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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高专22:迁怒
抱歉,完全没有收留心碎美少男的意思。
单手托着文件夹,甲野澄尝试将“蠕动”到自己身边的一团塞回抱枕封印中。
罪大恶极、铁石心肠的家主大人丝毫不考虑神子脆弱的内心,还要抓住机会“趁火打劫”捋了一把流泪猫猫的猫猫头。
“澄,你做个人吧。”
艰难地从甲野澄手下拯救出来自己的脑袋,五条悟不进反退,变本加厉的整个人凑上来。
属于同类的报团取暖,柔软又坚实的触感下是相近的暖意在交换,一种无法形容又非常玄妙的感觉,让甲野澄没来由想到五条悟的术式。
说起来这个家传术式的原理是......他瞬间进入学术模式,等重新收回天马行空般的发散思维时,已经拥有了一个暖乎乎的围脖。
感觉还不错,但唯一的问题是现在是夏季。
他从未考虑过让五条悟伤心这个问题,就放弃了挣扎索性任由长长的“猫条”环抱着挂在自己脖子上,自己从五条悟肩膀上艰难地伸出脑袋,继续没完成的工作。
规律的纸张掀动声回荡在安静下来的房间里,甲野澄有条不紊翻动手下人送上来的文件,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算是好消息。
只是,太慢了......
将手中东西丢到旁边的沙发上,甲野澄后知后觉感觉有点热。
该把温度再调低些,也许空调制冷有些问题?
勤勤恳恳工作的空调:喂我花生。
“感觉......好像小时候。”
五条悟埋头在旧友脖颈上,闷闷地说,声带震动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过来,莫名让甲野澄不自然的扬起下巴,试图尝试舒缓这股细小“电流”带来的怪异感觉。
有些发麻,还有说不出来的痒意。
环在脖子上的手不甘寂寞的勾起对方垂到后胸的头发,五条悟想起留在自己记忆里的可爱妹妹头。
嗯......小时候很乖,长大了......也很乖,特别是相较于他自己的“叛逆”青春。
倘若甲野澄知道这个时候五条悟脑子里想的问题,绝对会额头绷起十字,忍不住抬手把“听话”的标签摘下来掰两半。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族人听话不对家主指手画脚呢?
闻言,甲野澄眼球转动,聚焦在墙上钟表的视线重现转移回脸侧的白发尾端。
莫名奇妙回忆以前的事情,说明现在过得不快乐。
这种愁苦迷茫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五条悟身上。
随大风刮过,雨来了。
眉头微蹙又舒展,甲野澄视线重新定格在打在阳台玻璃又滑落的雨珠上,随后撇下眼睛,借浓密的睫毛遮掩住瞳孔中的情绪。
......
甲野澄临睡前,将人塞进客房里,又在凌晨三点准时从床上坐起身来。
披在脑后的长发散乱带着睡觉的痕迹,除此之外,不论是动作还是眼神,甲野澄丝毫不像一个前一秒还在睡觉的人。
说不出来的东西梗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习惯了没来由的焦虑,那种如同空气般无处不在的东西。
脑袋清醒的可怕,他索性下来在床前反复踱步。为了避免声音传到房间外,他干脆光着脚。刻意调整后的脚掌轻盈地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声响微不可闻。
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从近期的研究复盘,到横亘在脖颈位置陈旧的伤疤。
痛苦恐惧,连同窒息般的濒死感一次次在脑海中被模拟出来,直到转换成蓬勃的咒力和不可严明的兴奋......甚至是喜悦。
来吧,再来一次,然后抓住它。
昏暗的房间中央,徘徊的不眠人是舞台中央最精彩、灵巧的舞蹈演员。
时间的流逝几乎已经被完全忽略掉,亢奋的神经在抵达一个高峰后骤然回落,疲惫和烦躁重新占领大脑,踩在地板上的教已经被冰的没有多少感觉。
该休息了。
掀开垂落的窗帘,天空析出的一到白抹在东方地平线,拖得长长。
夏季即将离开,肃杀的季节要到了。
流沙一点点将坚硬的岩石磨得细碎,时间也会抹平所有尖锐的痛苦。
唯有一遍遍擦开镜子上的水雾,不断重复,才能记得清晰。
...
