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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不管奥蕾莉亚是好人还是坏人,总之正如她说的那样,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苏菲。
苏菲并不是个什么诚实的好孩子,但当瑟拉菲娜稍有好转就向她问及病情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一阵阵的不自在,磕磕巴巴的说:“那个,其实你的病……该怎么说……应该不算是……”
“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情吗?”尤尼提当时就在旁边,听了这话顿时有些严肃的问:“是不是很严重?”
“不能说是疾病,但确实很危险。”苏菲表面上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正慌乱的组织着语言:“瑟拉菲娜小姐的身上,有诅咒的存在。”
“诅咒!?”
这句话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苏菲心有愧疚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问:“你们家族里是不是有人做过触怒神明的事情?”
终于说到所有人的心坎儿里去了,那一刻不管是尤尼提还是瑟拉菲娜,都同时选择了沉默。
囚禁和看守海皇,算是触怒神明吗?
这一点只有布鲁格勒领主这一家子清楚,苏菲不能多提;拿奥蕾莉亚的话说,知道的越多越惹人心疑。
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尤尼提脸色惨白的开口。
“那,你有没有办法解开这诅咒?”
苏菲故作为难的说:“不能说没有,但是需要冒很大的风险,而且成功的机会很低……嗯,最最重要的是,即使是我愿意尝试,也必须有一个力量强大的媒介指引才可以。”
“媒介?”瑟拉菲娜虚弱的皱起眉头问:“那是什么?”
耸了耸肩,苏菲回答:“这就需要问你们自己了,到底你们惹怒的到底是哪位神明?我需要那位神明力量的某一本部分作为媒介才可以保证仪式的施行,所以……”
苏菲说到这儿就没再次说话,显然,该说的她都说了,剩下的就只是等待了。
不过,等待并不是每次都能等到想要的结果的,在苏菲的RP爆棚之后显然她身上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所以她等来的只是瑟拉菲娜坚定而决绝的一句话:“抱歉苏菲,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们家族中每个人都是本本分分,从没有发生过什么触怒神明的事情。”
说到这里时,瑟拉菲娜还平静的对苏菲说:“至于我的病情,我想你也已经无能为力了,感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不过,我想我已经不需要了。”
苏菲当时站在原地,显然是懵了;当然,懵的人不止她一个,还有站在一边的尤尼提。
“姐姐……”
“尤尼提,苏菲应该累了,你替我送她回房吧。”
“我……可是姐姐……”
“行了,不要再多说什么了。”瑟拉菲娜说着闭了闭眼睛,疲倦的说:“走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
事已至此,真的是没办法再反驳什么了。
尤尼提送苏菲回房间的路上,脸色很难看;显然,他没想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瑟拉菲娜就决定,即使是牺牲自己,也要守护海皇的秘密。
送到门口时,两人终于停住了;直到那时,尤尼提也没有和苏菲说过任何话。
他,也已经默认瑟拉菲娜的自我牺牲了吗?
苏菲暗暗的想,进门前停下了脚步。
“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吗?”
苏菲像是在问尤尼提,又像是在问自己。
摇了摇头,尤尼提回答:“我不知道”;接着又像踢皮球似地把问题返还了苏菲:“你觉得呢?”
“这得看是谁的命了,熟人的要重要些,其他人的就不关我事儿了╮(╯▽╰)╭~~~”苏菲耸了耸肩膀,接着轻轻的笑笑:“我知道瑟拉菲娜小姐其实在撒谎,不过我也不会戳穿她,毕竟我和她总的算起来也只是两个陌生人不是?她所做的一切选择,和我无关。”
说完这句话后,苏菲似乎是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转身走回房间;不过中途手臂却被尤尼提抓住了,迟疑的回过头,看到那个男人艰难的抬起头说:“给我两天时间……我,会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不过……“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直直的盯着苏菲说:“你必须保证,瑟拉菲娜一定会好起来!”
一听这话,苏菲又习惯性的想说不保证,但话还没出口就被尤尼提打断了。
“不要说什么你不能保证瑟拉菲娜会好起来的话,我知道你是在骗我。”这次尤尼提说的很确定,双眼死死地盯着苏菲说:“想要得到海皇遗产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了,苏菲,我清楚的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但是瑟拉菲娜!她必须好起来!!”
谎言被戳穿了,苏菲心里一阵不舒服,但是在尤尼提那好像要吃人的目光下,她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意的点了点头。
“那么,等你的好消息啦,领主之子。”
说完,甩开了尤尼提的手,苏菲转身把门关上了。
只要尤尼提交出奥利哈钢,苏菲倒是真的想治好瑟拉菲娜的,她一直都是遵循着钢之炼金术师的原则: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用等价的事物去交换!可是显然这一条定律在奥蕾莉亚眼里那就是放屁,所以当苏菲拿到奥利哈刚之后,听到奥蕾莉亚吩咐她带着奥利哈钢低调的回冥界时,苏菲一脸惊为天人的表情。
“我觉得你太不厚道了,奥蕾莉亚。”苏菲这句话绝对是真心真意的,她很认真的对奥蕾莉亚说:“你告诉我你当年怎么死的?是不是连耶稣大人都在天上看不过眼儿去了,一道雷劈死你的吧?”
“你这么说太让我寒心了,苏菲,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奥蕾莉亚装模作样地说。
“别,姐们儿,你千万别说是为了我好!我用不起,成不?”
