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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沈静廷二人游湖
钟灵觉得自己这日子是彻底不好过了。
就这么狗血,你以为的两情相悦,突然发现对方似乎对你还有某种你不知道的家长属性?
让未来妻子去抄女则女戒,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钟灵反正是觉得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儿。
虽说聂星晖来提亲了,亲事也确实定下来了,钟灵的日常生活倒没有太大区别,因为婚事定在七个月后呢。
这事儿除了一开始让钟灵情绪起伏较大之外,后来因为那女则女戒的事儿,钟灵还嚷嚷着不嫁了。
结果给自家娘亲一句:“你真舍得不嫁了?”
所以这人呐,就是不能动感情。
这一动,就多了个软肋。
这话钟灵愣是不敢应承。
而后此事让张颦颦知道了,多年闺中密友,谈起这感情的事情来,也是嘴巴毒得很:“我当初就觉得你与他总不是这么单纯,都说聂星晖此人最知礼数,可当时在马场,他当着我与沈家公子的面,居然能抱着你上了马,果真,本姑娘慧眼如炬呀。”
向来只有钟灵侃其他人的份,这会儿让一直被她侃的张颦颦侃了,钟灵还反驳不了,这感觉真就俩字儿,憋屈!
可憋屈的同时心头还有些甜,要不是恋爱使人变态呢。
钟灵觉得自己也有些坏掉了。
“真羡慕你啊。”兴奋过后,张颦颦看着钟灵面容寡淡下去:“看你的模样,你也喜欢他的吧,先前你与我说的那些,你自己不是没做到嘛。”
想起当初马场时候与张颦颦的对话。
钟灵知道张颦颦的心结,她想了想开口道:“我其他地方胆子大,但是感情的事情上胆子小的很,我其实早对他有点儿……但是我不敢,就寻思着能离他远点儿,日后成了亲,我能保持本心,与他做对相敬如宾的夫妻的。”
张颦颦有些惊讶:“你还有这种纠结?”
“不然你以为,我先前那几次三番找你一道出门游玩是为了什么?”
虽说说出来有些伤感情,但这是事实。
张颦颦这才恍然:“好啊,你借着我逃呢?”
钟灵点点头,叹口气:“当时还觉得自己冷静些这事儿或许能有什么转机,比如多日不见,想必之前那心思就会淡了,可这心思……淡不了。”
张颦颦的面色突然有些僵硬。
钟灵没注意,她道:“越是想淡,心头那滋味就越压不下去,后来我自己想通了,压不下去,那就放任算了,我动了心,总不能我一个人受着,只是没想到……”
他居然跟她一样……
钟灵心头泛起些甜。
再抬头,却见张颦颦的脸色有些不好:“怎么了?”
张颦颦干笑一声:“没什么,想起些不好的事情。”
又浅浅一笑:“我挺羡慕你的,真的。”
钟灵不用问为什么,张颦颦早说过自己那问题,如今说起这个,想必是与那位未婚夫相处的一般。
钟灵不知道该怎么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这父母之命合了她的心意,可张颦颦这父母之命,显然张颦颦并不喜欢,可这是张颦颦的家事,纵使她与张颦颦相交多年,也插不上嘴,能做的,也只有宽宽张颦颦的心。
“你那位未婚夫沈鹤之,我也听过他的大名,是个有才学的人,又听说人品很好,你要是觉得与他书信往来合不来,怕是读书人都有些古板吧?”
张颦颦低头:“是,挺古板的。”
钟灵道:“可能只是书信古板呢,真见了面,颦颦你花容月貌,他看了定是古板不起来的。”
张颦颦听出她这话中意思,愣是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自己订了亲了,嘴上就没把门了吗?”
钟灵道:“我这是猜想猜想,怎么就嘴上没把门了?”
张颦颦过来捂她的嘴:“好啊,你还说。”
两人打打闹闹的,刚才那沉重气氛倒一去不复返了。
闹够了,两人又说起之前那桩事情来:“太子府那件事情,听说终究是皇上发了火,还让太子妃禁足才收场了。”
提起这个,两人不约而同的放低的声音:“这事儿能别沾还是别沾,我们这样的身份,沾这个,不合适。”
张颦颦道:“我知道,我也没敢说,这也不是我能插手的事情,听到那话算是我倒霉,所幸应该是没人知道我听到了,否则,我怕是不能过安生日子了。”
这也是万幸了。
“罢了,不说这些,今日你来的正好,我要去赴宴,但是一个人去不方便,你与我一道去。”
“赴宴?哪儿的宴?”
