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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关于你要求清理总部卧底的事情，”boss温和地说，“我的看法是，你可以去做，但只是你去做就行了。”
琴酒微微一怔。
他明白boss的意思，“只是你”意味着琴酒只能动用自己的直属力量，而不能借助组织的其他势力，这和他在美欧的做法完全不同，这种做法当然不至于让琴酒没法行动，但无疑会让他的行动困难很多。
虽然如此，琴酒还是温顺地低下头：“好的，先生。”
Boss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支持你，Gin，我也明白你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对于我们来说更是如此，你在欧洲已经做得很好了，但还是出事了，不是吗？这当然不是你的错，但……”
“朗姆向您告状了？”琴酒挑眉。
Boss沉默片刻：“朗姆也是很辛苦的。”
琴酒冷笑：“他的辛苦可都有足够的‘回报’。”
朗姆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组织的二把手的，如果说boss在意的是组织的研究，琴酒只在意组织的存在，那朗姆追求的就是组织的权力，那个家伙可以连续加班一个月却不要求任何回报，因为那是他权力的证明，对于朗姆来说，金钱和力量都比不上权力，所以对他不假辞色的琴酒才会让他这么看不惯。
对于朗姆来说，加班加点地组建意大利分部并不是什么辛苦，说是奖励也不为过。
Boss对于这一点显然也是知道的，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虽然这件事是朗姆告诉我的，但我并不是为了他才做出这个决定，Gin，我是为了你。”
连boss也觉得他的人缘太差了吗？琴酒漫不经心地想：“我不在意。”
Boss神情无奈地说：“你总该在意一下。”
这次琴酒没再反驳，他垂下眼平淡地说：“好的。”
这幅样子让人更无奈了，boss摇摇头：“算了，总之这一次还是不要牵扯太大，其余的……就照你自己的想法做吧。”
琴酒点头：“我明白。”
“不说这个了，”boss笑着指指一旁的座椅，让琴酒坐下，“我听说，莎朗之前惹了你？”
琴酒毫不拘谨地坐了，闻言冷笑一声：“她惹的不是我，是fbi。”
“但还是辛苦你了，”boss说道，“你遇上了赤井秀一？”
琴酒低头：“抱歉，没能杀死他。”
“不用道歉，”boss温和地说，“他的能力确实很强。”
“Gin看起来可不像是受了什么伤的样子。”白兰地尖锐地开口。
“Brandy。”boss严肃地喊出白兰地的代号。
与此同时琴酒开口：“是我的失误。”
“我应该能杀死他的。”他毫不避讳地说。
很难说白兰地是因为什么闭嘴的，但boss的神情看起来更无奈了：“这不是你的错，能杀死赤井秀一当然好，但这并不是你必须做到的事。”
“我没有这样命令过你。”他对琴酒说。
琴酒怔了一下，垂下眼：“我明白了，先生。”
等到那些该死的超自然力量全都消失，他一定要彻底地杀死赤井秀一——！
Boss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这个话题也走进了死胡同，于是扯出第三个话题来：“你把施瓦兹送到雪莉那里去了？”
琴酒点头：“让他适应一下。”
对一个从没来过日本，甚至不会日文的人来说，在组织的研究所里工作，负责抓一个小孩实验品，确实是比较好的过渡——虽然那个小孩是主角。
Boss点头赞同：“不错，雪莉她……也确实需要一些压力。”
Boss对雪莉的研究是很期待的，当然，也不只是雪莉，他的身体状况日益下降，但凡是可能的机会，他都会想要尝试一二，但aptx4869显然是最接近成功的一个，毕竟这是一个已经有成功案例的项目。
琴酒明白boss的期待，虽然他没有办法理解这种期待，但也不会泼boss的冷水，于是只是沉默了。
话题又卡死了。
Boss沉默了一会儿，大约是觉得再谈组织里的事也没有意义，于是说起了别的：“今年的春节你又不在日本。”
那时候他正在德国杀人呢，琴酒本来也不会过什么节日，boss突然提起这件事让他有点疑惑：“是的？”
“过节都没有休息可不好，”boss笑着说，“不如把休假补上吧？”
琴酒：“……好。”
“你终于懂得休息了，这是好事，”boss很欣慰，“想要出去玩玩吗？组织可以报销。”
琴酒：不是，我春节工作是因为有人炸基地啊，难道是我自己想加班的吗？
琴酒摇头：“不用，我在家休息。”
“那也不错，”boss想了想，“既然这样，我送你一件礼物吧，就当……补上春节礼物。”
他拉开书房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递给琴酒：“之前送过你车，现在送你一套房子，以后想休息，可以去那里。”
琴酒心说现在都快到二月份了，您这个春节礼物真是够迟的，但他没有推辞，伸手接过：“您费心了。”
