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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节(三)
江衍有些不相信,略低了身子歪头去看,小巧的耳垂莹白如玉,没有一丝瑕疵,自然也没有穿过的耳洞,他有些郁闷,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能戴还去看,让他误会,早知道就买别的了。
“没骗你吧。”
南棠突然转过脸来,让他猝不及防,差一点他的唇就在她脸上擦过,慌忙后退错开。
“哇,怎么忽然下雨了,明明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南棠的耳朵突然被雨滴淋到。
江衍屏住呼吸,去看南棠,她似乎没发现刚刚的尴尬,正伸出手去接雨。
摸着手里的盒子,他有些落寞,突然,有东西遮到头顶。
“这样就好了,便淋不到雨了。”
他抬头初晴遮在他的头顶,视线再回来时,南棠已进了伞下,对着他轻轻一笑。
那一笑,胜过万千风华。
“少君,走吧。”
江衍不知为何移不开眼睛,听到南棠的声音才猛然反应过来。
蒙蒙细雨,一把油纸伞。
*
外面下雨,也不能出去,衍师兄又不知道去哪里了,温若无聊地坐在客栈大厅。
门口进来一男一女,撑着一把油纸伞,女子收了伞,露出两人的面容,温若的眼微微曲了一下。
她如平时一样高兴地去打招呼,“衍师兄,南师姐,一大早你们去哪里了?”
“在门口碰上的。”江衍下意识不想让人知道他和南棠一起出去,抢先道。
说完余光偷偷瞟了南棠的脸色,见人脸色如常,心里还是有一些些虚,觉得在这大厅呆不下去,路过温若的时候,拍了拍温若的头,“温师妹和我上去。”
“衍师兄真讨厌,能不能不要拍我的头,好不容易梳好的发髻。”温若一边抱怨着一边跟着江衍上楼,并未和南棠说一句话。
进了屋,江衍取出九连环的盒子,顺手把耳坠也一起递给温若,“送你的。”
温若打开盒子,有些意外,“是白玉九连环,衍师兄还记得我最喜欢九连环。”
江衍笑着坐到椅子上,“能不记得么,当时就是不小心打破了你的九连环,你哭鼻子哭了好久,怎么哄也不好,今日这个算是还当年损坏那个。”
“我都不记得了,衍师兄何必耿耿于怀,”温若打开另一个盒子,眼中倒是比见到九连环高兴,“哇,好漂亮的耳坠。”
她意外江衍竟然能送她耳坠,而且粉色她最喜欢了。
江衍摸摸鼻子,“看到好看就买下来了,你喜欢就好。”
“谢谢衍师兄,我非常喜欢。”
温若拿着耳坠出来,在开门的时候,眼睛看了一眼最边上的一间上房,心里又有了新主意。
“南师姐,你在吗?”
“在,来了。”南棠打开门。
温若进了房间,打量了一圈屋子,在桌子旁坐下,有些羞涩地道,“衍师兄送了我一副耳坠,可是我鼓捣半天也没戴上,想着麻烦南师姐帮我戴上。”
南棠的视线便落在了温若手里的盒子,盒子是见过的盒子,随着温若打开,是那只她曾误会江衍要买给她的耳坠,原来耳坠真正要送的是温若。
她走过去取下耳坠,帮温若戴上。
温若晃了晃头,故意在南棠面前展示,“南师姐,我戴好看吗?”
南棠瞧了一会,“温师妹天生丽质,戴什么都好看。”
“南师姐就知道打趣我,”温若装作有些害羞,示意南棠坐下,“南师姐,我这也没有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你说,衍师兄又送我耳坠,又送我白玉九连环,他是不是对我,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
南棠的心波动了一下,九连环也是送温若的么,青梅竹马会送耳坠么,她一个穿越人士并不了解,江衍待温若与江衍待她是完全不同的,“少君的心我不敢揣测。”
温若见南棠脸色并未有太大变化,纠结地摸着手里的盒子,“南师姐,那衍师兄有没有喜欢的人?”
