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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八点二十,程诺坐在医院等候区的长椅上,十指交叉搭在身前,垂眸沉思。
以前他只知道许挽呈跟他爸的关系不好,关于他妈妈的死也从来没有深究过,一是他没有了解的渠道,二是他也没有那样的能力。
沈望说,许挽呈妈妈去世的那年,他就一个人出外面住了。靠着他妈偷偷给他留下的钱,去学如何理财、如何经商,就这样活到了现在。没有人管他,也没有人关心过他的处境。
赵医生以前受过白氏的恩,但那几年他正好被家里人送到了国外读书,对于许挽呈他们家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许挽呈的燥热症症状有异于其他患病人群,要想找到与他血液不排斥的融合镇静剂没那么容易,加上没有赵医生的帮助,那段时间病情发作时他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熬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黑夜。
“程诺,什么时候来的?”
思绪骤然被打断,程诺抬起头来。
“噢,赵医生,我刚来没多久。”
“怎么不过去看看?”
闻言,程诺摸摸后颈。
“我在这坐会儿,待会就去。”
赵青铭了然地点点头,随后用笔头敲了敲手里的文件板。
“对了,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秦越那管针剂给许挽呈身体造成的影响不小,即使注射了量子血清,后遗症依然会有留存,具体反应为体温的持续升高,症状不算严重,但温度上来了人也不太好受,消下去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后遗症?
程诺愣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昨晚许挽呈好像半夜去了卫生间一趟,那时候他也确实感觉到被窝底下的温度莫名升高了许多。
“他身体现在这个状态,打镇静剂反而会加重负担,我没办法时刻都监视着他,所以可能需要你麻烦多照看一下。”
“可以的。”程诺眨眨眼,边点头,心里还有些不确定。
“那赵医生,我还有个问题。”
“嗯?”
“注射镇静剂后,体温可以迅速冷却下来对么?”
“唔,症状不严重的话是完全可以的,十分钟以内体温会恢复正常,但也有可能会偏低一些。”
“好,我明白了。”
赵青铭深深看了眼底下人的发顶,抬手撑了两下镜框,镜片反射医院冷白的灯光,闪过几道光影,随后他勾起嘴角,转身走远。
许挽呈,这次可别怪我没帮你。
赵青铭的身影在走廊尽头彻底消失后,坐在长椅上的人又静静呆坐了一会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病房外,程诺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正正好九点,这个点不知道许挽呈会不会早就睡了。
他敲了两下门,里边没有声响,应该是睡下了。
然而,当程诺压下把手,推开门的下一秒,就立刻和站在病床侧边上的人视线撞个正着。
许挽呈回头看着他,手边是拉开一半的抽屉柜子,见他进来,又不露声色地给合上。
“抱歉,我以为你已经睡下了。”程诺随意扫过一眼,反手将门带上。
许挽呈没吭声,默默看着程诺逐渐向他走近。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话落,程诺伸手作势想要探探他的额头,手背正准备触及的下一秒,许挽呈却偏头躲开了。
伸到半空的手顿住,最后只能讪讪收回,程诺的眸色里浮起难过。
“我没事。”
许挽呈没有直视他,声音低沉沙哑,听着反倒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病房里光线昏暗,一如昨晚那样,程诺刚刚进来就注意到了,他只是担心突然开灯会让他有些不适应。
现在凑得近了,他才发现许挽呈的皮肤微微泛红,底下的青筋冒起,呼吸的频率也有些不太正常。
“许挽呈。”
程诺轻唤他的名字,垂眸,再次抬手想要触碰他的手。
这一次,许挽呈没有躲,只是在肌肤相触之时,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瞬。
但程诺却一反常态,指腹滑过小指向上,直接牵住了他的手,再次缓缓开口:“我都知道了。”
方才还不愿直视他的人,此刻却忽然抬眼看他。
“无论是你妈妈的事,还是你的病,我……都知道了。”
接着,程诺的声音带着慌乱,“抱歉,不经你的同意,擅自越界知道了这些事,但是……”
他牵起许挽呈的手,将脸颊贴近他干燥的掌心,滚烫的温度即刻传来,声音添上些许哽咽。
“你可不可以……不要躲我。我说过我会帮你的,利用我也好,随便怎样都好,我都没关系,唯独可不可以,不要推开我。”
真实的脸颊触感自手心传来,许挽呈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人,乌黑的刘海下撇,露出好看的眉眼,眼睫微微颤动,连带着眼尾底下的痣。
喉结上下一滚,他哑声道:“我没有要推开你,以后也不会再躲你。”
