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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未然再次回到仙界
寒假的清晨,许未然推着空行李箱,站在自家院子里,心里空落落的。室友们已经在群里发了几十条消息,催她快点收拾行李,一起去海边散散心。可她盯着那棵光秃秃的桂花树,总觉得有什么在等她。
突然,树洞里闪了一下光,像一颗被风吹动的星。
许未然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奶奶给的流沙钥匙扣,透明的壳里细砂飞舞,再轻轻一晃,就像流动的星砂。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近桂花树。
树洞比她想象的要深,里面隐隐透出一股熟悉的冷香。她伸手去探,指尖刚碰到那束光,整个人就像被一股温柔而强大的力量牵引,猛地向前一倾——
世界瞬间翻转。
风声、水声、还有桂花的香气、陌生的光芒一齐涌来,她甚至来不及尖叫,就被彻底吞没。
——
当她再次睁开眼,眼前是一棵巨大的桂花树开满了桂花,脚下是温润的河水,四周是奇花异草。空中漂浮着发光的花瓣,远处矗立着白玉砌成的宫殿,殿顶悬着一轮陌生的太阳,散发出柔和的银辉。
“这里是……?”许未然喃喃自语,掌心的流沙钥匙扣正微微发热,像在回应她的心跳。
不远处,一个身穿银蓝长裙的女子正快步走来,神情焦急。她的眼睛红肿,却在看到许未然的瞬间,猛地停住了脚步。
“你……你手腕上带的是浮光坠?”女子的声音发颤,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希望。
许未然下意识点头,又猛地摇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浮光坠的温暖和钥匙扣的共鸣,让她莫名地信任对方。
“我是天璇公主的侍女。”女子急切地说,“我家公主被魔尊关在了地牢,帝渊君……不,是魔尊已经占据了帝渊君的身体,仙界危在旦夕。公主说,可能只有浮光坠能唤醒帝渊君的仙魂。”
许未然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什么魔尊?什么公主?还有帝渊君……帝渊君……”许未然重复着这个名字,胸口猛地一疼,像被什么击中。浮光坠记突然卷起附近的星砂,许未然的忆的碎片瞬间涌来——桂花树下的光、天文台的黑雾、星砂炸开的瞬间……还有那个站在光里的人。
她捂住心口,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东方衔月……衔月……”
她想起来了一切,那个记忆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
“我……能怎么帮你们?”许未然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天璇公主的侍女汀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变得凝重:“浮光坠是星砂心髓所化,能暂时压制魔尊的力量。但我们首先先去救出公主……魔尊现世,魔族迅速团结在一起,现在整个灵河都被魔兵控制住了……”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灵河都在颤抖。
“我们快点行动。”汀兰脸色骤变,“跟紧我。”
许未然握紧了浮光坠,流沙钥匙扣仿佛也在掌心轻轻跳动,像是在为她鼓劲。她知道,一场决定三界命运的战斗,即将开始。
灵河地牢的通道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镇魂石泛着幽绿的冷光,映得石壁上的魔纹狰狞可怖。许未然攥紧浮光坠,指尖的流沙钥匙扣微微发烫,身后的汀兰紧握着天璇公主留下的净水匕首,呼吸都放得极轻。
“公主被关在最深处的水牢,魔兵每半柱香巡逻一次,我们只有一刻钟时间。”汀兰压低声音,脚步踩在积水里,发出极轻的哗啦声,“前面转角就是第一道守卫,他们对魔气敏感,你的浮光坠能屏蔽气息,但千万别发出声响。”
许未然点头,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浮光坠的淡金光晕裹着两人,顺着墙角缓缓挪动。刚转过转角,就见两名魔兵倚着铁门闲聊,手里的魔刃泛着黑光,獠牙在幽绿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汀兰眼神一凛,抬手示意许未然蹲下,自己则像狸猫般窜出去,净水匕首划破空气,精准地抵在左侧魔兵的脖颈上。右侧魔兵刚要惊呼,许未然猛地扑上前,用事先准备好的星砂布条捂住他的嘴,浮光坠的星砂顺着指尖涌出,缠住魔兵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别出声!”汀兰的声音冷得像冰,“水牢钥匙在哪?”
