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豆哪有法爷帅

　　两个连道种都没有的小丫头，瞧着还跪着一个金丹，脚一踏进结界，先拱手行礼。

　　“最近舞练得怎么样了？”齐长老随意放下一子。

　　宁小姐张嘴，她觉得自己尽力了，但鉴于自己的天赋，又有点心虚，以至于顿了好几秒也憋不出一个字，倒是程霜霜爽朗大方，用晚辈跟长辈撒娇般的语气说：“我们两个自然练得很好啊，齐长老你如果不信，就去问掌教和司舞的执事，她们都看着呢！”

　　“你们彩排的留影，我通过灵器，也看清楚了，是不错。”齐长老也没反对，接着对跪着的那位说：“你呢，有什么想说的。”

　　孙箐雅瞪了她们两个小的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根本不屑解释一般。

　　倒是宁娴瑜受不了这尴尬又让人窒息的安静，弱弱地开口：“其实我的基本功不好也是真的，如果我的存在，会让这次灯会的祭月舞出差错，不如把我换了吧？换成第六名的神道候补不行的话，不如让外门的小李师姐站我的位置？她作为替补，一直都和我们一起练，我觉得她一定能胜任。”

　　演不演出什么的，宁小姐不在意，反正她想要的，不过是那点三倍工资而已。

　　“瞧瞧，这就是她和你的区别，孙箐雅，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罚你吗？”齐言居高临下地看孙箐雅，接着说：“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对，错的是别人？！”浑厚的灵力浸透在这言语中，其中夹杂着精神威压，让跪在地上的孙箐雅感受到了压迫和恐惧。

　　但当这些压迫和恐惧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她藏在心里的不甘和愤怒，瞬间爆发了：“我就是没错！我不过是想让某些废物滚而已，凭什么我在十万人前展现自我的舞台，要因这样蝼蚁蒙尘！”

　　“废物、蝼蚁？很好，你诚实地说出内心的想法。”齐言刚刚的威压收敛了些，然后说：“你觉得你这个金丹，比凡人跳得好，因着道种灵力，自然比她们更高贵一等，是吧？”

　　孙箐雅红着眼，咬牙没接话，齐长老接着说：“你以为你真的很了不起？同是金丹，你怎么不跟樊天音比？要我说，不单程袅袅比你好，就是程霜霜现在立刻融一个道种，也不比你差！”

　　齐长老生气地将棋子扔到孙箐雅的脑门上，大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当年深渊妖魔暴动，你父母死光了，你那凡人舅舅拉着你，从澜月洲到我桃花派外门，哭着喊着，求着我收留你，我是念着与你父亲那丁点交情，多了分菩萨心肠，才让你这性格乖张，在问心灵泉里差点出不来的丫头进门的！”

　　“啊言，够了。”莫掌门伸手拉着齐长老，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孙箐雅说：“心里再怎么怨怼，你也不应该把那些糊涂话放在外面，若被人瞧见了，对整个宗门都是极大的羞辱啊。”

　　“弟子知道错了。”孙箐雅低头。

　　“错在哪儿了，说说。”掌门接着问。

　　“其一，弟子不该把怨怼的话放在灵能网络上，让外人看到。”

　　“其二，弟子不该胡乱猜测公开选拔的不公，天道作证，掌门和长老把控下，没有人会作假。”

　　“其三，弟子不该攀扯西大陆的贤者之塔，空口白牙污蔑九环的阁下，做出让东西大陆不和的举动。”

　　孙箐雅一口气说了三个，抽抽噎噎地，但态度还算诚恳。

　　“还有呢？”掌门的语气缓慢，但沉稳中带着另一种压迫感。

　　孙箐雅张口，一时想不出还有什么，思来想去，咬牙切齿地说：“还有……还有弟子不该过于傲慢，不该看不起没有道种的师妹。”

　　“你心里还不服气。觉得小宁给你当伴舞，是连累你了。”掌门直接说出她心底的想法，他似笑非笑：“若当年你听了我的，不走齐长老的路子，去三长老那里单纯地学舞，你要怎么挑剔你的舞伴，我都不会说半句话，因为在三长老那儿，跳得好，就是一切，像小宁这样的，不说半天，就是半刻钟都待不下去。”

　　“是你自己放弃了这个以舞入道的机会，选齐长老这路子的，我说的没错吧？”掌门问道。

　　“对。”想起曾经的选择，她似乎有些迷惘，但很快又反驳起来：“但就算是这样，我也只是想让祭月舞更好而已，她这样的水平根本不合适！”

　　“你还不明白吗？若你是个纯粹以舞入道的苗子，小宁不会给你伴舞，但她如今站在这里，是全东大陆人选出来的。”

