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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场地上硝烟弥漫,石壁上随处可见呈蜘蛛网般的凹陷,随处散落的碎石和被钉在地面上的手里剑表明着战斗的激烈。
一个身影从弥漫的烟雾中快速冲了出来,她手持苦无,快而用力地对着月枝的薄弱处刺去。月枝微微转头,手中的苦无打了个转,行云流水般地反手格挡住对方的攻击,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隐约可见两柄武器相接处溅起的火花。
对方立刻倾身用力将苦无向月枝的方向压去,另一只手狠狠地桎梏住月枝想要挣脱的手肘。月枝被她一路逼退,后背猛然地撞上了冰凉的石墙,她浅浅地咳了一声,鲜血从嘴角溢出。
“结束了,月枝。”对方勾唇笑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月枝的面庞,亚麻色的长卷发落在她的身旁,“几年不见,还是有些进步的。”
突然好似有一阵风从背后袭来,一柄冰凉的苦无已经抵住了春绘脆弱的脖子,她惊讶地看着原本被她压制在墙壁上的月枝——早已变成了烟雾消散。
“现在才真正结束了,老师。”
她偏头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月枝,双手举了举,轻笑道:“进步很大啊,月枝。”听到她的话,月枝慢慢松开了搭在她肩上的手,手中的苦无随着一声轻响掉落在地。她后退了一步,捂着嘴剧烈咳嗽了起来,一道细细的血流压抑不住地从她指缝间流下。
赢得……貌似很辛苦啊。春绘站在原地缓了片刻后,将地上的苦无捡起来递给月枝,她俯身拍了拍月枝的肩膀,然后朝站在二楼观战的三代目走去。
三代目拿着烟斗,看着月枝的眼神微沉,就算是春绘临近的脚步声也没有打断他的沉思。
“羁绊吗……”在春绘微微诧异的眼神中,他说了句和战斗毫无相关的话。
————————————
这场说是“点到为止”的战斗仍旧花费了月枝不少的精力,大概因为对手是经历过第三次忍者大战的春绘老师吧,果然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很是棘手。
刚刚经历过战斗的她显得有些狼狈,长发披散开来,就连衣衫下摆都被利刃划破了好几处。
这场特别为她设置的考试,似乎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站在火影楼旁树下的月枝看着手中那件绿色马甲和上忍资格证书,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感觉好简单……
——算了,就先这样吧。
疲惫不堪的月枝实在懒得去想原因,她垂下手背倚着树,几片绿色的叶子悠悠地飘落在了她的肩上。
她抬眼望去,一张褪去稚嫩略显成熟的面孔就猝不及防地落入了她的视野里,月枝打量着对方熟悉的眉眼和已经蓄长的头发,一个熟悉的名字跃然心间。
她张了张嘴,很快喊出了来人的名字。
“桑原里树。”
青年在听到月枝喊自己的名字后,“嘻嘻”地笑了一声,他从树上跃下,跳到月枝的面前后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灰尘。
他的身量较以前高了很多,曾经飞扬跋扈的眉眼终于有了一丝沉稳的气质。
“你怎么在这里?”月枝对他的出现不由地感到讶异。
过这么多年,他怎么还喜欢藏在树上?
就不能换个方式出现吗?
“等你好久啦,”里树垂下眼帘,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证书上,笑得愈发灿烂起来,“恭喜啊,原来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没想到一回来就跟本大爷一样了,不愧是你啊,月枝。”
他从善如流地勾住了月枝的肩膀,几句话就消弭了两人之间的陌生感,仿佛那四年他们从未分开过一般。
这熟悉的动作让月枝恍惚回忆起了很久以前他们还在一个班的那些日子,里树总是吵吵嚷嚷令她心烦,田真喜欢站在一边,春绘总是想找机会去抽烟,而她大概总是在跟里树吵架。
她安静地看了一会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然后指了指里树绿色马甲下黑色的衣服,开口嘲笑道:“里树大少爷,你怎么不穿你最爱的那件衣服了,就算是当了上忍,说不定也会被敌人钉在树上呢。”
就是那件他父亲为了防止他再次被苦无挂在树上而花重金买来的衣服,也是曾经被月枝嘲笑了好几次的衣服,当然这也是被后来的里树誉为“黑历史”的衣服。
“笨蛋!”少年的额头上果然蹦上了一个十字架,他欺身上前,极为不客气地对月枝亮了亮自己的拳头,咬牙切齿:“你究竟还要提多少次啊!”
