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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赫敏大概也被这接连而来的转折惊呆了,她和哈利一起目瞪口呆地看向卢平。
卢平显然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他的呼吸几乎都在颤抖,声音古怪地问:“他在哪儿,小天狼星?”
布莱克脸上没有表情,他一动不动。过了几秒,他很慢地举起那只空闲的手,指向床上。哈利立刻退开两步,把斑斑露出来。
“但是为什么……”卢平甚至没有看一眼小天狼星指着的方向,他死死盯着布莱克,近乎自言自语地说,然后忽然睁大了眼,“他才是那个……你们更换了保密人,是不是?!”
布莱克一直凝视着卢平,脸上流露出一种很复杂的情绪,缓慢地点了下头。
卢平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放下魔杖,伸出手来,抓住了布莱克的手把他拉了起来。然后他们就像一对好兄弟一样抱在了一起。
“我说……”罗恩疼得脸色发白,虽然刚刚布莱克已经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崴伤的脚滑。他艰难地说,“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所以大脚板——呃,布莱克先生,你为什么要抓斑斑?”
“动动你的小脑袋瓜?”布莱克心情颇好地问了一句。
罗恩:“……”
他真的很不想直面这件事,但他不得不扭过头去,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直视斑斑:“他也是个阿尼马格斯?”
斑斑叫得格外凄惨哀婉起来,克鲁克山烦躁地抬起一只爪子拍了一下它的脑袋。罗恩的声音发紧:“梅林的二元一次方程啊!”
赫敏:“……需要我提醒你吗,梅林那个年代应该没有二元一次方程。还有,我教你麻瓜知识不是为了——”
哈利拽了赫敏一把,她闭上了嘴。然后哈利望向卢平:“你是看到活点地图来的吗?月亮脸、尖头叉子,还是虫尾巴?”
“我猜是月亮脸。”赫敏小声说。
“都很机灵嘛。”卢平微笑着,竟然还端端正正地行了个优雅的礼,“承蒙各位关照,在下月亮脸。尖头叉子是詹姆。”
然后他用魔杖直直地指向斑斑,冷冷地说:“虫尾巴则是这位……还不出来吗,彼得?”
斑斑仍然哀哀地叫着,试图往罗恩身边凑。罗恩仍然难以置信这件事,他看着斑斑,眼睛含泪。
“好了。”布莱克说,他举起了罗恩的魔杖,看向卢平,“一起?”
卢平点了点头,他们一起倒数了三个数,紧接着,两根魔杖都发出了蓝白色的光芒,包裹住了小小的斑斑。斑斑尖叫着悬在空中,疯狂地扭动着——然后它掉了下来,落到地板上。又一阵炫目的闪光,然后地上出现了一个脑袋;四肢也伸出来了;再过一会儿,一个男子站在刚才斑斑所在的地方,畏缩地绞着双手。克鲁克山在床上轻蔑地咆哮着,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这人很矮,比哈利和赫敏高不了多少。他那稀薄的淡色头发蓬乱不堪,头顶上还秃了一大块。他的外表就像是一个肥胖的人短时间内体重下降了许多的样子。皮肤显得很脏,几乎和斑斑的皮毛差不多,他那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还带有耗子的特色。他看着大家,呼吸急促无力。哈利看到他的眼睛向门那边一溜又赶快收回了。
“哦,彼得,我们的老朋友。”卢平平静地说,“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过得不怎么样。”
“莱、莱姆斯……小天狼星……”彼得·佩迪鲁尖声尖气地小声说,就像只真正的老鼠一样,“好、好久不见……”哈利注意到他又瞥了一眼门,于是往那边走了走,挡住了门。但布莱克注意到他的动作,他笑了一下,叫住了哈利,走了过来。
“这些事交给大人来做。”
彼得尖叫道:“哈利!哈利你不能相信他!小天狼星·布莱克!他是杀了你父母——杀了詹姆和莉莉的凶手!”
“闭嘴!”布莱克像是被刺到了一样跳了起来,卢平立刻伸手挡住了他,“你才是——你才是那个叛徒!”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詹姆最信任的人,你是詹姆的保密人!”彼得怯懦地往后退了两步,被床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罗恩一下子跳起来,但崴到的脚站不住,他痛呼一声,赫敏立刻扶住了他。
布莱克大笑起来:“对!没错!所有人都这么想!所以我才劝说詹姆把保密人换成你,因为没有人能想到詹姆的保密人居然会不是我!但我们也没有人能想到,你竟然有这个勇气背叛我们,背叛詹姆·波特!是我害死了詹姆和莉莉……”他猛地往前冲了两步,被卢平拦了回去,暴怒地吼道,“但你也别想逃!”
“罗恩……”彼得被布莱克吓得瑟瑟发抖,他往罗恩的方向爬了几下,乞求道,“我是你的斑斑……我和你待了那么久……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和家里的所有人对不对……你要相信我啊……”
罗恩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他,张了张嘴,艰难地说:“可、可是,如果你是无辜的,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要用阿尼马格斯形态躲这么久?”
“我知道他要杀我!”彼得指着布莱克,尖叫着说,再次仓皇四顾,看向了那些钉着木板的窗子,也再次看看那惟一的一扇门。“我知道他会回来找我!我等待这件事已经十二年了!”
