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我们差点就be了（卷2）

　　“颜回！颜回你起来没有啊！”一大早，葛轮就邦邦拍着门，装死的颜回继续躺在床上，尝试用被子捂着耳朵，吵死了...
　　葛轮坚持不懈吼着嗓子，“颜回啊！快起床，我们去玩，今天寺庙会免费发放午饭，我跟你讲，寺庙的素菜一绝！快点起床，和我一起！”他一边说一边邦邦敲着门，睡眠质量不好的颜回听着邦邦声，脑壳突突的。
　　此刻，她暴躁的套上衣服去开门，拳头硬了。
　　葛轮一惊，“呀，起了？”
　　猝不及防，颜回挥拳，葛轮挡住，“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打我。”
　　颜回脸色铁青看着他，蓄力抬脚，朝他腹部踹过去，还没人能打扰她睡觉，她亲弟也不行。
　　葛轮没防备飞了出去，单手撑地，弹了起来，“哼！你也太没良心了，我叫你吃饭，你就会打人。”
　　颜回：“昨晚才刚宿醉，这会儿就吵醒我，就是欠打。要吃自己去，你是没长腿吗？”
　　葛轮：“不嘛~一起去嘛~我一个人不好意思~”
　　颜回皱着眉，“好好说话，抽什么疯？”
　　葛轮：“走嘛！我等你洗漱。”
　　颜回：“滚。”她要回去睡回笼觉。
　　门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葛轮被关在外面，有点伤心的看着门框，“哼！自己去就自己去！”
　　休慕言吃着苹果靠在柱子边，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不理解，都多大人类还需要人陪？
　　嘎吱，颜回穿好衣服，忍着怒气，她刚回去躺了会儿发现睡不着了，她看着门口闹脾气的葛轮，“带路！”
　　葛轮：“好勒！”他看了看热闹的少年，“休慕言你要一起吗？”
　　休慕言：“不了，多谢。”出于酩酊大醉二人安危的考虑，他昨晚留在了青浼府并未回客栈。
　　瞧着二人走远了，休慕言：“你说的新进展，是什么情况？”
　　厌彦落在身后，“我从颜家入手查颜家少主和葛家少主相恋的真假，得到的答案是颜家人并不清楚这一回事，不仅如此，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颜家上下很少有人见过颜家家主和颜家少主，他们说只有颜家的长老和管事们才清楚家主和少主的事情。”
　　休慕言若有所思：“那葛家呢？颜家查不到，当时深陷舆论的葛家呢？”
　　厌彦：“消息上称，颜家和葛家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葛家对当初的事情守口如瓶。”
　　休慕言摩挲着玉佩，越掩盖就越证明当初的谣言是真的。
　　厌彦：“还有...”
　　休慕言：“你说。”
　　厌彦：“据手下报告，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也在调查当年的事情。少主，要阻碍那伙人吗？”
　　休慕言：“不，我想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厌彦：“如果他们要做对颜少主不利的事情呢？”
　　休慕言：“那我休家，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厌彦：“那...如果，如今的颜回少主是那妖怪之后，你会怎样？”
　　休慕言摸着玉佩的手一顿，抬起眼眸，“我会杀了她。”
　　厌彦：“是。”
　　休慕言：“继续去查吧。”
　　厌彦消失了，休慕言倚在栏杆上，她...她会是半妖的后代吗？他闪过一些不好的猜测。
　　“哈！原来你藏在这里啊？”娇俏的女声打破安静的氛围。拘樱走过去，紧挨着休慕言一侧，她左看右看，“这也是你的宅子吗？”
　　休慕言往旁边挪了一下，“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正心烦，他严肃的警告拘樱，“别跟着我。”
　　拘樱毫不害怕，笑嘻嘻的说：“休叔叔说过，要你护我安全。”
　　休慕言：“这种事情是拘家护卫的责任，不是我的。”他出了青浼府，心中有些不安。
　　***
　　休慕言抬头看着寺庙，葛轮说的有好吃免费的斋饭就是这里吗？他正想进去。
　　“嗨！”葛轮疯狂招手，“这里！”
　　休慕言走到跟前，正想说话。
　　葛轮：“我跟你说，里面的斋菜真的一绝！你现在去还有呢！”
　　颜回：“炒菜确实可以。”
　　休慕言看着颜回，“嗯...”