　　“可……那些凡人根本就……”就什么都不懂，就只是在胡闹和起哄。

　　“想在万丈红尘中，要凡人哄哄闹闹而来的肆意追捧，自然，要受着这些看似不合理的规矩。”掌门一边说，却一边摇头，有种落寞和无奈。

　　齐长老瞄了宁娴瑜一眼，对孙箐雅说：“你以为我想让这丫头在灯会上跳？我老实告诉你，我也不想！但有我齐言一日，我就要桃花派对东大陆众生说到做到，你受着，她受着，我也受着。

　　这是我们神道宗门从万丈红尘中得到的力量，因被认可和狂热喜爱而生的信仰力量，自然也受万丈红尘芸芸众生的指指点点和各种禁锢。

　　你当初若去三长老那里，可以只痴迷于舞道，但在我齐言这里，你要让别人喜欢你，你的一言一行，说话做事，都要经过脑子，要落落大方，要得体且让人挑不出错处，你明白了吗？”

　　孙箐雅瞪大眼睛，似乎还在思忖着刚刚那番话，一会后，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明白了。”

　　“好了，明白了就回去吧，明天好好跳，别因为这种小事，说什么影响状态出岔子。”齐言长老知道这事儿后，就让孙箐雅把灵能网络上，那些胡话都清理干净了，现在骂也骂了，教训也教训了，就准备让人走了。

　　被训了一顿，内心五味杂陈的孙箐雅低头离开了。

　　齐长老随便问了程霜霜几句，确认她一发现这个，就给他打小报告，也没有泄露什么，就满意点头，并让程霜霜不要再提这件事，可以走了。

　　宁娴瑜是正准备和程霜霜一起告退的，但被叫住了。

　　她单独站着，想起刚刚齐言发飙骂人的样子，不知道为啥，有点忐忑。

　　这大概就是凡人面对高阶超凡者，灵魂深处忍不住的战栗吧。

　　不过说起来，在这些金字塔顶端的人物里，也就只有在克里斯阁下身边，是让她安心又自在的。

　　“昨天晚上去哪里了？”齐言问得挺随意的，就是这问的内容，多多少少有点教导主任巡查女生宿舍不见人的味道。

　　“克里斯阁下用瞬移魔法带着我外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地点是天机阁算宗。我见到了算宗的二长老，还有两位分别叫梁鸿和即墨康的小仙君，他们在讨论那个新舞台的相关的合作，而我是翻译。”这个合作桃花派也有分，她觉得没什么必要隐瞒。

　　“你之前认识梁鸿和即墨康？”

　　“不认识。”谁认识这两傻哔——（消音）啊。

　　“跟柯茗也是到了桃花派才认识的？”齐言问。

　　宁小姐诚实地点头。

　　“哼，你还真是个大冤种啊。”

　　“啊？”突然被叫大冤种的某咸鱼有点懵。

　　“行了，回去，明天好好跳，别出岔子啊！”

　　听着齐言有点凶巴巴的话，作为打工人的宁小姐连忙点头。

　　看到她这怂怂的小模样还怪可爱的，齐长老狐狸眼一眯，接着说：“明天如果你表现好，我多给你包个红包，就当辛苦费了。”

　　“谢谢齐长老。”某一心赚学费的打工人，终于打从心底里笑出来了。

　　等她走远了，齐言才对掌门说：“瞅瞅，就这财迷样，眼皮子还这么浅，就你当个宝贝，我是不会要的！”

　　“我看她的心确实不在我们这里。”莫掌门摇头，接着跟他商量：“要不你让那调皮的留影珠，就少对着这丫头转得了。”

　　“我偏不！我就要让全东大陆都看看这丫头，平时练习是个什么鬼样，后山随便哪只通灵狒狒都比她强，瞧瞧他们选的什么玩意！”

　　“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莫掌门眉毛一挑，有些无法理解：“年纪越大越不靠谱了。”

　　“凡人不爱看选拔，但就爱看她、看我乐子的人多了去了，若能把这些家伙骗进来，顺便多瞅两眼其他的丫头，也是件好事。”齐言不甚在意，随口就给了个解释。

　　“你高兴就好，只是真到了最后，这丫头进了前十却不入我桃花派，我怕某人，有点面子上过不去啊。”莫掌门把手伸入衣袖中，一副猫咪揣手手等着看戏的模样。

　　“大不了送她一个道种，让她拿去西大陆研究，反正我们桃花派家大业大的，某人也老爱到处送东西了。”

　　“齐长老也难得大方一回啊。”掌门笑着感叹道：“罢了，看着这次合作的份上，就便宜西大陆那群魔法师了。”

　　“说起来，那九环的，和她什么关系啊？”齐言难得八卦起来，接着问：“你刚刚有没有开读心术？”

　　“没有，不是你在问话吗？”莫掌门表示，他刚刚在看戏啊。

　　齐言翻了个白眼。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