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月惊花

作者:酷酷的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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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边野草月儿戏撩水含情花儿饥


      虞沾月扶他回屋,地上有条帕子,苏无故推他出去,虞沾月不解,苏无故解释说:“屋里脏乱,我收拾后你再进来。”

      虞沾月道:“我给你收拾。”

      苏无故不许,虞沾月心下起疑,偏要挤进门去瞧瞧是什么事,又作抽泣之状,苏无故一松手劲,他便夺门而入。

      苏无故便使银丝将帕子速速勾到手中藏去,虞沾月进来左右环顾,“还说脏乱,哪处脏乱?”

      他望着苏无故,紧锁双眉,“你瞒我什么?”

      苏无故摇头,含糊过去,推他上床歇了。

      虞沾月见他闭口不谈,想是他私密要事,因不再问。

      第二日大早,虞沾月和他一同起来,择一扫帚遂下山,虞沾月急急追上,苏无故见他不走,问道:“今日是哪位仙长的课?”

      “归节仙长。”

      “怎么还不去无波山?”

      虞沾月扬着那本书笑道:“前几日那位师兄命我在此将书归还。”

      苏无故兀自扫去了,虞沾月坐在石上,又翻看起来,不多会儿见那位师兄,笑盈盈招手,将书还去,师兄笑道:“这书如何?”

      虞沾月笑赞道:“这是极好的书,我日日手不离书,痴读默记,竟不知夜深,苏哥哥恐我作息失调,严加看管,我可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他笑了笑,“我们这何等书没有?”他见四下无人,悄悄笑道:“更有同音哥哥的独一本。”

      虞沾月大喜,“当真?”

      他带虞沾月到天阔所管须诘山寻人,且要来一本书,名为芳君记,由百姓编纂故事要集,翻看目录,正有赤阴刀恨剥天蛟,沙红岭征伐绝龙,天钧海摧折神器,雷海决万相法关,向骨峰威杀鬼王等,虞沾月抱着书喜不自禁,谢不释口。

      他哈哈笑道:“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些。”

      虞沾月说:“怎么不喜欢?”

      “我们想你既是他弟弟,自然由他亲口与你讲这些事,可比看书的实在,从前总想问他,又怕唐突,如今看你这模样,他应是没和你讲过这些。”

      虞沾月无话,片刻才闷闷道:“苏哥哥从未和我讲过。”

      他拍拍虞沾月肩,“那会儿你还小,怕要将你吓到,因才没讲的。”

      虞沾月点头。

      见他郁闷不振,这师兄想了想又说:“原还有本尊心传,偏岫妹妹要了,我们便给了她,她近来也是奇怪,总要问我们要记有尊心仙事迹的书籍,从前还不见她多喜欢这些。”

      虞沾月哈哈一笑,又叙了两句才散了,因两日后便离去,在此之前必要还书,连是课隙也在品读,且愈发痴心入迷,恨不能钻入其中。

      昨夜一事,扰的苏无故坐卧不宁,因要离去,不欲劳烦梅吹断他们,便传信予鹤描痕,当日她便来了,察了半天说:“你身体无碍。”

      鹤描痕一言难尽,苏无故问:“既然无碍,又为何出现昨日情形?”

      鹤描痕叹息道:“你早该回去了,只为虞沾月迟迟不归,身魂忽斥,因致昨日失魂之症。”

      苏无故惊诧道:“那我岂不是要死了?”

      鹤描痕呸了一声,“说的什么晦气话?”

      苏无故问:“如何得治?”

      鹤描痕:“不必治,你回去就是。”

      苏无故犹豫不决,微微摇头。

      鹤描痕说:“我看你是被他迷了魂!我也劝你一句,等明儿他到我手里,死活可就由不得旁人了,你还是趁早脱身。”

      苏无故并未回应这话。

      鹤描痕见他如此,心内不知作何感受,起去寻伏应岫,留他仔细思虑,苏无故就此坐至天昏云暗。

      虞沾月上山一路还在捧书,到最后一阶,脚下不察摔倒在地,饶是如此,顾不得自己,手却紧紧护着那书免受尘土。

      听及动静,苏无故到这查看是怎么回事,但见虞沾月摔倒也罢,因书未读完,懒得起了,就势趴在地继续翻读。

      苏无故唤道:“沾月。”

