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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封印
小斯内普先生在睡梦中感到不安,这种感觉来源于不加掩饰的恶意目光,在他醒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自动滚到一边,躲到了许久没有经历过的突然袭击,但他没有完全清醒的头脑仍旧慢了一拍,在向右滚了一圈之后他才觉得不对劲,身体凌空的感觉槽糕透了,他认命地抱住头,准备接受一次和地面的亲密接触,并预想到自己会收获回来的淤青伤痕。
但他并没有感到地面的冰凉和冷硬,——他被恰到好处地接住了。
于是小斯内普先生看见了自己失踪了几个月的导师,海尔波依旧是那副打扮,利落干脆,但和之前看上去不太一样,更富有攻击性,像刚从战场上迈下来的男人让小斯内普先生不由得心生凉意,即使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斯莱特林与生俱来的观察力仍旧让他感觉到男人的危险性,这种危险性并非来自直接的威胁,而是更加深层和黑暗的,仿佛风中隐藏的蛛丝,在你察觉之前就已经让你陷入了无法自拔的险境。
“嘿,我的小先生。”海尔波轻佻地吹了个口哨,似乎不愿意小斯内普先生再用那种潜藏着警惕的评估目光看着他,“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
他甚至掂量了一下小斯内普先生的体重才将他放下来,温和的样子仿佛刚才并不是他捏着黑蛇的脖子将毒牙压近别人的脖子上一样。
小斯内普先生抿着唇,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脸上一点表情也不露出来,“放我下来。”他冷冷地说道,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丢给自己的导师。
海尔波挑挑眉,如小斯内普先生所言将他放下,并从枕头下拿出了那根黑色的魔杖。
“我建议你不要把魔杖放在这,”海尔波伸出手,用食指敲了敲杖端,一个“荧光闪烁”出现在了他们之间,原本打开的窗帘自动关上,室内立马晦暗下来,微弱的白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原本冷硬的面部轮廓都变得模糊而柔和,“你会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趁手的东西。”
小斯内普先生无法反驳这样的嘲讽,他只是一味沉默着,好像以此来表达不满。
“巫师的信仰是魔法,他们的力量来自本身的魔力……”海尔波似乎没有将魔杖还给小斯内普先生的意图,他用魔杖在小斯内普先生的身前慢慢地晃动,一道道流光带着优美的线条显露出一个奇怪的图案,“但奇怪的是,他们却这么依赖自己的魔杖,好像没有魔杖就没有魔法。小斯内普先生,你是不是很不满,在我挑拨了你的好胜心,给了你变强的希望,让你燃起野心之后又对你不闻不问?”
“不,”小斯内普先生看着他,没有阻止,他似乎有种直觉,海尔波所做的一切都颇有深意,但并不是为了伤害他,——即使真的是那样他又能怎样呢,弱者没有说“不”的权利,“我所能做的,就是我该做的。但你能做的,并不是你该做的。”
是的,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未来维系在某一个人身上。
海尔波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他依然流畅地挥动着魔杖,直到整个图案都完整地被刻画出来,慢慢地遁入小斯内普先生的体内,海尔波才将魔杖还给了他。
“希望在这之后,你依然能坚持这种决心,my little snape。”
小斯内普先生察觉到海尔波其实不怀好意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他的导师——有些时候他并不认为那个男人是在认真履行他的职责,他相信那个人更多的是为了一种他无法得知的乐趣,譬如在他稍微有些得意的时候给予沉重的打击,或者自己沮丧的神情能够让他感到开心……
当他终于发现海尔波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的时候,他其实相当地惊慌——没错,他原以为这个词不太会出现在他身上,但当他念出咒语之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即意指他的魔咒好像完全失效,——经过相当长时间的思考,无法抑制的恐慌和惊诧甚至让小斯内普先生几乎无法自控地进行推理。然后他得出了结论,这不是一个令人安心的事实。他必须,不得不面对自己暂时变成麻瓜的现状,在他…整个暑假之中。
多么糟糕的一件事。
但当小斯内普先生真正回到家之后,他才发现,失去魔力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那个暑假,是小斯内普先生过的最为困窘的一段时期,直到十多年之后才有另外一个时期取代它成为小斯内普先生人生的灾难。
以前小斯内普先生总觉得人生就是这样,不是你被生活打败,就是生活被你打败,他从未想过妥协,他一贯如此,即使表现得再阴沉也好,他内心深处总对一些什么事保留着纯真而美好的期望,像是对莉莉,对他的学校生活,对他的母亲……和父亲。就算从前他的父亲总是苛刻待他,用仇视和暴力将他所有对父亲的印象一一打破,将他所有对家庭的温暖想象全部毁灭,他仍对此不置一词,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巫师和麻瓜的距离无法消弭,所以他还有借口为他自己开脱,并不是他的错,所以小斯内普先生仍能心安理得,并以自己的无愧来对抗生活回报给他的困苦。
