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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乱了
邱苏尧不再看涿若臾的表情,而是转过身,沉沉地说道:“既是无事,那便随我回去。”
涿若臾在他的背后点点头称是,随后乖巧地跟在邱苏尧地身后。
出了风月楼,涿若臾的马车便轮毂倾轧地面,缓缓来到楼前。
涿若臾可不敢自己跳上去,自是作出一番恭恭敬敬的姿态:“师父请。”
邱苏尧稳稳地上了马车之后,涿若臾本想着就在马车旁边走着便罢了,却听到邱苏尧催促的声音:“还不快快上来?”
涿若臾只能是不情不愿地上去了。
原因无他,这辆马车不是很宽敞,若是再加上一人,空间就显得尤为拥挤,不如一人独自乘坐。
待涿若臾稳稳地进入了车厢之后,阿青也坐在了马车前,与马夫一左一右,马车缓缓地前行。
马车之内的空间确实入涿若臾所想,有些逼仄。
再加上男女有别,自是不能靠得很近,免得坏了邱苏尧的名声。
于是涿若臾慢慢地挪动自己的身子,力求离邱苏尧远点,再远点。
待她移动到自己满意的空间之处,她已经瑟缩在马车车厢内的一角。
邱苏尧本就在闭目养神,耳边不断地传来窸窸窣窣衣物摩挲的声响,扰得他难以清静。
于是他便睁开了眼,车厢空间不大,他一眼便瞧见了那缩在一角的涿若臾。
他真的是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嘴角的弧度向上弯了一个很大的弧度,然后又被他尽力抿成一条直线。
他的声线低沉压抑,对涿若臾说道:“坐那么远作甚?为师难道是吃人的怪物,还是说为师是画皮的妖精?”
涿若臾露出一丝讨好的笑,自然也不能再像这样缩在角落里,只能慢慢往前挪移着,一边说道:“那怎会?!师父是那天上不可摘的清冷明月,我是怕我的俗气污染了您,让您不舒服。”
邱苏尧只是再度睁开眼睛,说道:“油嘴滑舌。”
前面的路有些颠簸了起来,涿若臾本就在慢慢往前挪,自是把握不了重心。
于是在一个剧烈的颠簸之中,涿若臾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邱苏尧的怀中。
邱苏尧感受到怀中的重量,自是睁开眼睛,看到了涿若臾的发丝无限贴近他的脸庞。
他的心顿时有些慌乱,他身子僵住,也并未作出扶她之意,于是冷着声说道:“坐稳。”
那只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涿若臾也是没有反应的时间。
此时听到她的师父如此冰冰冷冷的声音,她哪不知是邱苏尧动了怒。
涿若臾立刻从邱苏尧的身上弹开,随后便坐到一个安全距离。
她再次抬眸望向邱苏尧之时,他还是闭着双眸养神,面容平静,不见生气的模样。
涿若臾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便也静静的闭上眼眸凝神静气,竟是睡了过去。
邱苏尧感受到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消失之后,半响他才睁开眼睛,神色不明地看着一脸沉静的涿若臾。
她从来都是这样大大咧咧,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邱苏尧忽然抬起自己那修长有力的手指,竟隔着半空描绘着睡着的涿若臾的唇形,虚虚地抚摸着。
片刻之后那手指如同受惊的小鹿骤然缩回到了衣袖之中,微微地颤抖。
邱苏尧再度闭上眼睛,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马车在路上摇摇晃晃,似是道路没有尽头,就如同邱苏尧的那颗心。
夜晚,涿若臾还在想着今日的事情。
尚球球是个可信赖的人才,值得她深交,可惜今日行事匆忙,二人都来不及谈她的正事。
拜帖一事情,让她也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是不足,想得过于简单。
人无完人,今日的知识她便全都记住了,以后也不会对着拜帖之人动了心思。
想到这里,本是半掩着的窗户之前竟好似闪过一个黑影。
她顿时厉声道:“谁?!”
窗外之人似乎是未曾想到能被涿若臾知晓,此时慌乱不堪,竟在躲避之时踢倒了那庭院之中的花盆。
涿若臾拿着那枕头之下的匕首,眼神锐利,快步追了出去。
“师父?您此时怎会在我的庭院之中?”
