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blood-c]与更衣小夜做同学的日子

作者:花朝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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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见


      这种日常任务根本不需要担心,春奈在意的反而是任务提示里的“系统面板升级”。

      既然有“新手村”,“新手任务”,那当然会有游戏系统更新换代,关键在于什么时间,什么举动会引起“升级”。

      跟小夜交流过任务后,春奈选择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则会由小夜完成斩杀。更衣唯芳果不其然在不久后将小夜唤到主殿,告诉她八卦显示古物将在今晚出现。

      而被更衣唯芳排除在外的春奈乖乖回到自己房间,路过主殿前她向里望了一眼,男人正严肃地对黑发少女说着七原文人设定的背景信息……在实验计划极其崩坏的现在,唯芳的表演简直是一出情景剧。

      可惜观众已经出戏了,演员却还沉浸其中。

      春奈觉得有意思。听说边境地区的驯象人,会用锁链将幼年象绑在柱子旁。幼年象力气不足,无法挣脱锁链,便会逐渐对此习以为常。即使成年以后也不懂得挣脱,任由锁链摆布。

      回到卧室后,这样的想法漫不经心地划过春奈的脑海,没有在那层层堆叠盘旋着不断计算交错的思考计划中产生一点涟漪。

      随便把带来的东西整理一下,春奈坐在柜子前,将梳妆台当成书桌使用,继续写少年与魔女的故事,争取早日把代价交还给四月一日――这并不是太难的事,只是重复默写而已,她还可以一心两用,思考别的事情。

      两个日常任务今晚就能完成,【觉醒千里眼】一行仍然是灰色,但春奈毕竟在上周目成功过,此时再去回想那种感觉,也不是没有头绪,最重要的也是最难的那个,排除【地龙神威的觉醒】,就是【樱落之时】――杀死樱冢护。

      樱冢护是个定时炸弹,一旦他跟七原文人接上头,两个变态的威胁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的事――首先春奈就不得不从蛰伏状态被推到明面上,到底想做点什么手脚不方便。

      死去的樱冢护才是好樱冢护。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距离上次樱冢星史郎来浮岛只过去了一天,七原文人肯定在找他,但樱冢护不是那么好找的人,要吸引他,最佳的诱饵是皇昴流――不,是跟别人接触并有所改变的皇昴流。

      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留下痕迹,时隔那么多年,皇昴流又重新为了别人的意志而心甘情愿地奔走――樱冢护,你能忍得住吗?

      诚然一开始樱冢星史郎是不在春奈计划内的隐藏结局,但这并不妨碍春奈依托这个结局修改计划……引来皇昴流,与之接触,再用言语说服,勾起小阴阳师的怜悯之心,而天龙的结界又是明晃晃的道标……

      樱冢星史郎很快就会发现,一直追在他身后的青年在浮岛待了一小段时间,立刻像变了个人一样放弃了这持续多年的追逐――就像他已经放下了他们之间的纠葛一样。

      所以黑之阴阳师会再回到浮岛的……那个危险又自负的男人。

      虽然这都是春奈计划中的事情,但樱冢护的战斗力毕竟与常人不同,她没有悄无声息结束战斗的把握……,春奈眨了眨眼睛,那双紫色的眼瞳像是盛夏夜风中盈盈的鸢尾花,柔美而冷淡。

      她要确认小夜的安危,要给七原文人找麻烦,要在樱冢护这个定时炸弹爆炸前杀掉他,所以没有一丝时间能够浪费在这里。可越是如此,她越明白“到关键时刻才绝不能自乱阵脚”的道理。

      要冷静、慎重……并且迅速地解决问题。

      春奈放下笔,轻轻闭上眼,在心里对自己训斥。

      她阖上眼几秒就睁开了,眼底深处那些起伏的情绪果然已经重新压了下去。指间的钢笔顺利勾勒出流畅的文字,把尚未到来的樱冢护抛到脑后,转而思考起皇昴流那一边的进程。

      若说从斩杀概念的角度来看,两仪式其实要比远野志贵合适,但一则两仪式目前还未觉醒直死之魔眼,她又在两仪本家居住,贸然找上门可能打草惊蛇,而远野志贵本身具有七夜家无法抑制的退魔冲动,在看到殡藏人的那一刻,一定会像切割爱尔奎特那样,忍不住对他体内的“朱食免”下手吧。

