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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禅院惠似乎又回到了在禅院家每天日常的状态，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态却与之前有所改变。
五条悟的出现不可避免的为他开拓了一条新的道路，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是不是真的可以……
禅院惠不由沉思，只是——
去了一趟高专之后，五条悟好像缠上自己了。
“惠酱，我又来了~”
五条悟哼着小曲，熟门熟路的推开家主室的门。
“你还在这里窝着啊，每次见你都是在批文件，偶尔也要出去玩玩嘛。”
“少年就是要活力四射的哦，活力四射。”
原本正在埋头批改文件的少年忍不住皱起眉头，一字一句道：“这位五条家主，我记得这里是禅院家吧！”
他特意在禅院二字上加重语气，希望让五条悟明白两大家族的关系如同水火不容般，好让他知难而退。
可偏偏五条悟像是没听出来他什么意思似的，持之以恒的在禅院惠身边骚扰着。
终于被他闹的不耐烦了，禅院惠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抬头看向站直身体后海拔一下子高起来的白发青年，语气中难掩的无奈。
“说吧，什么事找我？”
五条悟微怔，“惠很懂我嘛~”
“是有关硝子的事情。”
“家入小姐？”禅院惠疑惑道：“她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要说麻烦也算是吧。”
五条悟丝毫不见外的拉来一个椅子，反身坐了上去——他一向讨厌土下座的坐法。
禅院惠的眼眸随着他的动作转动，并未出声。
“自从上次硝子和我不顾那些老橘子们的反对，强行离开高专后，他们就把硝子看管的更严格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似乎遇到了什么绝境的地步。
“然后呢？”禅院惠接着问道。
“这个时候就要拜托给我未来可爱的学生啦！”
“请别叫的这么恶心，还有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学生了。”
禅院惠冷淡的声音，撇开两人之间的关系。
五条悟哼笑两声，没在这个话题上面过多计较。
“惠，加入高专吧。”
青年的声音突然沉静下来。
禅院惠也不禁沉默，心底泛起小小的波澜，他低垂下眼眸。
“是为了家入小姐，所以需要用到我的力量吗？”
也是，只要利用好自己禅院家主的身份，就能便利许多了。
“不是哦。”五条悟一秒否认他的说法，“惠你不可能一直都待在禅院家吧。”
少年微怔。
“我感兴趣所以调查了下，”五条悟似乎并没有发觉到他一瞬间的异样，继续说着：“你是因为自己的姐姐才来到这里的吧。”
“惠，你想当一名咒术师吗？”
禅院惠愣了一下，不假思索承认道：“当然了，为了津美纪……”
五条悟打断他的话，“不是啦，我是说你自己想不想当咒术师。”
自己想不想？
禅院惠不由得陷入迷惑，自己从来都没有机会去思考，到底想不想当咒术师。
当自己被禅院直毘人带走时，当津美纪昏迷时，当禅院家主成为责任时，都不容许他不做出选择。
一直在忙碌的间隙中，他没想过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了，因为有更多的因素，驱使着他前进。
但是……
如果把一切全部清空，仅由自己的心情决定未来的走向。
禅院惠想，他不会再踏进禅院家哪怕一步，去当这所谓的、见鬼的咒术师。
自己就身处于腐烂的中心，这个咒术师的身份意味着什么，禅院惠是最清楚不过。
无论他，还是甚尔，亦或是禅院真希，都是其中的受害者。
而咒术师更不是什么伟光正的身份。
他之所以继续待在这里，只是为了津美纪而已。
所以，少年坚定又固执的抬起头，注视着等待答案的老师，斩钉截铁的说出自己的回答。
“不会。”
这么明显的态度，已经是拒绝的意思了。
因此，即使禅院惠下一秒就看到青年愤然离去也不为过，毕竟五条悟在自己身上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家入小姐……并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外出的吧。
但是，想象中的情景并没有在现实中出现，禅院惠茫然抬头，恍然中撞进了一片湛蓝的汪洋大海。
锐利却温柔的被注视着。
“五条……”老师。
青年的反应与他想的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相反。
因为，五条悟直接笑出了声。
禅院惠无措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早就知道咒术师很疯了，没想到最强的症状更加严重。
真可怜，连家入小姐都治不好吗。
