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占有

　　杨晨月忘了一个远光灯的操作,赶紧发消息给季书呈,季书呈在何昇的车上,看见消息就回了并安慰杨晨月别慌张.
　　“加油加油.”剩下的一个女生给杨晨月鼓气.
　　杨晨月在出口等来接她的车,稀里糊涂开到尽头,差一个靠边停车结束,杨晨月脑子是懵的,大致 看线对齐,再往前开怕压线了,踩擦车,听到系统语音的那一刻,杨晨月心凉透了,动都不敢动,播报的不是成绩不合格,是停车距离大于三十厘米扣十分,杨晨月晕头转向的,等到语音播报完拔钥匙解安全带下车.
　　安全员开车带着杨晨月返回,杨晨月靠在座椅上,像做梦一样就考完了,真不敢相信.
　　签了字杨晨月出考场,同行的两个学员在外边等她.
　　“过了过了.”杨晨月欢呼道,“晚上请你们吃烧烤.”
　　“教练呢.”
　　杨晨月说:“车里吧.”
　　季书呈执意从何昇车上出来,让何晟开那辆面包车他不放心,等会还要去驾校开教练车.
　　“考过了?”季书呈开车门说,不用想就是考过了,没考过杨晨月怎么会笑得出来.
　　杨晨月拉开防晒衣的拉链,“掉头的时候有一辆大货车在我旁边的车道,然后我就停车,等他走了我才掉头.”
　　上了车,三个人叽里呱啦说着自己考试过程中有多紧张还有遇到的事情,尤其是杨晨月,她可以把她的驾考经历写成一本书了.
　　到驾校,季书呈换了面包车开原先的教练车回去.
　　杨晨月说要请吃饭,回家待了会儿来找季书呈,出来的人是何昇,何昇说:“你们去哪吃饭?”
　　“小吃街那条路有几家烧烤店,咋的,你想去?”杨晨月看何昇长得人模人样的,尽干一些缺德事.
　　何昇不至于小心眼到不让季书呈去吃顿饭,杨晨月这小丫头片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季书呈拎着拖把靠门上,对杨晨月说:“什么时候去.”
　　“现在.”
　　季书呈:“行.”
　　何昇一朋友出车祸,他回武汉看看.
　　天气热,杨晨月他们在外边吃完饭没多留.
　　在车上,杨晨月给季书呈想了一个赶走何昇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对象,一个人再不要脸也不可能别人谈恋爱了还不死心吧.
　　房间灯没亮,季书呈去别的房间看了看,何昇不在,不在也好.驾校的工作已经辞去,可能过个十来天,季书呈要回去了,杜文椀和季运义都以为季书呈和庄彦一起在国外,不知道季书呈就在武汉周围的一个城市.
　　宁启伦又在和他女朋友闹分手,分分合合几百回,宁启伦还教何昇怎么谈恋爱,自己的感情都弄不明白.
　　何昇在医院外的超市买了个果篮,去看望宁启伦.病房里待着另外一个女生,何昇还以为凌令整容了.
　　这女生是宁启伦妈妈给宁启伦物色的结婚对象,宁启伦不喜欢.
　　何昇把果篮放下,朝观察窗瞟了一眼说:“宁启伦,你女朋友来了,门口.”
　　凌令没进去,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凌令!”宁启伦着急从病床上起来,一蹦一跳去追凌令.
　　何昇:“身残志坚啊.”
　　女生拉着宁启伦的胳膊:“你这样会受伤的,启伦,阿姨知道了会担心的.”
　　宁启伦只是轻轻挥了下手,女生就倒地不起了,哭泣着给宁启伦妈妈打电话,说的那叫一个委屈.
　　“阿姨,都是我的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启伦哥哥……”
　　何昇听得难受,站在窗口往下看,凌令在前面走,宁启伦在后面追,腿瘸了还能跑那么快.
　　后续就是凌令坐车走了,宁启伦没追上.
　　这是何本源工作的医院,遇到何本源不是什么稀奇事.
　　李阿姨来给何本源送饭,何本源在楼下接她,李阿姨指着一处说:“那是不是你儿子,怎么在医院啊,生病了?”
　　何本源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何昇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昇,何昇,何昇.”何本源喊了几声.
