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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集会在继续，少扬少年英才一般，对于林煜提出的任何问题都能对答如流，整个集会几乎都是在浦承惊异而嫉妒的目光下进行。
当然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忘记今日答应参与议会的初衷——让玄歌不再参政。他忍不住将目光放到玄歌身上，玄歌仍旧如几年前一般耀眼夺目，她身上似乎有一种令人难以割舍的磁性，也许并不因为他颜控，而是因为他喜欢玄歌的气息，一种令他欲罢不能的亲切感。
“少扬？少扬？”林煜在一个问题提了三遍都没有得到回应之后，终于发现少扬的目光正钉在玄歌身上，不由皱了皱眉，大声道：“蔚少扬！”
“啊？”少扬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林煜一直在跟他说话，想到方才正在商议幻北和梦图友好交流的事，他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灵界发文撰改我认为可以交给玄歌。她是最适合的人选没有之一。”
如果不是刚刚打了一架，浦承几乎要为少扬的这个发言拍手叫好——发文撰改虽然也重要，却远远赶不上玄歌目前所做的人员调配。虽然他不得不承认玄歌长得很漂亮，毕竟玄歌是他的竞争对手，若是能干的玄歌始终插手总部人员调配，或许他日后的大司命之位就要拱手了，毕竟梦图的帝君并不是炎海人。
“啊？”玄歌听这驴头不对马嘴的要求不由得急道：“我最近事情很多……”
见她回答得很不客气，少扬也不多计较，只是将刚刚签过字的文件还给林煜，打断了她的话道：“麻烦林大司命给她调配下工作吧。”
林煜虽然对他的态度心生很多不满，但是料及少扬是如今幻北众灵裔中最为出众的一个，所言皆代表着幻北的意思，他只得勉强笑道：“玄歌，你准备一下。”
“我……”玄歌本想反驳，但还是忍住了。她偏过头看着窗外茂密的珍稀植物，神色愤然，不再将目光钉在少扬身上。
“你故意的吧？”
散会后，玄歌并未立即随大司命回去，而是几步追上少扬。将刚才那些卷宗一下摔到少扬身上。
“不知我如何针对了你。”少扬眼疾手快地接住那些卷宗：“你不擅长？”
“鬼才擅长这些东西！”玄歌被少扬无辜的表情惹得更加气愤：“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员调配权我费多大功夫才弄到的？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一句不小心就会令人满盘皆输？”
想到方才会上林煜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烦，他为了把玄歌推出局外，连林煜都得罪了，玄歌仍旧不知。他的神色渐渐淡了下来：“你什么都没做，怎么知道什么是满盘皆输？”
玄歌先是愣了一下。满盘皆输，这个词她用得太过偏激。是啊，她还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谈得上满盘皆输？
“就算满盘皆输，我也不希望你成为灵界的牺牲品。”他看似随意地瞥了玄歌一眼，说完，他并没有多做停留，立时绕过玄歌走出了会所。
玄歌忍不住回过头去，却只看到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可是，她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去韬光养晦。他又懂什么！
“你凭什么插手别人的人生！”她愤愤走出第一会所，追着蔚少扬去了。
少扬知道玄歌一定会追来，走了几步就刻意放缓了脚步，等到玄歌走近即将开口，他一把拉住玄歌的手，将她拽到一个死角。
“瓶雨让我去找蔽水山脉的惑明灵裔，还要派人跟着我。”他低声说道：“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玄歌神色一紧：“你说什么？”
少扬看着玄歌紧张的神色，忍不住笑了笑：“我不会那么做的。我只是想问你，蔽水山脉究竟有你们多少人？”
玄歌怔怔地望着少扬，突然把神色撇过，垂眼看向地面，踌躇着不说话。
“玄歌，”少扬见她迟疑着不敢说，率先开口道：“我接受了宣尊帝和蔚统领的灵能，是不会背叛惑明的。你可以完全相信我，如果你不告诉我，万一我去了蔽水山脉歪打正着找对了地方，那么多人看着，我哪能不报告瓶雨？”
玄歌听着他的话，忽然苦苦一笑：“怨不得炎海人那么轻易复了你和歆渊大人的职位。”
“大约除了惑明人，灵裔里也只有我能进蔽水山脉了吧？”少扬说道：“炎海人一直对蔽水山脉虎视眈眈。”
