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诚意
隐一看了一眼院子,花布大婶正吃着咸菜喝着粥,墨梨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隐一对着花布大婶行了个礼,随意走到一个木凳前坐下,这才语带笑意地对着对面的墨梨道:“无常君,别来无恙。上次一别我还以为再次见到你会是在县衙大牢里,无常君不愧是白教四长老,果然厉害。”
“哎,隐一兄说笑了。”墨梨摆了摆手,笑道:“你我再次相见会不会在县衙大牢,隐一兄心里可是再清楚不过。我今日来此,想必也在隐一兄预料之内。”
隐一笑道:“无常君,我不是神算子。哪能知晓这些事情?”
墨梨道:“隐一兄可不要妄自菲薄,我白教要是有隐一兄这样的人物加入,又何须忌惮那武林盟。”
隐一道:“无常君这话可真是抬举在下了……”
花布大婶白了一眼两人,赶紧打断道:“行了行了,你们可莫要再互相恭维了,我这刚喝下去的粥都快吐出来了。赶紧办正事,老身一会还要去城里卖花,要是耽搁了时间,我找不到好的售花位置,这损失你们二位得给我补上。”
隐一从身上掏出一幅画,递到了花布大婶身前,道:“前辈,麻烦了。”
花布大婶放下碗筷,抬头微笑,伸出了手,隐一赶忙将画卷放在花布大婶手上。
花布大婶嫌弃地白了一眼,握着画卷,心道:现在的年轻人,只会说麻烦、幸苦,就是不给银钱,真是世风日下!
花布大婶略微不满地打开了画卷,待看清那画卷上的面容时,立刻将画卷合上,震惊道:“你疯了!”细看之下,花布大婶的手在颤抖着。
墨梨顿时来了兴趣,这隐一到底要假扮何人?竟让百笑声如此惊惧……
隐一道:“在下没疯,此事有劳前辈了,待此事事成晚辈定会重金酬谢。”
花布大婶道:“你可知此人是何身份?这要是被人发现,可是会……”被杀头的。花布大婶看了看对面的墨梨,攥紧双手,将后面的话忍了下来。
“晚辈自是知晓,前辈放心,此行晚辈定会小心行事,即使被人发现,晚辈也绝不会向他人透露前辈半点消息。”
花布大婶深吸一口气指着一旁的墨梨二人问道:“那他俩呢?”
隐一顺着花布大婶所指方向看去,墨梨原本看热闹的脸顿时僵在那里,看着愈走愈近的隐一后退道:“隐一兄,我二人可什么都没看到,你别乱来啊。”
隐一轻叹一口气,继续向二人走去,手中的剑慢慢出鞘……
墨梨眯了眯眼睛,打开折扇道:“哎呀,隐一兄,想不到你我二人这么快就要交手,只是你我二人实力应是相差无几,不知要打多久,也不知这小院能否撑住啊?”
隐一不为所动,抬起了手,墨梨眼含杀机,将折扇放在胸前。
花布大婶听闻此话顿时心生懊恼,天杀的!她怎么忘记了这是自家院子,这两人在这里交起手,若是短时间内不能分出胜负,会引来人不说,她这院子也会塌……此刻花布大婶只想给自己一巴掌,她多这个嘴干什么!
花布大婶看到隐一扬起的手和墨梨打开的折扇,暗道不好,赶紧冲向前去,欲要制止二人。
隐一的手落下,重重地拍了一下墨梨的肩膀,对着冲来的花布大婶道:“前辈放心吧,他今日能来,就说明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你说对吧,无常君。”
墨梨感受到肩膀上的疼痛,合上手中的扇子,重重地捶了一拳隐一的肩膀道:“兄弟,你懂我!”
花布大婶赶忙刹住脚,一脸疑惑道:“你们两个?是你们二人还是隐阁和白教?”
隐一道:“那就要看无常君或者白教了。”
墨梨笑道:”我或者白教也是要看隐一兄亦或是隐阁的诚意的。”
隐一道:“前辈,把画像给墨梨兄吧,让他感受感受诚意。”
花布大婶犹疑道:“你确定?此事多一个人知道可就多一丝危险。”
隐一点了点头,笑道:“即使你现在不给他,我走之后,他也是要看到的。给他吧,正好我也借此感受感受墨梨兄亦或是白教的诚意。”
“你既有打算,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花布大婶将手中的画卷递到墨梨身前。墨梨微微躬身,笑着接过画卷,打开。
墨梨看到画像之人的面容,心中大惊。只见画中之人头戴玉簪,身着紫袍,面若冠玉,气宇轩昂。竟是他!
墨梨双眼沉沉地看着隐一,冷声道:“隐一兄,你真是疯了!此人是何等身份?你竟然敢冒充他!”
隐一问道:“那墨梨兄的选择是?”
墨梨冷声嘲讽道:“隐一兄有给我其他选择吗?”