甲野澄在横滨的公寓,成为了五条悟瞬移的落脚点。
或者说,这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于五条悟而言,原本沉重繁杂的任务也成了消遣,用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想回高专的宿舍,不回京都的宅邸,更不想一个人待在公寓里。除去高专正常上课之外,身为反转术式使用者的家入硝子经常有治疗任务,忙得要死还要考证,根本没时间和五条悟悲春伤秋,坐下来一齐回忆曾经的快乐高专时光。
五条神子出现在横滨的频率越来越高,连续接过几次质询电话的甲野澄提前和上面的人打了招呼,省得横滨区域内原本关系就非常微妙的三方势力因为咒术界最强的突然出现而神经紧绷。
“那个房间没收拾过,灰尘大。”
注意到五条悟的动作,甲野澄稳住声调阻止对方靠近的动作,面不改色的撒谎。为了避免对方的六眼觉察出什么端倪,甚至主动转移拉开两人的距离,背对五条悟走到厨房中。
“哦。”五条悟说着,拧动到三分之一处的把手,停住了。
没有关系,不会发现。
心脏稳稳跳动,甲野澄切菜的手稳稳握着刀,无声重复道。
“好奇怪啊,澄......”
闻声,甲野澄拾起一片番茄塞进嘴里咬紧后牙,脸侧肌肉微微鼓起。
酸味在口腔蔓延,抑制住了情绪的起伏。
收回压在门把的手,五条悟斜靠在厨房门边,双手抱胸:
“今天要自己做饭吗?”
-
天凉了,让盘星教破产吧。
站在队伍最前方的甲野澄秉持这一中心思想,带人对盘星教来了一次官方性质的大检查。
夏油杰接到消息,原本准备放出咒灵进行干扰。
对上从门外进来的那张面无表情却又好像春风得意的一张脸,夏油杰知道,自己愚弄猴子的完美计划,没长出嫩芽就被一杯开水浇了下去。
“啊,这根本就是迁怒吧,甲野大人。”
安抚完教徒的新任教主大人拉开障子门,弯腰盘坐在甲野澄对面,笑眯眯接过身侧年轻女人递来的热茶,托在掌心有一搭没一搭摩挲着杯壁。
身上袈裟随他的动作堆起重重皱褶,成为冬天难得可贵的阳光下,光亮后的阴影。
“明明是杰君的错。”
甲野澄放下签字笔,把面前的一沓文件交给负责财务的菅田小姐,淡淡抱怨道。
“澄是埋怨我给你添麻烦吗?”
抿一口茶水润喉,夏油杰将茶杯搁到身前,上身前倾下压,仰脸问道。
“不。麻烦总是一个接一个的没完没了。”言外之意,甲野澄并不在意这个所谓的麻烦,有或者没有。
胳膊支在桌上,甲野澄撑着下巴想了想,给出答案:
“悟,不开心。他不开心,我心烦。”
没有过多修饰性的描述,只是陈述性质的两句话。甲野澄在夏油杰面前的语言风格依旧坦率的令人发毛。
这个回答堪称无懈可击令夏油杰一时语塞,平日总是一副笑眯眯样子的教主大人有点笑不出来。
“这是迁怒。”
“当然不是。”右手手掌微抬制止旁边小姐倒水的动作,甲野澄拎起茶壶将冒着白气的茶水倒入茶杯,顺便一口否定对方的指责,说的正气凛然:
“我相信杰君的能力,管理盘星教绝对不是问题。”
“虽然杰君高中没有毕业。”甲野澄再补一刀,“但应该会记得交税的义务。”
“......”夏油杰有点想讲脏话,肩膀抖两下又咽了回去,气极反笑了出来。
回荡在和室中的笑声略显恐怖,甲野澄干脆不去搭理被戳痛的人,神情恹恹的扭过头,视线穿过木质廊道落在庭院里正在追逐玩闹的双胞胎,突然出声:
“因为杰君没有学历担心以后被‘家人’嫌弃,才不让家里的小孩子上学吗?”
夏油杰转头看向旁边的助理小姐,眼神询问:
可以把人打出去吗?
如果您想住露天屋子的话?菅田真奈美唇角弯弯,毕竟教内资金已经所剩无几了,没有空余来修缮房子。
从对面人蹙起的眉头,到没有弧度紧抿的双唇,甲野澄满意点点头,看来杰君也知道了当家的柴米油盐贵。
盘星教教主,不就相当于一族的家主吗?家主那么好当的话,干脆人人都去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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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哄开心,然后继续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