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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
不过声音却在靠近曲凌川时戛然而止,五双眼睛齐齐向一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满头金钗银钗的女孩向他们的方向走来,摇曳生姿间,首饰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华清公主。
曲凌川在心里狠狠鄙夷白晦,当然面上也不好看。
白晦察觉到曲凌川的眼神,随即主动牵紧身旁曲凌寒的手,然后将目光转向华清。
“公主殿下此来为何事?”
“......”
曲凌寒还是第一次见华清公主沉默,要知道往日她可是骄纵的代名词,别人多说她半句都不行。
曲凌寒掐了一下白晦掌心。
“她这是咋了?”
“为夫也不知。”
“殿下需要些什么吗?”
曲凌寒小心发问,曲周岑和许红微跟上曲凌寒的“步伐”,
“是啊,殿下,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不过曲凌川却没有跟着做,而是压低声音,
“西北萧条,贵人倒是自在。”
华清公主却像是听到了,随即将眼神放到曲凌川身上又迅速移开。
“我会改变的!”
话罢,便提起裙摆,三步并成一步离去。
独留下懵逼的五个人,
曲凌川:“莫名其妙。”
接着声音里带了些许挑逗,
“白将军身边花花草草可真是多。”
曲周岑和许红微看向白晦,眼神里也带上了些许担忧。
曲凌寒踮起脚尖,在白晦耳边悄悄低语。
“我怎么觉得,华清公主看上我哥哥了。”
白晦点点头,“不过现在也说不真切。”
话罢,白晦轻轻将曲凌寒拉近。
然后向曲凌川,曲周岑,许红微三人行了个大礼。
“还请爹娘,兄长放心,凌寒为我白某此生唯一之妻,我定会对她好,终身不渝。”
“好好好。”
曲凌寒可以听出来,曲周岑许红微声音里带了些颤抖。
养大了的姑娘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嫁了人。
没人告知,被迫接受。
哪怕是那个女婿是天下顶好顶好的人。
也很难令人接受的。
许红微心里憋了火,想着回到曲府定要找二房要个交代。
思考间,已然开席。
觥筹交错间,权利耀眼。
曲凌川和白晦已然被捧到了权力场的中心,是猎物还是狩猎者,怕是现在还无从得知。
夏天的风总是带了些温热,直到稍微晚些才重新染上清凉。
不过这丝清凉却像是是这阵风不属于这个夏天了。
曲凌寒也不希望这阵风在此时刮起。
“我还以为你是千杯不醉呢,今日这是怎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宴席已散,淡淡的酒味弥漫。
曲凌寒扶着有些醉了的白晦,走在众人间,不过白晦好似有心走慢。
曲凌寒是跟不上父母的脚步了,无奈挥手让他们自己走。
曲凌川心里泛起一阵鄙夷,不过也是没有无从下手了。
一阵不好的回忆碎片再次涌入脑海。
席间,华清公主卸去那些耀眼的金钗,派来婢女,在曲凌川身旁低语。
“凌寒啊,哥哥先回去了。别让这小子吐你身上了,你注意点。等他清醒了,我曲凌川非得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男人!!!”
曲凌川简直就是很标准的士兵,活的“粗糙”,倒也自在。
白晦不像,他身上总是带了些许柔。
并非阴柔,而是萦绕在人心尖,淡淡的,对你好的柔。
曲凌寒向父母和哥哥挥挥手,示意他们没关系,自己会好好回去的。
微风不说话,曲凌寒轻轻拍起肩上的白晦。
“不要再装啦。”
我都知道。
白晦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都知道 。”
“那是自然。”
谈笑间,白晦用手指轻轻刮起曲凌寒的鼻子。
“为什么要装醉。你怕了?”
“嗯,怕了。”
“我还从没见过你怕,这次是为什么。”
天色微暗,白晦眸里的光也淡了。
“靠近我。”
声音很轻,仿佛一尊腐朽的佛像。
“好。”
“有人要造反。”
曲凌寒的心尖猛然一颤,
“是三皇子?”
