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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吻
白之楠委屈巴巴地看向他。
周余乐知道他心疼,可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你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周余乐笑着说。
“我才没有。”白之楠锤了他一下。
正式因为这次经历,白之楠总会特别关注周余乐家的窗户。
只要是挂了男性的衣物,就说明他那赌鬼爸爸在家,那一家几口都不得安宁。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听到争吵声时,白之楠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白之楠拍了拍周余乐的肩膀,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周余乐身边,以防他冲动行事。
周余乐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没钱还叫我回来,谁愿意回这个破地,看到你这个黄脸就恶心。”一个男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指着楼上大骂。
那个男人就是周余乐那人渣父亲周雄。
白之楠见过他几次,每次看见他就没好事。
周围的人有起哄离婚的,有劝他别动手的,也有心疼那屋子里的女人和孩子的。
周雄倒是享受这被人注视的感觉,并且乐在其中。
还有闲情回应着围观群众的话,但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流氓话。
“离婚?”周雄笑着指老头说,“你要喜欢那个婆娘,给我五百,让你睡一晚。”
“哟,正是造了孽,这简直就是个畜生。”老头扭头就走。
“堆在这里干什么?”周雄指着吃瓜群众说,“你们都想要?那就全都给五百。”
这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活脱脱的一个人渣。
人们立马离他两米远。
等周雄说舒心了,就摇摇晃晃地朝着另一条巷子去。
“你先回家吧。”周余乐说完,转身上了楼。
白之楠站在楼下等他,他很担心他,怕他气极了会做出点什么事,就一直守在他家楼下。
没过多久,周余乐从楼上提了把菜刀冲了下来。
白之楠一把扯住他,“你疯了吗?”
周余乐满脸上泪,却一句话也不肯说。
“你要砍他?”白之楠死死地攥着他,“你把他杀,你的一辈子也毁了!”
“早就已经毁了。”周余乐紧紧捏着菜刀。
“把刀放下,大不了我们去堵他,打一顿都行。”白之楠说。
周余乐提菜刀的手稍微松了点。
白之楠耐心地劝着,慢慢从他手里接过菜刀。
接到手里那一刻,他提着的心才放下。
朝着楼梯口的小孩招了招手,让他把菜刀拿回家。
白之楠跟着周余乐去蹲点。
两人在麻将馆外蹲了到半夜,那个只老鼠依旧不肯出来,直至天蒙蒙亮。
老鼠不喜欢光,赶忙跑回家。
路上滑,老鼠摔倒。
两人堵住它的嘴巴,躲在巷尾一顿拳打脚踢。
“爽!”周余乐边跑边喊。
“心里舒服了吧?”白之楠问。
“也算出了口恶气。”周余乐笑着说。
“糟糕,有点晚了。”白之楠看了一眼时间。
“什么晚了?”周余乐问。
“我说晚上去找林释的。”白之楠说。
本来还想着晚上牵手漫步街头呢,结果这一忙起来就忘了。
现在都快天亮,白之楠还没有去。
他想跟林释发消息,才想起林释没手机。
不知道林释睡没睡,有没有生气?
第一次约会就放他鸽子,他会不会觉得我不靠谱啊?
白之楠越想越慌,转头对着周余乐说:“我先走了。”
“大晚上找他干嘛?”周余乐问。
白之楠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找他……补课。”
想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差点让他脑子宕机。
“噢,”周余乐说,“我得回趟家看看。”
“行,我也走了。”白之楠在路边拦了辆车,直奔饭店的后门。
白之楠从后门进去,林释正端着摆着门口的摊车。
林释扭头看到白之楠时微微一愣,又朝他笑笑。
白之楠指了指房间,示意自己进去里边等他。
林释点了点。
白之楠进到房间里,看着那张展开的床,铺得整齐,还多了个枕头。
他心里越觉愧疚,一遍遍的演练着,要道歉的话术。
对不起,我不应该爽约,但昨天出了点事情,我一忙就忘记了。
不行不行。
对不起,我的错,我不应该爽约,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也不行,不够真诚。
林释突然推开了门,大长腿往屋里一跨,反手将门一锁,直勾勾地盯着白之楠的眼睛。
“对不……”白之楠话都没来得及说完,林释已经用嘴唇堵住了。
白之楠站了起身,环住林释的腰,仰头承受着他的热吻。
林释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护住他的头,身体紧紧贴着。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林释的体温,异常燥热。
白之楠被吻得差点喘不过来气,他偏过头,刚换了两口气,就又被林释堵住。
寂静,狭小空间使得荷尔蒙紧缩在两人周围。
良久,林释才缓慢地松开手。
白之楠喘着气,脸上越发地滚烫,他不敢看林释,害羞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你昨天等了我多久?”白之楠问。
“没多久,你没来,我猜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林释笑了笑,“你不用道歉,我刚刚已经得到了补偿。”
“补偿?”白之楠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刚刚那个吻么?
怪不得那么强势,那么用力,差点把他脑髓都吸出来。
“小释,来搬一下东西。”何叔在外边喊。
“好。”林释回应。
他一把抱起白之楠,轻轻放到床,亲了又亲,“我先去忙,你睡一会等我。”
“好。”白之楠点点头。
林释走出了房间后,白之楠在床上打滚。
既兴奋又激动,心脏砰砰跳。
靠!