半晌，等五条悟趴在椅子背上，笑岔了气，声音才渐渐消下去。
“要是惠你承认的话，我反而会犹豫让不让你来高专呢。”
“为什么？”
“惠你啊，心态不够当一名咒术师，这是事实。”
竖起一根手指，堵住禅院惠想要开口的嘴唇，五条悟笑着继续说道。
“咒术师这行说白了，就是拿命去赌。赌今天的任务不会丧命，赌明天的同伴不会牺牲，也赌昨天的自己会不会后悔。”
“我不希望我的学生，在临死的那一刻，心中想的却是对于自己选择的悔意。”
那双早已经露出来的惊艳的六眼低垂着，使得五条悟整个人面容都恬静下来。
“毕竟，咒术师不存在无悔的死亡。＊”
“这样也好，这样惠你在死前也不会后悔吧，哈哈哈。”
五条悟一副不愧是我的学生的模样，令禅院惠实在感到心累，这人怎么总是正经不过三秒。
不过，禅院惠也看到了五条悟的另一面。
意外的，有了点老师的样子。
鬼使神差般的，禅院惠不禁发问：“那你呢，是因为什么当咒术师的。”
五条悟传承自五条家，但是只要是见过五条悟的人，都不会认为对方是会任五条家乖乖捏在手心里的性格。
仅仅是因为被抚养长大，就要搭进去自己的人生，显然五条悟是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倒不如说，他会直接把那些磨磨唧唧的老家伙们掀翻。
所以，禅院惠才更好奇，五条悟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会真的是被所谓的正义绊住了手脚。
听到禅院惠的提问，五条悟望向远处，脸上满是怀念的神色。
“我有一个梦想。”
禅院惠：“……？”
……
那个六眼小鬼甫一出现在禅院家时，伏黑甚尔就敏锐的感知到了，对方恐怕也是如此，但是双方都默契的没有互相打扰。
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紧接着，伏黑甚尔就“看”到了五条悟径直向禅院惠的方向走去。
伏黑甚尔：“……”
他就知道，那个六眼肯定不怀好意！
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伏黑甚尔也跟了上去。
他不可能让五条悟这家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惠抢走，不然他的钱从哪里拿？
伏黑甚尔当然知道，五条悟已经发现了在门外光明正大偷听的自己，但那又如何，这里可是他的主场，要是六眼想要故意找事，自己还能趁机跟他打上一场。
跃跃欲试的舔了下唇，伏黑甚尔不想承认自己早在出发时，就已经把咒具什么的都带上了。
随着两人对话的深入，伏黑甚尔手中的武器攥得越来越紧。
那个混蛋，跟惠靠得那么近干什么，还把手指贴在上面……
深深地吸了口气，作为职业杀手的良好素养在此时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伏黑甚尔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观望了一会儿后，确认两人不会再有进一步的交流，缓慢的退去，不留下一丝痕迹，仿佛他从未来过。
他改主意了，就和六眼打一场有什么好出气的，伏黑甚尔这里还有更好的方法。
惠想去高专。
这是即使少年未宣于口，伏黑甚尔也能清楚的事情。
但是那样一来，自己的生活也要跟着变动了。
很意外，他一向随波逐流，不在意任何的改变。
只有这次，伏黑甚尔有点想做点什么了。
他拨通电话，“喂，孔，帮我办件事。”
随着嘴唇一开一合，嘴角的伤疤无数次扭曲再复原，形成诡异的形状。
拿了惠挺多钱，总要回报点东西，才好让他享受更多的金钱吧。
伏黑甚尔悠然的想着，自己可是明白怎样才能长久维持好与金主关系的。
……
禅院惠死鱼眼。
“所以这就是你跟着我来高专的原因？”
介绍一下前情提要。
虽然有一瞬间，禅院惠怀疑着五条悟梦想说的真实性，并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他忽悠了。
但再三思考后，禅院惠还是决定来了。
至于禅院家那边的事务，禅院惠会每天定时通过手机通话处理，一些书面的工作则放到周末统一进行。
于是进行完交接后，禅院惠独自一人来到高专门口报道，并看到了在那里等着自己的五条悟，以及……
禅院惠臭着脸，语气也不太好，“你怎么在这里？”
不等伏黑甚尔回答，五条悟就兴奋的抢过话题：“很不可思议吧！”
“当初甚尔找到我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呢。”
禅院惠疑惑皱眉，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上次不还是剑拔弩张的。
“请说重点。”
五条悟做作的清了清嗓子，“甚尔已经正式应聘成为高专的体术老师了哦~”
禅院惠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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