但这一次,他无法这样安慰自己。
当他的母亲知道自己成为了麻瓜之后,她满怀欣喜地告诉了托比亚先生——这个天真的女人以为这能打消她丈夫的恐惧,他们可以回到原来美满的生活。但没有想到的是,托比亚先生终于不用害怕被报复的心态让他的暴虐心更加膨胀起来,在社会上像一只臭虫般得不到任何人承认的托比亚先生就像逃脱制裁的魔鬼一样——他固执地认为自己之所以会沦落到这种境地都是因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说不定自己的落魄就是他们的报复,几乎快被打死的小斯内普先生仍然没有让托比亚夫人清醒过来,这个可怜的女人甚至不敢用家中藏起来的魔药为自己的孩子进行治疗。
小斯内普先生恳求的目光没有唤回一颗母亲的心,托比亚夫人执着地认为托比亚先生只是还没有想明白,她的眼泪让小斯内普先生的心慢慢地冷却下来,如同燃尽的柴木,只余下痛苦悲伤的灰烬。
“妈妈,如果我真的死了……”
“我的孩子,你要相信你的父亲不是故意的,他一定会后悔的。”托比亚夫人急忙地说,她的眼泪洒在小斯内普先生的手上,不带一丝温度。
小斯内普先生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自己母亲身上,从隐含着期待到死水般的冷清。
“我不会怪他的,妈妈。”我不会怪你的,妈妈。
他感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化成了沙子,落在荒芜一片的心底,再也焕发不了一丝生机。
初的晚上,微弱的星光洒在地上,在草叶的晃动中形成了细小的光斑,轻柔的脚步声打破了蜘蛛尾巷的静谧,为这个安宁的夜晚带来一丝危险的气息。
黑蛇在草丛中穿梭,当腹部落在坚实的地面上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它走在它的主人身前,吐着信子,在一座破落的房子前停下。
“就是这?”海尔波踩了踩黑蛇的尾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伸出手,紧闭的房门好像虚设的一样,他如同没有实体一般穿了过去,然后他再次伸出头,“在这等我,如果我出来时没有看见你……”
没有说完的话存在着只有黑蛇才明白的威胁,他轻笑了一声,在夜的掩护下走进了他回忆中的世界。
海尔波带着怀念的目光看着屋子中的一切,现在这房间的摆设和他在时大为不同,但他仍能自得其乐地回想起那些过时、破败的旧家具,以及那短暂的时光——现在那些对小斯内普先生而言还有发生的一切。即使那可能并不是快乐的回忆,但仍有着珍贵的片刻,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们彼此妥协,为了对方压抑着自己的个性,吞下那些或嘲讽或苛责的话语,用他们亦不习惯的腔调去抚慰痛苦的伤痕,正是那时的相处,让海尔波下定了决心——他不甘心在不属于自己的时刻,无能为力的自己用最为弱小的姿态出现在斯内普先生面前,他渴望斯内普先生能看见最真实的自己,于是他选择回归,所有的时间线都已回复了正常,他不必再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破坏某个人的命运,从而使自己无法挽回,即使是海尔波,也无法与命运,与时间对抗,为了保护世上仅有的那个人,他并不介意自己的软弱。
可这一切,还要等几十年之后,才能说给斯内普先生听。海尔波没有察觉自己叹了口气,即使可以看到小斯内普先生,他却还是不满足,他渴望拥有的,还要等上一段长长的时光。他几乎要恨起一无所知的小斯内普先生来,只有一个人知道的感情,实在太过寂寞。
海尔波一边回想着过去,一边走上了楼梯,在客厅里等待丈夫归来的女人并没有发现这个不速之客,她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思考以后的道路,她悲戚地默默流着泪,为自己,为孩子,但是,这些泪水,也就只能是泪水而已了。
推开房门的时候,海尔波停顿了一下,他似乎不习惯自己内心中的疼痛——在看到小斯内普先生蹙紧的眉头和从衣服中蜿蜒出来的伤痕之后,他没有走进去,他就那样静静地,想象着小斯内普先生以后的轮廓。
——是的,他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一个自暴自弃的麻瓜会对失去魔力的小巫师做出什么举动他一清二楚,但是他仍然选择封印小斯内普先生的魔力。这不是一个好时机,但……海尔波的唇慢慢上扬,构建出一个冷酷而又势在必得的笑容,这是一个好机会。
海尔波悄悄地走到小斯内普先生的身边,他的手从小斯内普先生的额顶一直抚触到他的胸口,绿色的光芒带着勃勃生机从他的手中飘荡而下,进入小斯内普先生的体内,小斯内普先生苍白的脸上出现少许血色。
我的斯内普,快点长大吧,你终将走向我的未来。
除了我,你终将一无所有。
除了我,你终将无可恋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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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一千一千更新的我……弱爆了……OTZ
本想白天把这章补足,但是路由器坏了上不了网,没有网没有动力码字啊OTZ
阔别N月的更新你们为嘛像看尼斯湖水怪一样=L=