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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心里一直都是他
乐为突然联系了莨芊怡,这是继上次和韩元、博彦一起吃饭,她和韩元吵架跑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两人这次约在了甜品点。
“芊怡,你最近又清瘦了好多,听说你和博彦。。。分手了?”
乐为这次改掉以往像是埋怨的语气,乖巧的望着莨芊怡。
“嗯,不知道算不算分手,也许也没怎么开始吧。”莨芊怡情绪调节的很快,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太大影响。
“你研究生的事情怎么样了。”乐为打探着。
“结果挺好的,报送研究生了。”
莨芊怡最终还是被报送到了金融专业,学校这个专业可以说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专业,全国很多学校都特意高价请本学校的老师去授课,导师们经常带着学生全世界参加培训和论坛。
“你。。。你可真厉害”乐为大吃一惊。
“你和韩元还好吧。”莨芊怡想岔开话题,没想到乐为变了神情。
正巧服务员上咖啡,乐为没注意打在服务生手上,咖啡洒了乐为一身。
“哎呀,你怎么回事啊。。。我去趟洗手间。”
乐为突然大声骂骂咧咧的对着服务员,然后径直走向洗手间。
乐为刚进去手机铃声开始响个不停,莨芊怡看不是桌上的手机,声音是从乐为大敞撕开的包里传来的。
莨芊怡低头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包惊愕的停住视线,包里手机上的的名字竟然是王若。
“她们怎么会认识。”莨芊怡眸光短暂停滞。
过一会儿手机界面弹出一条短信,莨芊怡瞳孔收缩,眼眸中流露一丝不解和诧异,陷入无法理解的情绪中。
乐为回到了座位,莨芊怡目光不由自主转向对方,眼底尽是不可思议的情绪。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乐为像是干了亏心事,无法直视莨芊怡的眼神。
莨芊怡紧锁在乐为脸上,强压下那翻涌而上的酸楚还是来了。
“乐为,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事情都那么恰巧,收到的照片、聊天记录,博彦每次来找我的时间点都那么及时,像是有人在身边监视,安排好的一样。”
莨芊怡机械的端起杯子,嘴唇触到冰冷的瓷沿。
“那可能是偶然吧,王若和博彦的照片就是王若发给你的呀,那你和赵同学的也肯定是她周围的人啊。”乐为眼神瞬间变得凌乱。
“是吗?我没说照片是什么,你怎么知道上面都有谁。”莨芊怡怅然若失,一丝苦涩蔓延开来。
桌角的咖啡早已凉透,杯底沉淀着深褐色的残渣,这苦味竟也麻木了,如同她维持着平静的表象。
“那猜也是啊。”乐为慌了。
莨芊怡拿起手机,给发给她照片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结果乐为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手机屏幕赫然亮着莨芊怡的名字。
“猜?”
莨芊怡之前始终没有给这个手机号码打过电话,是因为她一直以为传照片过来的是王若,打过去不过是接受毫不意义的雌竞。
她一直无法理解那些为了一个男人,恶语相向甚至动手打架的女人,出现这种局面不应该是男人的问题吗。
乐为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眼神游离一阵后突然冷笑,像是解放一般。
“对,是我,最开始是博彦找韩元喝酒,王若每一次跟着我都在场,我看着他们一步步靠近,刚开始拍的照片是为了给你提个醒,后来王若找我合作的时候我竟然很畅快的答应了。”乐为手指微微颤抖着。
“其实这段时间我都频繁的去学校找你,只是没有和你打招呼,碰见你那个赵同学跟你献殷勤,也都是我及时传给了王若和博彦。”乐为一鼓作气说着。
“为什么,乐为,你帮着王若?”
莨芊怡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片刻又觉得自己太傻。
“为什么?莨芊怡,你从高中开始就有一种骨子里的傲气和优越感,那些男生团团围着你转,凭什么,你站在制高点说我为了韩元变了模样,又是凭什么?”
乐为眼前逐渐漂浮、扭曲,最终化作模糊的一点无法辨认。
“莨芊怡,你不过是一时手段,那些男生都一样,你并不是高高在上不可替代,像王若的这种长相不也轻松替代了你,我就想看看你为男人痛哭流涕,大打出手的样子。”
乐为的面相像是恶毒的女巫,眼神带着仇视。
莨芊怡想起种种,犹如掀起滔天巨浪无法平静,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她收回视线。
“这就是你背叛的原因?不可笑吗,花这么多精力,为了拆散原本就不牢靠得关系?”
