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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机甲很大
江覆凯有些看不懂宋时悯了。
仪式后，江临渊举着手，大声叫着刚从台上下来的人。
“小宋，来，来！”
时悯的脚步拐了个弯儿，直直朝他们走去。
江临渊上下打量，“看这脸蛋，看这身板！”话里话外很是满意的意思。
“怎么，你刚刚不还说要让他去军队，现在就舍不得了？”江覆凯忍不住阴阳怪气。
江临渊不理他，转头问时悯，“这又不冲突，宋时悯拿到功勋后，也是要入赘皇室的，对不对？”
时悯笑的很礼貌，也很温润。
这三年不止磨炼了他的身体，同时也磨去了时悯的棱角，让他更懂得如何伪装自己。
江覆凯手中漏出去的一点钱，时悯还看不上。
他不想毕业后重新找工作，也吃够了底层的苦，江临渊是他能最快往上爬的渠道。
一通标准的社交礼仪之后，宋时悯被允许回宿舍收拾收拾东西。
其实他没什么好收拾的，三年前，他用一个小包装着一次性洗漱用品来到这里，三年后，他的随身物品用一个小包也都可以全部装走。
有了皇家的栽培，他可以舍弃掉曾经的小破烂，重新买一套新的，但时悯还是想回去看看。
房间里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阳光从窗外打进来，给床边留下一层金色的阴影。
一切好像和三年前没什么不同，但如今的时悯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有柔软床铺，和阳光照耀而激动的傻小子了。
霍玖抱着肩膀坐在时悯的床尾，默默的，没说话。
时悯也挨着她坐下来，两个人并肩坐着。明明距离很近，却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他以为霍玖会问自己关于江临渊的事，但是霍玖并没有问。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风把窗帘吹开，呼呼地响，时悯有些待不住了，就在这时，霍玖突然张口。
问的却是不相关的话，“你背包里还有一本三年前报道处发的笔记本，那个笔记本对你很重要吗？”
时悯看向霍玖，“你打开看了？”
霍玖摇头，“从你包里露出了一角，我没打开，只是看着有些眼熟。”
时悯说不上自己想让霍玖打开，还是不想让他打开，低着头“嗯”了一声。
他手指不自然地蜷缩，还是想把选择权交给霍玖，“你想打开看看吗？”
霍玖又笑了，他侧过身子，凝视着时悯的眼睛。
“我想亲你。”
霍玖在光与影的交界处，半边脸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能看到他淡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微微跳动。
时悯没回答，只是慢慢贴近，近到能数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阳光在他们之间织成一张金色的网。
霍玖的手指插入时悯的发间，时悯抓皱了霍玖的衣服。
“我们再试一次，这次我努力不咬你，行吗？”时悯抬眼。
霍玖靠近他的耳边，“不行……这次，换我来。”
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慢慢融为一体。
结束后，时悯自己费劲地穿好衣服。
只是肩膀的活动姿势微微有些别扭。
两个Alpha的强行标记还是让他受伤了。
“你身上的气味怎么办？”霍玖帮他整理着衣领上的褶皱。
时悯心里很平静，他早就想说出那句话了，“一般人不会意识到这是你信息素的味道。”
他转过身，推开霍玖的手，“他们只会觉得，我刚刚在寝室里……”
他凑上前，在霍玖耳畔说出那两个字。
“走了。”
时悯挥挥手。
他没背那个小包，而是把所有的回忆，连带着里面画着无数幅霍玖画像的笔记本，一起留在了宿舍。
……
军队的日子很艰苦，但对时悯来说，不是不能忍受。
最开始军队的训练只是让大家单调的重复一个固定的机甲作战动作。
时悯的生活被这种机械重复的训练全方面覆盖，他的心里很平静，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军队中偶尔会有人出去寻欢作乐，或者因为冒犯了Omega被通报批评，但这些都和时悯无关。
他只是一味地重复训练动作，然后在和大部队一起探索虫洞时，带回一个又一个战利品。
后来，时悯会自己带队去剿灭星盗，他的职级也在疯狂上升。
有人说这是因为时悯背靠皇家的原因，也有人说时悯这么拼，他获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
站的越高，能传到他耳边的议论也就越少。
站在星舰操作台前，时悯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脉冲器。
曾经他还需要蹭票，偷偷混进这么大的星际跳跃飞船。
现在的他，却已经成了这艘星舰内权力最高的指挥官。
时悯走向角落的饮品机，点击开启。
咖啡香气弥漫开来，时悯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将里面混合了辛香料的粉末倒入杯中。