      虞沾月眼也不移,口内答应着:“是。”

      苏无故拉着他,“快起来。”

      虞沾月凭他抓住,顺力起身,苏无故与他拍过尘土,带他坐去,叫唤几声他只随口答应,心眼并不离书,苏无故看他沉迷至此,不由郁闷,因去夺书,他余光瞥见这动作,转身躲开,苏无故愁结眉上,微微怒发,“虞沾月。”

      虞沾月闻声一震,拉下书,露出一双钟情眼来,一瞬不瞬的瞅着他,苏无故伸手,“把书给我。”

      虞沾月面色为难,将书藏于背后,眼角含情带笑,“苏哥哥,你别气。”

      苏无故偏要转到他身后,抽出书来,翻看两页,时而抬眼,虞沾月腮上摇了两朵红,苏无故把书扔到他身上,“你看这些把自己也看迷糊了?”

      虞沾月接住书,一面赔笑说:“苏哥哥,我生的晚,没见过你少年时的模样,你又不和我讲,幸而得书记下,我只是借书瞻容,心内实在喜爱你,才痴醉其中。”

      苏无故呸道:“谁听你这些粘腻的话,不过是胡编纂来的书,你闲时看了我何曾多说,只这回话也不听,路也不走,倒像是它把你魂给吸了!再是如此,你等着挨打罢。”

      虞沾月忙口应是,苏无故道:“还不去洗。”

      虞沾月放了书,一时春心暗动,便想勾着他也生出情来,央道:“我一个人洗不干净,苏哥哥陪我去。”

      苏无故乜斜他一眼,未曾开口,虞沾月便扯着他走,到屋里脱去外衣,苏无故就依在那处,眼里瞅着别的地,竟连一分光也不施予他。

      虞沾月不禁低头自审,浑身皮肉哪处生的不好,自是天然雕琢,身材特秀,肤紧肌硕,筋似横纵蜿蜒脉,骨尤高山凌劲松,何等精健俊美,虞沾月正想叫他看过来,又觉此话不妥,思索一计后不禁暗自偷笑,面上正经道:“苏哥哥,这腰带缠住我了。”

      苏无故方来,蹙眉道:“难道你脑子真是看浑了,连衣裳都解不开?”

      虞沾月嘻嘻笑道:“是解不开,求苏哥哥帮我一帮。”

      苏无故便予他细细解了,虞沾月趁势匆匆把衣裳脱去,眼见他又要转身躲避,又搓红胸口那处,朝他喊道:“我心口疼,怕不是得病了。”

      苏无故便来查看,只见那确实红了一片,心下思索时,虞沾月脑中浑当当的,一手将裤角拉扯下,苏无故神色大变,一瞬理清他这番行为举止,在他裤子掉前两眼闭紧,慌忙掰过他的身,腮上遣红飞羞,口中斥声责道:“要洗快洗,再到我面前耍这混账事,休怨我拿扫帚打你。”

      虞沾月未能得逞,反让苏无故避之不及,因窝在桶里郁郁不乐,并不洗身,只管趴在桶沿上,拿眼涏涏的盯着人,苏无故颇为头疼,“还不洗?”

      虞沾月垂头扭捏作态,把眼调情,“儿时苏哥哥总要帮我洗,现而我大了,你却避我不及,我心里不得舒服。”

      苏无故气极反笑,“你也知你大了,从前怎么洗,今日怎么洗,还跟没长手脚似的。”

      虞沾月不言不动,趴在桶上昏昏欲睡。

      苏无故想是快走了,暂且忍这一回,因来帮他洗身,虞沾月展颜欢笑,待洗的认真,便打水泼溅,苏无故揪住他的耳,“是要把你手脚剁了才得安生?”

      虞沾月唬了一跳,不再作闹,洗罢苏无故递他手巾,虞沾月望着他款款的说:“我要苏哥哥帮我擦。”

      苏无故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想要我剥了你的皮。”

      虞沾月垂首不言,晾了半日,苏无故又忍气给他擦了后背,又命他速速穿衣,虞沾月撇撇嘴,转身面着他,“苏哥哥。”

      苏无故难免瞧见,吓得两眼闭合,心里烧起火,又滚滚的煎在脸上,不免又羞又怕,一手扯来手巾摸着给他系在腰间,虞沾月犹如石堵心口,抓在他腕上,恼道:“你怕什么,我就是有意让你瞧见的。”

      苏无故羞臊不堪,骂道:“还说这话!你是找打?”

