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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0
虽然周承只应了元辞可以去试试，但又把贺冰拉进来，贺冰出马还有失利的时候么？摆明了是要做成这件事。
一时间公司上下都对元辞眼红的不行，谁能想到这个小菜鸟去年还在被刘宪训得大气也不敢喘，今年就要走上年薪百万的人生巅峰了呢。
元辞着实享受了一次被人嫉妒的快乐。
贺冰回归之后，不少原先被周承边缘化的中层也重新活跃起来，可出乎意料的是，贺冰表面上回归了，但实际上他却是从运营中退了出来。
这搞得原先追随贺冰的人一头雾水。他们好不容易把贺冰盼回来，但回来后的贺冰和不在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元辞察觉不到这些细节，他正全副身心沉浸在推动与印度佬的合作中，发誓要靠自己做成这一单，让贺冰刮目相看，但……事与愿违，元辞很快就被自己打了脸。
“迪尔迦代表忽然否认了原先许诺的8%定金，强调必须是5%，否则合作进行不下去。”元辞站在贺冰办公室里，一脸的不情愿。
贺冰头也不抬地问：“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贺冰表现的越是淡定就越让元辞抑郁，“昨天，我一口回绝了他，结果说完之后我再也没能联系上他。”
贺冰：“你明天给他发信息，说5%可以谈。”
元辞皱眉：“5%的定金公司会同意么？周总不是不同意吗？还有非得是明天么？”
贺冰把笔搁置在一边，终于写完了他的东西，“你也可以后天回复他。”
元辞和印度人的合作意愿太强烈，反而被印度人拿捏住了，印度人故意冷着元辞来压价。
元辞急的着急上火，但贺冰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证明印度人已经有意向合作，所以才开始用手段杀价。
“万一这个时间里他和其他人合作怎么办？他也跟嘉禾那边的人谈过。”
贺冰：“嘉禾跟我们公司的方向一样，他找到嘉禾那里也很正常，合作总是要多对比几家。”
如果是往常，元辞一定沉得住气，也看得清客户的欲擒故纵，但现在他太想做成这事反而自乱阵脚，贺冰这不紧不慢的态度简直令人火冒三丈。
元辞：“贺总，您要是忙不过来我就不打扰您了。”说罢扭头就要走。
“慢着。”
元辞手都搭在门把手上了，贺冰把他叫住了。
“你跟我出去办点事。”
元辞以为贺冰要带他去办什么正事，上了贺冰的车。
车子一路往城外开，元辞眼看着四周出现大片芦苇荡不禁迷惑了，这芦苇荡里有工厂么？
贺冰把车停到一边碎石铺就的简易停车场里，吩咐元辞下车。
元辞下车都懵了，贺冰这是在干嘛？
贺冰从后备箱取出一个红色小桶和一个长条形的工具箱，塞到元辞手里转身关上后备箱门。
元辞看了看工具箱上的字眼，“XXX专业渔具”
“……”
现在是工作日下午三点！
“贺总，我没时间和您钓鱼，我真的很忙。”
贺冰手里拎着一个折叠凳径直往前走，压根不理他，元辞深呼吸好几次才没把贺冰的东西给扔出去，深一脚浅一脚追上贺冰。
这是一块半开发的野塘子，塘边已经有一个老大爷了，见贺冰到来遥遥打了声招呼，“来了啊，今儿挺早。”
贺冰在离大爷稍远的位置摆开了家伙事，“今天有点意外，早了点。”
大爷：“今天多了个小朋友。”
“嗯。”
这大爷身姿挺拔，气定神闲，不似一般人。不过贺冰不多说，元辞也不多问，只是出于礼貌跟大爷摆了摆手，大爷也笑了笑没多问。
元辞于是眼看着贺冰先是调了大半碗鱼食，捏碎了撒进水塘里，随后挂鱼饵、甩杆，坐等鱼上钩，压根不理元辞。
元辞在旁边干站着看了半天，总算明白贺冰这是在磨他的脾气，可元辞也跑不了，周围荒郊野岭连个车影子都没有，他走也不知道往哪儿走，就得硬捱着。
也不知道是贺冰的水平不行还是这野塘子里的鱼太狡猾，好几次元辞都看着浮标一上一下的，分明是有鱼在咬鱼饵，等贺冰过会儿提上来，鱼饵是没了，也没见着鱼。
贺冰也不嫌麻烦，捏了鱼饵挂上，再抛进同一个位置，元辞一开始还站着，后来就托腮蹲在一旁，一看浮标动了马上去看贺冰，生怕贺冰错过。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等贺冰提上来，鱼钩上一片光秃秃的。
就这么折腾到天黑，元辞在一旁被折腾的都要睡着了，被贺冰起身的动作惊醒了。
元辞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上鱼了么？”
贺冰：“没有。”
“哦”，元辞比贺冰还要沮丧。
贺冰一边收东西一边问，“我送你回去，你去哪儿？”
元辞：“回家吧。”
贺冰：“今晚没约会么？”
元辞没多想，以为贺冰是问有没有人喊他出去吃饭，随口答道：“今晚没有。”
贺冰也没多说什么，低头默默收拾东西。
