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佐鸣)

　　“鸣人的伤势我已经仔细检查过，没有致命伤，不过伤口很密，至少要休养一个月。”
　　听完纲手的诊断，佐助稍稍放下心来，眼睛却瞟到睡在鸣人枕头一侧的那只小狐狸，眉心一皱，纲手顺着他的眼光也看向这个来得突然的东西。
　　“至于这只狐狸嘛......我已经听卡卡西说过，当时宇智波斑对鸣人施的忍术是解除封印的术式，那些红光我也看到了，是九尾的查克拉，现在鸣人的体内的确找不到任何九尾查克拉了。也许是离开封印体导致庞大的查克拉无法维持，所以散了大部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留在体内，所以就变成这副样子。”
　　“你的意思是……这只是九尾妖狐？”佐助实在难以相信。
　　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相信，不可一世的九尾妖狐，曾经是整个木叶忍村的头号敌人，竟然是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小可怜样。
　　就连纲手的表情都明显松动了一下，“它看上去只有一条尾巴，应该也是为了节省查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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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之后我们还有重要的任务，必须重建村子。”纲手命令道。
　　“是。”大家都陆续离开。
　　纲手看着坐在鸣人病床边的佐助，明明知道他不会离开，也只能开口劝劝：“佐助，你也去休息一下，小樱会替你。”
　　佐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然专注地望着鸣人的睡颜。
　　纲手叹气，“好吧，鸣人醒过来的话通知我一声，我过来做复查。”说完她就离开了。

　　鸣人是在三天后醒来的，仿佛约好似的，他醒来的同时那只小小的九尾也醒过来了，缩在鸣人怀里不愿意出来。
　　他能平安醒来，佐助当然欣喜若狂，但他很快就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鸣人，你睡了三天了，来吃点东西。”佐助端着一碗稀饭走进来。可是鸣人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低着头跟九尾玩得很尽兴。
　　以为是他玩得太开心没有注意，佐助伸手揉揉他的金发，把碗凑到他面前，“你睡了三天，要吃点东西。”
　　鸣人这才抬起头来，在看清了面前的人之后睁大了眼睛，“佐助？你是宇智波佐助？”
　　看着他透出一股纯真的湛蓝色眼眸，佐助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预感。

　　“鸣人，你知道我是谁吗？”纲手站在病床前，和颜悦色地问。
　　鸣人露出你在说废话的表情，“知道啊，纲手婆婆嘛。”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五代火影，没错吧？”
　　闻言，纲手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爆栗，“臭小子！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整天就知道说什么你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对现任火影一点都不尊重！”
　　“好痛！干嘛打我？”鸣人捂着脑袋抱怨，“我什么时候说要当火影了…老太婆！”
　　纲手愣在那里，甚至没有去注意他说的“老太婆”，怎么回事？这不是鸣人的梦想吗？这小子又在装傻？不…不会的！他绝不会否认这个……
　　“那你知道她是谁吗？”纲手一把抓过小樱，推到鸣人面前。
　　“知道啦，她是春野樱。”鸣人不耐烦地回答。
　　“你平时不是都叫她小樱吗？”
　　鸣人呆了一会儿才说：“对喔，我是叫她…小樱。”
　　“伊鲁卡你记得吗？”
　　“伊鲁卡老师！当然记得！”
　　“你叫他老师，他教过你什么？”
　　“他…教过我…什么？他是忍者学校的老师……”
　　纲手的眸光闪了一下，又接着问：“卡卡西呢？”
　　“卡卡西老师啊。”
　　“对啊，你为什么叫他老师？”
　　“我…为什么…叫他老师？我为什么……”鸣人像反应迟钝似的，机械地重复着纲手问他的话。
　　纲手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于是指着佐助问道：“你知道他是宇智波佐助对不对？那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鸣人顿时像被塞子卡住了喉咙，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跟我…关系…?”
　　纲手一下子想到症结所在，冷不防地追问：“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名字……？”鸣人傻傻地愣住了。
　　“你知道你是谁吗？”
　　一听见这个问题，鸣人就像受到了惊吓，脸上浮现出一种迷茫和恐惧交织的情绪，甚至让他的表情微微扭曲。
　　“我…是…谁…？我是谁……？”
　　佐助忍不住想要走上前安抚他，被纲手拦住了。
　　纲手俯下身，在鸣人金色的小脑袋上轻轻拍了拍，用轻松的语调说：“好了，我们不想那些问题了，纲手婆婆有礼物送给你。”
　　“真的吗？有礼物啊！”鸣人爽快地丢开绞脑汁的思考，很快把心思转到礼物上。
　　纲手拉起他的一只手，摊开掌心，把一条串着蓝色晶石的项链放在他手里。
　　鸣人低头看，“这是什么？”
　　纲手也低头看着这枚小小的石头，鸣人被佐助抱回来的时候，手心里一直紧紧攥着它。
　　总算打破了这条项链的诅咒，鸣人活着回来了，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纲手不禁眼眶一热，柔声说道：“这是我的祖父送给我的礼物，我把它送给过两个我深爱的人，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要好好保护它，也好好保护你自己。”
　　虽然是第二次把这条项链交给鸣人，纲手还是像上次那么郑重，鸣人也乖乖让她帮自己挂在脖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进衣领里。
　　“纲手婆婆，这只狐狸也是你的吗？它叫什么名字？”收好项链，鸣人把怀里的九尾扒出来，展示给纲手看。
　　纲手低头看着九尾，九尾也睁大了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她，一人一狐对峙了一会儿，纲手突然笑起来，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狐狸头上，痛得它尾巴一缩，就要往鸣人那边跑，无奈纲手掐紧了它的后颈，九尾拼命蹬着四条短腿，就是跑不了。
　　纲手面不改色地笑着对鸣人说：“这不是我的，不过它现在是你的了！名字嘛……你叫它小九吧！”
　　“那它就是我的宠物啰?”鸣人很高兴，伸手过来抱它，九尾这才得以逃脱纲手的恶爪，飞快地跳进鸣人怀里。
　　“你好好休息，可以跟小九玩，但是不能下床，我出去跟小樱和佐助说几句话。”
　　“好。”鸣人忙着逗狐狸，头也不抬地应着。
　　纲手向那两人使了个眼色，率先走了出去，小樱连忙跟上，佐助深深地看了鸣人一眼才慢慢地走出去。
　　一出门，纲手脸上的笑容就被凝重的神情取代了，小樱迫不及待地问：“师父，鸣人到底怎么了？”
　　“他可能是由于解除封印一时间对身体伤害太大，再加上之前卡卡西提到的宇智波斑挑起他的负面情绪，所以造成他选择性失忆。不过我想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源于鸣人从小的遭遇形成的自卑感和罪恶感，他一直有自我厌恶的心理，还好他的正面情绪更多，所以平时看不出来，只有当负面情绪到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才会爆发出来。”
　　“选择性失忆？”
　　纲手深吸一口气，“对，他在身体受到巨大创伤的时候下意识地把一部分记忆隐藏起来，被隐藏的是关于他自己的部分，简单来说就是……他忘了他自己。所有关于漩涡鸣人的信息，以及和漩涡鸣人联系的部分，他都忘了。”
　　小樱和佐助都无法接受这个解释，特别是佐助，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验证了他之前的预感。
　　黑色的瞳仁沉得像看不见底的深潭，他面无表情地转身，推开病房的门直直走了进去，在鸣人的床前坐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跟九尾玩闹。
　　小樱担忧地望向病房，“师父，鸣人会忘了自己，是因为他觉得他给村子带来了灾难，他把自己定义成了罪人……对不对？”
　　纲手无言地叹气，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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