　　“老师！”突然从休慕言身后钻出一个女子，白衣女子挽住休慕言手臂，头不自觉靠近休慕言。她看着颜回，“学生没认错吧？老师。”
　　颜回看了拘樱，“现在不是你们的老师了，叫我颜少主。”
　　拘樱：“唔...老师居然是颜家的少主吗？意外的年轻有能力。”
　　休慕言皱着眉看着拘樱，另一只手推开她的脑袋，顺带抽出自己的手。
　　拘樱神色自若，“颜少主，我们一起做个伴吧。”
　　颜回：“不了，人太多了，热闹过头了。”
　　拘樱：“哈啊？一起嘛？一起嘛？”她上前，拽住颜回袖子撒娇。
　　嗯...颜回抽回手往后退，无奈道：“你们跟得上就随你们。”
　　拘樱捧着脸，“那太好了！为了报答之前黍离的教学，这次就由我带路吧？我们去于毫怎么样呀？”
　　休慕言：“你认路吗？”
　　拘樱：“自然。哦？还没来得及问，这位是谁？”她看着那位漂亮的少年。
　　葛轮：“哼。”
　　拘樱笑眯眯看着不屑回答的少年，恶劣极了。
　　休慕言：“葛轮，颜回的亲弟弟。”
　　葛轮不乐意了，“介绍那么详细干什么？”
　　拘樱大方，“你好像对我敌意很大？介绍一下，我是拘樱，临安拘家唯一的小姐。”
　　葛轮：“哦，不认识。”
　　拘樱：“呵呵。作为术士，怎么会不知道临安拘家呢？”
　　葛轮：“我知不知道不要紧，要比名气，不是黍离颜家更有声望吗？”他把手搭在颜回肩膀，“对吧？”
　　颜回撇开葛轮的手，“于毫吗？我们去找忘尘，出发吧。”
　　葛轮朝拘樱做了个鬼脸，然后跑去追颜回。
　　拘樱：“嗯？幼稚。”
　　休慕言：“你到底要做什么？”
　　拘樱指了指远去的身影：“帮你一把呀，你不是很想和老师一起吗？几次三番摆脱我不就是为了来找她吗？”
　　休慕言：“...才没有很。”
　　拘樱往前走了几步，“还不快跟上！”
　　颜回、葛轮去了森林接回了和尚，五人骑着马往于毫的方向赶去。
　　忘尘和尚：“等等，我们是往哪里去？”
　　拘樱：“于毫。”
　　忘尘和尚神色一凛，“于毫？”
　　葛轮：“和尚，于毫怎么了？”他有意无意的看了拘樱一眼，“对了，颜回，于毫有颜家的铺子吗？”
　　颜回：“除了中邺，颜家的铺子遍布南山。”
　　休慕言：“就算于毫没有颜家的铺子，但是有休家的钱庄啊。”
　　颜回、葛轮：“哦。”
　　忘尘和尚：“于毫...曾经的都城。大约在前1600年，经过二十年的拓荒，人王尚棠成功完成了先王的志愿，拓展了南山的领土。据《南山志》记载，尚棠在完成后，他谨慎地向‘帝’这个至高神灵汇报，占卜结果是吉兆，尚棠定都于毫。然而‘帝’似乎对他并不满意，在定都于毫后，京畿周边，整整五年连续大旱，这对于一个依赖农业的都城来说，比异族侵略更要可怕。”
　　“至高无上的‘帝’降下这样的大灾，人王立即启动了减灾预案：于毫的巫师们通过各种仪式遍询神灵和先祖，能否降场雨。可惜祈祷仍没有任何效果，于是巫师们判断，这肯定是‘帝’在降怒，需要巫师亲自去找‘帝’谈一谈。”
　　葛轮：“怎么找？”
　　忘尘和尚：“可惜，人神不扰，各得其序，即所谓的‘绝地天通’，活着的人是见不到神的，更不用说至高神了，所以巫师要经过‘焚’的仪式，牺牲□□才能升天。”
　　颜回：“就是火烧？”