“大约是。”
“我能做些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了些叹息。
“保护好自己。”
“好。”
曲凌寒已经隐隐可以感受到乱世了,如果按史书上的轨迹发展,再过不久,刘子据会败北身亡,白昭明会被扣上叛国之名,三皇子登基,至于她,兴许是被流放,再坏些可能便是随白晦一起下黄泉了。
二人不语,一起走到了马车上。
曲凌寒将头靠在白晦的肩膀上。
他通身散发不易让人靠近的冰冷,身体却很暖。
她的心也跟着柔软了。
曲凌寒想,如果她放手一搏,相信白晦,和他一起扭转局面。
历史会不会改变。
哪怕只是偏离一点,二人去乡间做个村夫,亦或是继续经营兰序阁的生日。
不打仗了,不当官了。
我们只要好好的。
曲凌寒的眼里装满了泪和期许。
“白晦,我…”
曲凌寒刚开口却被白晦打断。
“夫人不必说了。”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同床共枕近二载,有些事是不必说清的。”
“夫人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不用怕,身后有我。”
身后有他。
“好。”
她很想说,其实你也不必怕,想做什么变放心去吧。
永远有人爱着你。
可话到嘴边总是会变味,曲凌寒觉得兴许便不用说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到那时候,希望她可以幸福的说上一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
“这算是什么安排?!”
“你告诉我?!我和你兄长远在西北。你就这样将我女儿嫁了人!我平时待你不薄吧?这是我女儿啊,是我女儿。我怀胎十月才生出了她,是我的心头肉!你不疼哪怕是把她送到西北,也好过将她嫁人!”
如今曲周岑和曲凌川在西北立了功,想必不久圣旨便会下来,届时水涨船高,曲家大房的身份也无与伦比了。
曲周岑并非曲老太太亲生,也因此曲家二房久居归枢城,他们夫妻二人呆在西北。
曲家二房尝尝借着老夫人的疼爱胡作非为,从前曲周岑和许红微也不惜的说些什么。只当是恃宠而骄的小把戏。
可今日,他们竟敢偷偷把自己的女儿嫁了。
况且归枢城何人不知,镇北候便是个活阎王。
许红微话中带着颤抖,字字泣血。
“大哥,大嫂,这也并非我之意啊,只是当时玲珑高烧不退,曲家实在需要一个人顶上去啊。咱家人丁稀少,只有凌寒啊。”
曲周二和陈与娇泪如雨下,倒像是真正的痛彻心扉。
曲周岑和许红微遍察人心,怎会看不出他们的心。
计较太多也没有用了。
“明日,便分家。”
曲周岑很决绝。
分家?!
曲周二夫妇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似的,
“使不得啊大哥,使不得!!!”
曲周岑没有说话,带着许红微和曲凌川离开了。
许久,身后传来陈与娇对曲周二的咒骂声。
“狗东西!分家了我家玲珑的嫁妆谁来凑!!!你务必阻止他啊!”
“你放心!夫人!都是一个爹生的,我明日肯定去找大哥求情,定不会让咱们玲珑受一点委屈!!!”
可惜了,曲周岑三人并没有走远。
这次,便是真真正正看清了人心。
…
一大早,曲凌寒便被婧儿叫醒。
和往日一样,曲凌寒收拾完毕后便去找正操练的白晦,二人一起用早膳。
期间,白晦向他说起曲家分家之事。
“分家?!”
曲凌寒是料到父亲母亲会好好收拾二房一顿,不过却没有想到分家这么长远。
“是。”
“分家好啊。”
“何为此说?”
“你想呀,这二房都敢趁我父母不在偷偷把我嫁了,她还有什么事儿是不敢干的,我爹娘自然是要离这种人远远的,越远越好!”
曲凌寒说的自在,良久,才注意到身旁沉默无言的白晦。
曲凌寒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白晦。
“是我说错话了吗?你怎么不说话呀?”
“所以嫁给我,不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一阵眩晕突袭曲凌寒,她真想给自己个耳光。
曲凌寒内心os,我真是个大漏勺啊。
诶不过,怎么从白晦这个人话里看出了委屈。
曲凌寒真心想笑,这在古代嫁人完全就是开盲盒,曲凌寒也算是幸运了。
虽然这个白晦常常冰山脸,看起来不好惹,又是史书上的叛国将军,不过他心底可真是软啊。
再简洁点来说,那就是反派你有点ooc啦!
曲凌寒忍不住笑,将白晦的脸捧在自己手心。
“之前确实是心不甘情不愿,不过现在是真心的。”
“真的?”
“嗯!我有一颗世界上最真最真的心!”
此话一落,白晦也不计较了,甚至忘记了几天前曲凌寒说自己应该不可能陪他到老了。
满心欢喜坐在曲凌寒身边吃饭。
曲凌寒觉得,这男人可真好哄啊。
像小孩一样。
不过也挺好,不耽误事儿!
-
今日阳光可真是好,用过膳曲凌寒便和从前一样去了兰序阁,不过这次和从前又不一样了。
除了陆书语,她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娘!这个就是我的兰序阁!”
“快看看你想要什么,我包啦!”
此刻,她自己也像极了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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