      虞沾月十分委屈,“我只给你看,你还打我?”

      苏无故羞恼,“我还稀罕的看你了?”

      听了这话,虞沾月由不得含泪融光,苏无故一惊,和他抚面擦泪,“怎么又要哭?”

      虞沾月却问:“难道我生的丑陋,让你不能忍视?”

      苏无故眉心突突的跳,“你生的不丑。”

      虞沾月便道:“那你方才为何不看我?倒见那个门比我生的好!”

      苏无故有口难说,只想聊话太久,恐他受寒,想了想予他披好衣裳,虞沾月仍不解气,站立不动,苏无故无奈羞颜启口道:“我只是羞,哪有眼看!”

      听了这话,虞沾月喜不自胜,泪也不流了,眼巴巴的看着他,“真是如此?”

      说完那句话,苏无故顿时无气无力,“穿好衣裳。”

      虞沾月穿戴整齐,再也耐不住,搂过苏无故,往他脸颊上又亲又啃,苏无故抬手捂住他的嘴,虞沾月紧紧的瞧着他,苏无故叹道:“我乏了。”

      虞沾月便送他休息,并挑灯续读,争在这两日把书还予那人。

      虽是送还了书,自感余韵未绝,虞沾月再是耐不住痒,明里暗里的问他往事如何,苏无故不喜多谈,口内都是少不更事,行为轻率,不值一提,亦或是烦了,凭他如何口干舌燥,满口央求,苏无故闭眼休息,不再理他。

      虞沾月求了两日,见他无动于衷,并那眉心微微蹙起来,思忖几时笑道:“只要你把藏起来的那件武器拿出来给我瞧一瞧,我就不问了。”

      苏无故:“你要见月尘?它就在床角。”

      虞沾月说:“不是月尘,我记得是把神器长刀。”

      苏无故甚怪甚疑,“我没有刀,前有一件送了旁人。”

      虞沾月急道摇手,“也不是,你当年在天钧海折神兵神器的那件。”

      苏无故仔细思索,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件,我从一户人家借来的,用完之后便还去了。”

      虞沾月一时没解这话,正想什么人家有神兵,只听他又兀自道:“好像那会儿用完,没个注意刀断了,我买一把新的还给人家。”

      虞沾月惊的一时无话,良久才问:“是什么人家自备神兵?”

      苏无故扑哧一笑,“不是神兵,是家常用的剁肉刀。”

      虞沾月扯着书嘀咕道:“原是这样,书上怎么乱写。”

      苏无故说:“话也问了,去睡吧。”

      虞沾月见他神色疲困,不再多问,笑盈盈的推着他去睡了。

      临别前只去见了梅吹断他们,伏应岫听闻二人要走,原要挽留,因梅吹断早早说过这事,只得不舍送别,为免惊动旁人,二人择小路离去。

      半途间,虞沾月问:“苏哥哥,我们到哪去?”

      苏无故:“走到哪算哪。”

      虞沾月若有所思,又回念书中记写之事,因问了好些话,苏无故摇头不知,见他情绪淡淡,似怀心事,虞沾月几番探口他也不说,自也愁闷于怀,忽然间天地昏黄,滴滴雨落,既而大雨倾盆,这会儿藏躲已迟。

      苏无故便开月尘作界,拾一幽林小径而去,风疾雨赶,草木深摇,行步良久,终得几家户,在此借留一晚,第二日复又赶路。

      经几日路程,至慰风镇暂居,苏无故买了房,离城镇偏远,背靠高山,草木环屋,景色幽清,且还有一方水塘,虞沾月倍感疲累,当即扑倒在床睡了过去,醒时不见苏无故,四处找他,却听到鸡鸭乱叫,得见屋前竹篱圈了鸡鸭鹅各十数只。

      虞沾月心内奇怪,暗感花魂而去,寻路良久至一田地方见他,虞沾月上前问:“苏哥哥在这做什么?”

      苏无故沉吟说:“我再斟酌可要把这地买了种些稻子去,只是住地偏远,尚在思虑。”

      虞沾月:“咱们屋前有些鸡鸭是哪来的?”

      苏无故说:“是我买来的。”

      虞沾月笑道:“这块田地离我们住的地方远,我不喜欢。”

      苏无故:“与你何干?”

