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和魔尊他爹HE了

作者:猫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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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我


      侍从连连后退,一副被祁玉安的决绝震慑的模样,可周身萦绕的魔气早已悄然翻涌,如蛰伏的毒蛇正缓缓张开獠牙。

      祁玉安太清楚这伎俩了,见筋脉寸断,手无缚鸡之力,便只当他是虚张声势,打算用魔气强行将他制住。
      可他当年身为顶尖存在的感知从未消散。在魔气即将扑来的刹那,祁玉安指尖猛地发力,将匕首狠狠往颈侧压深半分。
      锋利的刃口瞬间划破皮肉,温热的血顺着锁骨蜿蜒而下,在粗布衣衫上洇开刺目的红。

      “别动!把你的魔气收起来,不然我保证这匕首会先魔气刺穿喉咙。墨沉霄要的是活的我,你担得起人命吗?”

      侍从的动作骤然僵住,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那人终究不敢赌,咬牙朝身后挥了挥手,示意同伴去通报。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周遭的魔气突然变得狂躁,一缕猩红如血的魔光毫无征兆地破空而来,精准穿透在场所有侍从的胸口。
      鲜血喷溅在青石板上,滚烫的腥味瞬间弥漫开来,祁玉安下意识偏过头,胃里一阵翻涌。

      血雾之中,绯色衣袍的少年缓步走出。他站在几步开外,玄靴踩过温热的血渍,暗红与衣袍的艳色交织,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戾气。
      可那戾气在触及祁玉安颈间伤口时,竟骤然收敛,
      “师尊,我来了,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同我说,先过来给我看看伤势好不好?”

      少年的声音竟透着几分难得的温和,像晒够了暖阳的春水。
      可祁玉安太清楚了,这温和不过是裹着糖衣的利刃。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惧,冷声质问:“为什么聚集魔军?我能做的都做了,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清徽宗?”

      “谁和你说我要攻打宗门?是林砚雪吗?”

      “你别妄想覆灭宗门留着砚雪牵制我!” 祁玉安厉声打断,颈间的伤口因激动又渗出一股鲜血,“宗门若亡,我必不会独活,砚雪会理解我的。”

      “在师尊眼中,我果然还是只会用阴狠手段的魔头。” 墨沉霄自嘲地笑了一声,眼角泛起微红的潮意,细碎的水光让那双猩红的眸子柔和了几分,
      “可师尊这次真的错了。我聚集魔军,是要攻入围攻清徽宗的那些宗门老巢,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立刻撤兵,暂时放弃针对清徽宗。”

      绝望的荒原上似有微光乍现,祁玉安心头不由猛地一动。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便被墨沉霄过往阴晴不定的模样狠狠压下——这多半是他稳住自己的说辞,怎能轻信?

      他想让林砚雪回宗门稳住局势,可一想到那少年灵骨受损、连走路都得缓步慢行,独自回去太过凶险,又忍不住犹豫。
      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抓住的生机,偏又裹着看不清的迷雾。

      思忖的出神之时,周身的魔气突然凝成无形的手,以迅雷之势猛地夺过他手中的匕首。
      “当啷” 一声,金器落地的声响格外刺耳,祁玉安骤然回神,才惊觉自己又成了毫无反抗之力的器物。
      他本能地往后退,墨沉霄却没有上前逼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复杂却藏着柔和。

      “师尊,我说的都是真的,很快你便知道了。” 他顿了顿,眼底的暴戾尽数敛去,只剩细碎的恳切,
      “至于为何不出面直接正面震慑,是怕那样反倒坐实了你勾结魔道的污名。我知道你怕我,不会逼你,也不碰你,我让人带你去治好伤好不好?”

      对方眼底罕见的真诚像细水般试图漫过心防,但这些年的折辱和猜忌早已经在心底筑起高墙,祁玉安依旧警惕的盯着他,不知道该做何回应。

      “立刻再调几个新人来。” 墨沉霄突然转头对着后来的随从冷喝,“谁要是再敢对仙尊不敬,下场就和地上这几个一样。”
      话音落,他又将目光落回祁玉安身上,语气重归温和:“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信我,等我消息就好。”

      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祁玉安仍站在原地,只觉得心力交瘁。墨沉霄的反复无常,玄烬的居高临下,像两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困住。
      他没有可以商议的人,直到想起林砚雪。这百年间,那沉默的少年早已长成能独当一面的模样。

      因着墨沉霄的警告,沿途的魔修个个恭谨,很快便将他带到林砚雪的住处。
      祁玉安屏退所有人,盯着少年苍白的脸,开门见山:“墨沉霄聚集魔军,说要去攻打围剿清徽宗的那些势力老巢,你怎么看?”