“停一停,吵死了。”哈利皱起眉冲他压了压手掌。彼得发出嘤咛的声音,就像他过去伪装成可怜的老鼠一样。“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逃出来找你?以前可没有人能逃出阿兹卡班。”
“他一定有黑魔法!”彼得尖声大叫道,“要不然他怎么能从那里逃出来?我猜想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曾经教了他一些!”
布莱克大笑起来。“伏地魔教我?”彼得畏缩了一下,“怎么?害怕听到你旧主子的名字吗?”布莱克说,“我不怪你,彼得。他手下的那些人可不怎么喜欢你啊,是不是?因为你的情报,伏地魔才去了波特家,结果失手了……我在阿兹卡班听到那些食死徒都恨不得把你啖血食肉呢,更别说还在外活动的那些了……”他猝不及防地挥动了一下魔杖,有什么从魔杖尖钻出来,划破了彼得的左袖,一大块布料掉下来,露出脏污的手臂皮肤,和左小臂上一个邪恶的印记——那是食死徒的标志,黑魔印记!
彼得浑身颤栗起来,他的声音里出现了哭腔,大颗大颗的泪水从他的小眼睛里涌出来,他哭叫道:“我、我没有办法……小天狼星,那是、那是黑魔王啊!他那么强大,那么可怕……他威胁我!我、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不像你、詹姆和莱姆斯那样勇敢……我只是、我只是想活下去……”
他们都用魔杖指着他。
这时候,楼下又出现了声音。两道不同的声音交织着,传了上来。
“哈利!”
“布莱克!”
是德拉科和斯内普!
哈利立刻叫道:“我们在楼上!”
随着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斯内普率先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德拉科。卢平让开门口的位置,斯内普将魔杖举在胸前,把德拉科护在身后,没让他进门,自己站在门口环视一圈。看到哈利没事后,他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但看到罗恩,他又紧绷起来。
“韦斯莱怎么了?”
“崴脚……”罗恩迫于斯内普的威压,小声地说。
斯内普这才看向其他人,看到彼得·佩迪鲁的时候,他顿了顿:“佩迪鲁?”他显然也看到了彼得手臂上的黑魔标记。
彼得看起来更害怕了:“斯、斯内普……”
斯内普又看向站在一起的卢平和布莱克,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指着他们两个,讥笑道:“果然……我早就提醒过邓布利多,但他坚信你不会放布莱克进来……”
卢平微微一笑:“我确实没有,西弗勒斯。如果你愿意听我们解释的话……”
哈利大着胆子伸出双手,扶住斯内普的手臂,把方向重新更正为彼得的方向:“我们一致认为,彼得·佩迪鲁更值得防备。”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哈利,哈利缩了回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
“呵,确实,这样更说得通。”沉吟片刻,斯内普终于轻嗤一声,“以布莱克和波特的关系,他想杀了莉莉独占波特更靠谱些。”
布莱克看起来更想先杀了斯内普。
“既然达成共识,那么……”卢平说着,挥了挥魔杖,但被斯内普拦住了。
“西弗勒斯?”他有些奇怪地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仍然保持着魔杖指着彼得的动作,但稍微侧了侧身子,德拉科出现在他身后,递出一个装着魔药的玻璃瓶。
“卢平教授,你的药。”
“这是什么?”布莱克问。
“我想应该是……狼毒药剂……”赫敏默默举起了手。
“回答正确,格兰杰小姐。”卢平笑眯眯地说,“可惜暂时没办法给格兰芬多加分。”
“狼毒药剂?”哈利立刻扭过头去看卢平,卢平微笑着点了点头,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斯内普在哈利身后默默开口:“很显然,波特先生并没有做我布置的狼人作业。”
哈利:“……”
他讪笑着转移话题:“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走?”布莱克立刻大喊道,“走去哪儿?我现在就要杀了他!”
哈利皱了皱眉,望向布莱克。“他应该经受审判,以此洗脱你的罪名,然后被摄魂怪严格看管,关到阿兹卡班去。而且,”他顿了顿,瞪了一眼似乎想扑过来的彼得,“我认为,我父亲不会想要看到他最好的朋友杀人——即使是杀你这种人。”
彼得哭得更大声了,涕泗横流,显得狼狈而丑陋。他爬到哈利脚边,试图抱住他的腿:“哈利·波特……仁慈的哈利波特……谢谢你……”
哈利嫌恶地甩开他,退开两步。
卢平和布莱克似乎对哈利的话很吃惊,但他们很快平静下来。“你是唯一有权决定他生死的人,哈利。”布莱克说,“我听从你的选择。”
“哼,圣人波特。”斯内普冷冷地说。他一抖魔杖,一条带子伸出来,缠上彼得的身体,把他勒得紧紧的。卢平也挥了挥魔杖,堵住了彼得的嘴。他哭得很难看,但卢平仍然指着他。
“如果你试图变成阿尼马格斯形态,想要逃走,我就立刻杀了你。”说完,他又看向哈利,“可以吗,哈利?”
哈利点了点头。事实上,只要彼得在他们手上,那个黑魔印记就完全能洗脱小天狼星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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