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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职快乐
萧云岚跟着他原先只是快步走着,后来周围场景愈发快起来,他们一路跑出大殿外数丈远,才停下。
“你惹上麻烦了!”萧云岚皱眉沉声道。
“无所谓了!”楚元翊满不在乎道,他现在心脏跳得极快,只觉浑身舒畅。
转身回望身后的大殿,那里涌起一阵骚乱。
许多大臣都围拢过来,场面一时乱做一团。
“围在这做什么?还不快请太医!”
直到丞相大喝一声,众人才反应过来。
沈月明跪在地上,取出袖中银针,手法迅速扎在心脉各处。
原先还源源不断冒血的伤口,减少了不少。
一群侍卫抬着担架闯入殿中,架着人往太医院赶。
“快去取护心丹和麻药来!”沈庭松见王尚书被抬进来,朝人喊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减。快速收拾好病床。
“贯穿伤,近心肺,我已经用银针止血!”沈月明取来烈酒为器具消毒,一边汇报情况。
沈庭松点头,卸下王尚书的下巴,将护心丹放入舌下。再次把脉,已稍微强劲些许,见王尚书眉头紧锁,用沾满麻药的手帕捂住口鼻,很快他便失去意识。
沈月明取出手掌长的银针过火,刺入心脏,很快血就沿着银针流下,王尚书原本还惨白的脸多了一丝血色。
她松下一口气,接着转向伤口处,剪开衣物,屏息凝神,缓缓探入伤口。
“找到了!”她拧着的眉头一松,用镊子夹着针,手不带颤抖,迅速缝合出血位置。
见不再出血,她才稍减速度,从里到外慢慢缝合,异常细致。
取出金创药敷在伤口之上,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上纱布。
全程用时不过一刻,她将器械放回留给药童清点,“剩下的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年轻有为啊!”一旁的院判感叹道,“不过五年你的医术居然精进如此地步。”
沈月明轻笑微微颔首,走出太医院。
老太君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门口,沈月明停下脚步,踌躇在门口。
“走吧,一同回去。”沈庭松走到她身边,语气中带着几分调和之意。
一场极耗心神医治,整个人疲惫到极点。登上马车后,她耷拉眼皮昏昏欲睡,并未察觉车内异样的寂静。
直到老太君的声音响起,强行将沈月明从混沌中惊醒。
“太妃已经将事情都告诉我了,日后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老太君长叹一声,语气复杂,忽得她话锋一转,嗔怪道:“不过你与欧阳衡的事,三书六礼皆未过,整日凑在一起,不像样子!”
沈月明抿唇轻“嗯”一声,悄悄朝后缩去,她自是听出老太君口中催促之意,却在心中暗道,“三书六礼,好麻烦……”
被老太君打岔,她打起精神转而想起朝堂上林知远的反常,她心头猛地一跳,突然高喊:“去大理寺少卿府上!要快!”
她指尖飞快的掐算,忽得攥紧拳头,大凶之兆。
林知远不可呢无缘无故策反,除非知音出事了!
很快马车停下,沈月明飞快跳下,一眼瞥见林府虚掩的大门,心顿时沉了下去,即刻推门而入。
入眼便是一片黑衣人以各种姿态倒在地上。林知音正干脆利落地折断最后一位黑衣人的脖子,转身看向身后的动静,面色诧异,“月月?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
见林知音安然无恙,沈月明才长舒一口气,快步上前紧紧抱住她,声音带着后怕,“你没事就好。是我不该把你们卷进来的。”
“这算什么!我们可是生死之交!”林知音拍拍沈月明后背,语气轻快,“而且王爷也及时赶到过来帮忙了呢!”
沈月明这才注意到身旁的楚临衍。
“对了,我哥呢?”林知音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沈月明抿唇,犹豫的将朝堂之事说娓娓道出。
“什么!”林知音霎时瞪大眼睛,眸中怒气攀升,转身便要出门,被沈月明拦了下来,“他要做什么?他日后别想进这个家门!”