      少年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他颈间的伤口上,眉头微蹙:“师尊,我知道你着急,但墨沉霄的行事我们本就阻止不了,这不是急于一时的事,先把伤口止血可好?”

      祁玉安这才低头,见血已经浸透了衣襟,再流下去怕是又要虚弱很大一阵。
      其实魔族的人早就备好了伤药,只是他方才满心焦灼,将人挡在了外面。
      一阵窘迫涌上心头,这种关乎自身安危的事,竟要劳烦小一辈来操心。

      他点了点头,林砚雪却没有立刻唤人进来,反而躬身施了一礼:“徒儿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可否让我为师尊上药?” 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拘谨,“魔域的人终究污浊,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还请师尊应允。”

      魔域之人污浊…… 这曾经也正是祁玉安的看法。
      当年便是因这份偏见,他在看到记录墨沉霄 “罪行” 的绘影玉简时,草率判决了那少年的命运。
      如今林砚雪这一板一眼恪守规矩的模样,正与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可这份 “规矩” 究竟是坚守本心,还是另一种狭隘?他望着少年认真的侧脸,竟一时说不清了。

      灵帛蘸着微凉的药汁轻轻触到伤口时,林砚雪的声音才不急不缓地响起:
      “依徒儿所见,墨沉霄大抵是真的要帮清徽宗解围。他想得很周到,从侧面施压,既能逼退敌宗,又不会让师尊再陷入‘通魔’的非议里。”

      “可他素来暴戾,这般周全实在不合常理。”

      “师尊,他应该是在害怕。” 林砚雪垂目与他目光相接,语气温和,带着莫名让人定心,“自我来魔域,常看见他站在斩魂崖下徘徊,那时您还在崖上。
      他知道明着争不过魔神,也留不住一心护宗的您,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示好。救我,救清徽宗,大抵都是想让您看见他的心意。”

      少年的见解条理清晰,字字戳中要害。祁玉安不由怔忪,恍惚间竟想起自己的幼年。
      那时他尚是懵懂弟子,不用考虑宗门兴衰与大道权衡,遇到困顿时,他的师尊便是这样低头看他,用温和沉静的帮他点醒迷局。

      “师尊,怎么了?可是我说错了?”

      这声询问让他从回忆中回神,他摇着头低低笑了一声,心底涌起一阵自嘲。
      修为废了,连心智都像是跟着退化了,竟要靠徒弟来点醒自己。
      “先等结果吧。若是墨沉霄此番真能逼退敌宗,解了清徽宗的危机,日后修复宗门结界,也只能借他的力量了。”

      三日后墨沉霄归来,暮色正将魔域的回廊染成暗金。他绯色衣袍上溅着斑驳血污,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着黑红血痕。每走一步似乎都在牵动着伤势,身形微微晃颤。

      祁玉安早就得了侍从通报,带着林砚雪在亭内等候。此刻望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两人同时起身。
      林砚雪灵骨受损未愈,刚起身时腿脚一软险些栽倒,祁玉安下意识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刚将人稳住,突然想到墨沉霄如今是真真切切站在眼前,他心头一紧,忙像被烫到似的松开手。

      转头时,却见少年只是扫了眼两人方才相触的部位,反常地没有像往常那般暴怒发作。
      那人目光先掠过林砚雪苍白的脸色,又落回他颈间包裹好的伤处上:“清徽宗的敌宗撤兵了,暂时安稳。”

      悬着多日的心稍稍落地,祁玉安刚要开口询问战况细节,便见墨沉霄抬手按住肩头的伤口,鲜血瞬间从指缝间涌出:
      “但护宗大阵已经破碎,我虽逼得他们回防,但若不尽快补全阵眼,那些人迟早会卷土重来。”

      “阵眼需以本源灵力为引,旁人没个一年半载根本难以修复,而我经脉尽断……”
      祁玉安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却根本不接话头,转身径直离去,玄色披风扫过廊柱,只留下一阵裹挟着血腥味的风。

      他哪敢让这人就这么离开?护宗大阵的事只能借他的力量。
      当下也顾不上别的,快步追了上去,林砚雪在身后轻唤“师尊”,他也只来得及回头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墨沉霄,等等。”祁玉安并肩赶到他身侧,“大阵的事,你能不能……”

      “师尊,我伤口疼得厉害。” 少年突然停下脚步,侧过头时,冷汗已浸湿额前碎发,唇色白得近乎透明,“你便是再急,也得等我处理完伤口再说吧?”