南棠想了想,江衍有没有喜欢的人,她真的不知道。
她一直受书的影响,书里面描述江衍只有她这一个道侣,才会主观认为江衍是没有喜欢的人的,可是现在温若的出现。
如果没有她,江衍会不会和温若在一起,想到此,心蔓延着无尽的痛,她突然似乎窥见了一些江衍无论如何都不双修的原因,也许对她的厌恶只是一方面,是这样的么。
她压下心里的起伏,面色不显,“我和少君接触的不多,在天剑宗似乎没有听过关于少君和哪个女修的传闻。”
“衍师兄是一个剑痴,以前我们一起学习的时候,衍师兄经常因为练剑忘了时辰,好多课忘了去上,然后被授课的长老告状给江伯伯,江伯伯就会罚衍师兄。”温若笑着回忆说江衍的糗事,好像与江衍有特别多的往事可以追忆。
听着温若对于曾经的回忆,那是她永远也参与不了的过往。
*
夜晚的雨声滴滴答答落在窗外。
南棠轻轻敲开了江衍的门。
江衍瞄着南棠的神色,闷闷不乐的,白日还好好的,气势汹汹地又踩他脚又咬他耳朵的,怎么晚上就不开心了。
他一边解衣衫一边问:“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闻言,南棠抬头看向江衍,他似乎也只是随意一问,“没有不开心,少君,我们去西境会和温师妹一起走吗?”
江衍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只以为南棠不开心是因为不能和温若一起走,“嗯,一起走。”
看吧,问得多多余。
南棠的手压在江衍背上,看着那个剑伤的疤痕,忽然抬起手抚摸上那处。
有温柔的触感落在背上,与往次不同,江衍瞬间绷紧肌肉,在他快要坚持不住趴下的时候,抚摸停了,有针扎在背上,很快气息远离。
为什么每次给他扎完针,她都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少君,闭眼,静心。”
南棠感到江衍的呼吸很乱,出言提醒到。
屋檐上的雨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接连不断大滴大滴落下,挂在角落的灯笼已被浸湿,廊檐下的青石板不断形成新的积水。
这样的夜晚,无端让人不安。
可能受嘈嘈雨声影响,南棠运转灵气也有些不顺畅,她便放弃了打坐,看向床上趴着的人。
下着雨的夜,温度也有些凉,她却并未给他盖一层棉布。
两刻钟的时间,一点点数,却也很长。
她起来起针。
冰凉的手指不小心碰到肌肤,激得寒毛都立了起来,始作俑者并没注意到,这样凉雨的夜里露着背的人却有留意到,从来都温热的手指,怎么这次却如此冰凉。
“少君的耳坠是送给温师妹的?”
南棠的声音打破他混杂的思绪。
江衍有些尴尬,不想提起这事,他只是看那耳坠闹心,才会连着九连环一起给了温若。
“少君,你现在已经成亲了,就是喜欢别的姑娘也请你克制些,毕竟,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这样,是对我的不尊重。”
她这是什么态度,他从来没承认过她是他的妻子,她管得也太宽泛了,“送个耳坠而已,我想送就送了。”
“那少君为什么没有送给我。”
江衍想说,送你了,可是你没要,他觉得如果这样说了他就失了少君的身份,“怎么,你吃醋了?你要记得你的身份,我们早晚是要和离的。”
“少君不喜欢我什么?”南棠鼓起勇气问出她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江衍觉得今日的南棠有些奇奇怪怪的,不过不喜欢她什么,那可太多了,她想听,他就勉为其难告诉她,“多了去了,年龄又大,又贪财,长得也不好看,修为也低,”
“少君不用说了。”
她其实因为穿书总是拿自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江衍,虽然喜欢江衍,但是保留着理智,此时,听到江衍的话,才发现,已经不是看书的人,而是入了书的人。
江衍的话让她只感觉被扒光了衣裳,连内心都赤裸着,自取其辱,难堪又无地自容。
明明知道江衍或许有喜欢的人,还在这不依不饶,像足了怨妇,她是最讨厌当断不断的人,男人不喜欢了为什么还要纠缠,而如今她却成为这样的人,她唾弃这样的自己。
“是我逾越了,少君就当什么也没有听过,我会尽快治好少君的病,我们也能早日不相见。”
他都白白为了她多留两日,她还这样的态度,也来了气,口不择言道:“那最好了,还有不要趁针灸时偷摸我,让我恶心。”
南棠忽然想笑,她便笑了,笑着离开这间屋,笑着离开这个人,保留着她最后的体面。
雨越下越大,深夜里只能听到雨声,江衍却总觉得有笑声在耳边,与这雨夜一般让人不安。
永安城一家客栈的上房
春雷把手里拎着的一大包东西放到桌子上,“小师妹,永安城里所有的粉色水晶首饰师兄都你买了回来,而且已经警告过这里的商贩再不许售卖。”
温若眼睛扫过桌上的包袱。
春雷立马会意,解开包袱,在众多的首饰盒里拿起一个打开,展示给温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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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江衍:娘子的缺点多着呢。
南棠:你换娘子吧。
江衍熟练拿出搓衣板跪好。
南棠:还是我换夫君吧。
江衍委屈:娘子怎么不问优点,这样我就不会答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