　　何昇没反应,直往前走,等何本源走进了他停下,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爸说一声.”何本源笑吟吟的讲.
　　“昨天,朋友生病了来医院看看,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何昇寥寥几句说完就要走.
　　何本源的笑比哭难看,一时竟说不出话,何昇以前对他不是这样,现在跟陈云离得近,对他就不亲了?何昇回英国后就没给何本源打过一个电话,中间何本源去了趟英国,何昇见到他像接待客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让人心寒.
　　三年前的事何本源没放在心上,何昇以后自然会理解他,何本源只当何昇还没长大,分不清对错.
　　何本源:“这么久不见,不留下来住一晚?”
　　“不用了.”
　　看着何昇走远,李阿姨来说:“我觉得吧,你应该去跟你儿子敞开心扉聊聊,孩子不喜欢你,你找找自己的原因啊.”
　　何本源摇摇头,气愤地说:“小时候没管好,长成这个样子,养了这么多年白养了,连声爸都不叫.”
　　李阿姨:“好了,不说了,上一天班去吃点东西.”
　　见到何昇,何本源休息时间给陈云打电话问问何昇最近的情况.
　　陈云清楚何昇去哪了,去干什么,何昇真是让她一个脑袋两个大,就是个蠢猪,她还要给他打掩护说他在英国好好的,没去找那个什么叫季书呈的,也不知道何昇追到人家没有,
　　何昇回酒店订了一张高铁票,他想快点见季书呈洗洗眼睛.何本源对也好错也罢,何昇管不了那么多.
　　晚上11点,季书呈准备睡觉了,手机响个不停,何昇打电话让季书呈去车站接他.
　　季书呈不可能去接何昇的,盖上被子,说:“你自己叫个车,太晚了,不想出去,过去要一个小时,你等我来的时间都能到家了.”
　　何昇在北站下车,刷完身份证从全是人的站口出来,如果季书呈不来接他,那就坐辆车回去.
　　出站口有好多家长,看见自己孩子过来,又是帮拿行李又是抱的.
　　电话里的声音说不行.
　　来一个人,出租车司机就问去不去哪个地方.
　　何昇改变心意,不接就不接吧,季书呈又不喜欢他,“不接算了,”何昇挂了电话,随便上了辆车.
　　季书呈翻来覆去睡不着,何昇的话萦绕在耳边,不接回来肯定是要找事儿,搅得人不安宁.
　　季书呈:你到驾校,我去驾校接你行不行.
　　何昇叫司机在驾校停车,来这里接他和到车站是一样的,下车走到季书呈发的位置.
　　季书呈开着那辆印着教练两个红字的车,何昇看见了.
　　今晚的月亮很亮,足以照清前方的路.
　　一路开到村子里,狗吠声不断.
　　何昇简单洗漱完上床,季书呈快要睡着,皱起眉头等何昇安静下来.
　　“季书呈,你还记得你在北京的时候说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季书呈没印象,“不记得.”
　　“我帮你回忆回忆,你弟弟在武汉江滩给你打视频电话,你在跟你室友吃火锅,我不给你弟弟手机,你说我把手机给他会答应我一个条件.”
　　季书呈想起来了,想起来也不承认,“忘记了.”
　　“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呢,我给你讲细致一点.”何昇像个幽灵在季书呈耳边低语.
　　“想起来了,是答应过,明天再说,睡觉吧,何昇.”
　　“季书呈,你说话算话吗,明天你肯定耍赖,就现在讲清楚.”
　　季书呈当时就是糊弄何昇的,早忘了,“条件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喜欢你这种要求就别想了.”
　　何昇喃喃道:“小气鬼.”
　　“何昇,闭上你的嘴.”
　　早上五点半,何昇听到一阵类似锅碗瓢盆撞击,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谁家起这么大早做饭.声音是从隔壁家传来的,他们家的厨房和季书呈家只有一条小路隔着,平常说话都听得见.
　　过了一会儿,鸟叫声,鸡鸣声更让人睡不着
　　季书呈可能听习惯了,也可能是睡的深,没有被这声音闹醒,他刚来那段时间也是天天被吵醒,杨晨月还专门提醒过他,隔壁家早上很吵,拿了几个她在学校用的一次性耳塞送给季书呈.