张颦颦道:“说来昨日也来不及与你说,我不是去换衣服嘛,换完回来,路上遇到沈公子了,他遗失了一个玉坠子,说是亡母留给他的东西很是重要,我便帮着寻了寻,后来寻到了,沈公子为了谢我,当时说出去吃饭来着,左右我答应了,一个人去却不合适,你陪着我一道去吧。”
“竟还有这出?”
亡母最后的遗物啊,沈静廷幼年父母双亡,这遗物,想必极其重要吧?
自从上回对沈静廷那不能好好吃东西心中抱着点儿怜悯情绪,再想起沈静廷这个人,钟灵总下意识的抱着这种情绪。
钟灵道:“那我陪你去就是了,定在哪儿?”
“临江楼。”
京城临江楼也算是个有名地方,多是文人雅士,那边别的都不出名,唯有一道八味酥做的颇为精巧雅致,很受读书人喜欢,因是道甜品,钟灵也很钟爱,有段时间常去临江楼吃八味酥。
两人到了临江楼,报了沈公子的名头立刻被迎上了包间,沈静廷来得早。
钟灵进去就见沈静廷坐着饮茶,只看到个侧脸,但见他突然回眸,钟灵突然一瞬间有些恍惚,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太子妃来。
当时她见太子妃的时候觉得太子妃那脸很是眼熟,可又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可如今看到这样的沈静廷,钟灵突然福至心灵一般。
是了,为什么她觉得太子妃眼熟,因为太子妃,与面前这位沈静廷,虽是男女有别,但是眉宇间居然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是说长相如何相像,但看着,总归好些有些相似。
钟灵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太子妃?沈静廷?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有所相似?
想必是她自己想多了。
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之时,沈静廷已经看到她与张颦颦,站起来相互行礼。
张颦颦道:“我与灵儿今日一道游玩,沈公子不介意我带着灵儿过来赴宴吧?”
沈静廷道:“自然是不介意的。”
钟灵却发现,这地方居然早备了三个人的座椅,要不是这包间原本就是这样的摆设,那么就是沈静廷早料到颦颦会带着她过来。
沈静廷道:“我除了点心之外其他的菜式都没有点,两位姑娘点吧,左右我能吃的也不多。”
钟灵看张颦颦又做静默状,这重任也只有她来了。
点了菜等着菜上来之前未免多些闲聊,本是没见过几次,但因几次都有些因由,倒显得几人有些交情。
沈静廷道:“听闻钟姑娘救了县主,勇气可嘉,都说昨日理郡王妃回去之后就让下人办了礼物,想来,等县主好些了,就要上门答谢了。”
钟灵道:“恰好在场又会些水性,不就心中过意不去罢了,当时便是旁人,会水性的,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沈静廷道:“钟姑娘真不似一般姑娘,虽说行事有些莽撞,可又颇有条理。”
钟灵看着他那眉心的朱砂痣,心头想起的却是聂星晖。
这两人居然这么巧,眉心都有颗朱砂痣,可给人感觉却大不一样。
大抵是沈静廷此人过于纤瘦了,这眉心的朱砂让人觉得更显眼一些,这朱砂这东西,长得好看了,那是锦上添花,长得不好看了,那给人感觉煞气十足。
可沈静廷这人也着实很奇怪,他长得极好,只是人瘦一些,她就觉得他这朱砂痣,带着些旁人没有的煞气。
当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钟灵回道:“自小如此,也改不过来,我娘曾为我这心思操碎了心,自小抄女则女戒都成了家常便饭了。”
“哈。”沈静廷突然笑了:“你想必是很不喜欢抄这个的。”
钟灵道:“写的都要吐了,罢了不说这个。”
饭菜上来之后便吃起来,说是赴宴,吃完之后几人也没有多聊天,寒暄之后过一会儿,三人一道下了楼。
沈静廷走在前头,钟灵跟在他后面,张颦颦走在最后,三人下楼,还没走到最下面的台阶呢,钟灵迎面就看见聂星晖身边带着个陌生男子,与她们打了个照面。
这一照面,钟灵始料未及,却见张颦颦也是一怔。
沈静廷那脚步也是一顿,他只淡淡笑了一笑:“聂公子好巧,可不巧我接下来有事,先走一步了。”
沈静廷说完居然飞快走了。
钟灵没想到他走的这么快,好似很不待见聂星晖似得。
这厢他走了,钟灵走到聂星晖面前,又看看他旁边这个陌生男子。
上回他与太子同游,这回。
“又见面了,张小姐。”那人看着张颦颦行了个书生礼。
钟灵看一眼聂星晖,再回头看张颦颦,只见张颦颦十分不自在的模样,她瞬间就懂了,面前这个怕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与张颦颦订了亲的沈安,沈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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