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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请客
月考成绩出来,13班当时赌第一是谁的同学,三方势力没一个问鼎榜一。
月考第二天,冯乐川和余年先是去寻医问诊,再是去做笔录,硬生生错过了生物和化学考试。
总分少了200,两人排名也直接200名开外。
第三方势力也不知怎么回事,心态极其不稳,最近考试一路下坡。
丁香揭榜,宣布第一落在学委冉紫微身上的时候,大家一阵喝彩祝贺。
冯乐川头磕在桌子上,双手在桌肚捣鼓微信。
【@:周天中午到我家吃饭。】
【珐琅彩:无事献殷勤。】
【@:……】
【@:外婆请你们家都来。】
坐正身形,恭敬地把手机捧起来,冯乐川认真回复。
【珐琅彩:好的!!!】
【@:你们家有什么忌口吗?】
冯乐川飞快打字,不带一丝犹豫。
【冯乐川:没有,不挑食,很好养活。】
看到这一句,余年觉得冯乐川说话都不打一下草稿,谎话连篇。
有人在叫冯乐川,快速按灭手机,冯乐川抬头。
“冯乐川,我刚刚在说什么?”丁香问。
冯乐川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试探着开口,“你在表扬我们班的第一名。”
周围地同学居然没人吱声,那这是猜对了?
丁香扶了一下她的金色细框眼镜,从讲台走下来。
“那已经是7分钟前的事了。”
“我刚刚在批评我们班的倒数第一。”
也就是冯乐川。
“你这个成绩像坐过山车一样。”
“虽然这个原因,你知我知天知,但是高考不知啊。”
“你下次能保证没有意外?”
“好好考试吗?”
冯乐川狠狠点头,“保证没有下次。”
看着丁香摊出来的手,冯乐川疑惑,“嗯?什么?”
丁香说,“手机。”
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今天居然在班主任眼皮子底下犯案,丁香想着是时候杀鸡儆猴一下了。
不舍地把手机放到丁香手里,冯乐川的视线在手机上一步三回头。
丁香扬了扬手机,展示战绩,
“看到了吧,这就是带手机的下场。”
“班长先帮大家做示范了哈。”
说完走回讲台,开始上课 。
陈凌云转身安慰兄弟,“大川啊,节哀顺便。”
扯着嘴角勉强笑笑,冯乐川回,“心死,勿扰。”
一下课,冯乐川就跑去和丁香谈判。
丁香喝了一口花茶,“好说,连续三次大考考回第一。”
“不可能。”冯乐川直接预言未来。
因为有余年这个劲敌在,以及自己数学偏科,冯乐川没底。
放下精致的小茶杯,丁香开始批改作业,“那免谈。”
“等你什么时候有可能了,再来和我谈判。”
冯乐川不赞同,“有压力,才有动力。”
“我是说我只能尽力,不能保证连续五次。”
丁香拿红色水笔一题一题的给分,头也不抬:“那更好说。”
“我们累分制,你多久积满五次,就多久赎回手机。”
“周考算吗?”冯乐川耍赖。
“它算大考?”红色水笔在默写的名句中圈出一个错别字,丁香才顺带抬眼问冯乐川。
“周考的规格向月考看齐。”冯乐川用的是丁香的原话。
丁香让步一点点,“三次周考算一场月考。”
晚上冯乐川回家一阵翻箱倒柜,打算找之前的旧手机。
冯乐川问路过地周慧,“妈,之前这个柜子里面的旧手机呢?”
“怎么一个都没了?”
周慧在喝水,没空回复,只是指厨房。
冯乐川看不明白,回头疑惑地问,“你放厨房去了?”
吞下一口水,周慧很自然地说,“我是说,被我换成盆盆钵钵了。”
“前天刚换的。”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冯乐川欲哭无泪,“妈,以后不要换这些,旧手机的个人信息也很重要。”
和周慧、冯刚讲了手机被缴的事。
冯刚鼓掌表扬,“收得好,好得很。”
“我要发消息感谢丁老师。”
转头又叮嘱周慧,“不准给他买新的,你别一天就溺爱他。”
冯刚去另一个柜子,找出一个按键手机给冯乐川。
好家伙,这下真的和用爷爷用上同款手机了。
洗漱完躺在被窝,冯乐川给一串电话号码发了一封短信。
【我手机被缴了,在和你上课聊天的时候。】
【叮当还问我在和谁聊天,没供出你,我够仗义吧。】
【好伤心,和手机分开的第一天。想它,想得无法入睡。】
随后一个电话直接打进来,接通了但不说话,
冯乐川有点等不急了,率先开口,“喂?”
“你怎么不说话?”
“咳,我在验证。”应该是很久没说话,余年的嗓音带了一点沙哑质地,
“哦,你怕这是诈骗短信吗?”冯乐川觉得好玩。
余年疑惑,“你能背到我的电话号码?”
电话卡留在了被上缴的智能机里,现在是崭新的手机、崭新的号码。
“呃。”忘了这茬,冯乐川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仙人自有妙计,你猜。”
发短信也是验证。
最后他得出结论:
其实余年是一个很长情的家伙。
从高中就使用的电话号码,一直没变过。一如冯乐川再次加上的微信号。
更多的,单纯是想发个骚扰短信,娱乐一下。
“可恶,没想到某一天,我要开始用9宫格键盘了。”
和余年说了一下自己和丁香的约定,冯乐川越挫越勇,就像已经看到手机回到自己手上了一样。
“为了早日拿回我的手机,接招吧,余年。”
余年嗓音带笑,丝毫不打算放水,
“我建议你重新买一个比较现实。”
“小心你毕业了都还没拿回来。”
假如被子是余年,冯乐川在被窝里面狠狠踹了一脚被子。
“这么自信?”