“少扬，我在灵界呆的越久我越害怕，我看到浦承，看到那些炎海人，我不能想象你在瓶雨身边是怎么过的”玄歌摇着头：“少扬，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将你拖入深渊了。”
少扬终于一拳重重砸在墙上：“如果不是为了阻止你目标太大，我根本不愿意来参加这个议会！”他说道：“慕玄歌，你知不知道这个灵界究竟有多么危险？如果你挡了炎海人的路，他们会把你一刀一刀剁了吃肉，连渣子都不留！”
“我没有挡他们的路！”
“你还说没有！”少扬低吼道：“那个浦承一副花花公子的臭德行，要不是他觉得你威胁到他的地位，他能这么骂你？”
玄歌忽然愣住，干望着少扬不知说什么才好，少扬在把担忧说出以后忽然好了很多，继续说道：“你就庆幸遇到了傅皓吧，否则你在梦图当真是要如履薄冰的。”
“少扬，不如让傅皓去帮你吧？”玄歌忽然说道：“如果你不想让炎海人认为你没有利用价值，如果是傅皓出手和你对峙，或许你能好解释很多。”
“傅皓肯做这个出头鸟吗？”
“是，”玄歌一边点头一边说着：“如果你觉得可以，我回去就跟他说。”
少扬仔细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的话，让他找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拦截我吧。”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见玄歌一把拽住他：“你......你跟着瓶雨还好吗？”
少扬神色稍微顿了一下，他忽然想说：如果我说不好呢？然而张了张嘴，终而诚然一笑：“很好。”
玄歌却是怀疑地看了看他：“真的？”
少扬心中突升一种奇怪的感觉，他鬼使神差地说道：“你可别想歪啊，我和她可什么都没有！”
看他认真的样子，玄歌蓦地笑了：“我就随便问问。”
蔚少扬转身走了，玄歌尚未随林煜离开，却突然被江若颜拦住去路。
“你等等！”江若颜向她一伸手，挡住她的视线。
玄歌不想和江若颜产生瓜葛，毕竟江若颜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以随时坏她，江家也并未紧跟着炎海人造孽，说不定有朝一日她还有能用得到江家的地方，区区为了一个蔚少扬争风吃醋而失了和气，并不划算。
“江姑娘有事交代？”她极为谦逊地用了“交代”二字，试图缓和关系。
江若颜似乎也不想和她撕破脸，说道：“你可知，今日蔚少扬因为你打了浦承，会惹多大的麻烦？”
玄歌自然知道蔚少扬是因为自己才动的手，心中自然感到温暖，开口道：“今日就算他不动手，我也一样会动手。浦承如此诋毁蔚少扬的名声，我是忍不了。”
“那你为何不早早动手，非要等他先出手？”
江若颜这一句话仿若在拷问玄歌的灵魂。玄歌沉默地看着她，在确认她只是问问而已之后，这才说道：“我和江姑娘一样，都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不如他反应更快。”
江若颜干望着她，似乎被她堵得无话可说一般，顿了许久，才说道：“炎海人暴戾无度，他打了炎海的皇子，此事绝不会说说就结束了。”
玄歌本也觉得蔚少扬此事办得有些过火，八成会被炎海人发难，如今听江若颜如此说，忙问道：“那依江姑娘的意思？”
江若颜冷笑一声说道：“我也只是跟你说说而已，难道我还能绑着你去炎海人面前替他赎罪邀功吗？你如今是傅皓的徒弟，又和傅皓不清不楚，谁又敢拿你怎么样？”
慕玄歌不语，江若颜所言没错，灵界众人皆知傅皓的脾气，除了炎海人，只怕还真没有谁敢拿她说事。
见她不语，江若颜将嘴巴贴近她的耳朵，说道：“蔚少扬有他的傲骨，他自然不会去给炎海人做狗，但若是炎海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只怕他们蔚家会再次遭殃。为了我的未婚夫，我不会揭穿你，但你要保证他是我的才行。”
玄歌就知道江若颜找她没有什么好事，话说到这份上，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江姑娘，我在我师父身边过得很好，没有别的打算，如今蔚少扬跟着炎海人，我更不想和炎海人有太多瓜葛。如果你担心我在你们中间横插一足，那么请你大可放心，我不会的。”
江若颜眉头一皱，忽然扯住她的衣领：“你不会你能大半夜向他求助，将他叫去梦图替你解围？你可知那天是我的生日？你可知他因为那日失了日月同辉被幻北帝君囚禁在地牢之中折磨了整整十日？”
玄歌瞳孔蓦地放大：“你说什么？炎海人不是指望他开拓蔽水山脉吗？如何会这般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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