“啊,不要在意这么多嘛,里树君。”月枝偏了偏头,伸手用指腹擦了擦嘴角上被擦破的伤口,她的视线扫过高高挂起的太阳,悠然问他:“一起吃饭吗?”
她站起身,一边将手里的东西全部塞进包里,然后慢悠悠地朝街市走去。
“那是肯定啊,我请客。”里树愣了一下,很快跟上她的脚步,他伸手大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中透露着一些咬牙切齿。
月枝被他拍了个踉跄,稳住身形后她有些无语地看着一脸“大仇得报”的里树。
“真是的,里树,你还是老样子啊。”月枝小声抱怨。
“哈哈,月枝,你可真狼狈啊。”里树说道。
属于春日里的暖阳穿梭过层层云雾,洒落在这个安静祥和的村子里。月枝抬头看向远方,那里的天空湛蓝明朗,澄净如洗,偶尔也会掠过一群鸟。
两个人并排走着,聊着双方多年来的经历,树叶间漏下的光晕时不时会跳上他们的肩膀,风送来阵阵花香,在他们鼻尖弥散开来。
里树将手枕在脑后,他的视线扫过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别村忍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月枝,中忍考试快要来了。”
这就相当于告诉月枝,你到了该工作的时候了。
月枝眉头一跳,她双手抱胸,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她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月枝愣了一下,她循声望去,就看到顶着一头灿烂金发的小狐狸站在不远处的桥头上冲他们招手。
原来是鸣人啊,月枝痛苦地想起了自己有些瘪的钱包。
他身边站着的黑发少年一脸冷漠地靠在栏杆上,而另一个樱发少女则跟他一同朝他俩挥了挥手。
鸣人眯了眯那双湛蓝的双眼,意气风发地抬了抬额头上的护额,冲她喊道:“呐,呐,月枝,我要去参加中忍考试了!我一定、一定会成功的!”
佐助看了月枝一眼,随后视线落在鸣人身上,他低低地嗤笑了一声,“笨蛋。”
月枝:……
鸣人肉眼可见地消沉了下去,下一秒,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月枝:“啊咧,月枝是刚刚出任务回来吗?”
“啊,算是吧。”
“不过中忍考试,对你们来说太早了吧,”月枝摊了摊手,“你们没经过几次任务吧?”
她早已忘记自己也没出过几次任务。
她的话语毫不意外地引来了鸣人的不满和抗议,他脸颊上的胡须随着他激动的情绪一抖一抖,金黄色的头发随着风摇摆着,越看越像只炸毛的小狐狸。
真是精力旺盛啊,不知道跟里树谁更欠揍一点。
“等我当上了中忍,就可以接更高级的任务了,而不是天天做这些D级任务了。”鸣人兴奋地说道。
“是,是......”月枝的视线从这三个小鬼身上一一扫过,然后看了眼站在树荫下等她的里树,不由好奇:“你们站在这做什么,已经快到吃中饭的时间了啊。”
“在等卡卡西老师啊……”鸣人有些颓废地低下了头。
说起这个,一旁的樱发女孩也开始抱怨道:“啊,真是的,卡卡西老师每天都会迟到。”
佐助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他一言不发,冷漠地盯着他前面的空气,似乎对这种事情漠不关心。
反正卡卡西老师的借口不是被黑猫拦住了去路,就是扶老奶奶过路去了。
月枝对卡卡西迟到这种事情丝毫不意外。她只是双手抱胸点了点头,拖长了语调说道:“这样啊——”
说着,她瞥了一眼站在树下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里树,眨了眨眼继续说:“那我先去吃饭了哦。”
“诶——”听到月枝的话语以后,鸣人的腰仿佛弯得更低了,他的话语中散发了极大的怨念,“月枝你……好过分。”
月枝还待说什么,桑原里树已经走了过来,他双手插兜,用淡漠的眼神扫过这三个下忍。
“喂,我说,你跟这三个小鬼有什么好说的,”他用手掏了掏耳朵,用欠扁的语气继续说道:“差不多该去吃饭了。”
“喂!你这家伙——”鸣人后退一步,指着里树很是愤怒地喊道,他眯着眼撸起了袖子。小樱在一旁有些担忧地看着鸣人,想要伸手拉住他。
啊,更像是一只小狐狸了,月枝想。
不给鸣人他们任何机会,里树在唇边竖起两指,很快化作一道白烟消失在原地。
“那么,再见咯。”月枝朝他消失的地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她朝前走了两步,身影便化作金色羽毛随风消散开来。
金色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小樱忍不住伸手接住一片羽毛,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哟,早上好,今天我也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呢。”
“太慢了!卡卡西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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