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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表心意
霍烛只觉得一阵头晕,她叹了口气,勉强撑着桌沿站了起来,一步一趋的朝床榻走去,不出所料她昏倒在地。
德卡一脸困惑,瞳孔地震道:“我啥也没干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是,这昏倒了,我咋办。”
德卡有预感,阿德里安下一秒就要把人带走了,他强扯了扯嘴角,倒数三二一。
霍烛消失了。
……
等再次醒来,霍烛勉强撑着脑袋坐了起来,她下意识的环顾四周,这是阿德里安的宫殿,却不见阿德里安,她站起身四下追寻。
洛瑞拉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神情严肃的盯着她。
霍烛后退一步,不解的望着她,启唇问:“怎么了?”
洛瑞拉不语只是一味地绕在霍烛身侧飞行,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她用爪子拨了拨霍烛的后颈,凑近了看。
“唉。”洛瑞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个有什么办法消除吗?”霍烛抬手摸了摸后颈的印记,问道。
洛瑞拉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泄气般说道:“算了,一个人类,不过百年。”
“嗯?”霍烛不明白洛瑞拉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再次问道,“阿德里安去哪了?”
“这不是你们人类该管的。”
“我有东西要给他。”霍烛见洛瑞拉没反应,又补充道,“很重要的东西,算是物归原主。”
洛瑞拉脸上出现一丝困惑的神情,但最终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她领着霍烛朝圣界的方向飞去。
霍烛垂眸垂眸沉思并未发觉眼前的景象已经骤变,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启唇问道:“阿德里安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你问谁。”
“你,我想你对阿德里安的了解应该比我多。”
洛瑞拉自嘲般笑了笑,叹了口气说:“我以为只要装作萨维塔还在的样子,阿德里安就会觉得一切没变,至少能减轻他的一些痛苦,苦中作乐罢了。他的身边只有我和德卡,芙琳,佐伊,我一直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虽然经常是他在照顾我们。”
“他……恨过人类吗?
“没有,他从没恨过任何人,虽然这样说,对阿德里安很残酷,但这就是他作为神的使命,为了神灵万物牺牲自己。”
霍烛抬手虚挡住太阳,无意识的说:“那他为什么喜欢我呢。”
洛瑞拉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阿德里安再伟大,在面对情感问题时,和你们人类也没差,他有血有肉,受伤了也会疼,难过了也会一个人静坐很久,他并非无所不能,只是他必须变得所向披靡。阿德里安脆弱的模样,连我也没见过,他不能有弱点,不能软弱,不能逃避,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他拥有的力量越强大,也就越遭人忌惮,所以他必须时时刻刻警醒自己的一举一动。”
霍烛没接话,洛瑞拉接着说:“或许你身上所具备的勇敢,坚毅,无所束缚,那颗渴望自由的心是阿德里安向往的东西吧。很难看出来他有严重的自毁倾向吧?他肯定没告诉你,他有时候会故意让自己遍体鳞伤,阻止伤口愈合,压制自己的天赋。”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眼瞧着到了地方,洛瑞拉将人放了下来,是一处石洞口,这是镇压魔族的地方,霍烛回眸看洛瑞拉,洛瑞拉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像是在说,带他出来吧。
霍烛垂下眼睑,心中既有即将见到阿德里安的期许与激动,也有对他的愧疚与心疼,她缓步走进石洞,四周静的可怕。
霍烛垂着头朝前走,石洞黑漆漆的,里面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她抬眸对上了那双淡绿色的眸子,黑暗中阿德里安周身散发着幽淡的金光,他靠坐在石壁上,脸上是还未干涸的血迹,颤抖的指尖似乎还未从刚才那场自我的屠戮中抽离出来。
他看到霍烛,先是怔愣了一瞬,身上的伤口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而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与沉寂,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霍烛身边,轻声道:“怎么过来了。”
霍烛钉在原地,如果说她刚才听洛瑞拉说的时候,是心疼是难安,那么现在就是无所适从。
阿德里安有多少次这样的行为?一个人枯坐在这儿的时候在想什么?抑制伤口愈合的时候,那颗缺了角儿的心,也被填补了吗?