林释这小子很懂啊!
白之楠拍了拍林释准备的枕头,不一会眼皮都开始打架,眼睛一闭,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释进了房间,套上了件外套,亲了亲他的额头,温柔地说:“醒醒,上学了。”
白之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脑子还在开机的状态。
林释扶起他,等他站起身后,把他拦进怀里,贪婪地吸着他的颈窝的味道。
白之楠的脖子很敏感,痒得他瞌睡都醒了。
“你在吸什么?”白之楠笑着问。
“不知道,就是很特别的气味,闻着很踏实。”林释满足地说。
“精气么?”白之楠问。
“应该吧。”林释说。
“省着点吸,我一会儿还要上课呢。”白之楠推了推他。
林释不舍地松开,拉着他的手就往外面去。
林释的车停在居民楼后面的车棚里,他推到白之楠的面前,说:“上车。”
白之楠一个大跨步,落到后座,双手扯着林释的衣角。
“搂着。”林释说。
“搂腰么?”白之楠问。
“不然呢?”林释顿了顿,“搂哪都行。”
白之楠顺势楼上林释的腰。
林释肩宽腰窄,腹部还有硬块,一块一块的,非常新鲜的腹肌。
白之楠戳了戳,硬邦邦的,很好摸。
他隔着衣服上下搓搓,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在搓衣板上洗衣服的感觉。
入冬了,街上刮来的风都带着寒气,白之楠吸了吸鼻子。
“外面冷,”林释说,“手伸进去吧,里面暖和。”
白之楠笑出声,正愁怎么找个理由伸进去耍流氓呢,这人还提供了思路。
“笑什么?”林释也跟着他笑。
“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我就勉为其难满足你吧。”白之楠的冰手伸进林释的腰部。
林释体温高,跟个大暖炉似的。
白之楠的手不听话地上下游动,林释没拦着他。
车子停在校门口的车棚里,白之楠才把手抽出来。
“你晚上有时间么?”林释问。
“要干嘛?”白之楠说。
“有个会要约。”林释笑着看向他。
“非常有时间。”白之楠说。
补的约会定在晚上,这大清早的心情可谓相当愉快。
两人一起进的教室,迎面就撞见了沈烁。
她又是一脸磕到了的表情,朝着小情侣招招手。
相较于林释的坦然,白之楠的下意识躲避倒是显得非常心虚,生怕被别人发现。
白之楠刚落座,沈烁就笑得怪异,就差把“好磕”两个字纹在脑门上了。
白之楠礼貌地朝她笑笑。
只见她左手比1,右手也比1,随后两只手并在一起,朝白之楠挑眉。
白之楠瞬间张大嘴巴,求助的眼神看向林释。
林释脸上挂着笑,郑重地点点头,表示她猜对了。
嗯?
不是,你这么轻易就承认了,那我瞒着的意义在哪?
我还不如直接告诉她,对,没错,我们就是在一起了!
祝福我们吧,烁姐。
白之楠闭上开着的嘴巴,一整天上课都不敢看沈烁,连个余光都不敢投过去。
课都上一半了,扫向周余乐的位置,位子依旧是空的。
白之楠下课发了信息,周余乐都没有回,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止不住地慌,写字时手都在抖。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他打了电话,却显示对方已关机。
“怎么了?”林释见他一直在走神,忍不住问。
“没事。”白之楠说。
他也不是不想告诉林释,他愿意跟他分享自己所有的秘密,但周余乐他家的事情,他不能说。
周余乐不喜欢被别人讨论,不希望任何一个外人知道。
白之楠只能保密,守护好周余乐的自尊。
他硬是熬到了中午,一下课他就坐打了车去周余乐家。
车子停在路边,他往楼上看,二楼的窗户上的男性衣服已经一扫而空。
咋天还在,今天就全收了?
他赶紧跑去楼上敲门,开门地是周余乐的弟弟,也就是昨天把刀拿上去的小孩。
白之楠着急地问:“你哥哥呢?”
“哥哥在医院。”小孩说。
“他怎么了?”白之楠又问,“哪家医院?”
“我不知道。”小孩摇摇头。
白之楠又敲了领居家的门,问了领居好几个领居才问到在哪,赶忙打了个车过去。
车上,他很慌,也很害怕,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怕昨天的报复让周雄恼羞成怒,动手打周余乐出气。
那个人渣亲爹,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把周余乐打伤或者是打死,他这辈子都要活在自责中。
他俩成长回忆,白之楠都记在心里。
虽然周余乐比他小两个月,但他一直在做一个哥哥,时时刻刻护着白之楠。
白之楠下车的时候,双腿抖得厉害,站都站不住,却还是火急火燎地跑到前台。
“周余乐……有没有叫周余乐的?”白之楠太着急了,话都得断断续续的。
“您稍等,我帮你查一下。”护士姐姐说。
“你小子怎么到这来了?”周余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之楠听到这声音立马转身去看,周余乐正拎着几盒饭站在门口。
他刚想冲过去就腿软地摊在地上。
“哇靠,你萎了?”周余乐问。
“放你的屁,我以为你死了,你他妈不知道发个消息吗?”白之楠用力地捶着周余乐的背。
周余乐硬是挨住这充满爱与关心的一拳,扯着白之楠就往医院门口去。
他顺手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里说:“我昨天忘给手机充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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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写完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