      虽然起作用的是固定于其中的概念,不过从资料上看,一旦容器打破,概念也就失效了,如此一来小夜就能从七原家族手中获得自由。

      春奈翻过一页写满的笔记本,心想即使皇昴流失败了也没关系,他本身出现在殡藏人身边就已经是个信号了,皇一门势力的下场会把东京的水搅得更浑,唯一没办法预测的是身为梦见本身的丁姬的心思。

      ……但她也不至于碍春奈的事。

      至于不采纳皇昴流的建议,那确确实实是对青年的保护。

      七原集团的实验室收拢了足够多的行踪不明者充当实验体,实验体们非但求死不能,甚至还被实验人员娴熟地把握着精神承受力,带给他们“恰到好处”的极限痛苦。

      等到他们有点适应了现在的身体反应,就又带着他们前往下一阶段的地狱。

      但有时,他们也有休息的机会。这不是七原文人的怜悯,仅仅是为了延后他们崩溃的时间,所以才让他们有所喘息而已。

      因为还能清醒思考,所以总期盼着有人――不管是什么英雄还是妖魔,打破这残酷的闭环。

      实验体们就好像置身于地狱之中,却看到了垂落下来的蜘蛛丝,无比迫切地期盼着谁能够拯救自己。

      而时间一久,没有人来放出瓶子里的魔鬼。

      于是他们仅仅是诅咒着,无比绝望地诅咒着,让那曾经尽情切割分离自己□□,以自己的恐惧,和痛苦,以及绝望为乐的人们,被更加巨大的黑暗所吞噬。

      即便是皇昴流,也没可能单独净化那些诅咒。

      然而思索时,春奈脑中画面一闪――瘦弱的少女躺在一副玻璃棺材一样的手术台上,古怪的血液静静进入她的身体里带来血肉暴动的疼痛,科研人员冷漠记录数据,任凭她怎么哀求也毫无反应。

      剧痛在神经末梢沸腾,她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瘦得脱形的手背上经脉清晰可见,因为剧痛的余韵微微颤抖。

      她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视线漫无目的地游离。

      某个瞬间,她转过头,濡湿的碎发遮掩下,紫色的眼睛泛起疯狂的笑意。

      春奈的手指一顿,墨滴随即污染了写了一半的纸张,她若无其事地将那页撕掉,任由那个画面如幻觉一样在脑海中消失……这一次她没有落到那种境地的可能。

      所以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她的精神,绝大多数情况下,她的思维壁垒固若金汤,但有些事情在时间之海里,像一块块永远停驻在那里,黑黢黢的岩石。就算记忆已经被反复重刷磨灭的彻底,它们沉默而固执的停在那里。

      不管你多想更新自己,想把它们从第六感里挖走丢去,它们无可撼动,让你连每块石头上有多少风暴经过的痕迹都看的清清楚楚。

      人永远都不会喜欢疼痛,其实也永远都不会习惯疼痛,却可以在心理上催眠自己去忍受它,习惯疼痛的人是很可悲也很可怜的,也许最可悲的地方就是他们无知无觉。

      春奈不会再让自己落到这种境地。

      写完今天应该完成的故事,春奈翻出新的褥子和薄被扔到榻榻米上,铺好床被后一言不发钻了进去,像小孩子一样把被子拉高,一下蒙住了小半张脸。

      她似乎在休息,可脑海里仍然盘旋着无数的念头,窗外的夜色那么沉重,纵使月凉如水,也无法照亮前路。

      ——但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熟练地在这里存个档,春奈耐心等待任务时间的到来。

      【已选择任务二:会说话的鹰】

      【任务状态:待开启,倒计时0:00:01】

      【战斗空间已开启】

      【场景覆盖成功】

      【玩家浅神春奈(本世界身份)即将开始投放】

      【滴】

      【投放成功】

      穿着洁白睡裙的少女顺着夜中的堤岸缓缓而来,手心横放着一柄狭长的刀刃, 她眼帘低垂, 手指摩挲着冰冷的金属,眸色沉沉,仿佛死寂的深潭。

      少女纤细的手指同弧度打磨光滑的合金搭在一起,略显苍白的肤色与冰冷的金属色看起来意外相配。

      春奈抬起头,那对漂亮的紫色眼珠像夜里的野兽,狩猎的目光凝在水面上飞翔的鸟型古物和它之下的两个伴生物上。

      月色细冷,弧度曲张,像一枚断开的拉环倒映在水面上,巨大的怪鸟不安地抖动羽毛,它同样感应到了某种天敌的气息,从彼世而来不属于地球的它们自然会畏惧地球意识选择的“神威”,哪怕春奈尚未完全觉醒,有那么一丝气息也足够震慑了。