窗户没有关紧,外头溜进的风吹起两侧的帘子,漾起一层层涟漪,光影跃动在脸上,忽明忽暗。
四周静谧。
许挽呈向前走近一步,捧起他的脸。
“程诺,你不用对任何人卑微,那些人里也包括我。你很好,永远对你有需要的人,只会是我。”
话音刚落,下一秒,干燥的手覆上程诺的后颈,滚烫湿润的吻落下。
彼此的呼吸交织缠绕在一起,逐渐变得浓烈。
起初,许挽呈只是温柔缓慢地碾磨,从唇角至唇瓣细碎地亲吻,密不透风地索求着。
不知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是别的,程诺不由自主地向上回吻,唇上的温度比后颈带来的还要动人心魄百倍千倍。
程诺很紧张,心跳几乎下一瞬就要破体而出,就在他不清楚这一吻会何时结束时,许挽呈的唇却忽然退开了。
身前人还在不均匀的呼吸着,许挽呈自上而下看他扑动的睫毛,压在后颈的手绕到前面,摁在他的嘴角。
“程诺,张嘴。”
程诺愣了两秒,思绪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自觉做出了回应。
没等他呼吸彻底平复下来,许挽呈就再次倾身压了下来。
后腰被揽住,与他的紧紧相贴在一起。不用于刚刚的那个吻,这一次来得要更猛烈许多。
许挽呈的吻像疾风骤雨,带着欲望和渴求,不断深入、探索,似乎想要将面前的人彻底吞吃入腹。
唇间呼吸的间隙被完全堵住,程诺清晰地感受到许挽呈的炽热,被一下又一下地牵引之中,他只能生涩地努力回应着。
脑子开始发懵,身体也变得酥麻,双腿不受控制地慢慢失力。
许挽呈坐在床边,而程诺双膝撑在他的腿侧,跨坐在上方,手攀在他的肩上,避免自己失去平衡。
从远处看,程诺的身形几乎完全被许挽呈的笼罩住,虽然他做过的苦力活也不少,但相对于许挽呈一看就有训练痕迹的肌肉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屋内变得有些潮热起来,许挽呈双手撑着他的腰侧,低头看程诺,瞳孔里氤氲着黑夜,又隐约透着光亮。
“程诺。”
“嗯……”
低哑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的空间里响起,程诺的全身早都染上一片绯红,面颊、后颈、手肘……都变得红热,他还在低喘着气。
许挽呈静静看了程诺两秒,随后吻上了他眼尾泛红的痣,慢吞吞地弥留,又慢吞吞地吻上他的鼻侧,最终滑落,吻上他的唇。
“等等……”程诺回神,上半身后退了些。
见状,许挽呈面露委屈,看着他。
“不可以吗?”
昨夜放在柜台上海棠,花苞已经完全绽放,上面挂着的水珠晶莹剔透,似有若无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让程诺一下子分不清这气味究竟是花的还是许挽呈身上传来的。
他刚刚退开只是想再多休息会儿,现在看着许挽呈强忍着带着些许哀求的眼神,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犹豫间,程诺垂眼,看向他的唇,偏头主动吻了上去。
盯着程诺紧闭的双眼,黑夜中,许挽呈偷偷弯起嘴角,二十秒后,他重新夺回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
撑在腰侧的手隔着衣物感受底下的温热,指腹浅浅摩挲,右手从脖颈抚摸至耳后,划过耳垂的软肉时,程诺呼吸明显加重了些。
身体某处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连许挽呈也注意到了,程诺此时觉得有些窘迫和难以忍耐,他反手抵住嘴,脸色羞红到极致。
“抱歉,我去趟卫生间。”
他上身退开了些,但面前的人却没有一点要松手的迹象,他听见许挽呈说:
“我帮你。”
两分钟后。
程诺不清楚事情是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
许挽呈的手温暖燥热,程诺被刺激得无处可逃,只能闭上双眼,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减少身体不断涌上来的冲动。
程诺不是一个对性需求多的人,平时他也很少自我疏解,面对许挽呈亲自上手带来的冲击力,他根本无法招架。
......
海棠花瓣上的水珠滑落,砸在台面,溅出一小片水花,随后归于平静。
许挽呈的体温似乎降下去了许多,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烫人了。程诺抵在他的肩头,红透底的耳根在浓重的夜色中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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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挽呈:柔弱?我装的。
许挽呈:老婆心疼我,下次我还敢^_^
许挽呈:(老婆心软。嘴唇软。舌头也软。腰也好细。想看老婆哭。)
程诺:他看起来好难受,(单纯)我要帮他

。
ps.停更十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