“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苏菲。”拍了拍苏菲的肩膀,奥蕾莉亚认真的说:“我拿脚趾头都能猜得出,等你治好了瑟拉菲娜,整个布鲁格勒的冰斗士,全部都会排队站门口拿刀指着你。”
“行了奥蕾莉亚,你的脑子长在哪?脚趾头里吗?拜托你别老是用脚趾头想问题行吗。”无奈的摇了摇头,苏菲谨慎的将奥利哈刚放进她随身装金币的口袋里,然后系好口接着说:“你不用担心的,等我治好瑟拉菲娜小姐一定马不停蹄的滚回哈迪斯城向修普诺斯大人低头认错!当然,前提是瑟拉菲娜小姐好起来。”
“好起来又怎么样,也不过是多活个几十年。”不屑的白了苏菲一眼,奥蕾莉亚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就算你直接走人,那女人也死不了!”
“但是暗言术会夺走她的健康,会让她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苏菲认真的说。
“她长那么漂亮,找个大款傍着呗,再虚弱性生活还是可以自理的……喂,别用那种眼神儿盯着我看!我要是有那么漂亮的脸蛋儿我也找大款傍着。”
“奥蕾莉亚,我想说,不是每个女人都和咱俩这么没追求的。”无奈的摇了摇头,苏菲感叹的说:“瑟拉菲娜小姐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想要拯救自己的子民,即使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也可以幸福且充满希望;我不是什么圣贤,没这追求,但,我想要帮她……不,就算是帮不了她什么,至少我不想给她添麻烦,所以奥蕾莉亚,请你理解我。”
“理解理解,我相当理解!”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奥蕾莉亚讽刺道:“算了,不摔你个跟头儿你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疼的,碰碰钉子也好,让你知道一下,圣母玛利亚不是每个人都当得起。”
说完最后一句话,黑暗闪过,奥蕾莉亚消失在了空气里。
对着奥蕾莉亚消失的地方不屑的撇撇嘴,苏菲别扭的转过头去。
事情和奥蕾莉亚预计的有偏差……但偏差不大。
还没等着苏菲施法,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哐”的一脚踹开,接着是多得吓人的冰斗士纷纷从门外涌进来,冰冷的眼睛看着屋里的所有人,包括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尤尼提。
“你太让我失望了,儿子。”
老领主从簇拥的斗士们中间站了出来,他金色的头发中已经掺杂了少许的银白,脸上的皱纹若隐若现,语气中饱含着失望与无奈。
苏菲看着眼前的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再看看不过二十左右的尤尼提,很不合时宜的觉得这是典型的晚婚晚育。
‘他不是晚婚晚育。’
脑海中突然出现奥蕾莉亚鬼魅般的声音,苏菲一怔,接着奥蕾莉亚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这叫做二胎,在咱们那时代是要罚钱的,小苏菲。’
呃……--
苏菲十分无奈,原来胡思乱想的不止她一个。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一切觊觎海皇遗产的人,都是我布鲁格勒的敌人!”卡鲁西亚大人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现在,是你自己主动地交出奥利哈钢,还是要我动手,你自己选择吧,苏菲。”
选?选什么?
苏菲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这么做,会害死自己的女儿的,卡鲁西亚大人。”苏菲冷淡的回答着,视线停留在了领主的身上。
“瑟拉菲娜既然生为布鲁格勒的子民,就必须面对自己的使命,即使……”说到这里,领主停了下来,死死地咬咬牙,然后大声说:“即使是死亡,也不可以忘记身上的责任和使命!看守雅典娜的封印,守卫海皇的遗产,绝对不可以让任何的邪恶之徒得到它!”
“除了那苍白的信仰和愚蠢的忠诚,你们还剩下什么!?”无谓的耸耸肩,苏菲再次反问:“你们……想拿什么来守护海皇的遗产?嗯?”
“用我们的鲜血!还有生命!!”
最后的一句话,卡鲁西亚几乎是喊了出来。
这振奋人心的喊声燃烧了战士们的热血,几个站在前面的冰斗士握紧拳头,带着无数自空气中出现的冰刃向苏菲冲了过去。
摇了摇头,苏菲轻轻地吐出一句:“愚蠢。”
下一刻,冰之国的亡灵们受召唤自地下呼啸而出,白色的灵魂穿越战士们的身体,首先被击中的冰斗士们瞳孔陡然的散打,拳头渐渐地松开,然后猛地砸在了地下。
亡灵们还在呼啸着,带着苍白的颜色和寒冷的气息,守护在苏菲面前,空洞的眼眶带着嫉妒的暗色光辉紧紧地盯着眼前鲜活的生命。
“这些亡灵,都是你们冰之国的子民,作为领主,你感受得到他们的仇恨吗?卡鲁西亚大人。”平静的看着面前有些惊慌了的领主,苏菲摇了摇头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英雄之外,剩下的都是平凡的人类,你将他们束缚在这贫瘠寒冷的国度,让他们背负着无法抗拒的使命慢慢的等死时,你就没有考虑过这是不是一种残忍?难道就没有想过,可能有一天,你终会面对着亡者们的愤怒吗?我的领主大人……”
苏菲看着眼前正逐年苍老的领主,看着他苍白的指节在难以抑制的颤抖,失去血色的嘴唇却依旧紧闭着,没有一丝的松懈。
“如果这是一种残忍的话,就让我在死后来承担这些人民的愤怒吧!”领主坚定的说,气息变得有些粗重了:“不过,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对不能放弃使命!即使将来面对的是地狱也在所不惜!!”
愤怒在喊声回荡在狭窄为了的空间里,苏菲的眉毛再次蹙了起来,不着痕迹的用眼角的余光瞟着依旧躺在床上的瑟拉菲娜:她的呼吸已经愈加稀薄了。
事态……变得难以控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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