　　忘尘和尚：“是，仪式很简单，把巫师放到柴上烧死，充分展现了部族智囊团——‘巫’解决问题的诚意，至于巫师的灵魂能不能见到‘帝’，并完成沟通和解任务，那就要看造化了。”
　　葛轮：“...最后下雨了吗？”
　　休慕言：“失败了。”
　　忘尘和尚：“最终，所有应急预案都失效了，甚或已经焚了许多男女巫，但雨始终没有降下来，作为南山的领袖同时也是于毫部族的巫王，尚棠也需要展现自己解决问题的诚意了。据《王朝史》记载，尚棠在部族最常用的祭祀场所在桑林里堆起了木柴，准备‘身祷’，也就是打算亲自去跟帝交流。”
　　“幸运的是，恰在此时，天降大雨，大旱终于解除了。尚棠是幸运的，‘帝’的怒气消了。”
　　拘樱：“‘帝’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强到需要国君亲自做牺牲?”
　　葛轮：“不愧是考上状元的人，的确和连秀才都考不上的刘俨不一样，这学识，牛！葛轮朝和尚竖起大拇指。”
　　忘尘和尚缓慢摇头，“过誉了。”
　　休慕言看着颜回正专注的看着说话的忘尘和尚，开口：“在远古，南山的人靠祭祀向他们的至高神‘帝’祈求风调雨顺，占卜旦夕祸福，帝的神力可说无所不在，而祭祀的方式也五花八门，有燎祭、卯祭、束祭、柴祭等多种，从仅存的史书中可以得到印证，有人认为‘帝’这个字的远古形态中，恰似柴祭的木架一般。”
　　“此外，关于祭礼帝的遗风，仍留存在后世于毫的巫族所用的‘雨步’里，现在于毫的羌族巫师所进行的祈祷仪式中，行‘雨步’，以舞祈福。”
　　“至于帝的来历，众说纷纭，目前普遍的说法是，相传帝乃是重明鸟托生。那时还是在人王瞬的治下，王一直没有子嗣。某夜梦中，一只其形似鸡、鸣声如凤的异鸟自称要做王的儿子，之后王之妻诞下了双瞳婴儿，婴儿的眼睛恰如两只眼睛的重明鸟，王遂给儿子取名‘重华’，也就是后来的帝。”
　　“以异鸟为图腾的祖先，统领着北方的部落，通过天文观测，掌握了自东方升起的太阳的运行规律，从而开创了辉煌的南山文明。”
　　“古人云....‘帝出乎震’，或许正是讲述帝的来历。”
　　“至此，中国人曾经的唯一神、 至上神‘帝’ 的面目变得清晰。‘帝’他另有一个名字叫‘夔’，于毫遗留下来的青铜器恰有不少‘夔’纹，似虫如龙，无鸟翼却仍可高飞，面貌上更加狰狞与威严。”
　　“据说1600年前祭祀的‘雨步’每个动作只用一只脚，就是为了与上古的巫魂灵重明鸟相通。”
　　忘尘和尚佩服道：“博闻强识，行而不怠，休兄弟乃君子。”
　　拘樱投去欢喜的目光，“不愧是休家的少主！”
　　颜回：“厉害啊...”
　　休慕言听着颜回的赞赏，有些不好意思笑，“这没什么。”
　　颜回：“也就是‘帝’本来是人间的王，贡献杰出被人誉为神后，升天了，人祈求风调雨顺于是向神‘帝’祭祀，是这样吗？”
　　休慕言点头。
　　***
　　“他们到于毫了。”
　　“是。”
　　“她还说什么了？”
　　“同行的二人确为姐弟关系。”
　　“好。”黑衣人走出房间，呵呵呵，他就不信这一次，他们依旧这么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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