……
入夜,宫中大火照得夜色亮如白昼,门外嘈杂之声将楚元翊惊醒。
漫天火光将他包裹,他瞳孔猛地一缩,慌忙捂住口鼻,踉跄起身。
呼吸愈发不畅,他身子一软,栽倒下去。回望四周,他身旁竟空无一人,亦无人提醒他。
他费力的爬到门前,用尽浑身力气推开,门却纹丝未动。
这一刻,他脊背发凉。
“他们居然猖狂至此,他们又想把谁推向这个皇位!”楚元翊气急攻心,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的眼睛被一抹寒光闪过。
熊熊烈火之中,一柄宝剑摆在案上,是皇兄给他的,他一直好好保存着。
顾不了这么多,他起身靠近,烤的炽热的剑柄烫得他手腕发抖,他身形微晃,一剑一剑劈开门板,新鲜的空气向他奔涌而来。
他披散着头发,衣服破败,从火场中走出,如同从地狱重生的恶鬼。
守在门外的守卫面色瞬间惨白,纷纷匍匐在地,身形打着颤。
萧云岚匆匆赶来,下跪行礼,她的下巴被一只手托起,缓缓对上楚元翊的眼睛。
“那日我问你的话,我今日再问你一遍,你……会选谁?”楚元翊半俯下身,手中翠玉扳指衬得他指尖愈发泛白。
下巴的力道很重,萧云岚微微蹙眉,眸中平静无波:“那日我所说的便是真话。”
“这可是你说的!”楚元翊眸光锐利,扯出一抹笑。
他手下猛地用力,将萧云岚拽起身。两人掠过深深的宫道,衣袂纷飞,步履不停,直至他推开栖梧宫的大门。
月色打进宫殿,楚元翊带着萧云岚一步步走向殿中高位,他将萧云岚摁在凤座之上,“从今日起,你便坐在这个位置上!”
冰凉的紫檀木椅激得萧云岚瞳孔一颤,大晋祖制,中宫皇后可以,自拥属臣,私募军队。这意味着她的势力可以在大晋名正言顺的活动。
她喉头翻滚,积压已久的渴望在她眼中翻涌,她紧紧盯向楚元翊,沉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楚元翊蹲身在宝座下首的台阶上坐下,缓缓伏在萧云岚的膝上,“你会选我的,对吧?”
第二日朝堂之上,一位面生的太监宣读着封后诏书。
丞相面色铁青率先出列,另有几名言官随之附议,殿中响起零星反对之声。
然而目光所及,昨日砖地上的鲜血依旧醒目。在一片压抑中,众臣陆续俯身下拜,喊着千岁万岁的口号。
栖梧宫内,受完朝贺的萧云岚卸下繁重的服饰。一丝若有若无的沉香传来,周围的侍女眨了几下眼睛,强撑着站立。
萧云岚拔下头上凤簪,于镜中看着这一幕,眸中闪过厌烦。她大手一挥,让侍女们退下。
殿顶横梁间,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飞身而下,语气冰冷:“二十七号,你的任务失败了,会有人来接替你的位置,而你……”
“噗呲”一声!
萧云岚背对着他,凤簪携着一缕劲风,刺入对方心口。
那人身形一僵,喉间发出闷响,仍挣扎着抬手想要扼住她的脖子。
萧云岚眉峰都不曾动一下,转身手腕发力,簪身顿时被她拍入数寸,直透心脏。
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滴落在萧云岚的手上。
“就这也配命令我!”萧云岚收势将他腰间令牌一扯,滑入袖中。这样她就能调动大晋范围内所有的人了。
那人瘫软倒下,映入眼帘的是阮雪儿震惊的面孔。
“你疯了!”阮雪儿快步走进,声嘶力竭的朝萧云岚吼道:“你是要背叛自己的国家吗!”
“背叛?”萧云岚轻笑一声,抬手慢条斯理地将凤钗上的血迹抹去,“他把我们当人吗?我们不过都是杀人工具罢了。”
她向前一步,目光锐利,瞬间刺穿阮雪儿强撑的镇定:“虽然我们上司不同,职责不一,但你就没想过逃出这牢笼?”
她的声音沉下去,“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主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是组织培育我们,给了我们一切,你怎么能背叛!你怎么能……”阮雪儿声音哽咽,眸中满是无措,看着眼前陌生的萧云岚,她嘴唇轻颤,却始终说不出下句。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她垂下头,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瓷瓶,塞进萧云岚手中,“往日多谢你的照佛,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她退后半步,眸光闪烁,决绝道:“日后我们不必再见。”
“你终究不是她!”萧云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
她打开瓷瓶,将水尽数撒在那人身上,见那人缓缓消失成一滩血水再无痕迹。她蹲下身,将手帕盖在那摊血水上,极其耐心地、一点点将它擦干。
收拾完一切,萧云岚缓缓起身。
不过多时,一道带着戏谑的男声自她身后响起。
“啧,因为你,我妹妹都将我扫地出门了。”萧云岚循声望去,只见林知远一身太监服,姿态悠闲地倚在门框上,“如今皇后娘娘如日中天,总得给我这无处可去的可怜人,安排个住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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