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之颜川

　　颜川到门口透气，“在想莫利是不是真的自杀呀！何万年虽然是个醉鬼，但他刚说的，我觉得没问题。”
　　司徒颜摇摇头，“可莫利真的不像一个会自杀的人！”
　　骆少川问道：“你来这时间不长，跟他接触过？”
　　司徒颜点点头，骆少川正欲再问，张小喜跑了过来，告诉颜川，程香君当时没从正门离开，貌似跟何万年很熟悉。
　　于是何万年被带到楼顶上，颜川再次问话，何万年说只知道程香君是从北京过来卖药的，提供了程香君住旅馆的线索离开。
　　颜川静静地看着夕阳，司徒颜在想：真好！这余晖映的天仿佛都没有那么冷了。幸好！今天还能和你一起站在这里看着夕阳西下。
　　骆少川却在想：你那么害怕还挡在她身前，你来了哈尔滨不过几天，就认识了那么多人，原以为至少在这哈尔滨，我能算上你独一无二地朋友吧！没想到…也是！优秀如你，怎么会和我这种一事无成的少爷整日厮混在一处。
　　二人都在消化着今天这一切，司徒颜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静谧，“咱们看看去！”说着就往出走，司徒颜已经习惯的认为他会跟上来。
　　骆少川叹了口气，“你和金启明去吧！或者，周墨婉！”
　　从来没有被骆少川拒绝的司徒颜，听到这话有些不可置信的停下脚步，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
　　骆少川深深的看了眼司徒颜，“我还有事儿。”说完毫不拖泥带水的独自离开，司徒颜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骆少川回到家和白姗姗打过招呼后，也没用晚饭，就去了书房独自喝酒，夏如安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你根本没有本事，没有本事…入喉的酒苦涩而又热辣：他从来没有逃避过自己的责任。
　　想起司徒颜的话，骆少川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几杯下肚，脑子里不可避免的闪现出，司徒颜奋不顾身的挡在周墨婉身前的样子，司徒颜和金启明一起吃饭的样子，骆少川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司徒颜有心仪的女子，看起来似乎是情投意合，我不是应该替他高兴的吗？！金启明找他谈事吃饭不是理所应当吗？！我怎么不觉得高兴呢？”骆少川摇摇头，想这么多干什么，真是烦，然后拿着酒瓶，一杯接一杯，直至不省人事。
　　司徒颜站在楼顶上吹了许久的风，独自去到了旅馆打听程香君。
　　旅馆老板告知程香君人不在，还说她并不缺钱，经常听洋人的戏，打扮花枝招展，还事多的很，老板给她收拾房间，嫌弃动她东西了，不收拾更不满意，嫌自己花了钱没享受。
　　司徒颜回家后，将知道的关键人物汇总写在了黑板上，坐在旁边盯着黑板回忆所有信心，但他始终怀疑莫利不是自杀。
　　这个时候周墨婉急匆匆地来找司徒颜，“墨婉，这么大雪，你怎么跑过来了？”
　　“沈姨，我找司徒颜有急事。”
　　司徒颜听到动静，“是因为莫利的事吧。”
　　周墨婉十分确定莫利不是自杀，她认为莫利满心都扑在研究做饭上，绝不会因为儿女情长闹到自杀的地步。
　　司徒颜陈述事实，“赵小玲走以后，茉莉餐厅的营业额确实下降了，所以她对莫利来说挺重要的；而且赵小玲和她的未婚夫并非良配，之前不闻不问，突然就找到工作接走了，莫利肯定不放心。”
　　周墨婉反问，“他如果对赵小玲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不开口留下她呢？”
　　司徒颜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正是因为他有这份心思，我才觉得他不会自杀。”
　　周墨婉不解，“为什么？”
　　司徒颜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概除了自己，没谁可以称作良配了！喃喃道：“既然并非良配了，他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周墨婉看着司徒颜低落下去得情绪，“你，怎么了？”
　　司徒颜并不想和她聊自己的事，岔开话题，指着她身后的黑板，“你比我熟悉茉莉餐厅的情况，再给我讲讲莫利的人际情况吧。”
　　周墨婉看了看黑板上的人名，补充了一个上去：何万年。莫利的合伙人，之前也是厨子，他酗酒无度还利用餐厅公款抽大烟，是莫利报警抓了他，两人平时也经常摩擦不断。
　　周墨婉继续说其他人，“程香君不认识；于大任？中际银行的董事长？”
　　司徒颜提出自己的想法，“对！是他，所以我想你去找沈华棠了解了解她这位继父，接触一下。”