“不，不，”boss终于愉快地笑了，“你才是。”
琴酒离开之后，boss弯下腰，白兰地立刻拿出呼吸机给他罩上，boss深呼吸几次，才把呼吸机放下。
“Brandy，”他说，“你刚才为什么要插话。”
白兰地心中一凛：“先生，您明知道……”
琴酒和赤井秀一那一战绝对有蹊跷，琴酒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放过组织敌人的人，更何况那还是从他手底下逃跑的赤井秀一。
Boss摇了摇头。
“你可以憎恨他，Brandy，”乌丸莲耶说，“但你必须信任他。”
琴酒走下楼，看也不看自己那件已经被拆成碎片的大衣和里面被拆出来的武器径直出门——他最习惯的武器都是贴身带着的，大衣里这些不过备用，拿来打白兰地正好。
他离开别墅坐上车，伏特加问：“大哥，去哪里？”
琴酒打开手机，看到boss发来的邮件，对伏特加报出地址，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看不出来，你们这个boss对你还挺好的嘛，怪不得你这么忠诚。”系统在他脑子里嘀咕。
这家伙笨得和伏特加如出一辙，但它又不是伏特加，琴酒懒得去教育它。
Boss当然对他好，这和boss防备他毫不冲突，同样的，琴酒的忠诚也和boss对他的态度毫无关联。
大概只有系统这样的弱智才会觉得boss的决定真的完全是为了他好，琴酒在组织里到处是仇人又不妨碍他当boss的刀，不如说这简直是最合适的，所以boss才那么喜欢他。但刀不能指向主人，甚至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所以boss会在这时候出面阻止他继续清剿卧底，这绝不仅仅是朗姆的关系。
当然琴酒毫不怀疑boss对自己的信任，乃至于喜爱，这种感情是无关于琴酒的能力的，也无关于组织的需要，这是单纯属于人的情感，只不过对于boss这种人来说，情感和行为是要分开的。
朗姆追逐权力，而boss是玩弄权力的人，如果不是为了他晦暗的野望，乌丸莲耶绝对会成为一个成功的政治家。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不断地失去，哪怕是唯一留在他身边的贝尔摩德也会怨恨他，没有人能忍受这种情绪上的落差，不知道有多少白兰地倒在这上面……但琴酒不会，这大概源于琴酒一贯的感情匮乏，他从来不会对别人有所期待，当然也不会受伤，他向boss献上自己的忠诚，并不在意boss会怎样使用它。
Boss是这样珍惜和利用这份忠诚的，他从来不怀疑琴酒，但依然会限制和防备他，这是boss这种人的本能，或许一般人无法忍受，但对琴酒而言这很值得，作为反派来说这也许有点可笑，但琴酒喜欢自己的工作，他很乐意维护组织到最后一刻，除此之外他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
……反向在意不算，现在他很想让那些超自然现象消失。
伏特加一路开车到了指定地点，boss送给琴酒的房子是一套在河边的别墅，看起来还很新，大约是boss曾经的住所之一。
他用钥匙打开大门，带着伏特加走进去，只是简单地扫视，琴酒就确认了boss把这房子交给自己绝不是临时起意——屋子里面被打扫地很好，而且装修成了琴酒喜欢的样子，干净，整洁，极简。
“这是那位先生给大哥的吗，”伏特加有点兴奋地说，“大哥不愧是大哥！”
不管怎么说还是比弱智系统有脑子一点。琴酒想。
既然boss好心送他房子，那琴酒起码也得在这里住上几天，他拿出手机给楠田陆道发消息，让他送点日用品过来，又让伏特加去买食材——倒不是琴酒非得使唤伏特加，实在是伏特加一副就是很想被使唤的样子，让琴酒在恨铁不成钢之余也只好满足一下他的愿望。
……之后再给他接几个单人任务好了。
然后琴酒把这个别墅整体检查一遍，别墅高三层，还有一个地下室，占地不小，但房间相对而言非常少，一楼是客厅，二楼是厨房和餐厅，三楼是卧室和书房，地下室则被改造成了训练场地，房间这么少就导致了每个房间都很大，而在极简的装修之下可以说是显得空荡荡的。
不得不说，这是很让琴酒安心的设计风格，能一眼看到屋子的全貌。
家具稍微多一点的地方就是厨房，摆着昂贵的烤箱和各种厨房器械，琴酒在心里提醒自己下次发福利不能只给下属，上司也要照顾到……白兰地应该不敢截他的东西。
在否定了他的计划之后试图用昂贵的礼物安抚他……从这个角度来说boss还真有点像那种不善言辞的老父亲，虽然他“儿子”其实完全不需要这样的安抚。
但这地方真的很对琴酒的口味，这样说来组织确实是有福利的，只不过相当难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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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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