      怪鸟似乎刚从水下钻出来,羽毛不住往下滴水,遥遥地注视着缓步而来的少女,少女的态度既不狂热也不畏惧,反而像是朝九晚五久了的上班族,无法从工作里获得任何乐趣,只是依托这份工作养活自己,无所谓喜或不喜。

      低沉的嗡鸣声响了起来,猎物和猎人身份的转变终于让古物忍不住口吐人言:

      “召唤吾等来的并非是汝……汝为何来此?”

      春奈默然凝视那羽毛丰润的怪物一会儿,忽然摇头失笑。

      月色似乎更加幽暗了一分,古物在无形的领域中战栗起来,巨鸟张开翅膀,发出无形的声波,两只伴生物从下方移到它身前。

      “吾等只为自我而吞噬,依照‘朱食免’的约定,汝要失约吗?”

      原本在随意摩挲刀刃的春奈动作忽然一顿。

      下一瞬间她整个人从原地消失,随即出现在了古物面前,不知如何略过了两个伴生物,一脚踹在巨鸟的胸膛,轰然巨响过后,春奈慢慢踩断脚下血肉的翅膀,任由水花溅湿她单薄的裙摆。

      “在月上中天之前,”她用冷冽的嗓音轻描淡写定下时限,将成为猎物的恐惧阴影笼罩到古物头顶,“结束。不会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春奈的影子因为踩住怪物的姿势而被月光拉长投影至水面,纤细的影子,能看出少女的轮廓,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那影子似乎犹如怪物一般骤然古怪扭曲拉长了瞬间,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过程快到只会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

      ……

      与此同时,镇上另一个方向的荒废隧道边。

      夜色中划过一声更为漫长的金铁摩擦。太刀出鞘,切先下指,小夜向前一步,离开了被光照亮区域,整个身形没入黑暗,只有刃锋在黑暗中隐约有着光亮,在地面上拖曳开雪亮的一笔。

      黑发的女孩儿终于抬头看向眼前的电车。绚烂的红色潮汐在她的眼中漫涨,最终将瞳孔浸润成烟水晶般的深红,她的眼神既无喜悦也无失落,与春奈相似又透着点厌倦,像是在看习以为常的街景,而不是在看着伪装成巨大列车的怪物。

      小镇上的人早在靠近隧道前就被她打晕随意塞进某个无人的民居内部,想来要醒也得等到明早。

      既然无人碍事,小夜的行动堪称简单粗暴。

      狂风涌起,如刀锋般割掉了古物伪装的外壳,山峦般的生物发出愤怒的咆哮,风割伤了它的皮肤,造成了足够疼痛的伤口,粉色的柔软肢体从列车空隙中涌出,无数只触手围绕着它挥舞,沉重的触手砸在地面上,杂草丛生的地面龟裂开来,碎石飞溅。

      理论上说如果小夜只进行闪躲并只操纵风流攻击,给她足够长时间她也能顺利把古物分割成完美的方块――但那太麻烦了,小夜转手一挥,刀在空气中划出一轮雪亮的满月――还是用这样的武器更好。

      触手在铁轨之上的空间游走,古物也意识到了来者不善,毫无犹豫地向她砸落触手,沉重的肢体挥动起来却迅疾得像是飞鸟,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

      小夜弯唇笑了一下。

      某些武器大师会自称“兵器就像是自己肢体的延伸”,但无论再怎么强调这种幻觉,兵器都不可能是人体的延伸。然而小夜与一般人不同,她确实能够视兵器如手脚一般驱动自己的力量。

      比起尚未恢复记忆前的弱小,如今的她能够完美地操纵自己的每一丝力气,就好像运行艰涩的机器上足了优质的润滑油。

      小夜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刹那后出现在肉山的顶端,御神刀深深插在脚下的肉块里,从她刚才的位置到现在,一道血痕笔直地从触手上浮现,随后浓腥的血泉喷溅而起,泼洒在周围破旧的建筑上,更添一份凄厉。

