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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第二天。
韩觉晓没出门，坐在院子里看了一早上的传讯纸鹤。
安排完最后一条指令，韩觉晓关掉青光界面，在搜索界面打字，“十月份中午适合吃什么。”
搜索界面出来一大堆菜式，有些后面还贴心地附上文字教程。
韩觉晓挑了两个看起来味道小的，等会儿试着做一做。
韩乐之推开院子门跑到厨房，待一会儿再返回房间。
同样的事儿她做了五次，每次衣服还都不一样。
韩觉晓心生疑惑。
中午跟章司吃饭，韩乐之花了心思打扮。
韩觉晓住的地方没有镜子，好在厨房水缸里存了水，能照一下全身。
韩乐之收拾好，见时间差不多，抱了一盆打算送给章司的蒲公英，欢天喜地出门去。
大门“吱呀”一声合上，韩觉晓看向大门。
韩乐之不怎么做饭，她经常早上不吃，中午订一堆送到院子里。今日没订饭，又在临近饭点的时候出门，八成是跟人有约。
打扮得花枝招展，约的人是章司吗。
真可惜，章司不喜欢银红色，她那身银红衣服穿错了。
韩觉晓坐了一会儿。
片刻后，重新打开传讯纸鹤，指腹下滑停在潘夫人头像上，点开。
【春天睡不够】：吃了没？
潘爷看到消息，惊呆了。
韩爷只会发布指令，今天哪根筋搭错了，问他吃没吃饭。
等会儿，韩爷该不会是被人胁迫了吧。
潘爷大脑飞速思索了三秒。
短短三秒间，他已经想好带着潘夫人走哪条路线逃跑。
【潘峰】：？
【潘峰】：......没吃？
【春天睡不够】：一炷香后出门，我接你去吃饭，烧烤可以吗，有没有忌口的，罢了我直接点。
潘峰静默了一会儿。
烧烤是小孩子吃的，成年人不碰那玩意儿。但你点名要去，一定有重要原因，他今日就舍命陪君子。
潘峰翻出来很多符咒、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潘峰】：嗯，一炷香后见。
章司早早地在秘制烧烤店等，见到韩乐之，很远就朝她招手。
秘制烧烤店老板见是韩乐之这个大客户，当即决定给两人免费将包厢升级到最豪华，还赠送了一个果篮。
韩乐之嘴特别甜，“老板有心了。老板，你家串儿怎么烤的，太诱人了，太香了，一到饭点儿我这脚就不受控制，自动往这边走。”
老板被说的心花怒放，转头又送给她六个烤串儿。
“老板，六不好听，送十个，凑一个十全十美，我美你也美。”
老板哈哈大笑，点头应了。
韩乐之上楼梯，一抬头就撞进章司那双含笑的眸子中。
她刚才市侩的模样全被看到，一览无余。
“不要笑，我是上不了台面，但我能吃更多的串儿，老板也心情愉悦。”韩乐之说，“大家都高兴，不是很好吗。”
章司眸子有一分敬佩，“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做了我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情，你好厉害。”
“是吗，哈哈哈哈，以后我教你。”
“新衣服？很好看。”
“章司，夸不出来不用硬夸，这身衣服我很喜欢，不见你我也会高高兴兴地穿出来逛街，你的喜恶无关紧要。”韩乐之敏锐地捕捉到章司眼底一瞬间的情绪，开诚布公道。
“衣服确实好看，只是我不太喜欢银红色。”章司笑了一下，“或者说，白道士都不怎么喜欢红色系。”
是这样吗？
难怪她穿这身衣服出门，韩觉晓多看了两眼。
这大概算是一类白道士职业病。
章司突然开口，“韩乐之，我对你有好感。”
韩乐之眨巴眨巴眼睛，“我知道，我笑起来眼睛里有光，你看着我，光也会照到你身上。”
“不止如此。”章司看着她笑，“我不喜欢银红色，但我会觉得你穿银红色好看。”
韩乐之愣了一下，耳朵隐隐有些发热，“谢谢。”
韩乐之与章司之间轻松活泼的气氛多了一丝粘稠。
两个修士一前一后上了楼梯，隔着一扇屏风坐他们隔壁。
章司警惕性很强，本能地打量修士。
待看到来人后顿了一下，是潘爷，另一位他不止认识，昨天刚交过手，韩觉晓。
韩觉晓说，“韩乐之，真巧，你也来吃烧烤。”
什么叫“也”。
他昨天还闻不得这味儿，恨不得把院子铲下一层皮，今天就来吃，他打什么主意，他想做什么。
韩乐之暂时顺着韩觉晓的话往下说，“是挺巧的，在这里碰到十一哥。”
韩觉晓视线打量着韩乐之，缓缓开口，“韩乐之，肚子怎么回事儿。”
韩乐之：“！”
我肚子怎么回事儿你比我更清楚好吧。
“韩乐之，我与你兄长韩镜是生死之交，你也是我同宗同族的妹妹，我有责任不叫你误入歧途。”韩觉晓说，“回答我，肚子怎么回事儿。”
韩乐之手抓皱衣服，贝齿咬紧唇瓣。
这种事儿要怎么说，怎么能说出来。
韩觉晓认真的吗。
他一定要她在章司面前说出他在观音庙后山侵犯她，导致她身怀有孕。
不可能！
打死她都不会承认！
韩觉晓耐心告罄，单手结印，指尖一点，印迹打进韩乐之体内，“言出法随，讲。”
韩乐之猛地摇头。
她惊恐地发现，话从腹中升起，不受控制地滑向齿关。
唇瓣微启，“韩.....”
第一个字刚出口，章司施法，解除她身上韩觉晓种下的“言出法随”。
韩乐之劫后余生，心头发凉。
韩觉晓一点儿都不怕他做过的事儿被捅出去，他肆意妄为，他就是个疯子，变态，混蛋。
章司皱着眉头道，“韩觉晓，韩乐之怎么说也是你同宗同族的妹妹。把审讯犯人的手段用在妹妹身上，有点儿不合适。”
韩觉晓淡淡道，“我管教妹妹，碍着你章氏一族少族主什么事。”
“我只是认为，这种事情，除非她自己愿意说，否则其它人没有权利知晓。”
“既然你清楚这一点，那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你继续待下去，是想要韩乐之难堪，还是想看韩氏一族的笑话。”
章司沉默片刻，上前两步，牵起韩乐之的手。
“韩觉晓，韩乐之怀的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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