　　周墨婉疑惑，“其实，你完全可以让骆少川直接去找于大任。”
　　司徒颜情绪不高的解释，“少川最近太累了，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吧！”
　　“他怎么了？”
　　“他好像对夏如安那番话，比较在意。”
　　“那怎么办？去劝劝他？”
　　司徒颜笑了笑，“不用！他是我见过最乐观的人，没有之一！”
　　俩人聊完已经不早了，还在下着大雪，沈夫人就将周墨婉留了下来，索性等案子忙完再走。
　　第二天吃早饭时，周墨婉向沈夫人表示谢意，沈夫人认为不必过于客套，有个人陪着，自己也挺高兴的，司徒颜也直言不用见外，沈夫人见此想撮合周墨婉和司徒颜，周墨婉解释是因为案子留下，司徒颜说就当周墨婉是他侦探社聘用的助理。
　　“助理？！我当年就是你老师的助理。”
　　二人尴尬时，骆少川的声音响起，“这女校案都结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司徒颜看着容光焕发的骆少川喜出望外，没来得及答话，被周墨婉抢先，“哦，我是他新聘请的助理。”
　　骆少川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是你老板，我怎么不知道啊！”说着又有些来气，骂道：“你有钱烧的啊！”
　　司徒颜无辜，“不是，不是你让我找周墨婉的吗？你这么着急来是发生了什么吗？”
　　骆少川这才想起来正事，“哦，莫利自杀的原因找到了，他误杀了李成言。”
　　骆少川带着司徒颜去往现场，周墨婉跟上。
　　“这个李成言就是昨天在茉莉餐厅吃饭的新客人，点了一份炸酱意面和格瓦斯，中途吃到一半不舒服就回家了，今早被人发现死在房间；我们封锁茉莉餐厅及时，检验发现炸酱意面里有砷，然后在莫利盐罐里有碾碎的老鼠药，很有可能是他误将老鼠药当成了盐，等他发现已经晚了，所以自杀了，现在证据链完整，老包已经让我们结案了。”骆少川在司徒颜查看现场时和他讲了自己得到的信息。
　　司徒颜听完坚定的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第一，炸酱意面不需要放盐。”
　　骆少川也有疑惑，“我知道你也不愿意相信，我觉得奇怪的是，老鼠药怎么可能出现在盐罐子里！”
　　司徒颜看着骆少川，“所以，还有第二，他和我一样，有些强迫症、洁癖，绝不可能把老鼠药放盐罐子里，因此，把老鼠药放到盐罐子里的人才是凶手，这是一起不折不扣的谋杀案。”
　　骆少川向来是顺着司徒颜，这次也不例外，“我跟老包争取点时间，局里最近查的严，抓紧时间破案吧！”
　　司徒颜看向骆少川，“我需要重新确定昨天的客人。”
　　骆少川点头，周墨婉去找沈华棠。
　　颜川细细查看案发现场后，骆少川去找老包争取时间，司徒颜单独去报社找金启明，让他帮忙查李成言和程香君。
　　随后再次去找了何万年，问昨天所有人到店的用餐情况，何万年却假装不知道，司徒颜提出莫利和他有过很多摩擦，何万年表示餐厅每个人都和莫利关系不好，赵小玲也和他闹过不高兴，莫利劝说赵小玲，不让她去找未婚夫，两人为此有过争吵，何万年还表示，店里所有人和他的那点儿小摩擦都不至于去杀他，而且莫利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他自己更不可能做忘恩负义之事。
　　随后何万年找来了张小喜，还说要去电报告知赵小玲这里发生的事。
　　司徒颜让张小喜仔细回忆昨天所有人到店的用餐情况，最好精确到每分钟。
　　张小喜表示莫利对时间有要求，下单十分钟内就要把菜端上去，有预定的话五分钟内上齐，所以对于每个顾客的用餐时间他基本可以确定。
　　张小喜回忆，第一个客人十一点到店，要了杯水说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大概是十二点二十到十二点半之间，没有亲眼看到人离开，应该是没走正门，如果走后门就要经过厨房，但莫利一般不会让人进厨房；然后是司徒颜和金启明，大概十二点零几离开；之后程香君在门口，等何万年给打包，中间何万年不小心用烟头烫了一下程香君的手腕，她也没闹，感觉两人有些熟悉，她走了厨房后门，非要走说是后门离家近，大概是十二点十分之后，在这个时候于大任来了，他应该经常来，菜是预定的炸酱意大利面，没一会儿那个陌生客人李成言也来了，说人有人推荐，点了份炸酱意大利面，十二点二十五分左右，贺大爷来的前后脚，于大任吃完离开，然后十二点四十李成言因为不舒服也不等他还没等到的什么人，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十二点差不多五十，贺大爷等了快二十分钟还没上菜，就去催，结果发现莫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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