魔小兵浑身发抖,指了指腰间的铜钥匙。汀兰一把扯下钥匙,手起刀落,用刀柄敲晕两人,拖到阴影里藏好。“快走!”
两人快步冲向水牢,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瞬间,“咔嗒”声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水牢里灌满了半腰深的寒水,天璇公主被铁链锁在石壁上,衣袍湿透,脸色苍白如纸,看到两人时眼中猛地亮起光。
“许未然?我就知道还能见到你!”
“公主,我们救你出去!”汀兰跳进水里,用钥匙去开铁链的锁,可锁芯早已被魔气侵蚀,钥匙插进去根本转不动。
许未然也跳进水里,浮光坠的光芒照亮了铁链上的魔纹。“我来试试!”她抬手按住魔纹,星砂顺着指尖蔓延,与魔纹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铁链开始微微颤动。
就在这时,通道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魔兵的嘶吼:“有人闯地牢!快拦住她们!”
“来不及了!”汀兰急得冒汗,净水匕首砍在铁链上,只留下一道白痕。天璇公主摇头:“你们快走!别管我了!汀兰,带许未然去找唤醒帝渊君的办法!”
“我们不能丢下你!”许未然咬紧牙关:“你看浮光坠对这个有效果的!”浮光坠里的星砂突然暴涨,像无数细针扎进铁链的魔纹里。“咔嚓”一声,铁链应声断裂!
天璇公主赶紧挣脱束缚,三人刚要跑,魔兵已经冲到门口,魔刃劈来的寒光映得人睁不开眼。汀兰挡在最前,净水匕首划出蓝光,挡住第一波攻击,却被魔兵的蛮力震得后退半步。许未然拉着天璇公主往通道另一侧跑,浮光坠的光晕不断扩大,逼退靠近的魔兵,可魔兵越来越多,渐渐将她们围在中间。
“往那边!”天璇公主突然指向一处石壁,“那里有灵河的一条密道!只有我能打开!”
天璇公主施法,石壁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汀兰殿后,一刀砍伤冲在最前的魔兵,大喊:“公主先走!我来断后!”
天璇公主拽着许未然钻进洞口,汀兰紧随其后,天璇公主继续施法关闭了洞口。三人在狭窄的密道里拼命往前爬,身后传来魔兵砸石头的巨响,震得碎石簌簌掉落,每一秒都像在与死神赛跑。
终于,密道尽头透出光亮,三人爬出密道,落在灵河岸边的草丛里。天璇公主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看着许未然和汀兰,眼中满是和许未然重逢的惊喜:“多谢你们……我猜想浮光坠可以解开魔纹锁,是因为现在的魔尊用的是帝渊君的身躯,有些灵力和魔纹交织在一起……”
许未然扶着她站起来:“我们先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她腕间浮光坠的光芒渐渐柔和:“我们一起走,去想办法。”
灵河的震颤越来越烈,凌霄殿方向的魔气如墨汁泼天,压得人喘不过气。天璇公主引着许未然穿过水脉通道,指尖仅余的净水之力勉强屏蔽两人气息,声音压得极低:“那前面是我知道的密室,帝渊君以前用过的星砂剑现在就在里面的石台上,浮光坠与你心意相通,现在唯有你能引动浮光坠了——这也许是唤醒帝渊君的唯一契机,不管怎么样都得试试。”
许未然攥紧浮光坠,玉珠滚烫如心,掌心的流沙钥匙扣簌簌作响,银白细砂与浮光坠的星砂遥相呼应。她点点头,没有多余言语,推开门便冲进密室——石台上,星砂剑被魔气缠得密不透风,剑身在黑暗中泛着死气沉沉的黑。
“凡人蝼蚁,也敢闯我的地盘?”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炸开,魔尊踏着魔气现身,玄袍翻飞间,那张与帝渊君一模一样的脸覆着寒霜,浅紫瞳孔里魔焰翻腾。许未然浑身一僵,明明是熟悉的轮廓,却透着让她心悸的恶意,可心底那股汹涌的执念却让她挺直脊背:“虽然你和他长得一样,但你不是他!把东方衔月还给我!”