这是边境星球特产的调味料，他偶然在战利品中发现可以中和咖啡的苦味。
用这种香料加进咖啡里，时悯也勉强算是学会了品尝咖啡。
“宋将军，刚刚监控员发现警报指示灯亮了0.03秒，虽然很快灯又灭了，但我怀疑有人偷偷潜入了我们的战舰！”
来人是时悯的副官，程理。
时悯从座椅上起身，“我去看看。”
程理想阻止他，“将军，这种小事，我去就行了。”
时悯没答应，“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你留下分析航线，我去会会那个小贼。”
程理有些沮丧，“将军，我也想帮您。”
时悯朝外走，“总有机会的。”
程理留在他的座椅旁。
他轻轻触碰座椅的靠背，那里还残留着时悯靠坐时留下的细微痕迹。
“系统显示您的心率异常升高，需要医疗援助吗？”舰载AI突然发声。
程理像被烫伤般收回手，“不，不用了。”
……
军级星舰的构造错综复杂，眼花缭乱的管道和机械结构构成了绝佳的藏身之处。
时悯绕过那些障碍，浑不在意。
就要走到休息室时，时悯的脚步停下了。
“出来吧。”
没人回应。
时悯的语气却很笃定，“霍玖，我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
或许别人发现不了，但切身体验过霍玖信息素在体内冲撞的感觉之后，时悯就对这个味道愈发敏感。
有时候检测器都检测不出来的信息素残留，时悯却能闻到。
阴影中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是脚步踏在金属地板上的轻响。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管道后方走出，正是三皇子的护卫长，霍玖。
霍玖向前迈了一步，时悯立刻举起武器。
两人之间仅剩几步距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足够擦枪走火。
时悯示意霍玖别再靠近，“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江覆凯让你来的？”
霍玖不瞒他，“是。”
时悯轻笑一声，“江覆凯知不知道，自己的护卫长来到我的地盘，这么轻易就把重要消息卖给对手了？”
霍玖又上前一步，“你没有付给我报酬，这不算买卖。”
时悯挑眉，“那这算什么？”
霍玖也笑了，“想看看你。”
“哼。”时悯手腕一转，收起武器。
“你对江覆凯忠心耿耿，放弃了大好前途，只为在他身边当一个小小的护卫长。这样牢固的关系，我如何相信你？”
霍玖不管他信不信，“我来是告诉你，江覆凯要对江临渊下手。”
时悯瞳孔微缩，但很快恢复了冷静。“你有什么证据？”
“帝国现任皇帝的身体状况，你应该比我清楚。”霍玖沉声道，“江临渊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任Omega皇帝，这不都是你打下来的功劳吗？”
“所以，江覆凯就要狗急跳墙了？”时悯语气很不客气。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路过来告诉你一声。”霍玖眼神飘向远方一望无际的星海，“我马上就要走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
霍玖忍住靠近他的欲望，“就当是我的私心。”
“你跟我来。”时悯突然转身。
他强行抓着霍玖的手，穿过几条隐蔽通道，走进他的私人舱室。
生物识别锁在扫描虹膜后无声滑开。
霍玖没有推开他，其实他还有时间，不用这么着急离开，但他猜不透时悯的心思。
舱门关闭的瞬间，时悯从背后抱住他，炽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际。
“霍玖，我现在是战功赫赫的将军，而你只是个小小的护卫长。”时悯问他，“你后悔吗？”
霍玖没有反驳，时悯抓住他的手，一路往下带。
两人的反应都比曾经自己记忆中更加热烈，霍玖忍不住，直接转身，强壮的手臂环住时悯的腰，将他完全拥入怀中。
手滑入衣服下摆，触碰到记忆中腰间的敏感带时，时悯的膝盖几乎发软。
“床……”时悯喘息着说，“现在。”
他们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制服和装备散落一地。
当霍玖的信息素笼罩上时悯的身体时，他硬生生咬住下唇抑制住尖叫的冲动。
分离让他们的身体需要重新适应，但某种更深层的记忆让时悯的肌肉本能地放松接纳。
“别这样看我。”霍玖身上溢出大量石楠花香味，手指与时悯十指相扣。
时悯喘息着，抬起脖子迎合霍玖信息素的刺入，身上也散发出熟透荔枝的甜香。
尖牙刺破了腺体，时悯不确定自己的脖子有没有流血。
艹，这么疼，肯定流血了！
Alpha之间的标记果然很勉强，意识朦胧中，他听见有人说，“或许下一秒我们都会后悔。”
……
良久，另一个人回答，“至少现在，我不想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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