莨芊怡胃里忽然一阵熟悉的绞痛,但还是尽力集中精神。
“乐为,你不过是让我们结束的更痛快而已,不是所有人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莨芊怡将几缕落下的发丝别至脑后,保持着镇静。
“呵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高啊,那又怎么样,博彦最终不还是选择了王若,也不再死皮赖脸的贴着你,你终究是比不过人家。”
“我比不上的人多了,但我认的是那些读书更好,能力更强,明确自己方向目标的人,你的比较对我来说没有价值。”
莨芊怡的话像是重击打在乐为心上,她终究不得不承认她们从根本上不是一类人。
“你好自为之吧。”
莨芊怡不想再多做纠缠,就像博彦的事情一样,再多呆一秒她就控制不住情绪表现出来。
出了餐厅,莨芊怡看众人都像是带着伪善的面具,略过众人的目光,停留在淡漠的天色上,对着远方做一场告别的默剧。
乐为的这件事情,对莨芊怡的影响程度远超过博彦,乐为的那些话反复在她脑海回放,莨芊怡眼里那好不容易假装维持的光芒,随着些许失望暗淡,心底无法言说的失望表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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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博彦创造无数个月、周、天,五花八门的关于两个人的纪念日,唯独却没撑到年度的今天。
这个日子像一枚冰冷的金属徽章,别在博彦心脏每一次搏动的间隙里。时间并未仁慈地愈合什么,它只是把最初的尖锐剧痛,研磨成一种更沉钝、更无孔不入的酸楚,。
莨芊怡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那个名字,却像一个来自遥远异域的、带着某种不祥意味的符咒,在苍白的屏幕上无声地跳跃,固执地宣告着它的存在。
“喂。”莨芊怡伸出手滑开接听键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滞涩。
听筒里并没有立刻传来回应,先涌进来的,是一片带着金属质感的嘈杂,背景里是模糊不清的男男女女的喧哗笑闹。
然后突然静下来,嘈杂背景音似乎被什么东西刻意地隔绝开了一些,一个声音模糊地浮了上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显而易见的醉意。
“。。。芊怡,是。。。是你吗?”博彦尾音拖得长长的,黏糊不清。
莨芊怡没应声,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手机,金属外壳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我。。。,我们。。。可以。。。再谈谈?好不好?”博彦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好不好”三个字,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小心翼翼的祈求,却又因醉意而显得飘忽不定。
莨芊怡仍旧没有说话,脑海里是那些被刻意压抑,试图用时间尘封的画面。
他家人挑剔而审视的目光,那些关于家庭背景的旁敲侧击,那些他与王若的照片、聊天记录,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摇摇欲坠的堤防。
“我一直在追着你,芊怡。我好累,这次我停下脚步,你能回头看看我吗?”博彦的呼吸声陡然清晰起来,沉重短促。
“看什么,看你和相亲对象的照片和聊天记录吗?”
莨芊怡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像小冰块,砸在听筒里。
电话那头,所有的背景杂音,包括他那沉重的呼吸,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
“不是,不是那样的,那只是…只是应付一下,你知道我心里只有……”
博彦的声音猛地炸开,像被滚油烫到,充满了急切慌乱,和一种被戳穿后的狼狈辩解。
“所以呢?你想干嘛?想让我为了你跟那个女人撕扯一番,然后煎熬的等着你去审判?这是你想达到的效果吗?”
莨芊怡毫不留情地斩断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辩解,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和彻底的冰冷。
“你是不是,心里一直都是他,煦泽君。”
听筒里,陷入一片死寂。
这一次连慌乱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种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后,濒临窒息的呼吸声。这声音,比任何争吵、任何辩解都更让人心碎,也更让人清醒地意识到一切真的结束了。
芊怡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干涸的荒原。
“难以一意,何不两清。我们,到此为止吧。”
芊怡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在陈述一个最终的决定。
说完没有再给博彦任何发出声音的机会,甚至没有等待那沉重呼吸的下一个循环,按掉了电话。
“嘟—”
博彦被毫无感情的电话忙音,骤然取代了所有沉重的呼吸,他蹲在墙角将头深深埋进身体,维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僵硬得像一尊被遗弃在雨中的石雕。
那“嘟—嘟—”的声音,固执地在耳边重复。
博彦像反复听着冰冷、不容置疑的判决,为一段曾经滚烫的关系封印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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