贺冰收完了钓竿往回走，过去和大爷打招呼，“陈伯今天收成怎样？”
陈伯眼神示意旁边的小桶，“收了几条半大的。”
元辞往桶里一看，里面几条不足巴掌大的鲫鱼，下意识说：“这片塘子也不大，养不出大鱼。”
说完又觉得自己多说了话，下意识看向贺冰。
陈伯笑着说：“看上去是这样，不过也说不准呢。”
元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贺冰对陈伯说：“您还不收竿么？这天色有点晚了？要不我送您一段。”
陈伯摆摆手，“不用，人已经来了，我这就走。”
贺冰往后看去，雪亮的车灯从芦苇荡的缝隙里透过来，有人来接了。
贺冰拉着元辞告退，“那我们先不打扰您了，明天再见。”
陈伯笑眯眯冲他们挥手，“明儿见，希望还能见到这个小朋友。”
贺冰：“他会来的。”
俩人走出去了一段路，元辞黑着脸问，“贺总，明天我还得来么？”
贺冰默认。
元辞语重心长地跟他讲道理，“贺总，您这样做是违反公司章程的，公司章程第九大条第2小条规定不能在上班时间从事与工作无关的事……”
元辞也不曾想到他将公司章程熟记于心的结果是用到贺冰身上来，明明当时他背这玩意时是为了在刘宪面前自保来着。
元辞一字不差的背了三条公司规定，贺冰终于被他念烦了，言简意赅道：“你不用背了，章程我起草的。”
元辞被噎了一下，随后气鼓鼓地说：“那既然是您写的您更该遵守了！”
贺冰：“……”
第二天一早，元辞闹钟还没响呢，忽然来电话把他炸起来。
“我在你楼下。”
元辞脑瓜子嗡的一下大了，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贺总我……”
“十分钟。”
元辞还想找点理由，接着那边就传来了盲音，元辞被憋得心梗。
元辞挠着睡成鸡窝的脑壳，反复怀疑贺冰是不是在故意耍他。
怨念归怨念，元辞还是卡着十分钟坐进贺冰车里。
元辞甩上车门，车里贺冰正在听广播，问元辞：“吃早饭没？”
元辞简直想翻个白眼给他，十分钟他能干什么？
“没有。”
贺冰：“那先去吃。”
二十分钟后，元辞盯着熟悉的招牌，寻思着时光如果能倒流，他一定选择说吃过了。
令人印象深刻的早茶店，他上次在这里尴尬地用脚趾抠出了三室一厅。
“贺先生您来了。二楼老位置给您留着了，还是老几样么？”收银小姐姐熟练到给贺冰点单，随后看到了贺冰旁边的元辞，顿了一下，关切地说：“您今天多了一个客人，要加什么？”
贺冰砖头看元辞：“你吃什么？”
元辞安慰自己事情都过去很久了，收银姐姐一天见好几百号人，肯定把他给忘了，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担心收银的姐姐认出他来。
只见元辞眼神躲闪，“贺总您推荐就行，我先上楼了。”
不等贺冰说什么，元辞脚下不停飞快地上楼了。
贺冰不知道元辞有什么急事跑的这么急，只好低头给他点菜。
“贺先生，您是不是和刚才这位先生来吃过。”收银姐姐问。
贺冰想自己是带元辞来吃过，点了点头。
“当时您给他点的流沙包、红米肠、排骨蒸芋头，想给他点杨枝甘露来着最后又换成了鱼片粥。”
贺冰微微哑然，“你记得那么清楚？”
收银姐姐笑：“我没别的本事，家里从小开餐馆，这记客人菜单和喜好从来不出错。而且您这个朋友……长得好看又挺有意思，自然就记住了。”
难怪刚才元辞为何跟夹了尾巴似的跑那么快了，收银不专门提他都忘了上次的乌龙事件，想到这里贺冰眼底不自觉漫上一层浅浅的笑意。
收银小姐姐察言观色，“还是上次那几样吧，要不再把鱼片粥换成杨枝甘露尝尝？我们家杨枝甘露好吃着呢，好多小朋友都点。”
贺冰阖上菜单递过去，“就按着你说的点吧。”
收银员接过菜单，从后边壁橱里取下一瓶芒果汁，声音轻快地说：“送你们一瓶，店里自己榨的，上次买单的事情真是让您朋友不好意思了。”
元辞刚才拼命躲着人家，要是知道自己已经被认出来了会是什么表情。
贺冰接过来，脸上闪过一丝狭促的微笑。
贺冰上二楼，便见元辞坐在熟悉的位置对面，神色不大自然，贺冰过去把芒果汁递给他。
元辞莫名其妙，伸手接过来，“这是什么？”
贺冰，“没什么，店里说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给你道歉。”
“……”
元辞的脸上顿时五彩纷呈，内心哀嚎：“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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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中年男子，贺总也不能免俗，钓鱼，钓不被定义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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