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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
吃完饭把两个小的送上学，我和徐子林步行回学校。
一路上“干巴巴”，我们俩没什么话题可聊，到了学校，徐子林像终于熬到解放。
教学楼前三个门，徐子林：“哥，你不用陪我，还要绕远。”
我：“走吧，没差几步路。”
徐子林：“……”
想到我舅说我不了解徐子林的班级情况，今天正好把他送到班里，没准还能和他的老师打个照面。
徐子林沉默地登上教学楼的台阶，我俩到一楼走廊，听见“哐哐”两声拍门的动静。
是左边楼梯拐角向下延伸的台阶下面传来的。
我走过去，台阶向下延伸的尽头是一扇刷着白漆的铁门，里面是学校闲置很久的地下室。
这里也是装了监控的，但摄像头的方向朝上，所以铁门前的正下方就成了监控的盲区。
两个穿校服的人，不知道是在打架还是在干什么，动作很大的相互推搡，刚才的声音就是其中一个人的背部撞到铁门上发出来的。
徐子林也跟过来，顺着我的目光朝下看，这时候背对着我们那一个，搂着对面的人转身，我俩才看清楚，他们是在激烈的接吻。
率先将对方按到铁门上的那个，带着副黑框眼镜，头发比圆寸炸毛一些，以至于我乍一看没能看出那是个女生。
转过来，她背靠到门上，双臂用力地搂住和她接吻的男生。
看见了我和徐子林，非但没停反而更激烈了。
我脑子里突然就闪回之前秦四差点被强吻的事儿，虽然我没见过那女生，但我想如果是眼前这个，那秦四逃跑是有充分理由的。
徐子林：“哥，这怎么办？”
我收回目光，“不关我们的事，走吧，快上课了。”
回到班级，下了第一节课，和秦四他们出来到操场上，远远的，张越开始怼秦四胳膊，“哎哎哎，那大姐，那大姐又往这边看着呢！”
苏晨：“谁啊？”，抻脖子到处望，一声惊呼，“我天！”
就见一个短头发女生气势汹汹冲过来，她的校服敞开着，里面穿着一件特别紧的打底，下面是牛仔短裤，跑起来校服脱落大半个肩膀。
她直冲过来，半路转弯，我一回头，发现刚才还在旁边的秦四，正朝着那女生转弯的方向逃跑。
我、车居然、张越还有苏晨，站在原地，看着那女生到处逮秦四。
有两三分钟，秦四终于甩掉了她，气喘吁吁回来汇合。
我：“就是她？”
秦四顾不上说话，拼命地点头。
我：“她不行。”
秦四：“肯定不行！你打死我，我也不可能同意！我还是处男！”
我：“我下午刚看见她和别的男生……”
秦四手杵着膝盖，“我早听说了，她可疯狂！”
苏晨：“啊？你都打听过了？”
秦四：“你以为呢？”
车居然：“还是对人家有那个心思。”
秦四：“你可饶了我吧，我第一次见着这么吓人的女生，算开了眼了。”
张越哈哈笑，“别装矜持，这么狂野你不爱，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秦四心有余悸，“我喜欢什么样的不重要，不是她就行。”
他苦了吧唧地。
上课铃响，我们往回走，秦四警觉地捂着裤|裆，我：“你干什么？”
秦四：“我害怕，他们班同学说她喜欢掏男生的裤|裆。”
“啊？”我：“……那你是该夹着。”
张越：“四哥，要是真被抓住了，可别挣扎。”
苏晨：“对，再给命根子挣断了。”
“啊？”秦四干嚎，“这还有天理吗？我怎么摊上这事儿了！”
回到班级，下午都是自习课。
上课十多分钟，老赵进来，点名我同桌，“冯言笑，你跟我出来一下。”
冯言笑本能地看了我一眼，我无辜，“不一定是我的事。”
她出去了，班里面马上交头接耳，张越大声叫我，“徐奕洋，老赵该不会又是想找你茬？”
我摇头。
不一会，冯言笑回来，我：“跟你说什么？”
冯言笑：“老赵问了我家里的情况。”
我：“困难生补助？”
冯言笑：“嗯，要我把之前上交的材料拿回去盖章，周末之前交给他。”
我：“太好了。”
冯言笑：“你意思，他会把困难生补助的名额给我？”
我点头，冯言笑不敢相信，“那我明天得请假。”
我：“你家里没人能去盖章吗？”
冯言笑：“没人，只能我去。”
我：“那就去。”
“要不你一会就去和老赵请假，现在时间不晚，你到家还能住一宿，明天早盖完章，早回学校。”
冯言笑：“我刚才也是想和他请假。”
我：“趁他没走，赶紧去吧。”
“嗯。”，冯言笑起身又出去了。
这下可让车居然他们几个好奇到极点了，频频朝我使眼色问询。
我：“不是我的事。”
……
冯言笑请假走了，秦四拎起几张卷子疾冲到她的座位。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来不及将他的讪笑尽收眼底，转回来继续做着题。
