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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就这样别扭的度过了两日，虽同处一屋檐下，却极少有交流，偶尔不经意间对视上，燕夷则选择直视，商序却很快退避开。
徒留燕夷则望着他的侧脸出神。
祭祀是凤国一年中最为重要的一个节日，一共举行三日，祭祀的事宜已准备好，今日便要开始祭祀了。
燕夷则站在门口，等着商序出来，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对商序早已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是不会在有外人的情况下驳她面子的。
故而故意等在门口，行宫坐落在半山腰，门前的这条小道通往山顶的祭祀点，是必经之路，小道上已有了陆陆续续的行人。
随意瞥了一眼，其中就有与她不对付的燕临月，要不说她运气好，小道上这么多人，偏偏与极其不对付的人对上眼了。
燕临月身边跟着一大群官家小姐公子，可谓是众星捧月，衬得一个人的燕夷则孤零零的，燕临月挑衅地扬眉，眼中恶意不加掩饰，嚣张的勾动唇瓣“废物”。
两天，只需在等两天，便再也没有人能和她争抢皇位了，燕临月想到自己将登上皇位，心情就止不住的大好，忍不住放声大笑两声。
跟在她身边的小姐公子，一脸莫名，却不影响她们媚笑着恭维。
燕夷则很是平静地看着，一脸的漠然，心绪并未因为她的挑衅而有任何波动，燕临月私下的动作，早已被她知晓，如此明目张胆，看来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呢。
她等着看她计划落空气急败坏那天，想到此，燕夷则烦闷了两天的心情，才好上几分。
恰好此时，商序也从屋中走出来了，她收回视线，侧过身，看着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殿下。”商序得体的行了一个礼。
燕夷则打量着他，随意的应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地走他身侧，站在他的左手边，偏头，道：“走吧。”
她站的这个位置太近了，近到他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独一无二的清冷幽香，商序内心是抗拒的，和离在即，他不想靠她太近，他喜欢过她，直至现在，喜欢也没有完全消失。
离得近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可她说了要与他和离，他必须保持距离，只有这样，到了真正和离那日，他才不至于失了体面。
商序本想退开一步，可抬头发现到处是人，虽都看似在走自己的路，可仍能感受到不少隐秘的视线，遂只能歇了心思，于情于理，他都当维持妻夫和睦的表象。
哪怕只是假象。
商序忍住了退开的想法，乖顺走在她身侧，衣摆缠绕在一起，步伐也在不经意间同调，女美男俊，如此面面惹得她人频频侧目。
行宫坐落在半山腰，距山顶并不远，她们到时，祭坛周边已站了不少人，没等一会，女皇也乘坐着步辇来了。
午时一到，祭祀开始。
熟悉的吟唱入耳，将燕夷则的思绪拉回了当年，最后一次来此，是父亲同她一起来的，那时父亲总会牵着她的手，耐心的叮嘱该如何。
如今回首，物是人非，身边站的人也从父亲换成了夫郎，燕夷则侧眸，静静打量着商序，如果父亲还活着，那么他一定会喜欢商序的。
可惜啊，没有如果。
第一天第二天的祭祀进行的很顺利，时间很快来到第三日，燕夷则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重山，心思却全然不在此。
最后一天了，燕临月也该动手了。
临出门前，燕夷则想了想，还是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商序，打算给他提个醒，好让他心里有个底，以免情况太过突然，吓到他。
“商序。”
听到她的声音，商序迈出的步子顿在半空中，一两秒后，他收了回来，转过身看向她，疑惑道：“殿下，怎么了？”
燕夷则抿了一下唇，快步来到他身边，与他平齐，隐晦提醒，“今日可能不太平，你多加小心。”
商序愣了一下，不太平？
这不是她的第一次提醒，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便是有意为之了，如此说来，是她知道了什么吗？
商序点头应下，“我知道了。”
他重新低下头，藏住了眼中的哀伤，祭祀一行，让他意识到，他一直被她排除在外，她从未有一刻是接纳他的，这一认知，让他之前对她的喜欢显得可笑。
他忍不住去想，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打算与他和离的？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对他好，与他划清界限，心无旁骛的和离不好吗？
让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却要面对她的无情，她可真残忍，商序心头苦涩，很想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去怪她。
可他做不到，商序清楚的知道，她从未承诺过什么，是他没守好自己的心，轻而易举的沦陷在她给的一点好中。
所以到头来，也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燕夷则第一时间发现了他难看的脸色，眼中划过一抹忧虑，想也不想地开口，“可是哪里不舒服？”
商序顿了一下，看向她，撞进她深邃的眸子里，窥见了那一抹担忧，他不明白，都要和离，为何还要这样对他？
商序喉咙一阵干痒，很想告诉她，让她不要这样关心他了，这种若有似无的关心，会让他误会，会让他沦陷，可他只敢在心里想一想，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提出。
她摇了摇头，苍白而又无力的道：“没事。”
燕夷则感知到了他的疏离，微蹙眉心，为何？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关系明显有了缓和，为何又在一瞬间恢复原点。
她皱着眉，却始终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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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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