      “我想时刻见你。”

      苏无故嗤他一声,转身回去。

      虞沾月一溜奔到竹圈那,将身往竹篱上靠,那些鸡鸭鹅儿纷纷奔来,扯着头在他跟前叫,虞沾月心内好奇,试手伸去,鹅支着头往他手上啄,他被吓了一跳,随即抓住鹅头到苏无故面前告它一状。

      苏无故问:“你要如何处置?”

      虞沾月想也不想道:“我要吃了它!”

      苏无故问:“你会烧鹅?”

      虞沾月摇头,苏无故说:“我也不会。”

      虞沾月细思片刻,翻手变出一朵红花系在鹅脖上,笑着说:“我就去学,明儿亲手宰了它。”

      苏无故当他随口一说,却不想虞沾月早出晚归两月后,一天风风火火的跑来,抓出那只鹅,见它生的好生肥硕,虞沾月立即宰了它,又恐手艺不好,先到镇上馆子让那家师傅先做一盘带回去,又问苏无故味道如何,苏无故连口称赞。

      这两日且摸准他的口味,虞沾月头回下手,心内何等激动,一时没控住力,劈了桌案,苏无故闻声赶来,虞沾月道:“我并非有意劈烂它的。”

      苏无故掰着他的脸看,不察异处方放了他,又问:“你遭了什么魔附身?成日跑东跑西,今儿一回来就劈了桌子。”

      虞沾月说:“镇上有一家馆子,生意极好,我便前去求学,想给你烧菜。”

      苏无故好笑道:“难为你有心,这东西一时是学不来的。”

      虞沾月撇撇嘴,“那从前你吃的什么?”

      苏无故:“煮些野菜。”

      虞沾月惊道:“就吃这些?”

      见他还有追问之意,苏无故先道:“街镇虽离这远,也不必你天天费神费心动手,我们到那吃。”

      虞沾月张口欲言,苏无故问:“你找谁学的?”

      “成三街的香老板。”

      苏无故便和他到街道逛了半日,再去他所说那家馆子,见饭馆牌匾是香香馆,因时间已晚,馆子里众人吃饱喝足,结过帐,或得见李香空闲,嘴里香老板的喊着叙了些话。

      虞沾月笑吟吟道:“香姐姐。”

      李香见他不胜欢喜,“虞弟弟。”

      但见苏无故,虞沾月道:“这是前儿和你说过的我那位哥哥。”

      李香笑道:“苏公子请坐。”

      虞沾月点了一些菜,不多时便端呈上来,虞沾月叫道:“这会儿没人,香姐姐和我们坐一处聊些话罢。”

      半日得一屠夫卷着袖子过来笑盈盈唤道:“香儿。”

      李香迎来,那屠夫在她耳侧轻言两句,李香笑了笑,推他一把,“有外客在,就这样见人家?快换衣裳去。”

      屠夫拽住她央着一同去,李香拗不过这人,只得依他去了。

      虞沾月观苏无故出神望那二人,笑道:“那是香姐姐的相公,前儿我来学艺,他还不依,恐我夺了香姐姐,因也不卖肉了,日日看守着我,到如今才勉强信我。”

      苏无故若有所思。

      虞沾月支头看他,“香姐姐还和我说,原她已定亲,谁知香姐姐父母突然患病,那家人欲趁火打劫,香姐姐不许,这亲事作罢,为求钱财救得双亲,开了这家饭馆,不久名声大噪,那家人心内不爽,时来砸店,这屠夫甚爱香姐姐所做饭菜,见这一幕不免发怒,冲上前与他们大打出手,被关了几日出来,此后常来守馆,那家人见他凶横,不敢再扰。”

      苏无故笑了笑。

      饭毕,苏无故回去把鸭鹅赶到水塘游戏,常日也就待在水塘痴痴看着它们。

      苏无故素日里情绪郁闷,虞沾月又问不出缘由,心里也跟着郁闷,低头凝想了会儿,遂到屠夫那一趟。

      是日,苏无故正坐在屋内出神,倏尔听外面哼哼叫唤,起去查看,正见虞沾月牵着一头猪进来。

      且在苏无故出门之隙,一双眼便止不住的往他身上黏,并着魂飞到他身上,虞沾月腮上含笑,还要开口,不料踩到猪脚,猪儿大叫一声,旋即在院子里横冲直撞。

      虞沾月一手还牵着绳,被它扯的四颠五倒,极力扯住绳拉住,往它身上扑去,按不多时,这只猪又背着他狂奔起来,虞沾月使绳制它,竟使它越跑越快,直至它撞到水缸,随即晕倒在地,虞沾月也扑腾往地上一坐。

      苏无故见这幕笑的前仰后合,得他开心,虞沾月也才安心,起身拍拍灰尘,疾步跑到他身前,苏无故问:“干嘛买只猪来?”