      古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疯狂地扭动身躯,肩背上无数只触手扬起,宛若利剑直冲天际。

      黑发的少女如小巧的笼中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荆棘刺穿。

      然而小夜随手拔出手中的御神刀,挥落刀上沾着的血液,常人甚至无法看清的攻击被她轻而易举躲过,她在无数致命危机间挥舞刀刃,轻描淡写得像是墨笔挥洒。

      只能被动受伤的古物咆哮中开始翻滚,这样庞大的身躯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陆地上,它的体重就足以把骨骼压碎,然而古物并没有骨骼,软体动物的优势在这一刻尽数体现——它轻而易举将自己的半身倾斜,把身上一切杂物都抖落在地,如同鲸鱼起舞。

      小夜几个跃起间安然落地,古物眼中燃烧着深红的亮光,凝望着她,声势浩大地撞向她。

      它就要以庞大的身躯重量压制敌人。

      黑发少女挥了挥手,周围的触手被狂暴的风流震断,碎片与血液横飞,丝丝缕缕缭绕在她的周围,灵力凝结在真实的钢铁之上,御神刀的刀身千百倍地暴涨,十米,二十米,三十米,四十米……灵力的刀尖延伸出数十米长的朦胧光芒,有若实质的血光划破空气,留下狭长的轨迹。

      狂风掀起她的黑发,如云的长发漫漫飘飞,像是群蛇在风中狂舞。

      倏地一道血光从古物身前闪过,它的身体还在蠕动,然而血痕慢慢在它身上浮现,血线从刀刃的起点向着终点飞快延伸,鲜血向后箭矢般飞溅,簌簌如荻花。

      没人看到那一刀的轨迹,列车般巨大的怪物忽然一分为二,两片尸体向着两侧滑落,压倒了四周仅剩的两栋旧屋。

      这个曾经是Hellsing垃圾处理班王牌之一的黑发少女在心里冷静地想:唔。

      糟糕。动静好像有点大。

      □□爆开、鲜血因为血压汞喷而出的闷响彻响于夜空之下;荒凉的废弃铁路从混乱之中一下子恢复了夜晚的寂静。

      小夜低头饱饮鲜血的时候还在估量,不知道春奈那边结束了没有。

      ……

      结束的同样干脆利落。

      春奈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个绘着紫藤花的瓷瓶,在收取任务奖励前灌入了足够多干净的血液……系统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体积大约为2米x2米x2米,能装东西的量有限,春奈又是在监控下,能带出的容器也不多,收集的那点儿血液只能算聊胜于无。

      所以她必须觉醒为地龙神威,获知彼岸之门的开启地点,才能给小夜找到足够的饵食。

      春奈闭上眼,感受第三次体质升级,片刻后,她回到了浮岛神社,布料下面绵软厚实的棉花吞噬掉了一切会吵到这个房间的声音,湮没于如此寂静的夜晚。

      她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门外更衣唯芳的气息。

      紫发少女轻颤了一下卷翘的睫毛,像是扑扇着被捕入网中的蝴蝶翅膀,稍作挣扎了一会儿才缓慢而不情愿地睁开。

      她慢慢掀开被子,她借着窗外的月光摸索着走到橱柜边,想要找到她常用的那个杯子。

      拉开柜子的声响在黑暗中让人头皮发麻,春奈下意识动作一停,然后摸索到门旁的电灯开关,端着杯子拉开障子门。

      门外没有人影,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莎莎声。

      女孩蹑手蹑脚穿行在老式的宅邸里,她从素面拉窗外倾洒的月光里走过,轻盈得彷佛从古画上走出来的幽灵。

      黑暗里男人默默地看着她,简直像在夜间盯着猎物的鹰……但又奇特地没发出什么杀意,好似只想弄清楚春奈行为的意义。

      春奈瞟了一眼系统面板上【地图】里离她最近那个颜色变为半红半绿的小圆点,明白更衣唯芳不想被她撞见小夜战斗过归来的模样,也就装作一无所知,去厨房倒了杯水喝掉就乖乖躺回被子里,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计划要一项一项来,既然樱冢护无影无踪,春奈就开始琢磨【觉醒地龙神威】的任务,神剑和地龙神威之力她还没办法得到,只有“自由穿梭梦境”的能力看起来还有短时间内觉醒的希望。