秦四唉声叹气。
我皱眉头，“有屁就快放，别耽误我学习。”
秦四：“徐奕洋，我怎么办啊？”
“那女的太猛了，我又不能动手。”
我：“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要不你休学吧。”
秦四：“我还休学？我都休一年了，我再休就和你们不同届了。”
我：“那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要不你去定做个铁裤衩？”
秦四：“你怎么这么绝情？要是苏晨你肯定帮他出主意。”
我：“你跟她好好谈谈，尽量别激怒她，就说你现在想以学业为重，其他的等毕业了再说。”
秦四：“那我毕业之前，我不能青春萌动了？”
我：“你看上谁了？”
秦四身子拧了两下，像麻花似的躺到桌上。
我继续做题。
秦四：“庄心。”
我停下来，“你喜欢她？”
秦四起来，“就是好感。”
我：“你们有过接触吗？”
秦四摇头，“没有，我就是欣赏。”
我笑，“欣赏？”
秦四：“你先给我保密，别告诉别人。”
我在卷子写下“解”。
秦四试探，“……你是不是对她，如果你……那就当我没说。”
我：“没有。”
秦四起身抓住我胳膊，“真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看他，“没有。”
他一下就激动起来，“徐奕洋啊，你！你这眼光……好！”
我：“你高兴什么？你们还不认识，别把她搅合进你和那女生的事儿里。”
秦四坐正身子，“那不能，那个孙鹤……要是惹庄心，就另当别论。”
我侧头和他对视了一会，嗤笑。
秦四哼唧，“徐奕洋，这事儿你得帮我，你帮我联系联系……”
我琢磨着放下笔，“要不你先别早恋，等你们都毕业了再说吧。”
秦四：“我不是早恋，我就是想和她认识，交个朋友。”
看他穷追不舍，我：“那得先问问庄心的意见。”
秦四：“我就知道你够意思。”
“以后你是我亲哥！”，说完，贱兮兮地wink。
……
晚上放学出去吃饭，秦四显得比谁都兴奋。
沈席儒问我：“秦四什么事情这高兴？”
我一时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张越：“是不是让那个女生给他刺激的？”
沈席儒：“？”
我把秦四的遭遇讲给了他，沈席儒：“咱们学校还有这号人物？”
我：“怎么没有，六班向来出人才。”
车居然：“哎呀，让我想起了’车棚事件’！”
我们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快出学校门口，大家都没说话，一出来就炸开了锅。
我们这届出过一对人物，两人因为晚自习时间在自行车棚里“噼里啪啦”，被夜巡的领导发现给劝退了。
据说当时被抓包的人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是那个领导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的，那两个人出自六班。
那件事以后，我们谈论起来，总感觉和六班的同学并不处在同一个世界，那个班级好像是有“魔力”，任何“小绵羊”进去，出来都是“哥斯拉”做派。
秦四意会，马上一副贞洁烈男模样，“那我就抹脖子，她休想玷污我清白！”
“我不活了！”
他贱出看得人牙痒痒，张越和苏晨忍不住挥拳头，捶得他吱哇乱叫。
上一秒还在使相，下一秒闹着闹着，秦四突然正经起来，像被谁喂了精神科良药，一下就痊愈了。
我往旁边看，庄心和她们班的女生刚好经过。
秦四清喉咙，“别闹！”
充满希冀地看向我，我歪头对沈席儒道：“他想要庄心的电话。”
沈席儒挑起一边眉毛，“你同意？”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想让我帮他问问！”
“嗯。”，沈席儒点头，“你去，现在就去。”
我：“……”
这时候，庄心看见我，“哥。”
我转头跟她打招呼，秦四马上拉住车居然他们站直在原地。
我走过去，庄心：“怎么了？”
我回头，“你看那个，正向这边看，脸有点Babyface的男生，他想认识你。”
秦四站那不说话，乍一看也算“盘靓条顺”。
庄心边上几个女生眉飞色舞，调笑：“长得挺帅，是不是想追庄心？”
我看着庄心，她朝秦四望了一眼，笑：“可以啊，你叫他过来。”
我点头，冲秦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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