隐一轻笑一声道:“墨梨兄知晓就好。实不相瞒,我早知县衙大牢困不住墨梨兄,也知晓墨梨兄暗中监视着我和师弟师妹们,昨晚我故意留下次日之约,就是想看墨梨兄今日是否会现身。很高兴,墨梨兄你来了。此次你也看了此人画像,武林盟大赛中,你我可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墨梨道;“隐一兄,若是我今日未曾前来呢?”
“若你未曾前来,说明我二人无合作的可能,或者说是白教已与武林盟暗中勾结,只待我师门几人入局,不是吗?”
“我们白教和武林盟可是向来水火不容,又怎会暗中合作?隐一兄真会说笑。”
“水火不容的两方,可不会放过每一个能置对方于死地或是重创对方的机会,若你看见昨日画中某些人的身份,却选择隐藏,说明在你白教眼中最大的敌人不是武林盟,而是我隐阁,可单单一个白教是无法重创隐阁的,那就只能是和其他教派有所合作了。”
此刻墨梨无比庆幸昨日他又暗中跟踪了几人,听到隐一隐二的交谈,若他今日未来此地,只怕白教定会先于武林盟被隐阁整治。若是白教遭受重创,届时武林盟不趁机下手就已是仁义,更遑论合作了……那画中之人的身份也注定白教此次只能入局,无法置身事外隔岸观火了。
墨梨轻吐一口气道:“我很庆幸,我来了,但我也感到很不幸。隐一兄果然谋略过人,我只是看了画中之人一眼,龙虎相斗,我白教便无法置身事外,只能入了此局。”
隐一:“白教让我感受到了诚意,我也总要让白教感受感受我隐阁的诚意不是吗?”
墨梨:“隐一兄说得是,此次武林盟大赛,我白教定会竭力掩护几位,护几位性命无忧。”
隐一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墨梨兄了。”
隐一再次对花布大婶行了个礼,掏出五两银子交予花布大婶,道:“前辈,这五两是定金,事成之后晚辈定有重谢。”
花布大婶原本哭丧着脸,听闻此话,顿时不见愁容,喜笑颜开道:“放心,你明日来取,我保证,你戴上面具后,会比真人还真。”
隐一道:“如此,便多谢前辈了,晚辈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墨梨一直盯着隐一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这才阴沉着脸对着身后的白方道:“给我取一些纸和笔,我有要事要上报教主。”
白方低着头,道了声“是”,便离开了。
待人都走后,墨梨双眼沉沉,似笑非笑地看着花布大婶,道:“今日之事,你为何不事先提醒我?”
花布大婶翻了个白眼,道:“提醒你有何用?我看到那副画像就知道,白教只有入了此局方有一条生路。”
墨梨双眉紧皱,道:“这隐阁当真就这么厉害?”
花布大婶道:“不厉害怎会令教主和武林盟忌惮至此?十多年前武林盟还是风门、云门、雷门、雨门、叶门各派分而治之,隐阁两名弟子,一名长老因阴差阳错间卷入武林盟和白教的纷争而死。隐阁先后只派出两名弟子,武林盟和白教的众多长老及优秀弟子几乎全灭,元气大伤,功法传承也几近断代。之后,武林盟五派便联合在一起,建了君子山庄,五派大长□□同坐镇山庄,共同培养五派每年派来的杰出弟子,耗费大量资源,这才培养出众多江湖中颇有声望的佼佼者,武林盟也得以重新成为江湖第一大派。那件事以后武林盟规定凡是长老级别不得与隐阁之人起冲突,所有弟子也不可伤隐阁之人的性命。白教也规定每一个白教弟子都不可伤害隐阁之人,凡有违背者必将逐出教派。”
“我说那些长老怎么提起隐阁就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平常弟子问起缘由,那些长老也只会说一句切莫招惹隐阁之人搪塞过去,原来竟是这样。”墨梨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看向花布大婶,就见花布大婶一脸嫌弃,略带犹疑地开口问他道:“你不要和我说,你做了白教十多年的长老,连这等事都不知晓。”
墨梨委屈道:“哎,没人和我说过,我入教不到一月就晋升为长老,就更没人和我说了。这十年间我又自封五感,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过了五年,哪能知晓这些?”
“行了行了,此次你也看到了,隐阁就没一个省油的灯。日后行事可要小心一些,切记将不可招惹隐阁之人这句话铭刻于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可是对我动了杀心。堂堂一个长老不仅不知道教规,门派之人也识不出,说出去我都怕别人笑话。”
“呵,是你没认出我吧!若我没记错你一张面皮卖给教中之人要价至少300两,卖给那隐二五张面皮竟然只要一两,加上另外两人给你的十五两,连20两都不到,我不该对你起杀心吗?”
“我卖的面皮我都有数,我可从来没坑过你,你生气作甚!”
墨梨冷哼一声道:“看见刚才的白方没?他带着你300两一张的面皮,花的是我的钱!”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