余年自然听到了对面被子一阵窸窸窣窣,低沉地笑身通过电话线传输到冯乐川的耳廓,酥麻一片。
冯乐川听到余年说,“毕竟这是事实。”
周天一早,冯乐川就早早起床洗漱,开始挑衣服。
脱下睡衣,冯乐川套了一件普通的白色连帽卫衣,眼熟的人就会发现,这是冯乐川平时的穿搭。
咋眼一看,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可是今天是去余年家吃饭!是和平时不一样的日子。
掀起衣摆,脱下卫衣。
冯乐川先换上一件衬衣,再套上一件黑西装,一个不留神,领带也一并打上了。
这身是高一某次打英语辩论比赛的着装,压箱底一年之久,居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仔细照照镜子,冯乐川想,是不是又过于正式了?
有点大力地把领带扯下,差点把自己勒到。
又是一阵翻翻找找,冯乐川过了一个小时才走出房间。
关上门的时候,独留下床上两座小山丘对视。
一个被子包,一个衣服堆。
怕周慧看到又要唠叨得口干舌燥,冯乐川贴心地把门上了锁。
“咚咚咚”,很礼貌克制地三声敲门声。
等余年开门的时候,先是看到一大袋橘黄的耙耙柑,再是看到冯乐川弯成月亮的眼睛,和浅浅的梨窝。
穿着白衬衣,套着一个暖黄色的针织衫,看着很乖巧的样子。
冯乐川觉得长辈都喜欢很学生气的装扮,这是万能公式。
看到是余年开门,冯乐川也懒得笑了,把耙耙柑放到他怀里,开始明知故问,“我需要换鞋吗?”
不等余年把柑橘放好,冯乐川说,
“你能帮我拿一下拖鞋吗?”
余年反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是的,余年家里面,甚至有一双冯乐川的拖鞋。
因为两人串门过于频繁,冯乐川在余年家里面放了一双自己的拖鞋。
其实是冯乐川单方面串门过于频繁。
恰好,外婆从厨房出来,招呼余年帮冯乐川拿拖鞋。
冯乐川又连连拒绝,“不用麻烦不用麻烦,我自己来。”
余年笑了下,还是帮他把拖鞋拿了出来,“你小子挺会。”
指的是他专门在外婆面前装乖。
冯乐川谦虚:“哪有,还是比不上你的。”
等冯乐川坐在换鞋凳上面,低头换鞋地时候,冯乐川又听见余年戏谑。
“今天起很早吧。”
冯乐川抽空抬头回,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疑惑,“还好吧,为什么这么问?”
其实是有点心虚。
余年弯腰,似乎在观察冯乐川的发丝,“哦,还好。”
“头发都没吹干。”
鞋带懒得解了,冯乐川一只脚蹬出,红着脸迅速换好鞋。
如果脸红能引起体温上升,冯乐川的头发丝应该可以自己烘干。
逃进厨房,外婆和林姨在一起准备午饭。
外婆擦着手,看冯乐川身后,“只有你一个人吗?”
冯乐川有点抱歉地解释,“我就是想来说这个。
“我爸出远门了。下周三才回来。”
“我妈在做新生意,最近走不开。”
“他们让我来表达歉意呢。”
“我爸给了我两张万古寨的门票,让我转交给你们。”
“是他上个月景区刻字得的员工票。”
“我妈说等她晚上回来,给你们带小蛋糕。”
“是她自己烤的,非常美味。”
“然后我带了一些耙耙柑,是老家的亲戚自己种的果树,糖分足,很甜,很好吃的。”
“我觉得外婆一定会喜欢。”
心里有块地方软得一塌糊涂,外婆挽着冯乐川的手走出厨房,“哎呀,就来吃个饭,你们太客气了。”
“我就是想让你们来尝尝我的手艺,不然再老就做不动喽。”
冯乐川双手挽上外婆,“哪有,外婆身体健硕着呢。”
“下次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外婆惊喜,“你会做饭?”
冯乐川收起笑容,“对啊,蛋炒饭也是饭。”
“哎,你这孩子。我咋这么喜欢你呢?”说着就刮点了一下冯乐川的鼻子,像主人奖励小狗。
外婆把人带到阳台,指着月季让冯乐川看,枝条肆意生长,绿叶一片青葱,阳台生机盎然。
冯乐川夸,“养得很好!估计外婆的阳台,在今年6月会很漂亮。”
抚摸着一片绿叶,外婆也觉得会是这样。
两家的户型一样,阳台能直达厨房。
借着视线一览无余,冯乐川回头就看到替代外婆在切菜的余年。
少年的侧脸在灯下显得有些冷,头微垂着,身子也有些向下弓。
脸部半明半暗,黑色碎发散落额前,只能看见下半张脸凌厉分明。
之前觉得余年是孤傲的鹰,现在冯乐川觉得他是挺拔坚韧的竹。
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锐利的外表下,其实有热烈的脉搏,冰冷和锋芒更像是保护壳。
趁着只有两个人,冯乐川转头问外婆。
一个一直很想问,但是一直没找到时机的问题。
“外婆,这么久了,我怎么没见过余年的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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