      这是个非常有用的能力。

      从人们还无法正确认知梦境本质的史前时期开始,梦境就被认为具有不可思议的魔性,人们相信自己能够从梦境中得到隐喻性质的启示,并从中获得足以解开自己在生活中遇到的疑难杂症的智慧钥匙。

      在穿越前的普通世界,春奈听说过一种叫“解梦”的说法,但说到底大部分也只是利用了巴纳姆效应心理效应,客观解释某些意向,而能在主观上影响梦境的催眠师心理师,要么数量稀少到如同都市传说,要么只出现在电影等虚构作品中。

      不过在现在她所处的世界,某种意义上,“梦境”也可以视为真实存在的“客观世界”。若是有人做梦,那么有这方面能力的灵能者就能够对人现成的梦境加以篡改――甚至直接在梦境中对他植入某些想法。

      最高等级的梦境能力者被称为“梦见”,他们将预言未来视作平常。

      春奈想要觉醒能力,与其自己胡乱摸索道路,不如直接找个现成的老师指导。

      而她所知的梦境能力者,也就只有天龙的梦见丁姬,地龙的梦见玖月牙晓,以及四月一日。

      这周目春奈没有跟四月一日定下契约,也就没办法与他实时联系,且按照那位店主的说法,春奈的梦境被完整地“屏蔽隐藏”起来了,没有她本人同意,连四月一日都无法进入她的梦境……

      但这都不是问题,她无法主动去找别人,那就让别人主动来找她。

      春奈闭上眼睛,主动勾勒出一个“清醒梦”,并开放了外人进入梦境的权力。

      这个梦不需要像之前那个那么详实生动,也不需要多么美丽,只用安静一目了然即可。

      等春奈再次睁开眼睛,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了。

      这个梦境没有任何光照,却能够看清她自己的身体,同时春奈的双脚也的确踩着相当平整的地面,只是地面似乎也被涂成了与这片空间相同的黑暗。极目远眺,黑暗的空间向四面八方无限延伸,也看不到所谓的地平线,黑暗的空间与黑暗的地面仿佛巧妙地融为一体了。

      这样的梦境,一旦外人出现,就会瞬间变得比夜间的萤火还要显眼。

      春奈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她像一只蜘蛛,结下了巨大而结实的网,等待猎物撞进她的领域里。

      “神威”的梦境是巨大的光源,能吸引所有有关的、无关的人员飞蛾扑火……而这次她也没有预料错,很快,梦境空间发生波动,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无边际的黑色里。

      然而那并不是春奈预想中的任何一个人选。

      谷山麻衣睁开了眼睛,自然而然就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周围一片漆黑,她似乎是悬浮在无边无际的夜空中,不过在梦里嘛,她完全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都不是真的。

      在她准备往前探索的下一秒,一位少女出现在她面前。

      尽管那位少女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记住样貌,麻衣还是潜意识觉得她非常美丽,因为她的面孔和脖颈白得都像霜雪,轻烟一样的紫色眼睛便如燃烧的晚霞。

      谷山麻衣没料到自己的梦里会有其他人,也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有着一双紫眼睛的漂亮陌生人自从出现后,那种略带审视和压力的视线便随之而来,压得她惴惴不安,忍不住思考自己是不是曾经在哪里得罪过对方?可是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那个……”压力之下,谷山麻衣忍不住开口了。她十分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找一个话题:“那个,我们之前……见过吗?”

      浅神春奈打量过她的面容,她比谷山麻衣看起来从容多了,不紧不慢回答:“不,初次见面。”

      “说得、说得也是……”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啊!!好可怕,这样被注视着真的好可怕!!

      谷山麻衣内心纠结得几乎想撞墙,然而沉默几秒后,她再一次鼓起勇气,决定拿头撞墙之前也要先得个明白:“可能有些突兀,但是不好意思……请问,我脸上……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没有,但是……”浅神春奈缓缓眨了一下眼,似乎是思考了片刻后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

      在自己的梦里被人询问名字感觉相当奇怪,但谷山麻衣是个开朗的好孩子,梦里她也没什么顾虑,轻而易举把名字告诉了陌生人:“我叫谷山麻衣。”

      “谷山……麻衣……?”

      在她回答了名字之后,就像冒险游戏npc交流对话正确一般,美丽的少女望着她,慢慢地柔和下了眉眼,散去了略带审视的压迫感。

      “初次见面,我是浅神春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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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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