“你刚才在干什么?”霍烛抬眸盯着阿德里安的眸子,她颤抖的抬起手,抚上阿德里安的手臂,完好如初。
“不哭。”阿德里安轻拭她眼角的泪珠,动作极其温柔。
“阿德里安,我讨厌一个人。”
阿德里安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兴许是脑海中浮现出霍烛那日说的讨厌自己,抚在她面颊上的手,意欲抽回,却被霍烛反握住。
霍烛转过身,朝洞口走去,阿德里安盯着她的侧颜,被霍烛拉着的那只手,在微微发烫。
直到重新回到阳光之下,霍烛才缓缓停下步子,她的眼眸中倒影出阿德里安温雅的面庞,她说:“我也可以让你依靠。”
阿德里安睫羽轻颤,死寂的心似乎开始了复苏,他点点头,一个浅笑胜过千言万语。
“这个还给你。”霍烛取下脖子上的项链,将项链递到阿德里安手中。
阿德里安眉心轻蹙,出神的看着手中的项链,他几经张唇,却迟迟不见声音。
“我之前……不知道那是你母亲的遗物,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一定很伤你心。”霍烛羞愧的低下头,手指无意识的扣紧衣角。
等了许久不见阿德里安说话,霍烛的一颗心仿若被置于悬崖峭壁,风稍稍一吹便能将它摔个粉身碎骨。
霍烛只见阿德里安抬起手,那条项链再次被戴在了自己脖子上,他温声道:“母亲说过,它应该给世界上最勇敢的姑娘。”
霍烛再也绷不住,脑袋埋在阿德里安胸前,抬眸时下巴抵在他的胸腔上,眼泪横流,“你这样真的显得我很坏。”
阿德里安擦拭她眼角的泪水,目光缱绻温柔,指背刮了刮霍烛的鼻尖,道:“乖,没事的。”
“你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原谅所有人。”
阿德里安眉眼弯弯,长叹了口气,像是认命般说:“嗯,遇到你命中注定的事。”
霍烛知道阿德里安这是在逗自己,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抱怨似的开口,“你越来越爱逗我了!”
“好,是我错了。”
“既然错了,我们卡修斯就该接受惩罚。”
阿德里安歪了歪脑袋,眼底流露出一丝不解,启唇问:“惩罚?”
“怎么,这位同学有意见吗!”
阿德里安喉间溢出浅浅的笑意,那双淡绿色的眸子,生动鲜活,他道:“不敢。”
“很好,那就罚卡修斯同学,以后在难过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我,觉得烦闷的时候,也要第一时间跟我报备,不许抑制自己的伤口愈合,更不许随意的伤害自己的身体。”
“我是神,不疼的。”
霍烛轻啧一声,拍了拍阿德里安的手,一本正经的说:“不疼?那你是没知觉吗?我亲你的时候,你也没反应?”
阿德里安耳尖渐渐泛起红晕,他微微偏过脸,轻声说:“疼。”
“这不是知道说疼吗?我受伤的时候,你急的跟那什么一样,到自己受伤了说不疼。知道吗?爱人之间要相互坦诚。”
“好。”
霍烛满意点点头,勾了勾手,阿德里安就俯下身子,霍烛在他脸上狠狠啄了一口,接着说:“要不把那什么咒,解了。”
阿德里安眉心微微蹙起,抿着唇,装作没听见。
“我知道你听见了。”霍烛发觉阿德里安可爱的一面儿,那就是他极其不愿意做的某件事儿的时候,总装没听见。
“……”
“你知道我平常没轻没重的,磕着碰着,什么的那都是小事,结果让你替我承受疼痛。我们大女人流血不流泪,保护你们男人,是我们大女人应该做的,哪有让你们男人替我们大女人抗伤害的。”
“我不疼。”
霍烛被气笑了,不是她刚才废那么老大劲儿说,结果阿德里安又来了一句,不疼?她尝试将阿德里安掰回正轨,继续说,“嗯?我刚说什么来着?”
“……”
“正视自己的情感,你不能总把别人放在第一位。”
阿德里安看着霍烛一本正经样子,唇角溢出一丝浅笑,他嗯了声,认真的盯着霍烛的侧颜,当然还有她说话时偶尔露出来的虎牙。
“可爱。”
霍烛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没想到阿德里安冷不丁儿的冒出来一句,可爱?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
霍烛察觉到阿德里安一直盯着自己的牙,索性咬着下唇,给他展示,嘟囔着说:“你对我的虎牙还挺好奇。”
“可爱。”
“哦,这个随我妈,她笑的时候也特别明显,我对她印象不多,但对她那两对虎牙印象深刻。”
“为什么。”
霍烛认真思索了一会,才郑重的说:“或许我喜欢看她对我笑的样子吧,以前为了让她笑,我什么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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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我已经发下毒誓再也不熬夜,大家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