      看着少年痛苦的模样,祁玉安心头的急切顿时被浓重的愧意压了下去。
      这伤,毕竟是为保护清徽宗受的。从墨沉霄回来到现在,他满心都是大阵的事,竟连一句 “伤势如何” 都忘了问。
      他再开不了口催促,只能默默跟着墨沉霄回了噬魂殿的寝殿。

      寝殿内早已备好伤药与绷带,魔医领着多名侍从垂首侍立,见二人进来便要上前诊治。
      苏小棠也亲自捧着温水与干净帕子匆匆进来,望见墨沉霄肩头狰狞的伤口时,眼圈瞬间红了。

      自觉在跟前帮不上什么忙,祁玉安就想退到角落等。刚要转身,墨沉霄的目光却突然穿过众人,精准的锁住他:
      “师尊,你能留下来帮我处理伤口吗?就当我帮宗门的谢礼,好不好。”

      祁玉安下意识点头应下,那人便立刻挥手屏退了殿内所有人。
      魔医与侍从们躬身退去,苏小棠走时还担忧地看了祁玉安一眼。
      转眼间,寝殿里便只剩两人相对而立,静得能听见血珠砸在青石地砖上的 “滴答” 声。

      祁玉安心底不由泛起惶恐,从前每次独处,墨沉霄总会用各种方式纠缠他。可护宗大阵的修复离不开墨沉霄,无论今夜要面对什么,他都没得选。
      按下心中纷乱的思绪,他拿起干净的帕子蘸了温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墨沉霄肩颈的血污。
      伤口深可见骨,每擦一下,少年的肩都会几不可察地颤一下,让人触目惊心。

      正擦拭间,头顶突然传来墨沉霄低哑的声音:
      “清徽宗的护宗大阵只有你能最快重启,你需要本源灵力支撑,我同你一起去。我会隐去魔尊身份,化作普通修士随行,不让你再被正道诟病。”

      祁玉安的动作顿了顿,心头涌起几分复杂的感激,墨沉霄竟然会主动考虑到 “正道诟病” 这一层。
      可这份暖意很快被更深的不安覆盖。他太清楚这少年的性子,温柔从来都是短暂的假象,其后往往跟着更深的偏执。只是眼下,他别无选择。

      然而担忧了半晌,少年却始终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安静地任由他处理伤口。
      间隙悄悄抬眼时,见那人猩红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目光里没有往日的暴戾,反倒藏着几分说不清的深重和落寞。
      他暗叹一声稳住心绪:不管怎样,墨沉霄这伤是为了清徽宗受的,单凭这份情分,他也该好好照顾。

      于是他愈发尽心,先用药液反复冲洗伤口,再敷上止血生肌的药膏,最后仔细缠上绷带。
      他的动作始终轻缓,喂药时特意吹至温热才递到他唇边;擦身时小心翼翼避开伤口,连指缝都擦得干干净净。
      折腾到月上中天,才最后给墨沉霄盖好柔软的锦被。而对方自始至终都很安静,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连他的手都没碰一下。

      他有些不敢相信墨沉霄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试探着起身:“伤口处理好了,我先回去了。”

      “别走,师尊。” 墨沉霄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恳求,“在我能看见你的地方陪我一晚上好不好?就这一次,我绝对不碰你。”

      望着少年眼底难得的真诚和脆弱,祁玉安终究软了心。
      他在床头的矮凳上坐下,轻声道:“你睡吧,我就在这里看着。”

      夜渐渐深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墨沉霄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平稳,想来是彻底睡熟了。
      祁玉安守在一旁,连日的疲惫与紧绷终于卸下,趴在床头也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骨髓蔓延开来,冻得他猛地睁开眼。
      眼前哪里还是噬魂殿的寝殿——墨色的魔气在周遭翻涌,穿着黑色长袍的魔神斜倚在玄冰王座上,指尖漫卷着漩涡状的魔气,正面色漠然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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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星期前 来自: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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