      虞沾月笑道:“今儿找香姐姐时,碰巧见后院有几只猪,正是刚送来的,我见这猪生龙活虎,长的也实在有趣,便买来玩,一路上它倒安静,我还想买错了,谁知才进门它就给我一个下马威。”

      苏无故问:“才刚你摔倒了,疼也不疼?”

      说着,苏无故微微抬手,又忽然放下,虞沾月眼快手疾的牵握住,又觉身上脏臭,赶忙松开,“我去洗一洗。”

      今日晴光明媚,苏无故到屋后树林闲走,芳草披地,野花繁密,树影碎光,不由在此躺卧小憩。

      虞沾月拿皂荚给猪儿搓搓洗洗四五回,待洗净牢牢栓住,自己又洗了三四回,既无异味再去找苏无故,屋里屋外不得他,再使花魂,感他在后林花草里,虞沾月坐在这面看他良久,苏无故并未睡去,睁眼道:“这处景色正好,你也躺下休息会儿。”

      虞沾月躺去,慢慢的挨凑过去,苏无故感察,翻身搂住他,虞沾月一愣,禁不住魂热意乱,春心酥麻,欲盛情张,偷觑他两眼,他却合目,虞沾月叫道:“苏哥哥。”

      苏无故嗯应一声。

      虞沾月抱住他的腰,又叫道:“苏哥哥。”

      苏无故仍应了一应。

      虞沾月把头埋进他怀里,“苏哥哥。”

      苏无故问:“怎么了。”

      虞沾月心下滚烫,一面扭着身,拱着头,嘴里嗯嗯哼哼的响,苏无故予他扶背,虞沾月再也耐不住情,一举翻身压住人,在他脸颊上亲之不尽,不多会儿苏无故两腮含红带湿。

      虞沾月见及这番春景,亲势缓慢,愣看半天,那喉咙里是咽不断的唾沫,自舔唇角,因是食的至味在其中,起来别样心思,更用牙口轻轻磨咬在他腮肉上。

      苏无故嘶叫一声,两眸含嗔带怒,虞沾月朝他一笑,给他揉上半日,复又亲舔,苏无故也有拒意,推了他,怎奈这人野草一样蛮缠上身。

      苏无故推他不退,骂他不走,反倒更使劲,舔的他脸颊脖颈俱红湿,苏无故一手推着他的脸,一手将脸与脖子擦了几回。

      虞沾月心内不悦,到底没说什么,只握住他腰带扯解,苏无故慌急按住,“不行!”

      虞沾月委屈,“行。”

      苏无故左右不肯依他,并扬言他要如此,定打的他不能起来,虞沾月见他势强不许,因停手整个趴在他身上了无动静。

      苏无故等了半会儿,仍不见他起来,忽觉胸口浸水般的感触,叫他两声,不得他应,伸手捧起他的脸,只见他两颊泪渍渍,苏无故征顿半晌,虞沾月哽道:“我没做。”

      苏无故问:“哭的什么?”

      虞沾月:“哭的难受。”

      苏无故无话,瞧他眉头紧皱,不似作假,给他擦了泪,虞沾月知他软了心,佯作起身,“苏哥哥不依,我岂能强你?就叫我哭着憋那么会儿便得好了。”

      他两膝一软,复扑回来,苏无故察他身儿颤的厉害,心想竟如此严重,我也不得坐视不管,虽是这般想的,再三纠结多才勉强按住不适,点头作应。

      虞沾月大喜过望,当即腿也不酸,身也不抖,泪也停了,盯着哭湿的地方说:“对不起,这衣裳都湿了,我回来给你洗。”

      说着,虞沾月扯他的衣裳去,哄也罢,骗也罢,只求苏无故在这处陪他玩闹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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