魔尊嗤笑,抬手便挥出一道魔气,直取她心口。许未然下意识闭眼,浮光坠却骤然爆发出耀眼金芒,星砂顺着她的手臂蔓延,竟在身前凝成光墙,将魔气生生挡回。“怎么可能?”魔尊瞳孔骤缩,体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那是被他镇压的帝渊君的意识,正借着浮光坠的共鸣疯狂冲撞!
“是她……”帝渊君的意识在魔核深处苏醒,许未然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被禁锢的神魂。他看着眼前那个攥紧浮光坠、哪怕发抖也不肯后退的女孩,心脏的位置传来久违的暖意,那是比星髓更强大的力量。魔尊想彻底碾碎这缕意识,却发现帝渊君的神魂正以惊人的速度壮大,无数关于星砂术、关于封印的领悟瞬间涌上,竟是在绝境中悟透了压制魔气的法门!
“不——!”魔尊怒吼着扑向许未然,却在靠近的瞬间,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停住。他的指尖泛出银白星砂,与体内的魔气剧烈冲撞,皮肤下紫黑与银白的纹路交替闪现,疼得他跪倒在地。
许未然冲上前,不顾魔气灼烧,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衔月,不管你怎么让我忘了你,我还是会记得你……”她的眼泪落在他的皮肤上,竟化作星砂,顺着纹路渗入体内,成为帝渊君最强大的助力。
“以星为引,以魂为锁!”帝渊君的意识彻底掌控主动权,他仰头长啸,银白星砂从七窍涌出,在周身织成繁复的封印阵。魔尊的嘶吼声越来越弱,体内的魔气被星砂一点点剥离、压缩,最后凝成一颗黑色的魔核,被他死死攥在掌心。他抬手按向自己的心口,星砂顺着掌心涌入,将魔核彻底封印在星髓深处,永无出世之日。
魔气散尽,凌霄殿的银辉重新洒落。许未然看着眼前的人缓缓站起,银发如霜,玄袍染尘,还是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可他周身的仙力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淡却挥之不去的魔气。
“然然。”他开口,声音带着刚经历过神魂撕扯的沙哑,却依旧温柔。他上前一步,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怕她消失,“对不起。”
许未然埋在他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怀抱,眼泪汹涌而出,浸湿了他的玄袍:“你回来了就好……”
“对不起,没问过你的意愿,就抹去了你的记忆。”他低头,鼻尖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愧疚,“可我别无选择。魔气蔓延,你和程叙、和所有2025年的人,都没有自保之力。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们远离危险,好好生活。”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纯粹的星髓之体了。魔核被封印在体内,仙力消散,他如今更像个介于仙与魔之间的存在。可抱着怀里温热的人,感受着她的心跳与眼泪,他又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许未然摇摇头,抬手抱住他的腰,指尖划过他后背未愈的伤口:“我不怪你。我只是……很想你。”
天璇公主站在密室门口,看着相拥的两人,悄悄退了出去。她知道,帝渊君虽失了仙力,却因许未然而重获新生,而这场劫难背后,那股隐隐推动一切的力量,或许才是真正的隐患——但此刻,她只想让这对跨越时空的人,好好享受重逢的温暖。
帝渊君收紧怀抱,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桂花香气,与2025年秋天的味道一模一样。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了。”
只是他眼底闪过一丝凝重——魔核虽封,可他总觉得,魔尊的现世绝非偶然,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盯着这三界,盯着他与许未然之间,那跨越时空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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