涿若臾看着面前的人难免会感到意外,并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惊讶问道。
窗外之人便是邱苏尧,她的师父。
邱苏尧的神色确实是有一丝慌乱,但他垂下眸子之时已经很好地掩盖了这一缺点。
他沉声道:“为师前来此处,自是来查宵禁。”
涿若臾恍若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轻笑:“可是师父,若是徒儿没有记错的话,宵禁是子时,而现在已是丑时两刻。”
邱苏尧只是随便扯了一个谎,此时被戳穿,他也难以说出来此处的目的,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若是你当我是贼人,那便杀了我。”
涿若臾只当是邱苏尧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此时听了他这句激将之言,倒是无趣。
她难得朝着师父邱苏尧翻了一个白眼,道:“哦,我什么也没看见,可能是一只猫儿吧。我也困了,要去睡了。”
说着涿若臾便转身过去,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邱苏尧独自站在那里,神情不明,也不知是何时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去的。
邱苏尧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想着自己是师父,为师为父,不可生妄念。
可是内心的魔鬼却在不停地怂恿着他,去啊,你不去,怎会知道她对你是什么感情呢?胆小鬼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于是在涿若臾那寂静的庭院之中,邱苏尧迈着着急的步伐,眼底猩红,踢开了涿若臾的房门。
她的睡颜姣好,如沉睡不醒的睡美人,也像那夜空之中的繁星。
她的身体对邱苏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断吸引着他靠近点,再靠近点。
这距离不够,还要再近一些。
邱苏尧浑身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如那浸入炎炎烈火之中的铁块,整个人又红又失去理智的疯狂,他只能听到他身体内无数的细胞在呐喊着:接近她,靠近她,抚摸她,然后……
邱苏尧已经走到了涿若臾的床前,她依旧是面容沉静地睡着,并不知已有他人在深夜闯入她的闺房。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缓缓地伸向她那纤弱的衣带,然后轻轻地拉动衣带,忽然在这时,他却如烫了手一般将自己修长的手指缩了回去。
他在做什么。
他全身感到无力,他从涿若臾的枕下抽出来那把匕首。
那匕首闪着寒光,金属的冰凉之感也让邱苏尧冷静了几分。
他狠狠地朝自己的手掌划了下去,一道长长的血痕一下子出现在他白皙的手掌上。
似是闻见了血腥味,涿若臾也醒了过来,她在床上懒懒地倚着,睡眼惺忪地瞧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手掌中的血已经连成了线落在了地上,脏了她的地毯。
她轻轻地皱了皱眉,然后起身寻找止血的工具。
她不赞同的眼神望向邱苏尧,似骄矜似嗔怒。
涿若臾找到绷带,邱苏尧乖巧地坐在木凳上任她包扎。
她忽然使了坏心思,用力一压,那血便渗出了绷带,她却在他的耳边轻轻柔柔地问道:“疼吗,师父?”
邱苏尧手上的疼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疼,他轻轻地摇摇头,可忽然落了一滴泪。
他连幻想都是罪。
他正默默地想着,却感到一丝奇怪的触感。
涿若臾那柔弱无骨的细嫩的小手,不知何时摸上了他的喉咙。
他不由得吞咽了几下口水,喉咙也随之上下浮动,性感极了。
涿若臾收回手,却再度贴上了邱苏尧神色清冷的脸,声音带着妩媚与娇柔,说道:“师父真坏,你每次说谎的时候它都会动。”
邱苏尧却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此时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夜闯涿若臾闺房之人不是他一样。
他那双墨色的眼眸充满了坦坦荡荡,他定定地看着涿若臾,仿佛那眸子能将她吸进去。
他天生一双深情眼,纵使平日里冷淡地很,也让人难逃他眼底的漩涡。
此时他的气质变得温柔起来,看着涿若臾便是像看见了久未重逢的爱人,更是让身旁的涿若臾的眼睛骤然失去了焦距,深深地陷了进去。
邱苏尧那双眼若是认真起来,便是看路过的狗都深情。
此时他既作出一番坐怀不乱地姿态来,反而倒是让面前的涿若臾神色不虞起来。
她好似将他研究得很是透彻,此时竟也用着清清凉凉的语气吩咐着邱苏尧:“去,自己去床上趴着。”
那副语气与邱苏尧的语气一般无二。
邱苏尧也是如同涿若臾一般乖巧,竟听从了她的指令,缓缓地走到床边,然后面容平静地躺了下去。
“你不乖!我要惩罚你!”
涿若臾有些危险的声音忽然响起,下一秒涿若臾便坐在了邱苏尧的腿上,狠狠地捏着他那健壮的腿肉,嘴上一点也不饶人,恶狠狠地:“疼吗?疼才长记性!”
邱苏尧只觉得一股热气涌动,随即他大汗淋漓地自自己的房间坐起,脸色通红得不像话。
这竟,又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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