家里。”
“咱们家里?”
他居然和一个男人有了“咱们家”?
现在的情况对沈宁狸来说有些魔幻,沈宁狸虽然头上没有头发,但是长出了许多问号。
下午,顾明鸢回家一趟,把他们签的意定监护协议和他的行李箱带了过来。
“你看我们还签了意定监护协议。”
沈宁狸草草翻了翻,还真是他的笔迹。
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刚刚王毛毛说他们已经毕业两三年了,按照协议上的时间,那这份协议也才刚签不久。
“我们刚刚结婚?”
顾明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承认,“是的,我们之前一直在谈恋爱,大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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