　　“轰轰轰”
　　这是什么声音,闹哄哄的,是杨晨月爷爷去地里干活,开的使油的三轮摩托车,威力十足.
　　"吵死了,什么声儿啊”何昇闭着眼睛,头贴在季书呈后背说.
　　轰隆声停止,路旁的砖头挡住路,杨梧勤下车发现一个蜂窝,飞出来的蜜蜂蛰了他几下,杨梧勤拿 火机把杂草点了.
　　烟雾飘进隔壁家的窗户里,家里的老爷子出来看怎么回事儿.
　　杨梧勤:"我把这草烧了,这有一个大蜂窝,蜇人呐."
　　“没事没事,你烧,我还要感谢你把蜂窝烧了.”老爷子站住不走和杨梧勤聊起来了.
　　火灭,杨梧勤踩了几次油门,车才发动.
　　季书呈彻底醒了,太吵了.
　　何昇半搂着季书呈,“你还睡的着吗,季书呈.”
　　“不睡了,出去买早饭吧,你想吃什么我带回来.”季书呈胳膊搭眼睛上说.
　　何昇:“我能跟你一起吗.”
　　“我骑电动车,坐不下两个人.”
　　季书呈醒了就从床上起来,去外边洗脸刷牙.
　　季书呈骑电动车出去吃饭,何昇偏要跟着,长腿一迈,跨坐在车上,季书呈拿他没办法,只能带着他过去.
　　电动车不大,两个男人坐上去很挤.
　　早上的风凉凉的,让人清醒不少,季书呈从有树荫的那一边路走,何昇环住季书呈腰,心里美滋滋的.
　　“到这里下,你想吃什么去买.”
　　季书呈找了个位置去停车.
　　路旁垃圾桶散发出臭味,何昇站远了点等季书呈.
　　想着快点买完回去,季书呈没跟何昇废话,买了两份煎包骑上车回去.
　　太阳出来了,季书呈抄近路骑,下坡处有一个巨大的树,周围的老年人喜欢在这颗树下围成一圈打牌.
　　回去的路上遇到早起的杨晨月骑电动车出去吃饭,杨晨月大声喊:“别把我电动车压坏了!”
　　“这是她的电动车?”何昇说.
　　何昇坐在后面,季书呈控制车把手都吃力,电动车快没电了,两个人上不去这个斜坡,车以极慢的速度摇摇晃晃前行.
　　开不动了,季书呈腿支在地面,"你下来,上了这个坡再坐,两个人骑不动."
　　何昇下来季书呈仍然骑不动,“你推一把.”
　　“你为什么不开你驾校的车.”何昇单手推着电动车后座,慢慢往前走.
　　季书呈:“我一个人可以上来,是你非要跟来的.”
　　把车推到平地,季书呈让何昇坐上慢悠悠开回家.
　　驾校的车季书呈今天要抽个时间还回去.
　　时间一到,季书呈跟何昇说他出去练车了,车开到驾校,季书呈坐公交去市中心,市里有家新华书 店,提供的有看书的位置,季书呈在那里待到关门,然后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到镇上,碰到杨晨月爷爷去接他上完补习班的孙女,季书呈搭他的三轮车回来.
　　何昇瞅了半天没见着季书呈的车,不干了?
　　“季书呈,你车呢.”
　　季书呈在公交车上想好了理由,说:“车胎坏了,驾校拿去修一修.”
　　何昇追问:“怎么坏的.”
　　“刺扎的.”
　　季书呈去车棚看电动车电充满没.
　　杨晨月的表弟和另一个男孩在院子里疯着玩,用空的矿泉水瓶子装满水,把墙壁当掩体,谁被水洒着谁就输了.
　　自家院子不够跑,玩着玩着就跑到季书呈这边.
　　何昇在水龙头那里蹲着洗衣服,蚊子太多,他端到葡萄架下搓细洗完再放回水龙下接水.
　　“水没了,停战停战.”
　　两个小男孩有点不好意思,推搡着来到何昇旁边.
　　何昇抬视,凶巴巴的说:“干什么!”
　　杨晨笑了笑说:“让我们接点水,行吧,”杨晨和旁边那个男孩天天在太阳下跑,一个晒得比一个 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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